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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骆晴闻之一笑,道:“秦公子可真是有意思,我未及开口,你便猜中了我的心思。”
秦芩听了,也浅浅一笑,道:“在下秦芩,敢问小姐芳名。”
白骆晴施了一礼,回道:“白骆晴。”
想到先前楚行逸曾经冒用秦芩之名,又想到他们都是来自边境,极有可能早前便是相识的,于是白骆晴便试探的问道:“听闻秦公子远道而来,是为寻觅都中旧友,只不知,这旧友是何许人。”
秦芩双手交握一处,搓了搓,目光飘向别处,道:“只怕白小姐不能识得,他也不过是年前新近迁来阳都。”
听说如此,白骆晴心头咯噔一下,必是楚行逸一家无疑了,便道:“秦公子所说,年前新近迁来,莫非是宁远侯府一家。”
秦芩听白骆晴这一说,忙道:“正是,正是,白小姐竟然识得,秦家和楚家,乃为世交,我此次入都,正是要投奔侯府而去。”
“真是凑巧,前些时日偶然结识楚家千金楚含蕊,知她家年前迁来,故而有此一问。”白骆晴笑答。
秦芩叫侍卫拿出来一个盒子送给白小姐,请收下这个小小的安神香略表谢意
此乃从兰花花蕊中提取。”秦芩来了兴趣,及其耐心的解释着:“边境多幽谷,幽谷多兰花,举凡每年东来,兰花争相吐蕊,人入幽谷,香而清新,悠长而不腻,边境女子多喜这兰香安神。”
白芳菲这边,正好要往外头去走走,刚好路过听秦芩所言,赶忙避到墙根。
探身再听,但闻白骆晴道:“如此说来,这可是稀罕之物,秦公子给了我这许多,还不知你可有给自己剩下的。”
秦芩笑道:“秦某从边境来,自是带足了的,小姐直管拿去试试。”
“多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骆晴又嗅了一下,递给小菊收了。
秦芩抬头看了看天,道:“白小姐,时候也不早了,秦某急着投奔友人,这边便辞过了。”
侍卫在后头听说,便悉数从里出来,腰际都佩戴着护身长剑。
白芳菲见状,不禁自语道:“这么大阵仗,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水杏在后头听着,知这白芳菲必是好奇心起,为附和主子的心意,便道:“小姐,回头我给您打听。”
白骆晴见秦芩要走,忙从道中侧开身来,道:“秦公子请。”
秦芩又去辞了老夫人霍氏和住持方丈,这才上了马车,一路往阳都而去。
望着远远而去的车驾,白骆晴笑了笑,心中默念了几遍秦芩的名字,又道:“真有意思,果真是他的至交。”
正想得出神,白芳菲在外头敲了敲门。
“进来。”白骆晴道。
白芳菲这才推门而入,刚进来,便支着鼻子左右嗅了嗅,道:“姐姐,你这房中似有幽兰的芬芳?”
没等白骆晴回答,小菊便高兴的道:“前阵那位借宿的公子赠的,正是兰花粉做成的安神香。”说着,端起来凑到白芳菲跟前,道:“这物件可稀罕着呢。”
白芳菲接过来,闻了闻,赞道:“果真是不同寻常。”说完,又似有不解的道:“姐姐,平白无故的,人家怎么想起要送这个的。”
白骆晴答道:“夜里天寒,他有感于我‘借衾’之故。”
白芳菲听说,嘴角一勾,又道:“姐姐,这人出手如此大方,身边又有着许多侍卫护送,只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了。”
此时的白芳菲,心下对秦芩的身份已经了然,前阵水杏趁着他辞别老夫人的时机,前去偷听便已然知晓。
之所以有这一问,里头全是白芳菲一肚子坏水在作怪。
白骆晴见她如此上心,只怕又是在动什么歪心思。
便回道:“过路之人而已,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妹妹若是感兴趣问问住持方丈,只怕就都知道了。”
秦芩这边,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总算是到了宁远侯府。
季易见到,飞跑着进去禀告,不多时,众人都出来相迎。
影心看到来人带了些类似药草的东西,并且护之如命,便暗中打听了,知是为着调理楚行逸的身子用的。于是,将听到的一一记下,寻思着要找机会去给梁念波回禀。
楚家对秦芩的到来,都是十分欢欣。
老太太拉着他在正厅叙了一回话,说道前些时日的元宵晚会,老太太便道:“你的堂哥秦拓和你的堂妹明月,可都来了的。都如你一般大,十多年前你一家随我们迁出阳都,那时你们才几岁,眼下要在外头碰到,只怕都是不相识的了。”
秦芩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附和道:“那是自然的。自从离开阳都,芩儿这还是第一次回来阳都,先前的故旧自是不能认得的。”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恩养寺中遇到的那个人来,于是便道:“对了,芩儿此番入都,借宿恩养寺,寺中有位霍姓老夫人,也同祖母奶奶这般年纪的,她因喜清净,便离家往恩养寺上去住了。”
顿了顿,又道:“这位霍老夫人据说和芩儿的祖父、祖母有些交情,祖母奶奶可也知晓这号人物。”
“霍氏?和秦家有交情?”老太太想了想,一时想不起来,便道:“只怕不是官府的交情,我却是不识得这人。”
秦芩闻说,又道:“她有个孙女,名唤白骆晴的,说是含蕊妹妹入阳都后新交的闺阁之友……”
未及他说完,苏氏在旁便笑了起来,道:“要说这白家小姐,我们自是知晓的,她乃是广陵郡守府白家的大小姐。”
说着,和老太太对望了一眼,道:“这小姐人还不错,我和你祖母奶奶还寻思着,要将她纳为逸儿的侧妃。”
秦芩闻言,无不讶然的“哦”了一声,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笑毕,老太太道:“咦,你是怎么又识得这白小姐的?”
