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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午吃了兔子炖蘑菇,还吃了不少,所以阿桃和徐瑾画两个人都没吃多少。而徐老爷因为心情不好也没吃多少,徐夫人也吃不得太多的油腻烤肉。
这狩猎的晚宴,基本上都是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就是叨嗑着朝中那点破事。
让徐瑾画意外的是,这次秋白居然安安分分地,从头到尾没吭声一句话。锦然跟着皇帝有一搭没搭聊着两国的风土人情。
徐瑾画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就悄悄地中途溜走了。
夜里的千峰山山腰上还是有些冷的,徐瑾画会帐篷里加了一件衣服,然后打着自己带的灯笼就去树林深处。
今日她在森林里转悠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处好地方。
徐瑾画发现的那块好地方,恰好是青草荒芜处,在这里可以抬头看到天上的明月。因为不是夏夜,所以草丛里并没有萤火虫,徐瑾画找了一块大石头,坐在上面看着天上的明月。
虽然不是在山顶上看月亮,但是半山腰处的月亮也与平时在山下看到的不同。
今晚的月亮是银白色,在半山腰处看起来也很大很圆,徐瑾画忍不住伸手对着月亮,做着抚摸的动作。
徐瑾画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但是莫名的现在心里却升起一股惆怅之意。
一个人赏月,有时候是件很无趣的事情,徐瑾画无聊的哼着歌,拔着身旁的杂草编着蚱蜢和蜻蜓。
这是沈古蔺教她的,那时候她还很奇怪,为什么一个王爷会这些玩意。后来沈古蔺告诉她,是雪妃教他的。
雪妃在进宫前,出生不是很好,但也算是活得很快乐的。反倒是进宫选秀成妃之后,活得没有以前快乐了。
沈古蔺学会后,偶尔会那这个逗雪妃,后来就把这个交给她了。
其实这些小玩意很简单,也不值钱,但是编着这些玩意的时候,可以让烦躁的心变得平和,什么烦恼都不会想。
自娱自乐了一会,徐瑾画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怕徐老爷和徐夫人担心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阿桃还没睡,见徐瑾画手里拿着那些小玩意,孩子心性一来,就把玩起来。
其实,阿桃小时候脑子摔过,所以导致她即使已经十六岁了,有时候却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这样的性子,徐瑾画其实是羡慕的,这样的阿桃活得很快乐,从来不会有什么烦恼。
徐瑾画想,等阿桃再大些,就让爹做主把阿桃嫁给阿罗。奶娘很喜欢阿桃,早就把阿桃当成自己媳妇了,更重要的是,阿罗也很喜欢阿桃。
阿罗性子憨厚老实,脾气又特别好,阿桃又喜欢他,这两个人凑一对还是很合适的。
因为山上天气冷,徐瑾画昨晚已经在家沐浴过了,所以身上倒也很干爽,烧了些热水,和阿桃洗了脸泡了脚,就睡了。
徐瑾画一向起得早,天才蒙蒙亮,她就醒了。
“小姐,你现在就要起来吗?”阿桃睡得迷迷糊糊被徐瑾画惊醒了。
“睡不着,起来去转转,你继续睡吧。”
阿桃听了徐瑾画的话又继续蒙着被子睡,不一会就睡着了。
洗漱好,徐瑾画就拿着一把大刀出了帐篷。树林里雾气有些重,看起来朦朦胧胧的一片,每一步徐瑾画都走得特别小心谨慎。
走着走着,日头渐渐地升起了,雾气开始消散,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徐瑾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走到了一个没有来过的地方。
徐瑾画看到了一片野生竹子,突然想做竹筒蒸饭了,就拿着大刀砍了一节竹子。
因为来的时候她那刀在每棵树上砍下了痕迹,所以现在雾散了,恰好可以跟着那些痕迹摸索回去。
走得并不远,徐瑾画一下子就回去了,阿桃已经起来了,见徐瑾画扛着一节竹子一脸纳闷,“小姐,扛着节竹子要做什么?”
