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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总,您好，我是新来的李美美。”
“宁总，您好,我是新来的陈修。”
两人面带微笑,表现很完美。
宁嫣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两个名字她知道的,商务部派来的实习生。
但问题是，几个月前他们还是r国人。
“你叫李美美？毕业于深城大学？”这是履历上写的,但……她现在只想呵呵了。
“是的。”年轻女人是东北口音，还挺流利的,姿态谦卑。
宁嫣挑了挑眉，堂而皇之的当着她的面胡说八道,这是欺负她记性不好呢？还是有峙无恐呢？
在她看来,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之前见过我吗？”
“没有。”年轻女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宁嫣看向那个男人,“那你呢？”
“我也没有。”男人同样的谦卑姿态，但眼神挺淡然的，显然是有备而来，不怕被宁嫣拆穿。
这就有意思了。
宁嫣定定看着他们，半响后,忽然微微一笑,“钱秘书,他们来几天了？”
钱秘书心里忐忑,这新人哪里不对？“四天了。”
宁嫣举起腕表看了一眼，“那怎么在这里？进入我们勤丰集团的新员工都要接受入一周的军训。”
四个实习生都愣住了，还有这样的规矩？
宁嫣没有瞎说，为了让新员工快速融入集体，也是为了让他们学会服从安排,安排了军训。
效果还挺好的。
但这一批实习生是上面派下来的，不是普通基层员工，就没有安排军训。
“把他们送去军训。”宁嫣指了指两个r国人，特意补上一句，“跟教官说一声，我看这两位很有潜力，要重点培养，所以，对他们俩要格外严格，训练量翻倍。”
到了她的地盘，是龙是虫都给她趴着。
“是。”钱秘书什么都不敢问，反正听话就对了。
宁嫣扔下这句话，推门走进办公室，脱下外套挂起来，公文包随手放在椅子上，拿起抹布擦桌子。
秘书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拎着热水瓶进去，给宁嫣泡了一杯红枣茶。
办公室内有几张办公桌，那是秘书们的。
新来的秘书面面相视，茫然四顾。
被重点关照两个男女相视一眼，年轻女子忽然冲进办公室，“宁总……”
宁嫣冷冷的声音响起，“钱秘书。”
钱秘书立马上前扯住年轻女子的胳膊往外推，“李美美，你怎么连门不敲就闯进来？你学的规矩呢？我不是已经让你们背办公室准则了吗？第一条就是，没有宁总的允许，不得随意进入她的办公室。”
尽给她添乱。
年轻女子被推了出去，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咬着嘴唇敲了敲门，等了十几钟才听到一个淡漠的声音，“进来。”
这一番敲打让李美美没了脾气，她捂着胸口说道，“宁总，我身体不好，有心脏病，不能参加军训。”
宁嫣惊讶万分，像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什么？商务部怎么回事？他们知道你有病吗？”
李美美不假思索的点头，“当然知道。”
宁嫣的脸色一沉，“孙秘书，他们都没有体检报告吗？”
“我问一下人事部，这归他们管。”钱秘书飞快的跑出去，很快，就跑了回来，“宁总，还来不及安排。”
宁嫣微微蹙眉，“跟新人说说，我们勤丰集团的规矩。”
她明明是坐着，却让人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硬是压的李美美喘不过气来。
钱秘书跟着宁嫣也有一段时间了，挺了解她的情绪波动，知道她不喜欢眼前的女子，没有了好脸色。“笔试面试通过的应聘者还得接受体检，没毛病的才能正式入职。”
李美美嘴蜃紧抿，“我们不是应聘者。”
“我们是企业，不是医院。”宁嫣的声音淡然极了，“安排将人退回去。”
“好的。”
李美美又气又急，“我是商务部精挑细选的，你没有资格退回去。”
钱秘书怒了，一个小新人怎么敢跟宁总这么说话？
这是仗着有靠山？搞搞清楚，她只是一个实习生，不是来当老大的。
宁嫣已经试探过了，没打算忍让一二，“让保安看着她，只许她带走自己的私人用品，公司的一根草都不许带出去。”
“是。”
李美美想过无数预案，但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种，“宁总，你就不怕得罪人吗？”
“你们应该调查过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很清楚。”宁嫣冷冷的看着她，“胆敢惹我，我就直接弄死，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李美美倒抽一口冷气，她在广城时温文尔雅，长袖善舞，笑脸相迎的形象，难道全是装出来的？
她也不想想，宁嫣当时面对的都是什么人？除了外商，就是领导。
那些外商找她带货，给了她好处，等于是财神爷。
至于领导，他们都好言好语客客气气的，找她帮忙，也得请吃饭。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宁嫣都打算将她踢出去试试水，看看能诈出什么妖魔鬼怪。
