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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姜晚叙眼神锐利的盯着秦九章,脑海中浮现的是这段时间的种种。
从秦九章进入姜家为他治腿,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期间无论是用药还是针灸,都会详细的跟他解释其中的信息。
他也给过秦九章感谢费,还有一些贵重礼物,秦九章都一一推拒了。
这简直太符合他对神医的认识了。
因此,在他一次次的试探中,他渐渐相信了这位传闻中的神医,唯一一次敲开秦九章的私人领域,是他送上了一株百年人参。
秦九章激动不已,便收下了。
于是他更加坚信,秦九章很可靠,至少不会被蝇头小利收买。
这次他选择让秦九章来开口,也是看中秦九章的可靠和地位尊崇,所以不仅允诺了重金,还答应给他一批上好的珍稀药材。
可今晚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怀疑,走漏风声的就是秦九章。
“秦老,是我给的不够多吗?”
秦九章憨憨一笑:“二少谦虚了,我从来没见过出手比您还要阔绰的人了。”
“那秦老为什么没帮我,反而帮着别人呢?”
“二少,这……”
“秦老,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我还猜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也就枉费这些年读的书了,不如您跟我说句实话,也省了我们许多时间。”
秦九章捋了捋胡子,笑了:“二少,我是按照您的意思,一字不落的说的,如果您不想按照约定付钱,我也没话说。”
姜晚叙冷声道:“我不是不想付钱,我是不打算让秦老就这么离开姜家,秦老,我说这句话,也不是在开玩笑。”
“不让我走出去?难不成二少能在这里要了我这个老头子的命?”
姜晚叙厉声道:“我只要一句实话,你和姜弥是不是早就认识?”
秦九章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姜晚叙。
这段时间的治疗中,他虽然心里向着姜弥,可到底医者仁心,深知姜晚叙因为这双腿受过多少苦,所以也没有弄虚作假。
倘若眼前这位是个人畜无害的主,他一定全盘托出,让姜弥亲自出手,一定能治好这双腿。
可姜晚叙不是什么好人。
姜晚叙一次次的针对姜弥,他都看在眼里,这次让他帮忙把姜弥赶出家门,他更是气愤不已。
实话?
他巴不得早点说实话呢!
“二少,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错过了唯一一次能治病的机会,也得罪了唯一一个能治好你的人。”
姜晚叙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什么唯一一个……”
姜晚叙看着秦九章,瞳孔震颤。
“你的意思是……”
秦九章坦然道:“从你们第一次非要拉我来治病开始,我就说过无数次了,我不是什么神医,你们不信,非要让我试试,我试过了,你的双腿有了知觉,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至于别的,只能找那位真正的神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什么真正的神医?她才多大?她……”
“姜晚叙,我言尽于此了,至于信或不信,都是你的事情,你付我的那些钱,扣除我平时诊疗的价格,我会如数退给你,从今往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秦九章转身离去,留下姜晚叙一人茫然的坐在轮椅上。
……
客厅里。
姜镇涛正和姜弥说着话,却见秦九章出来告辞。
秦九章对姜弥微微点头,又和姜镇涛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姜家。
紧接着,姜晚叙就出来了。
“爸,我想和姜弥单独聊聊。”
姜镇涛一愣:“和姜弥?你和姜弥聊什么?”
刚才姜弥说姜晚叙只能在继承权和双腿中间选一个,他不由得多看了姜晚叙一眼,那双腿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其他受伤的痕迹。
他一时有些迷惑,这丫头在打什么主意?
姜弥起身,跟着姜晚叙进了房间。
门一关,姜晚叙便艰难开口:“秦老的意思是,你是……”
“是。”
姜弥淡淡开口,可这一次,落在姜晚叙眼中,确实不可一世的高傲。
她并非什么都不在意,而是她有足够的本事,让别人来求她。
姜晚叙紧紧的攥着轮椅扶手,还是把这句话说完了。
“你是……神医?”
“我是。”
姜弥对上姜晚叙愤怒又压抑的眼神,勾唇浅笑。
“还需要我再重复第三遍吗?治好路也的人是我,我就是你要找的神医。”
姜晚叙彻底怒了:“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你看着我们认错人,看着我白白抱了这几个月的希望,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姜弥轻笑道:“我为什么要说?二哥从来没有想过接纳我回来,难道我还要上赶着讨好吗?”
“你……”
姜晚叙自知理亏,可眼下,真正的神医就在眼前,他怎么甘心?
“秦九章是你安排的吧?从一开始,他就是你放在我身边的棋子,要不是因为他,今天你也不能全身而退。”
姜弥勾了勾唇:“二哥,你直接问正事吧,扯东扯西的没有用。”
姜晚叙咬了咬牙:“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出手为我治腿?”
姜弥笑的十分灿烂:“对嘛,你在意的是你的腿,说别的有什么用呢?其实我刚回家的时候,确实是打算帮你治腿的,连药材都准备好了,不出半年,肯定能让你站起来。”
“真的?那药材呢?在哪里?”
“垃圾桶里。”
“姜弥!”
姜弥笑了:“二哥不记得了吗?是你亲口说的,一盆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姜棠才是家里最重要的公主,就算打碎了一盆,再买十盆八盆就行了,反正不能为此和姜棠争执……”
姜弥想起那天的情形,再看如今姜晚叙的表情寸寸崩塌,就觉得痛快!
姜晚叙浑身恶寒:“你在骗我,对不对?”
那盆花,他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如果这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姜弥为什么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硬生生拖到现在?这是何等恐怖深沉的心机啊!
即便是他,他也未必忍得了这么久!
可他不得不承认,姜弥的眼神认真的让他害怕,因为他想起,当时姜弥还特意叮嘱佣人把花叶剪碎,和土分开丢掉,好像生怕别人找到样本再去买一盆似的……
姜弥的眼底划过冷意,嘴角却噙着笑。
“没有骗你,那盆花,是能让你站起来的唯一的药引,是你最疼爱的姜棠妹妹,亲手打碎的,二哥,你现在是想杀了我,还是想杀了姜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