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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魏兰芝惊呼一声，本能地捂住肚子，吓得紧闭双眼。
魏应亡的手却没有打过来，而是在距离魏兰芝一寸距离的地方停下来。
下意识地反应过不了假，看魏兰芝对肚子的紧张程度，八成是已经有了。
魏应亡微微一笑，忽然就找到了对策，她抬眸，神色自若地望向魏兰芝。
“姐姐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怎么还是如此胆小怕事？”
魏应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本成掌的手已经完全卸了力道，此刻正带着几分虚假的关爱，轻轻地拍了拍魏兰芝的肩膀。
“姐姐还有事，我就不送了。”
魏应亡淡笑道，仿佛寻常姐妹间的日常寒暄。
魏兰芝没想到魏应亡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平静，还胆敢跟自己开这种“玩笑”，这跟魏兰芝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魏兰芝原本以为魏应亡会跪下来求自己，会哭着喊着说怕了，毕竟在死亡面前，谁会不感到恐惧呢？
可魏应亡为什么这么胸有成竹呢？
魏兰芝的眸色渐渐冷下去，她没有再看魏应亡，而是给了旁边的大理寺卿一个眼神，后者眼白上翻，让魏兰芝碰了个软钉子。
“罢了，我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魏兰芝气得一跺脚，跟着刑部的人走了。
留下大理寺卿单独审问魏应亡。
“你不想自己的女儿当皇后吗？”
魏应亡忽然问道，大理寺卿一愣，没有搭理魏应亡的话，继续不动声色地给魏应亡捆绑。
“魏兰芝怀孕了，如果让她嫁给太子，生下男胎，皇后之位，就要是魏家的了。”魏应亡继续说道。
“那又怎样？”
大理寺卿眼皮也不抬一下，回问着魏应亡。他已经系好了绳子，正在一堆刑具里挑选一件趁手的。
“你想这辈子都被魏承平压得抬不起头来吗？明明是一起投靠了太子，怎么他就能靠着女儿的肚子一步登天，你却要对他俯首帖耳？”
魏应亡的话句句刺心，大理寺卿背对着魏应亡，看不清神色，但他站在那堆刑具面前，静默了许久。
足有三炷香的时间之后，大理寺卿冷着脸回过头来，一鞭子甩在魏应亡身上。
酷刑持续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齐璟就审问完魏兰芝，带着人到大理院要结果了。
大理寺卿沉默地放下皮鞭，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说：“微臣无能，没有查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齐璟的眸中闪过一道异色，他本能地抬头去望魏应亡。
如同在地牢里的那日一般，魏应亡满身的伤痕，鲜血淋漓，却微微一笑，对他眨了眨眼。
没错，大理寺卿是我说服的。
魏应亡用目光告诉齐璟，眼里满是骄傲和得意。可齐璟的心头却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拳，一股钝钝的痛感憋在其中，发散不出。
魏应亡像一只好勇斗狠的蜜蜂，她扎伤别人，却也重创自己。
但齐璟不明白，她是从一开始就如此强硬，还是……生活所迫，逼得她不得不对自己狠？
她为何从来不喊疼？
齐璟蹙眉望着魏应亡，眸光一点点沉下去，如同隐没于地平线的太阳，再不见一丝光辉。
他忽然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冲上去，立刻将魏应亡抱下来，带着她远走高飞。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想看见她的笑脸。
不是逞强的那种，是真心实意的笑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但他不能。
理智告诉他，是时候结束这段感情了。
虽然，也从未开始过。
齐璟强行忍住了心中的种种冲动，冷冷扫了大理寺卿一眼。
“既然审完了，那便将人带到御前，你我宣读结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