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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一章 隔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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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乐伯阳怔怔地抬头,凝望着天穹之上那第四颗骤然亮起、光耀天地的浩然之星。
    乐伯阳缓缓低下头,看向身旁静立的陈斐,原来陈斐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斩杀了整整二十位十五阶的魔修。
    这是何等惊人的...
    槐花落尽的时节,小镇外的溪水涨了起来。陈阿满坐在学堂屋檐下,手里捏着一支炭笔,在旧账本背面画着什么。纸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共议台按钮设计图(初稿)”“需耐踩踏”“声音采集范围三步内”“失败预警:红灯闪三次”。她皱眉盯着那根弹簧结构,叹了口气,又用指甲刮去一块线条。
    学堂里传来争执声。
    “你根本没等我说完!”是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你说的是错的!”小石头回嘴,“老师都讲过,蚯蚓不会咬人!”
    陈阿满没有动。她只是把炭笔叼在嘴里,仰头看天。云层低垂,像一团团被揉乱的棉絮,压得人胸口发闷。这样的天气,适合吵架,也适合和解。
    她听见脚步声从门口跑过,接着是板凳挪动、书本摔地的声音。然后,安静了几息。
    再开口时,小桃的声音低了些:“……我不是说蚯蚓会咬人。我是说,我怕它爬到我手上。你笑我,就像去年赵二狗笑我娘死了还穿红鞋一样。”
    屋里一下子静了。
    小石头愣住,脸上的怒气像被风吹散的灰烬,只剩茫然。“我……我不知道你是怕……”
    “那你也不该抢我本子。”小桃抽了抽鼻子,“你说‘你胆小鬼’的时候,我就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陈阿满这才起身,推门进去。两个孩子低头站着,一个攥着拳头,一个眼眶通红。
    她蹲下来,平视他们的眼睛:“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学‘好好吵架’吗?”
    两人摇头。
    “因为吵架不是为了打赢,是为了让对方听见你心里的声音。”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有时候,一句话说出来,伤了人,其实不是你想伤,而是你心里有个洞,风从那里吹出来,变成了狠话。”
    小石头低下头:“我……我不是故意要笑她的。”
    “我知道。”陈阿满轻轻拍他肩膀,“但你要学会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说?’而不是直接说‘你错了’。她说蚯蚓咬人,也许背后藏着害怕;你说她错了,也许背后藏着想证明自己懂更多。这都没错,可如果只听表面,就会错过真正重要的东西。”
    小桃抬起头:“那……我可以告诉他我怕吗?”
    “当然可以。”她微笑,“而且你应该说。不说,别人永远不知道你不是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小石头挠挠头:“那……对不起。我不该笑你。”
    小桃抿了抿嘴,终于点头:“我也不该摔你本子。”
    陈阿满从怀里掏出两片干槐花瓣,分别放在他们掌心:“记住今天的感觉。下次又要吵起来时,先看看这片花瓣,想想对方是不是也有个‘洞’在吹风。”
    孩子们郑重地收好花瓣,相视一眼,竟同时笑了。
    她走出学堂,天边已泛起铅灰色的雨光。远处山路上,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背着竹篓,披着油布斗篷,脚步沉稳如钟摆。
    陈阿满站住了。
    那人走近,掀开兜帽??竟是柳?。
    十年不见,他鬓角已染霜,眼角刻着深纹,可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像是能照进人心最暗的角落。他望着她,嘴角微扬,却不说话。
    “你来了。”她轻声道。
    “嗯。”他放下竹篓,从里面取出一只陶罐,“镇南老井的泥封了一坛酒,说是你走前埋下的。他们托我带来。”
    她接过,指尖触到罐身冰凉的泥土,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你还记得路?”她问。
    “记得。”他说,“每一步都记得。你写的那些话,贴在树上、刻在石上、烧在灰里的,我都捡回来了。攒了三大箱,堆在我屋后。”
    她怔住。
    “你以为只有帝都的人在听?”他笑了笑,“整个北境,从寒州到雁门,多少人靠着你留下的字活过来。有个牧羊女,每天对着山崖念你写在雪地上的句子:‘我说了,所以我存在。’她说,那一冬她没疯,就靠这句话撑着。”
    雨开始落下,细密如针。
    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黄纸黑字,边角磨损严重。“这是启言佩裂纹传来的感应信。最近三个月,全国共记录‘承认之语’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一次。最多的一天,是太后砸碎缄心珏那天,有八百余人公开道歉或坦白谎言。最少的一天……是你离开帝都后的第七日,只有十九人。”
    陈阿满接过信,指尖微微发抖。
    “但它还在跳。”柳?看着她,“就像你说的,只要有人愿意说‘我错了’,它就不会死。”
    她抬头望雨:“可我也听说,有些地方开始反弹。陇西有官员以‘维护秩序’为由,禁止孩童在共议台发言;江南某县令宣称‘真话教育扰乱民心’,查封了三所民间讲堂。甚至有人开始怀念‘静语堂’,说那时候‘大家都很平静’。”
