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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开始亮了起来,昨晚楚行逸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正披着一件外袍写着每月要上报朝堂的折子,他写得似乎有些累了,两眼直愣愣得盯着笔尖出神,直到墨水马上要滴了上去,他一伸手电光火石般接住了那滴墨。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白骆晴的房内的侍女彩归端了早膳进来,毕恭毕敬的放在桌上就要扭头就走。
“哎!”
楚行逸连忙从矮床上站起来,“你们家小姐呢?”
彩归低着头道:“小姐……不,我们家夫人让奴婢见您醒了就把早膳端给您,说早膳的粥里加了温补的药,让您喝完。”
楚行逸叹了口气,想着白骆晴应该是不大生的的气了,挥挥手让彩归退下了。
屋外天色挑亮,白骆晴正和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老鹰捉小鸡,一群年纪不大的小孩子们也加入进来,白骆晴身后的“小尾巴”不断壮大起来,负责当老鹰的正是那会子给他送早膳的下人彩归。
只见一群人你追我跑,玩的不亦乐乎,被白骆晴护在中间的奶团子们咧着长的还不齐的小奶牙正玩的开心,见到楚行逸过来忽然停下。
刚才一众人加入其中的下人们见自家王爷过来了,都纷纷行了礼识趣得做鸟兽散去,只留下母子三人看着他大眼瞪小眼。
只见奶团子二人组的白因因见他走过来,一叉腰没好气地奶声奶气道:“臭爹爹,娘亲说你昨天晚上骗她说你生病了。爹爹说谎话,爹爹羞,爹爹羞。”
她两个手指戳着自己的小脸,一指旁边的白辰:“你说对不对?”
白辰有些懂事了一般,他把妹妹的两根手指头给她放下,然后学着白骆晴的语气超楚行逸道:“爹爹虽然不是臭爹爹,但是娘亲已经生气了,娘亲今天早上给你熬粥的时候说要给你的粥里撒一把巴豆粉,要毒死爹爹呢。”
楚行逸一捂自己满头黑线的脸,刚才还想说他懂事了,现在感觉他和白因因一样是个二百五,这养的是什么儿女啊!分明是一对冤家。
“你们两个不帮着爹爹劝娘亲也就算了,还煽风点火起来了,爹爹晚上回来带的糖葫芦看样子就只能自己都吃了。”楚行逸故做生气的说着,假意准备离开。
白骆晴噗嗤一声笑了,笑完又赶快回复回昨天晚上那一副冷漠的嘴脸,淡淡得撇了他一样:“您要是上朝去就赶紧走,好走不送。”
“那怎么行,我夫人这么好,我着急上朝做什么。”说完就要上前去拉她的手,却被拍了一下,白骆晴傲娇得正色道:“你……你要是下次再敢骗我,我就……我就……”
“我也给你带个糖葫芦,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只见楚行逸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泛着点可怜相。
“嗯。”白骆晴不怎怎地就乖乖点头答应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拉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得跑了。
楚行逸出了王府并没急着赶到宫里,在过几日就是七夕,他带着手下牵着马在东市寻了一些精致古怪的小玩意收在袖子里打算过两天送给白骆晴。
到了朱雀门外袖子里都已经东西有些沉甸甸压着他的官服袖子,他一抖搂袖子让属下把东西都点清楚收起来后,抽出腰间上朝拿的白玉芴板准备进去。
“二殿下。”
他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他,连忙扭过头看见支度司的许司使带着一群文官朝他这别走过来,他罢罢手,示意边走边说。
“您知不知道最近朝中有些消息再传您对陛下有二心的话?不知是从何穿出,那些消息编的有声有色的。老臣虽然不是您手下的人,但是跟您打交道这些天,您的忠心与人品如何,臣还是清楚的,怎会如传闻那般。 ” 许司使一边跟上楚行逸的脚步一边雨点打豆子一般说了一通。
楚行逸忽然停下,两手一揣袖子:“哦?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许司使面色因为气氛有些发红,一时觉得这些不干不净的话让他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伤风败俗,支支吾吾了半天,总归就是说他在外整日留恋勾栏瓦舍风流成性,在内对内子冷言冷语,夫妻不和。
