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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橙红色的余晖披着轻纱慢吞吞地隐去,袅袅地炊烟徐徐升起。
徐瑾画揉揉睡得迷迷糊糊的双眼,而后打了一个哈欠,她本来是喝着茶看着锦然除草的,然后有些困了,就小眯一会,没想到就睡了一下午。
抬眼望去,锦然依旧在锄草,一下午的时间,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除得差不多了。
“太子殿下,真是多谢了!天色已晚,不如用了晚膳再走吧!”
徐瑾画觉得自己必须厚道些,锦然帮自己除了一下午的杂草,怎么说也该留人家吃顿晚饭。
锦然放下小锄头,对徐瑾画抿唇一笑,“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虽然是锄头锄草,但是身上难免会留些草屑,徐瑾画带着锦然去梳洗了一番,然后让阿桃去准备晚膳。
然而,阿桃还没开始准备,徐老爷就带着爱妻徐夫人回府了。
“瑾画,太子殿下可是贵客,今日你就亲自下厨好了。”徐老爷忽视自家女儿那极不情愿的目光。
“咳咳咳,爹,我厨艺不好,怕太子殿下吃不惯啊!”
徐瑾画说的咬牙切齿,她虽然会厨艺,但是从来不会轻易下厨,除非是做给自己家老爹娘亲还有阿桃以及沈古蔺,其他人那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的,只要是瑾画做的,都可以的。”锦然一听可以吃到徐瑾画亲手做的食物,兴奋至极。
“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瑾画你就不要推辞了。”
徐瑾画默默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合着他爹就是想让她下厨。
呵,想吃她做的东西,可以啊,只要到时候能吞的下去就行。
怕一个人忙不过来,徐瑾画让阿桃帮她一起。
许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南耀国那边的人吃的食物都是比较清淡且偏甜的,从来不食辛辣。
恰恰相反,徐瑾画他们国家却是极其喜爱辛辣的食物,可谓是无辣不欢。
让阿桃烧好灶火后,徐瑾画水倒入锅里,然后放了一整块的大块豆腐,再把刮好的鲤鱼放入锅里。
灶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越烧越旺,锅里的水烧开了,鲤鱼已经钻入了豆腐内。
再加入各种各样的调料,尤其的辛辣的佐料,徐瑾画那是不要命的放,看得一旁的阿桃心惊胆战。
“小,小姐啊,你放这么多辣的能吃吗?”
阿桃皱着脸,虽然她也很喜欢吃辛辣的,但是看着这一锅的火红色辣辣的汤,都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相信我,一定能吃的,呵呵呵!”徐瑾画勾着唇角,笑得邪恶。
一锅辛辣无比的迎龙入府已经完成,徐瑾画又做了香酥辣子鸡、麻婆豆腐、腌制辣白菜等等。
等到所有的菜都上桌时,锦然看得傻了眼,愣愣地看着那一桌菜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太子殿下,是不是瑾画做的不合你胃口啊?要是不喜欢,那瑾画再去重新做好了。”
徐瑾画看着不敢动筷子的锦然,面上装作一副很抱歉的模样,心里头却是乐翻天。
“不用了再麻烦了,我,我很喜欢,我这就吃。”
锦然捏着筷子的手几经犹豫,还是夹了一撮迎龙入府放进嘴里。
火辣辣地像是别嘴里含着一团火焰,锦然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但是看着徐瑾画一直盯着自己看,还是硬逼着自己吞了下去。
徐老爷和徐夫人暗暗看在眼里,心里知道自家女儿是故意的,但是这下也不好说什么。
“太子殿下,这道迎龙入府味道怎么样?”徐瑾画眯着眼,笑得一副纯真。
“好,很好。”好的辣的他都怪要哭了,锦然张着嘴,想尽量让嘴里的辣味都散发出来。
徐瑾画看着锦然这幅跟小狗一样吐着舌头辣的不行的模样,心里顿时解气了,好心的给锦然倒了一杯冷茶水。
锦然喝了茶水后觉得好了一些,可是面对着这一锅的辣菜实在是不敢再动筷子了。
“太子殿下,尝尝这个我腌制的酸辣白菜吧。”
见锦然这幅模样,徐瑾画也不再继续欺负他了,夹了看起来听起来辣的却实际上只是微微酸辣的腌制白菜给他。
酸辣的腌制白菜虽然不是很辣,但是吃完一顿饭下来还是辣辣的。锦然勉强吃了一些,就吃不下去了。
这大概是他吃的最糟糕的一顿饭菜了,肚子和嘴巴辣的可以喷火了。
用完晚膳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徐老爷让徐瑾画让送锦然回去,徐瑾画很想说府里这么多人不叫他们送却让她送,这叫什么道理?