“给你这个馋嘴猫做好吃的啊!”徐瑾画将竹子砍成一段段的,然后就阿桃打水来洗干净。
“可是我又不是动物,又不吃竹子。”
阿桃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洗着竹子,任凭徐瑾画吩咐。
“没让你吃竹子,来我们生火吧,今早我们就吃竹筒蒸饭。”
徐瑾画将火生好,然后在锅里加入水,把淘好的米放入竹筒内,洒入少许盐,在把昨日没吃完的烤肉切成丁放进去。
将装好的竹筒饭竖着放进锅里排成一圈,然后再盖着盖子,两个人坐着掌控火侯。
“好香啊,瑾画,你又再做什么好吃的?”徐老爷是被一阵香味给吸引出来的。
“好吃的啊,等下爹你就知道了,对了,娘呢?”
徐瑾画狡黠一笑,却发现没看到自己的娘亲。
“你娘被王夫人拿去玩了,估计要等一下回来。”徐老爷说的王夫人是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同僚的妻子,性子比较跳脱,一刻也闲不下来。
正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巧,正当竹筒烤肉饭要好了徐老爷打算去叫徐夫人的时候,徐夫人就已经回来了。
“你看,你娘可就有福气了,一回来就赶上好吃的了。”
徐瑾画噗嗤一笑,“说得好像爹你不吃一样。”
“你爹待会肯定是要不吃的,瑾画,阿桃,我们等下就不要留了”徐夫人也笑着和徐瑾画一起打趣徐老爷。
因为竹筒比较粗大,所以徐瑾画就只做了四份,恰好一人一份绰绰有余了。
竹筒虽然粗,但是用筷子却是不方便吃的,好在徐瑾画有先见之明,拿了调羹来。
饭太香了,引来了其他人,甚至连皇帝都引来了。
于是乎,当四个人好端端的吃着早饭却被一群吸引过来的人围观时,极其尴尬诡异。
“这么香,原来是吃好吃的,徐爱卿,怎么好美食也不分享啊?”
徐老爷尴尬地看着皇帝明显一脸不高兴的模样,饭他已经吃过了,又没有多余的,总不能叫皇帝吃他吃过的吧!
徐瑾画赶紧替自己爹解围,“皇上,因为食材有限,所以臣女只做了四份。其实也不是什么美食,只是竹筒饭,以前贫穷百姓家没有锅来煮饭,就那竹筒来蒸饭,很粗鄙的民间吃食,我爹怕皇上您吃不惯。”
果真,皇帝一听是贫民粗鄙的吃食顿时也没了兴致,甩着龙袍带着一群人离去了。
等到人都散了,徐瑾画嘘了一口气,想着下次做什么还是趁着都去狩猎的时候做吧。
一顿早饭因为“不速之客”吃的有些尴尬,草草吃完后,徐老爷就带着她们去围观第二场狩猎比赛。
今天是春猎的第二场比赛,昨日是五皇子夺得第一,今日是个未知数,所有人心里都掖藏着自己的想法。
虽是比赛,但是所有的皇子却带着各自的人马在一起比赛,明明是某个皇子看中的猎物,另一个皇子却捷促先蹬,暗中生出一股子挑衅的意味。
因为皇帝想看五皇子今日的表现,所以就一直跟着五皇子,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跟着过来了。
徐瑾画是跟着自家老爹一起的,所以也理所当然地跟着大队伍了。
在四周环顾了一下,徐瑾画没有看到沈古蔺,想来他该是要单独行动的。将心思放在这场比赛上,徐瑾画感觉自己是在看戏。
人家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看来,三个男人也能出演一台戏,并且更加精彩。
除了空有名头的太子和已经封王的沈古蔺不在场,剩下的五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都在场。
他们三人素来都不和睦,昨日五皇子得了第一,显然四皇子和六皇子打算暂时性的联合起来对付五皇子。
忽然之间,一只成年的雄性梅花鹿在树林里飞奔而过,三个皇子都骑着马追去了。
来围观的人,大多数都骑着马的,就追了去看。
皇帝本来也想去的,但是奈何年纪大了,骑不了马,所以就带着焱妃回营地等待消息去了。
徐老爷和徐夫人也是不会骑马的,所以早早的就回去了。
徐瑾画瞥了一眼自己身下的马,这是她自己挑选的一头最为温顺的马,想了想,还是慢悠悠地骑着它去远远的围观了。
她虽然不是很会骑马,但是好歹沈古蔺曾经教过她,加上这匹马也极为温顺,所以徐瑾画驾驭得还是很好的。
皇帝一走,三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更为明显了。
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围捕那只梅花鹿,渐渐的形成一个圆圈将梅花鹿困在圈内,拿着弓箭射去。
梅花鹿无处可逃,惊恐地在原地狂躁乱跑,最终被乱箭射死。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狠戾神色。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五皇子二话不说骑着马就去抢那只梅花鹿。四皇子和六皇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拿起弓箭对着五皇子的马。
一身嘶鸣,黑马倒在了地上,五皇子从马上摔飞了出去。
这一下子摔得不轻,五皇子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了,疼得他半晌爬不起来。
“五弟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哎呀,既然这样,看来这只梅花鹿只能归我和六弟了。五弟,你可别怪我们俩不够义气啊!”
