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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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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能都知道, 我姑父是入赘的, 就住在温家,又是大学老师, 所以爸妈很放心。我姑父吧,什么都好, 温文儒雅,对家里所有的人都很好,对每个人都很关心, 体贴又耐心,面面俱到,但就是……太关心了。”
    她苦笑一下:“我姑父他吧……觉得小孩子就该多吃肉, 多吃肉长得快,然后就追在我后面喂, 前一块肉还没消化呢, 后一块就被塞进嘴里了。我那时候小, 吃得撑了直哭, 把饭菜砸翻了。姑父觉得是小孩子调皮, 又拿肉接着喂,但我还是不想吃啊,然后你来我往间,我就一不小心被一块肥肉卡住了。一大块肥肉不上不下地堵在喉咙里,油腻腻的, 喘不上气, 动一动喉咙, 居然还能挤出点弹性,像是一大团油脂味的鼻涕……”
    温礼岚的表情真的是非常奇异了,那股嫌恶又崩溃的味道像是从胃里反出来:“我……有很长时间没缓过气来,后来,我就一点都吃不了肉了,吃了就会吐。偶尔闻到那味,都感觉……肺里胃里喉咙里都是那股子油腻腻的味儿。”
    她描述得太过具体,最后一个字落下,室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迟景年放下葡萄,为他的吱吱喂了几口爽口去油的茶,顺便接着那个位置把剩下的全喝了。
    周永泽安慰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雷天佑一错眼看到碗里的猪蹄,登时就感到喉咙一紧,下一秒就庆幸地发现喉咙里是干爽的。没有肥肉。
    任星舟收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魂魄,默默咽了口唾沫:“但一直不吃肉,对身体不好吧。”
    之前化了淡妆不明显,这时仔细一看,温礼岚面色确实不像常人那么精神。
    温礼岚道:“嗯,上次去看中医,说是气血严重不足,得好好养养。”
    雷天佑安静半晌,最终不动声色地跳过了“阿姨”,接着杠“叔叔”。
    “哎,没记错的话,周叔叔似乎也是气血不足吧。周叔叔,你这可就有点拖累岚阿姨了吧,以后你们要是一个凑巧一起生了病,岂不是谁都照顾不了谁了,到时候还不得让岚阿姨失望啊。”
    这诅咒的,话里话外就是见不得人好。
    周永泽毕竟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人,底子太差,哪怕现在看着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但毕竟还是要脆弱一些。
    温礼岚也是知道这点的,她有点不赞同雷天佑的说法,但刚想反驳,周永泽就先她一步开了口。
    黑历史被翻,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周永泽现在很想找个机会给不知死活的小虎崽套麻袋了。
    他亲昵地握着女友的手,唇形漂亮的嘴唇优雅地一开一合,说出来的话让雷天佑拳头发痒。
    “阿佑这么好奇我和岚岚之间相处的问题,不如以后自己找个女朋友好好体会一番?”
    找不找女朋友你管得着吗?!
    雷天佑不知为何内心愤愤,情不自禁瞪了眼周永泽。
    周永泽被他满含怒气地一瞪,心情反而愉快了。
    “不过,作为叔叔,我还是提前教你一点。”
    “两个人相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我和岚岚不合适,以为我们不能互相照顾,却不知道因为这些共同点,我们反而能更及时发现彼此的不对劲,更能理解彼此需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些,都是当局者双方才能切身体会的。”
    他极有风度地微笑:“当然,阿佑不懂这些也正常,毕竟还太年轻,没有经验。”
    那和蔼可亲口蜜腹剑的模样看得雷天佑眼睛直冒火。
    任星舟头又痛了,他赶忙随意扯了个话题圆场。
    这两个凑到一块儿分分钟变成幼稚鬼,怼来怼去是家常便饭,一怼上劲儿能怼到地老天荒,再让这两个说下去,这顿饭就不用吃了。
    温礼岚秀眉微蹙,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了,并且看其他人的表情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尤其迟家两兄弟,一吃一喂闲适得过分。
    但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突然很想宣誓主权。
    她拉了拉周永泽的手,笑道:“好了,怎么这么严肃。我们是来吃饭的吧,永泽,前几天我们说好要互相监督好好吃饭的,再不吃,菜就冷了哦。”随后,她凑到周永泽耳边,曼声吐出热恋情侣的甜言蜜语,“不好好保护身体,我们怎么白头偕老?”
    没人听见她最后一句,却都看到周永泽一愣,神情瞬间柔软下来,他俯身轻吻温礼岚的额头:“嗯。”
    任何争执是双方都有意才争得起来的,周永泽一平心静气,雷天佑怎么挑衅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的无名火却越烧越旺。
    但他挑衅了几次都无人接招,被晾在一边无视得彻底,又被两人的互动辣得眼睛疼,干脆低头吃东西,吃了一口感觉不对,定睛一看——艹居然是猪蹄!