大晚上的,让一个姑娘家送一个大男人回去?没搞错吧!
然而尽管徐瑾画再不同意,还是要听自家老爹的命令。
锦然为了方便找徐瑾画,所以没有留在皇宫里,而是找了离徐府一家很近的客栈里住着。
今晚的月色很好,明亮而皎洁。徐瑾画想赶紧送锦然回去,但是锦然却慢吞吞地走着。
本来也算是两人独处的好时机,奈何锦然的肚子不争气,忽然“咕噜”地响起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徐瑾画做的那一桌辣菜他根本吃不下去,勉强吃了一口就搁下筷子了。
明显的响声徐瑾画也听到了,看着锦然尴尬不已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饿了是么?这样吧,我请你去吃馄饨!往这边拐角的街上有一家卖馄饨的,很好吃的。”
锦然红着脸点点头,任徐瑾画带着他去吃馄饨。
拐角处的街头,有一家小卖馄饨的小铺子,是一堆老夫妻开的。
“阿婆,来两碗馄饨,一碗要葱花要辣,一碗不要葱花不要辣。”
“好嘞,姑娘,马上就好,等下哈!”
徐瑾画拉着锦然随意坐了下来等着馄饨,一边无聊的看着天上的月光。
“瑾画,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锦然小心翼翼地盯着徐瑾画看,生怕她会点头。
徐瑾画却没想到锦然会这么问,想了想,摇摇头,“我不是讨厌你,只是,唉,有时候你真的,有点烦。”
“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但是我想说,我现在马上就要和沈古蔺成亲了,你这样弄得我很尴尬。”
徐瑾画还想再说些什么,馄饨却已经煮好端了上来。
“姑娘,公子,二位请慢用啊!”
徐瑾画将没有葱花和辣的给了锦然,然后自己吃着那晚加入了葱花和辣的。
锦然看徐瑾画津津有味的吃着,那些想要问得话此刻也吞回了肚子里,拿着调羹默默地吃着。
对于徐瑾画说的不讨厌,锦然内心是欣喜的。但是徐瑾画却一直强调自己马上就要嫁人了,这点让他很是苦恼。
自那晚徐瑾画送锦然回去后,锦然就铁了心的每天厚着脸皮来找徐瑾画。在他看来,徐瑾画既然不讨厌他,那么他还是有机会的。
对于锦然献殷勤一般隔三差五地天天往徐府跑,徐老爷和徐夫人也看出了苗头。
徐瑾画马上就要嫁给沈古蔺,他们夫妻二人虽然不愿意锦然过多的徐瑾画接触,但是人家是南耀太子,他们也只好睁一眼闭一只眼。
徐瑾画看着锦然三天两头地往自家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的都说了,也只好随意。
这天恰好是花灯节,往年的花灯节徐瑾画都是和阿桃一起出去过的。但是自从和沈古蔺坦白心意后,两个人就一起过。
其实花灯节说起来也算是男女之间的一种节日,今年看这情况,徐瑾画想这还是拉着阿桃一起过好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徐瑾画本来算着就怕锦然要过来,所以提前就带着阿桃出门了,但是好巧不巧,才出门就在街上遇到了。
“瑾画,今晚花灯节,我能邀你一起过吗?”
锦然手里提着两个兔子花灯,看样子是打算给徐瑾画的,一人一个。
徐瑾画很想扶额叹息,她已经都提前,没想到还是遇上了,看这情况,她能说拒绝的话吗?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一起上街了。阿桃被徐瑾画故意放在中间走着,当着挡箭牌。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通明,街上到处都是热闹的叫卖声。
“唉,小姐,那边有放河灯的,我们快去看看啊!”