四皇子骑在马上笑嘻嘻地看着倒在草丛里爬不起来的五皇子,脸上净是得意和挑衅的神色。
“是啊,五皇兄,小弟可就不跟你客气了。”六皇子眯着眼睛,骑着马朝那只梅花鹿走去。
五皇子冷笑一声,这些所谓的兄弟啊,真是可笑至极,都是一副什么嘴脸别人又不是不知道,还要装得那么手足情深。
哼,他得不到的东西,他人也休想得到。
拿起手中的弓箭,打上羽箭,吃力地拉开弓对着六皇子的马。
五皇子默默地看着,这正是他想要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用花什么功夫,只用坐等就好。
利箭“嗖”地一声,射中了马的腹部,六皇子毫无防备地从马上坠落下来。许是六皇子还是留了心眼的,摔得并不严重,只是打了一个滚就站起来了。
看了一眼死了的马,再看看拿着弓箭对他冷笑的五皇兄,六皇子脸色气得铁青。
“背地里放箭,当真不愧是你容贵妃教出来的五皇兄啊!”六皇子说的咬牙切齿。
“呵呵,真真是好笑得狠,你怕是忘了先放箭背地里伤人的是你们两个吧!而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再说,你以为你和你母妃就是什么好东西?”
半斤八两的东西还要五十步笑百步,五皇子斜睨了六皇子一眼,满是不屑的模样。
这厢,两个人斗起嘴来,四皇子却是下了马,用手中的弓打掉了五皇子手上拿着的弓。
“好东西坏东西又怎样?其实啊,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呢!你看,大家不都是为了这个皇位嘛!”
“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难缠的,以后谁要是坐上了那个位置,输的那一方可有得活命的机会?”
皇子这话说的倒是实话,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争夺这个皇位罢了,哪里会有什么兄弟之情。
“帝王之家本无情”这话是没错的,在权利与地位面前,就算是同父同母的胞兄胞弟之间都会手足相残,何况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且不说兄弟之间,只怕他们三兄弟和皇帝之间所谓的父子之情都怕是不存在的,他们眼里,只有皇位。
同样的,在皇帝的眼里,大概除了焱妃,这些个儿子女儿什么的,都是摆设。真不知道是谁比谁更加悲哀。
“是啊,日后谁死谁活都是个不定数,四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们都别忘了,还有一个封王的老八呢!”
五皇子这话当真是一语惊人,四皇子和六皇子这才想起来他们的那个八弟沈古蔺。
沈古蔺虽然已经封王了,但是这才是让他们更加不安的,不明白他们的父皇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封王了的皇子是不能再争夺皇位的。但是所有的皇子都没封王,偏偏沈古蔺就封王,有了自己的封地与权利,这让他们更是不安心。
沈古蔺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想要争夺的心思,但是心里如何想的谁知道呢?他们也不得不防啊!
“要防的,除了我们这些人,可还有那些所谓的忠臣呢!朝中早有大臣互相勾结,想要谋夺这个位置了,也不知道是他们这么想的,还是,某些皇子的指使?”
皇帝的昏庸无道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真的是要国泰民安的君主,还是想要自己当王,都是自己心里有数的。
真要说起来,秋楚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狼子野心,和焱妃勾搭一起,谋划多年,不也是为了这个皇位。
徐瑾画看得清楚,这真要想国泰民安、海晏河清,还是得有能力的人来,考这些人,这泱泱大国迟早是要沦亡的。
四皇子说完,就骑着马带着那只梅花鹿离开了,留着五皇子和六皇子两个在原地面面相觑。
徐瑾画跟了一段路就懒得跟了,后来看到四皇子拖了一匹梅花鹿回去,心里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