    他现在一看到猪蹄就想起油脂味的鼻涕,嘴里不上不下的一口搞得他有点反胃,不得已只能咽了下去。这一口下去,他什么食欲都没了。
    百无聊赖,他不知不觉拿起刀叉扑哧扑哧戳碗里的猪蹄,越戳越来劲,戳了个稀巴烂还没停手的意思,活像是面对生死仇敌,丝毫看不出他在这之前还挺喜欢猪蹄的。
    灾星!这对狗男女一定都是他的灾星!
    这场饭开场和谐,结局却有点不尴不尬。
    走出私人会所时,迎着湖边的冷风,津津有味看了一晚上的黎稚悠悠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地轻笑。
    “有好戏看了。”
    “嗯。”
    迟景年应了一声,手拉手把人带进车门。
    黑灰天幕之下,黑色奥迪迫不及待地驶向迟宅。
    ========
    对学生来说,寒假的时间很短,几乎只有暑假的一半。
    但难得的是,这几十天短暂的寒假里,还包括了春节这个华国持续时间最长、堪称全民狂欢的节假日。
    于是,对于无数没有暑假的公司员工来说,这就是他们一年一度,最值得期待的,可以全天候和家人相处的,真正全家团圆的日子。
    不过,每天有一半时间在天上的迟家夫妇通常是不会享受到这样的假期的。肩上的担子重,没有人能给他们放假,他们也很少会给自己放假。对他们而言,节假日通常只是一个名词而已。
    不过,这一年的春节显然是不一样的,和之前的所有都不一样。养子苏醒,儿子的自闭好转,哪怕还有绑架这类碍眼的事情发生,最后也一切平安,冻结了六年的灰暗,在这一年终于投进了微风和阳光。
    迟康栩和沈云茹心里高兴,于是难得一起给自己放了个大假,带上两个孩子就风风火火地飞去了被称为“人间天堂”的大溪地。
    温暖的阳光,奇异的黑色沙滩,带着海洋气息的微风,瑰丽的七色环礁湖,来往的妙龄女郎,岛屿空气中弥漫的花香……
    日光对黎稚的影响如今已经微乎其微,但毕竟还是不舒服的。岛屿的太阳太晒,迟景年始终跟在身边,像个百宝袋似的,跟前跟后地为他提供各种提前准备好的防晒用品。
    迟家夫妇本是抱着全家游的目的,到了这个人间仙境,人到中年却似乎突然爆发出了二度蜜月的激情。
    这倒是方便了迟景年。
    黎稚在旅游之前,还有过有父母在边上看着,这家伙会收敛一些的幻想,结果事实证明,这纯粹是他想多了。
    迟家夫妇虽然老夫老妻的,但或许是平时压抑久了,一玩起来比年轻人还兴致勃勃,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四人一开始还是一同结伴而行,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两两结队,分散行动。晚上在酒店集合时才能见到另一对。
    这与之前在迟宅的日子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不过分开旅游,到也让彼此的行动变得更为自由自在。
    顺着行程安排,他们到波拉波拉岛的潜店,下海感受缤纷热带鱼群和珊瑚,去天然水族馆喂食黑鳍鲨鱼和魔鬼鱼,搭乘滑翔翼,迎着海风俯瞰大地海洋,在漫天飞霞的夕阳西下,品尝日落香槟和鲜香四溢的海鲜饕餮……
    在画卷般的美景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这种情况下,天地间只剩彼此的感觉空前浓烈。
    迟景年变得比在帝都时更容易激动,也或许,只是因为在帝都时压抑了自己。
    陌生的环境奇妙地增长了他的放肆。在来往人群带着善意的视线中,黎稚经常会被突然扑过来的迟景年压制住手脚,堵上唇舌亲吻,日光下嶙峋炽热的岩石,几近窒息的海底瑰丽珊瑚群,潮起潮落海鸥徘徊的沙滩,急速飞驰的海上摩托……所有可能的时机都会被抓取,怎么都亲不够似的,很多次,被他毫无保留舔舐到喉口的黎稚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被吞噬的错觉。
    黎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纵容他,并且越来越纵容他,最终归于了血族天性的放纵。
    好在迟景年不会在户外做得太过,只要有旁人在场,无论憋得有多难受,也不会做出一丝一毫过界的举动。
    但与之相对的,只要一回到宾馆房间,他便再也不受控制了。
    两周度假结束,回到帝都迟宅后,黎稚只觉得比度假前更想好好睡一觉了。
    迟康栩和沈云茹一回到帝都就回归道了紧凑的工作节奏,没过多久,寒假结束,白麋开学了。
    黎稚一到学校,就连带着迟景年一起,被喊到了校长室。
    校长室是个无要事不来的地方,黎稚是第三次到这里,前两次都是因为入学,当时在场的只有家长老师和学生。而这次,却出现了几个西装革履,明显来自校外的不明人士。
    三位不明人士一见到他和迟景年就两眼发光,那模样像极了偷吃奶酪的老鼠,看得人不禁拉响了心里的警报。
    迟景年皱眉看了他们一眼,抓着黎稚的手一松,干脆从后把人整个圈进了自己怀里。
    “这……”为首的中年男子一愣,他不知道迟家两位少爷的相处模式,见状,生怕是自己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把两个宝贝疙瘩吓到了,他忙道,“不用这么拘束,我们来是想邀请你们去做一件事,不是什么坏事,两位不用过于担心。”
    白校长不动声色地冲黎稚眨了下眼,笑眯眯道:“几位误会了,迟家这两个孩子感情好,经常会抱……黏在一起,没别的意思。现在人到齐了,不如我们坐下细说?”