阿桃兴奋地拉着徐瑾画就往桥边跑……也不顾锦然还跟在后面。
徐瑾画看着咋呼的阿桃,不得不感慨自己带阿桃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河岸上人山人海,一盏、两盏、十盏、百盏数不清的河灯疏疏密密、浩浩茫茫地在大凌河上漂荡着。
碧波托着粉色的河灯,红色的烛光映照着碧水,天上的星星在水中闪烁着,水中的河灯和天上的星星相互交织着,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水中,只有一条天地银河缓慢地涌动着。
徐瑾画突然也想买一盏河灯来放,她想许个愿望,虽然不一定是真的,能实现,但是他此刻就像这么做。
“阿桃,去买两盏河灯来,记得,选好看一点的。”
阿桃点点头,兴冲冲地跑去买了两盏河灯来。
“小姐,你许了什么愿望啊?”阿桃看着徐瑾画将河灯放到河里,闭着眼睛许愿。
“傻阿桃,这个不能说的,说了就会不灵的。”徐瑾画捏捏阿桃的脸颊,故意胡说逗弄着她。
阿桃也知道徐瑾画是故意,嘟着嘴哼了一声,“哼,小姐你不告诉我,那我也不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望。”
“嘿,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呢!反正我猜到你许的愿望一定和阿罗有关,又跟我没有关系,我干嘛要知道?”
阿桃一听徐瑾画这么说,赶紧摇头急着解释,“不是啊,小姐,我有提到你的,我许愿阿桃能一直陪着小姐,下午小姐和为了姑爷一辈子恩恩爱爱。”
不过一句话就刺激得阿桃马上说了实话,徐瑾画眯着眼睛笑得跟狐狸一样。
“小姐,你好坏,你竟然骗我,太可恶了,气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阿桃这时也知道自己被徐瑾画个忽悠了,气得小脸蛋涨得通红。
“别嘛,阿桃,我的好阿桃,你家小姐我是再逗你呢!不要生气了嘛!”
徐瑾画和阿桃两个正互相逗弄着,锦然默默地站在一旁,乌黑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徐瑾画看。
放完河灯许完愿,三个人就随意在街上走着。因为徐瑾画提前出门,所以也没有吃晚饭。这会在街上坐着,肚子也不免有些饿了。
徐不仅徐瑾画饿了,阿桃也饿了。“小姐,阿桃饿了,想吃东西。”
徐瑾画想了想,就带着阿桃和锦然一起寻了家酒楼吃顿晚饭。
吃饱喝足,花灯节也过得差不多了,锦然执意送徐瑾画回去。
在走到府前的大门口,徐瑾画就意外的撞见了沈古蔺,他手里提着一个花灯,看不出来啊是什么形状的,长得有点丑。
徐瑾画没有说话,沈古蔺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
阿桃看着一旁盯着自己小姐看看又盯着未来姑爷看看的锦然,想着这个南耀国太子大概真的是来犯冲的。
沈古蔺沉默半晌,将自己手中的花灯递过去,徐瑾画伸手接了过来,两个人还是没有说上一句话。
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中,锦然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先走一步的好,免得在徐瑾画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沈古蔺其实本来是打算过来找徐瑾画一起过花灯节的,还特地花了许久的功夫亲自动手做了一个。
但是没想到徐瑾画不在,正想离开时,反倒撞见徐瑾画和锦然一起回来。心里有气也有愧疚,干脆沉默不语。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徐瑾画本来想着沈古蔺会说些什么,但是看这样子,怕是不能指望了。
提着沈古蔺送的花灯,徐瑾画转身就带着阿桃进府了。
沈古蔺看着徐瑾画消失的背影,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也有无奈。
徐瑾画坐在庭院里,把玩着沈古蔺送的灯笼,这灯笼虽然不如锦然送的那么精致,却也说得上特别。
丑到这么特别的灯笼,徐瑾画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沈古蔺自己亲手做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不愿意跟我道歉,好啊,那就耗着呗,看你能耗到几时。”
虽然是说着气话,徐瑾画心里却莫名的有些酸酸甜甜的。
“小姐啊,你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你心里也很想未来姑爷的,干嘛非要这样呢?”
阿桃叹了一口气,却得到徐瑾画的一记白眼,然后只好闭嘴了。
“这不是我死要面子活受罪,主要是这事情就是沈古蔺他的错,如果现在我不压着他,以后你家小姐我就要被他吃的死死的,永无翻身之日。”
徐瑾画这人,有时候有点一根筋,认定的事情,错的就是错的,谁做错了,谁就应该罚。
两个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阿桃想着,若是以后有心人要是对他们两个挑拨离间岂不是很危险?
不久以后发生的事情证明,阿桃这个脑袋瓜子不是想多了,而是想的太少了。
焱妃和秋白那两母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仅不省油,而且还是恨不得烧个精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