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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越发展，就脱离自然越远，在这个钢筋水泥堆砌的城市，即使再弄一些花花草草来装扮，也难掩脱离自然的冰冷感。
没有了鸡鸣狗叫，也免除了自然的打扰。
厚厚的窗帘，也不会让高高的阳光刺闪着你的眼。
程晓木醒了，床上只有他一个！
他躺在床上，试图能更清晰地回想起什么。
像是一切没发生，但酸酸的腰微疼的手臂，以及胸前那几道挠痕告诉他：那是真的。
他躺在床上，在这个温馨的闺房里回想着、回味着--
整个房间没有声音，蒋秋梦是什么时候回到另一个房间的他都不知道，她们还在睡觉么？
看看手机，已经快九点了。
有点饿，他想起床找点东西吃。
他也打算在这一天抽空寻一个房子去住，虽然在此度过了一个刺激美好的夜晚，但毕竟距离产生美，即便你情我愿也不能天天腻歪在一起。
程晓木在卫生间洗脸刷牙的时候，静静惺忪个睡眼悄声走过来：“你这家伙，瞧你把我家秋梦搞的，都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这样的话从长得不错的姑娘嘴里说出，还调戏了他一下，真让程晓木难以接受，一嘴的牙膏沫，也说不出话，只好赶紧漱了漱口，逃了出来。
蒋秋梦累得起不了床了？能不累不，那是什么个劳动量！翻来覆去你来我往，足足得有一个小时！
这时，静静的那个房间闪出一道门缝，蒋秋梦探出蓬松的脑袋，一副俏皮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晓木，你不是说要租房子么，我要陪你去的话可能得下午，要不你看看电视？”
程晓木于心不忍，都怪自己用力过猛，不知怜香惜玉，不如让她多休息一下，自己去找房子就行了。
“秋梦，我就是想知道李姐今天怎么安排的，毕竟--工作第一嘛！”程晓木一副认真的样子。
“没什么安排--把住处安顿好就行--”蒋秋梦掩上了门。
程晓木心里窃喜：嘿嘿，昨天夜里都疯狂成那样，还藏什么藏呀！
“你要是真闲得慌，就把李姐给的那本书看看吧--”
于是程晓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告辞出门。
没走几步，程晓木隐约听见蒋秋梦的声音：“静静--你见我的内衣了吗--”
………………
找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呢？
程晓木兜里揣着两千多块钱，在大街上游荡。
第一，
不能价格太高，一个单身，到那个窝棚里都能趴下。
第二，
不能离会所太近，天天呆在这一片，也会烦的。
第三，
要离蒋秋梦的住处近一些，偶尔蹭个饭蹭个床的也方便。
第四--就这些吧，程晓木列了几个标准。
似乎第二条和第三条有些冲突？程晓木也看小广告、也找人打听的。
忽然他看到墙上一张纸，上面写着“招租”，再仔细看，却是个出租厂房的。
旁边一张纸上，倒是真是租房的，上面写着：现有两室一厅，出租其中一室，要求干净卫生，无不良嗜好，有正当职业，限女性或伴侣，价格面仪。下面是电话。
程晓木看看地址，还是挺合适的，合租也不错啊，降低成本呢，而且万一丢了钥匙，还有人备用呢！只是限女性或情侣？先问问再说吧--
程晓木拨过电话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
“你好，”程晓木彬彬有礼的样子：“我想请问一下，您那边是不是有房子往外出租啊。”
“是呀，你和你女朋友啊？”
“对对对，只是女朋友这几天闹分手，我先搬过去，过几天我们就和好了。”
对方蒙了，顿了几秒说：“那你们要是和好不了，那还得怪我喽？”
“放心，怪不着您--”
“你是做什么的？”那女子问道。
“做鸭子--”
“做生意，卖烤鸭吗？”
“不是。”
“咸水鸭？这个比烤鸭好吃--”
“问这么多干嘛？总是是卖的不就行了！”程晓木觉得没戏，再说，这么婆婆妈妈的人，跟她合租还不被气死！干脆耍耍她算了。
“你做什么鸭不要紧，只要别把生鸭调料啥的房间里放就可以。”
“呵呵，”程晓木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说的鸭子是陪客的鸭子！”
那女子一下明白了：“死变态！”便挂了电话。
程晓木心想：看来人们对自己从事的这个行业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偏见，真要租房的话，还得隐藏身份才好。