    黎稚微一挑眉,在白校长的示意下,拖着后面的累赘坐在沙发上听他们细说。
    听他们东拉西扯说了半天,黎稚才弄懂这几位原来是国际青年综合竞赛在华国的主办方。
    这次来,是想把他们两个邀请去参加这场国际比赛。
    国际青年综合竞赛,是在联合国建立第二年,由联合国所有成员共同投票表决设立的一个大型科技类赛事。每五年举办一次,举办的地点每届一换,在申报的所有国家中选择。
    受二十世纪的纷纭战火的影响,国青赛(国际青年综合竞赛简称)在开始举办后的大半个世纪里经历了许多辉煌与衰落,在炮火和恐怖势力的攻击下,每五年一次的举办时间也曾一度推迟,甚至暂时被迫停止。
    不过,随着世界和平程度的不断提高,国青赛的举办也越发稳定,到今年,也就是华国第一次作为主办方来举办这场大型赛事的这一年,恰好是国青赛成立后举办的第十届。
    国青赛的主旨,是发掘在科技领域天赋出众的青年人才。
    而这里的青年,指的自然是以联合国的定义为标准的,年龄在15至24周岁的群体。
    “……国青赛的竞赛科目以科技为主,原先只有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四门,在第六届国青赛的时候,又增添了信息学,总共五门。由于如今各项科研需要涉及的领域越发多样化,未来人才需求的趋向势必是综合型的。基于此,国青赛的竞赛方式也是不断改进,到这一届,联合国主办方要求参赛方选手总数为七人,参赛选手由各国自行选择,每位选手必须最少参加两门科目,每门科目每国至少三名选手,多则不限……”
    中年男人细致地解说着,黎稚听得昏昏欲睡,干脆从某人的肉铁箍里拔出一只手,制止他的长篇大论,直奔重点。
    “在解释这些之前,我觉得你首先需要解释的问题是,为什么会来找我们。没算错的话,在华国,年龄处于15到24之间的,最高已经是研究生在读了吧,有那么多人才可以选择,何必舍近求远来找两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虽然人是你们选的,但这种比赛,总不至于有什么黑幕吧。”
    他刚把手一放下,迟景年便像只盯准了猎物的蚌似的,两只蚌壳一放,一收,又把那只逃出去的手眼疾手快地吞回壳里了。
    听到质疑,中年男人无奈地一笑。
    “听到你们这么问,我反倒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不骄不躁,抓住重点,条理清晰地一一提出可疑之处。有这份难得的心性,已经足够了。
    他抬眼看向对面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两个宝贝疙瘩,满脸欣慰。
    一身慵懒随性的少年散漫地后靠在沙发背上,身侧寸步不离的是神色冷漠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的迟景年。
    分开来看,两人的五官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当他们并肩而坐,眉眼间透出的一些极为相似的东西却让他们恍然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些如出一辙的东西,或许是冷静到极致的平淡,或许是通透到漠然的疏远,也或许仅仅是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中年男人分辨不出来,但来之前,心里那些虽然做了决定却还固执残留的隐约忐忑,却在此时神奇地消失了。
    “放心,所有参赛的选手,都是我们结合过往档案和海选情况,从全国所有符合条件的人群中重重选□□的,绝对不存在任何不明不白的地方。”
    “确实,在此前的九次大赛中,华国没有让高中生参与的先例。但这不是不能,而是不合适。毕竟众所周知,华国的中学生虽然所学广泛,天文地理无所不涉及,但毕竟学得浅显,不如钻研此道的人精通熟练。”
    黎稚挑了下眉:“所以,这次例外又是为了什么?”