楚行逸不愿意听着老头又别扭又文绉绉的话了,正要开口打断却见太子走过来朝他拱了拱手:“他一个支度司的司使不敢说,我来告诉二哥。”
太子走进了,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让楚行逸觉得有些不爽,却见他又离他近的两步,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了,太子面色阴鸷地笑了笑:“有人传你勾结奸邪,妄图瞒天过海,欺君罔上。”
他后退两步,说道:“至于你到底是如何勾结奸邪异党,然后欺君罔上的,父皇听了之后自会去查。到时候,我一定会帮二哥说几句好话。”
一群朝臣纷纷他们这边看过去,见太子阴冷的视线地扫过来纷纷知趣的离开了。待到上朝之后,太子的一番话还在楚行逸的脑海中不断回放。
“逸儿,朕问你,是对朕筹备的治理南方水患的计划又什么方法?”楚行逸被皇帝这么一句问题撤回了七魂六魄,微微思考了一刻,上前一步把自己早上刚写好的对治理南方水患的见解说了一番,既有自己的见解又有对于皇帝所提问题的解释。
皇帝听了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脸色舒缓了一些。
“老臣以为。”
只见半晌不吭声的司徒复忽然站了出来,又重复了一遍:“陛下,老臣以为二殿下的见解虽然不错但是他没有考虑我们南下赈灾需要消耗的那些赈灾粮和人力兵力,乃至如何分配官员管辖治水,这些十分重要单容易被忽略的事情殿下都没有说出来。”
他上前看了楚行逸一眼,脸色闪过一丝难以察觉地敌意:“因此,老臣觉得还是有诸多不妥之处。”
……
楚行逸已经和颜悦色得听他说完,又把自己的点子重新拆解和司徒复提出的问题一一对上,谦虚得朝他作揖道:“都怪我年纪尚小,资历尚浅,没有仔仔细细地给司徒大人说明白,解释清楚。下次我写奏疏之前,先给大人写一份,然后做好批注亲自给您送到宰相府上。”
他作揖的手又往下低了几分,却让司徒复觉得自己被五行得堵住了嘴一样尴尬,只好一甩袖子做罢:“殿下严重了,是老臣愚钝不知殿下的见解如此新颖,等下了朝老臣一定亲自登门拜访给殿下赔礼道歉。”
散朝之后那些朝堂上做了一早上摆设的文官武将可算解放了,纷纷都议论起今天朝堂上二皇子楚行逸和宰相司徒复明里暗里互相针对的事情。
见司徒复从石阶上下来都摆出一副笑脸表示一定支持司徒复这边,司徒复没好脸色得看都不看他们走了过去。
“我明面上对付不了你。”
司徒复冷冷得笑了一下,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我有的是能抓住你把柄的地方,有前日做贼的,可没有前日防贼的。”
楚行逸骑着自己的马莫名其妙得打了个喷嚏,觉得今天甚是倒霉,干脆转头去算卦的街头道士哪里求了三四个平安符拎了回家。
“哟,回来啦。”他一进内院就看见白骆晴手里转着一个信封正靠着门等着他,见他过来连忙递过去。
“你看看,那司徒老狐狸敢给我发威胁信了,还恐吓我说这几天少出门,万一被抓起来被别人占了便宜怎么办。”
楚行逸没料到那司徒复竟然用这么阴损的招数,嘴角又抽搐了两下,好似蛊毒又要发作般有些头疼,接过信逐字逐句得看了看,一把揉成一个纸团子扔到水池子里去:“别担心,司徒复敢对你们下手,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白骆晴有些疑惑,见他脸色不大好,连忙上前问:“今天你们不会在朝堂上对着干了吧?”
楚行逸“嗯”了一声算是对白骆晴问题的肯定,白骆晴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布包,问问凑近能闻见里面透着浓郁的药香,甚是好闻。
白骆晴一抛扔到楚行逸的怀里:“这里面是可以驱除你体内最后一些余毒的药粉,你带在身上。另外我给你配了一些滋补的药,一会让彩归去煎好了给你端过去。这次你一定要把它喝完,不许偷偷地倒掉,若是让我发现你没按时服药,我定当不轻饶!”
她有些神色严肃一般看着他,“你早上就没喝我熬的粥,一会我看你,你把汤药一滴不剩地都得给我咽下去。”
楚行逸扶额,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好声好气地答应了,两个人往屋里走去,一遍走一遍有说有笑的。
守在屋外的一众下人都笑了,又一个胆子不小的小姑娘细声细语地道了一句:“天呐,咱们早上还担心来着,现在看来王爷和王妃算是和好了!王妃真的是王爷的小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