    “所以你打算回去?”他问。
    她摇头:“不。我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改变不在宫墙之内,而在人心之间。”她指向学堂,“你看那些孩子,他们现在学会的第一件事不是‘我说真话’,而是‘我该怎么说才不让别人受伤’。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不是撕破谎言,而是理解谎言背后的恐惧。”
    柳?沉默良久,忽而一笑:“你知道吗?当年我送你短刃时,并不想让你用它杀人。我只是希望,当你面对黑暗时,至少有一寸光能握在手中。”
    “我一直没出鞘。”她从腰间解下短刃,递给他,“现在,我想把它交给小石头。他昨天说,他想当‘吵架调解员’。”
    柳?接过刀,仔细擦拭刀鞘,又郑重还回:“那就让他拿着。但要告诉他,这刀的意义,从来不是对抗,而是守护??守护每一个想说话的人,不被沉默吞噬。”
    雨势渐大,打在屋檐上如鼓点密集。
    忽然,远处传来铃声??清越、悠长,像是从山腰传来。那是小镇新设的“言铃”,由孩子们轮流敲响,每次三下,代表“有人要说重要的话”。
    陈阿满与柳?对视一眼,快步走向村口高台。
    十几个孩子围在那里,中间站着一个陌生少年,衣衫破旧,脸上带着风霜。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声音颤抖:
    “我……我叫李三河。我爹是江南织坊的工头,去年因举报布料掺假,被送去‘情感矫正班’……三个月后回来,他已经不认识我妈了。他每天只会说‘我很幸福’‘一切都很美好’……可我知道他在撒谎!因为他半夜总在墙上写字,写完了又拼命擦掉……”
    他展开那张纸,上面全是重复的句子:“我说了实话所以我有罪”“我不该揭发上司”“我愿意忘记”……
    “直到前天,他逃了出来,在桥洞下饿了五天,临死前塞给我这张纸,说:‘替我说一次,我真的没错。’”
    少年泪流满面:“我现在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哭诉。我只是想问??如果一个人说了真话,却被当成疯子,那这个国家,还算得上清醒吗?”
    全场寂静。
    陈阿满走上前,轻轻抱住他。
    “你父亲没有疯。”她低声说,“是他太清醒了,所以这个世界容不下他。”
    她转身面向众人:“我们常说‘真话使人自由’,可今天我想改一句??真话使人痛苦,但也正是这份痛苦,证明我们还活着。如果你听到一句话让你难受,请不要急着否定它,先问问自己:这痛,是不是因为它是真的?”
    人群中有老人抹泪,有青年握拳,有母亲搂紧孩子。
    柳?悄然退到人群后,从竹篓中取出一方木匣。打开后,是一块残玉??正是启言佩的碎片之一。他将它埋入高台下的土中,轻声道:
    “不必让它发光,只要它还在生长。”
    当晚,暴雨倾盆。
    陈阿满在《诚心录》上写下新的一页:
    >“今日,一个少年带来了他父亲未说完的话。那纸上涂改无数,却比任何碑文更接近真实。我终于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真理刻在金石上,而是让每一个普通人,都有勇气把心底的话写下来,哪怕字迹潦草,哪怕无人喝彩。”
    雷声滚滚,照亮窗棂。
    次日清晨,阳光破云而出。孩子们自发组织起来,在高台四周种下一圈野花。有人说这是“说话花”,只要对着它讲真心话,花开得就更旺。
    小石头拿着那把短刃,在花坛边立了一块木牌,上书:“此处守护所有未完成的句子。”
    午后,驿站送来一封加急文书??帝都急报。
    言昭亲笔:
    >“北境暴乱,叛军以‘恢复旧制’为名攻陷三城。领军者自称‘正心盟’,宣称‘陈阿满之教败坏纲常’,悬赏万金取你首级。朝廷欲派兵护你,被拒。请速决。”
    陈阿满看完,将信投入炉火。
    柳?站在门外,已换上旧时战甲,肩挂长弓。
    “你要走?”她问。
    “我去拦他们。”他说,“不是为了打仗,是为了对话。若他们真信‘正确高于真实’,那就让他们站出来,告诉我什么是‘正确’。若他们不敢,那不过是一群披着秩序外衣的暴徒。”
    她递给他一张纸条:“带上这个。如果他们愿意听,就读给他们听。”
    纸条上只有五个字:
    >“你们也怕吗?”
    柳?收好,转身离去。背影挺直如松,一步步走入远山雾霭。
    三天后,前线传来消息:正心盟先锋部队在寒州边境停下,首领召集群将议事,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全员解甲,焚旗投降。降书中写道:
    >“我们原以为你是敌人,后来才懂,你是在给我们一条回家的路。”
    陈阿满得知后,独自登上后山古亭。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树干上刻满了过往学生的名字和愿望。她在空白处补上一行:
    >“愿天下再无因说实话而流血之人。”
    风起,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千万人在低语。
    当晚,她梦见了小女孩时代的自己,仍蜷缩在村塾角落,手里攥着那张错字连篇的纸条。这一次,她走上前,轻轻握住那个小小的手。
    “你可以念出来。”她说,“念错了也没关系。我会听着。”
    小女孩抬起头,嘴唇颤抖,终于开口:
    >“我……我看见赵二狗拿砚台了……我……我没敢说……对不起……”
    泪水滑落梦境。
    她醒来时,窗外星辰满天。启言佩静静贴在胸前,裂纹中透出一丝极淡的光,像心跳般微微闪烁。
    她抚着玉佩,喃喃道:“你看,还有人在说真话呢。”
    远处,不知谁家的孩子正举着纸灯笼奔跑,火光映照笑脸。灯笼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
    >“我在。”
    一如十年前那个夜晚,一如千年之后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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