    “还是为了信息学这个科目。”中年男人蹙眉叹了口气,道,“外面不让提,但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两位为华国信息领域的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那么两位想必也知道,我国在信息领域的发展起步实在太晚,发展的速度倒是快,看现在,许多国产信息产品的科技含量都已经在国际上遥遥领先。但我们知道的心里都有底,这个领先,主要是由主尚,或者说,最开始,是由你们两位一手撑起来的,计算机这种高科技,也是近些年才在我国普及开来。也因此,在新一代青年中,信息领域人才的储备量和质量都远远不及很多发达国家和地区。如果真要论起来,黎少和迟少你们两位的研发团队里人才倒是不少,但年龄都已经偏大,不适合参加国青赛。”
    他苦笑:“其他四门竞赛科目,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我们这一次可以很有信心地说,我们的年青一代不会输给任何国家。但唯独信息学,我们没有任何把握。”
    黎稚反问:“既然没把握,不如干脆放弃算了,还有其他四门撑着不是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中年男人看不出他说这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反射性地摇头,然后无缝衔接了堂思想政治课,“现在的情况是,绝大多数国家治理的重点都从战争转向发展,那么问题就来了,该怎么发展呢?马克斯主义告诉我们,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再加上梁启超先生的一句话,少年强则国强。怎么发展?这就是答案。”
    “如今各国对科技型人才愈发的求贤若渴,在科技型人才的挖掘和培养上也是不遗余力。而作为性质为国家新一代之间比拼的国际性科技竞赛,国青赛也越来越广泛地国际受到重视,国青赛各国团体的总体成绩甚至隐隐成为了预测各国未来发展情况的重要衡量指标。在这种情况下,国家无小事,每个科目我们都希望能做到最好,这样才最大限度的保证在总体上领先其他各国,不为华国蒙羞。”
    中年男人绘声绘色地做着政治演讲,试图让自己的爱国热情感染到对面至始至终连表情都没变过的两位。
    但显然,成效不大。
    他暗叹了口气,继续劝说:“前几届国青赛,由于在信息科上的失利,华国的总体排名一直处于联合国中游略偏上的位置,成绩不佳,国内媒体也没有大肆宣传,所以民众也对此不甚关心。但这一届是不同的。第十届是由华国自己主办的,再加上近些年信息科技的飞速发展,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比赛很可能会在国内外各大媒体上进行大范围的直播,在国内不引起大范围的关注是不可能的。在华国的领土范围内,在华国人民的注视下,我们不希望让他们的期望落空……”
    黎稚真的感受到了他深深的爱国热情已经完美的演说技巧。
    深深的。
    在中年男人的口若悬河中,少年依旧保持着微笑,嘴角的弧度依旧很完美。
    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的迟景年眼里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偷偷摸摸抬起一只手,飞快戳了戳少年略带僵硬的侧脸,暗自为那细腻的触感眯了眯眼。
    黎稚嘴角终于一抽,一把糊开他欠揍的爪子。
    黎稚转眸看向办公桌后的白校长,他正面带儒雅的笑意,淡然平静地品茶。
    但如果他的视力一如既往的好,那么这老头眼里的心满意足与幸灾乐祸一定没有被错看。
    黎稚扯了扯嘴角,对白校长露出一个极其和善的微笑:“白校长觉得呢?”
    白老头眯眯笑:“学生嘛,多个体验总是好的,锻炼一下自己,还能有个机会为国争光,何乐而不为?”
    白老头虽然只是个校长,但校长做久了,桃李满天下,人脉不可能不广。
    看这淡定的样子,黎稚终于能肯定这老头一定很早就知道今天会来这一出了。
    或者再想远一点,为什么上学期如此着急地催他回学校,为什么在期末考试时突发奇想到考场巡逻,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因为白老头和华国主办方早有联络。
    ※※※※※※※※※※※※※※※※※※※※
    肥吧^v^
    早上后台贼抽,发了几遍没成功干脆就放弃了,晚上两章一起发了。
    对啦,今天端午,宝贝儿们节日快乐啊,今天粽子吃了没?
    后加—自打脸——一点都不肥——
    无奈又尴尬,jj抽的不行,等文都发了窝才发现之前的已经发了,然后前面那张窝以为没发结果几乎是大修了一遍,总体不变,但细节变了很多了,心累的不行 _
    哎:-(先这样吧,先重复着,明天窝把下一章的替换到这章后半段,不会让宝贝儿们吃亏的,放森么么哒。
    至于111章修改了的部分,现在已经替换成修改版的了,也就是说现在的111章就是112章的前半段,一字不差,嗯……有空的话,窝还是比较希望宝贝儿们能重看一下,自我感觉修改后的这版比较贴合人物形象(*ΦwΦ*)
    最后,还是祝宝贝儿节日快乐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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