程晓木左思右想，是不是应该扩大一下搜索范围呢！
他沿着落叶缤纷的路信马由缰，在一个比较老旧的街口，一面墙上贴了不少纸片，他立在面前仔细地看：除了包小姐，就是赵（找）小姐，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出租房子，日租，月租，水电齐全，干净卫生，价格面仪。
程晓木打过电话去。
对方是一个男人，闷声闷气的。
程晓木记下了地址，便前去看看究竟，这个地方离洛南职业学院不远，根据经验，一般高校附近都会有很多出租房的，并且经济实惠。
到了那个男人说的地方，程晓木环顾四周，这一片大多是村民自建的两三层的楼房，把每个房间隔成五六平方的格子，分租出去。
程晓木进了院子，如井底之蛙一样，一个女人在水井旁洗着衣服。
“咳--，”程晓木一声咳嗽，惊了他一哆嗦，转过身来，大约六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一脸褶子，但那双眼睛却是发着亮光，尽管发着亮光，却是难掩猥琐。
“你好，大爷，请问房东在吗？”
“刚才是你打的电话？”
“是我，我想看看房子--”
敢情这位人老眼不花心不老的有年纪的便是房东？
“你是想日租呀，还是月租？”
月租还是正常的词，但这个日租怎么听起来不得劲儿？是一语双关吗？
程晓木说：“我想常住。”
“想住多大的？大的一个月五百，小的一个月三百！”
“大爷--”程晓木刚一出口，发现那人一脸不悦，便改了口：“大哥，我能上去看看么？”那老大哥努了一下下巴，表示同意。
程晓木上了二楼，刚一打开一个房间，里面传来女生啊的一声！接着里面一个男人大吼：干什么的！
原来是一对情侣在日租房里谈心。
“有开着门的不看，推人家门干啥！”老头在楼下叫嚷。
程晓木打了个哈哈：“对不起喽，我不是故意的。”
程晓木看了看几个开着门的，真是紧凑，放上一张床，一张桌子便满当当的，只是这个墙也太薄了，跟纸糊的一样，看样子也不怎么隔音。
“大哥，这间房子多少钱一个月？”程晓木指着一间问。
“三百，不含水电。”
“那个大一点的呢？”程晓木觉得小的虽然聚气，但太小可是又憋气，不如要个稍微大一点的。
“五百，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到底要大的还是小的？”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程晓木觉得还是要个小点的吧，省下二百块，可以用来吃饭。当时为了几十块钱把腿都累断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大哥--”程晓木对着这个六十多岁的大哥砍起价来：“如果我常住的话，这个小房间是不是可以便宜一些？”
“你想给多少钱？”
“二百五，怎么样？”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谁是二百五啊？我看你才像呢！”这老头生气起来像一头尥蹶子的骡子。
“我是说房租价格！要不，二百六？怎么样？”从小缺钱的程晓木养成了讲价的癖好。
“二百八，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二百六，多一个字儿也不给！”
老头瞪着大眼，盯着程晓木良久：“中间价，二百七，再多说我就轰人了！”
“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没钱的啊，咋就这么抠那？”
“钱不好赚，您就体谅体谅吧。”
“行，先交半年的吧。”老头伸出枯槁的手。
“半年？我手头有点紧，一个月一个月地交，您看行吗？”
“那怎么行，那就押一付三，先交三个月的。”
程晓木也没脾气了，赶紧地，把钱交了。
“再预交上两百块钱的水电！”
“啊？”程晓木也受不了这样的乱收费。
“这边电费水费都怎么算？”
“房间里有电表水表，电八毛一度，水五块一方。”
程晓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爷，合着里算外算，都是您说了算啊，比正常价高这么多！”
“小伙子，物价上涨你知不知道，我这还有管理费那！”这么牛气冲天的人那像是黄土埋半截的，这家伙年轻时肯定不是个善茬。
程晓木叹了口气：不是老人变坏了，却是坏人变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