秦芩便将先前所遇所为,都和老太太和苏氏说了。
梁沉楚得知秦芩入都,也颇为兴高采烈,虽说常年不曾见到,但小时候却是一处玩惯了的。
于是,唤来随从,就要往侯府而去。
方一出门,便遇上了下朝回来的梁丞相,梁丞相黑着个脸,道:“你这又是要往哪里潇洒去?”
梁沉楚赶忙翻身下马,恭谨的施了一礼,道:“回父亲,镇远大将军之子秦芩,前儿入都了,这会子正在宁远侯府,孩儿想着毕竟是儿时旧友,这不正要去访访他。”
梁丞相听说,眉头微微蹙蹙,道:“秦翦之子?”
“哎,正是他,父亲。”梁沉楚答道。
梁丞相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是该去去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去。
柳姨娘端坐着听杜仲讲完了全部事情,说道,有劳杜管家多多操心些,
言下之意是杜仲,你可以走了。
杜仲前脚刚走,后脚白芳菲便进来了。
“菲儿,你来得正好,母亲正要找你呢。”柳姨娘见白芳菲进来,便道。
白芳菲来到柳姨娘对面坐下,只听柳姨娘又道:“前日里和你说的,你可去办了。”
“母亲,你总这般不放心女儿。”白芳菲噘了噘嘴:“母亲说了,菲儿就即可着人给梁念波小姐去信了,梁小姐回话,说她会去安排,到时各府的夫人们,自会有人主动挑起话头来。”
说到这里,白芳菲脸上掠过一丝阴笑,又道:“那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任凭她跳进黄河也休想洗清。”
侯府后花园,苏氏搀着老太太正缓慢的走着。
苏氏道:“母亲,这二月初四,白家擢升夫人一事,依媳妇看,不如母亲也同往。”
老太太笑笑道:“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了解,你是想着,顺道去和白家夫人说一说逸儿的亲事不是。”
苏氏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母亲。”
老太太摆摆手道:“你是逸儿的母亲,也是咱们府上的当家主母,我这老太婆,去不去啊都是不妨碍的。我知道,你啊,就是顾着我的感受,生怕我看着你做主了,心头不快。”
说着,走到一处石凳坐下,道:“你不必担心,我老了,只想闲心享受天伦,这些事啊,全凭你自己做主就好。”
另一头,楚行逸和秦芩正在院中央,摆了茶盏,相对而坐。
秦芩道:“眼下的局势,对你极为不利。且不说朝中,单是你自己,就不足和对方抗衡。”
楚行逸嘴角微微一动,道:“这毒在我身上,自是我最了解,一时半会死不了,至于能有多少时候,三年、五年或是十年,这说不清,但不管怎么说,我总还有时候,只要找到幕后黑手,确保边境平安,粉碎奸佞小人加害你我族人的阴谋,我便是死了,也瞑目了。”
秦芩冷笑一声,站起来道:“你聪明果决,却太过自信。”说着,替楚行逸斟满一杯茶,道:“那头你打算怎么办?”
楚行逸笑笑,心知秦芩所言,正是自小和丞相府梁念波的亲事,便道:“无妨,前些时日,在母亲的帮衬下,已然解了。”
“解了?”
“八字不合,六刑相克,天命难解。”楚行逸道。
不想秦芩却摇摇头,道:“只怕还有后患。”
“言下之意是?”
“无妨,且走一步算一步。”秦芩说。
这秦芩素来心思缜密,性格温和细致,别人想不到的他总能想到,故而,他说的话,楚行逸还是极愿意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