将人都挥退后，她拨出了一个电话，“杨市长，是我，宁嫣，请联系国安部门，我身边出现了r国的特务。”
她没打算一个人扛，遇到事情找组织，就这么简单。
杨市长震惊的站起来，“什么？”
“请秘密联系，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宁嫣早知彩电的推出会引来无数觊觎的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用这样的方式。
第二天，杨市长就带着两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过来，正是国安，一个叫张爱民，一个叫孙玉根。
名字不起眼，长相不起眼，在人群里不会惹眼的存在。
宁嫣寒暄了几句，就直入正题，将事情说了一遍。
三人都愣住了，这确实有点奇怪。
“你确定没认错？”
宁嫣微微摇头，这事太蹊跷了，哪哪都不对劲。“当时要拜我为师，我直接拒绝了，没想到改名换姓又过来了，也不知是谁帮了他们。”
杨市长百思不得其解，“都不怕拆穿，这是示威？还是挑衅？”
张爱民忽然开口说道，“我认为，他们虽然换了身份，但应该是合法的。”
就是说上面同意的？为什么？利益交换？
宁嫣微微蹙眉，“那也应该事先支会一声。”
想不通就不想了，去查。
“我们会盯着那两个人，你这边也小心些，重要的文件资料好好保管。”
宁嫣心里有数，历来商业间谍还少吗？“我知道，他们应该是盯上了我的彩电技术。”
说什么拜师全是骗人的幌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杨市长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要抢占海外市场就必须大张旗鼓，宣传的全世界皆知。
但，树大招风，妖魔鬼怪也招来了。
新建的实验楼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宁嫣驻足看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门口站着两个保安，有些奇怪的看着宁嫣，怎么不进来？
宁嫣收回思绪，拿出一张金色的通行证进入实验楼，这是最高级别的通行证，能在整幢大楼畅通来去。
实验楼五层楼高，但占地面积很大，每一层经过特殊设计，都是隔开的，互不干扰。
每一层的通行证不一样，每层都有电子密码门，只能待在自己的楼层，不能相互串门，管理条例极为严格。
最高一层是彩电实验室，宁嫣输入密码，门弹开了，她缓步走进去，穿着白大褂的人们都忙碌着。
“林雨墨。”
林雨墨正在做实验，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宁嫣叫了几声，他才抬起头，“有事？”
宁嫣淡淡的道，“你政审通过了，可以去首都读书了。”
恢复高考的前两届都要政审，按道理，林雨墨有前科，而且家庭成分是黑五类，是通不过政审的。
但，凡事都有特例，只要你够优秀，就能游走于规则之外。
林雨墨报考时没想的那么多，之后才发现要政审。
“你替我担保的？”
宁嫣微微颌首，“所以，你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记得还。”
林雨墨嘴角抽了抽，他有一颗的大脑，能看懂很多难题，但有时看不懂宁嫣。
他欠的岂止是一个人情？是两条命，这些年要不是她的庇护，他和外婆不可能熬过来。
“我走了，这边谁顶上？”
不知不觉中，他对这个地方产生的眷念，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对一个感情淡漠的人来说，这真的是个奇迹。
“季老师。”宁嫣一直觉得人手不够用，真是愁人，再等等吧，这次勤丰集团考上大学的人不少，这一拨都将是生力军。“首都的实验室你是总负责人。”
林雨墨默了默，“你是赖定我了？”
宁嫣负手而立，“五年。”
“什么？”
“五年后放你自由。”宁嫣是很希望他能一辈子留在勤丰集团，但，她不能那么自私。
林雨墨是未来最优秀的科学家，他的才华，他的能力应该挥洒在更广阔的天地，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贡献，也会得到更高的荣誉，不该被她绑在勤丰集团。
“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路，林雨墨，五年后，海阔天空任你翱翔。”
林雨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话你不是第一次说。”
宁嫣想起招揽他时说的话，不禁失笑，“这一次是真的。”
林雨墨手握成拳，眼神复杂难言，“为什么？这不像是你的性格，你可是周扒皮啊。”
“你跟我是同一种人，聪明却冷情，对这个世界没那么爱，却有坚守的信念。”宁嫣语气平平，“林雨墨，希望你能活出精彩，追寻自己的梦想，做最有意义的事。”
如果她不说这番话，以林雨墨的性格，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五年前她绝对不会说，但如今的她……
林雨墨浑身一震，眼角闪过一丝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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