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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书记办公室。
灯火通明,气氛严肃。
程晓木站在办公室的一角。
学校里的几个领导都在,虽然这件事耽误了他们正常下班,但也能从中找到乐子。
他们还把心理学的张教授请来,想结合案例,给大家分析一下变态学的最新研究。
“你家里电话多少?”正书记是个女的。
“没,我家没电话。”
“这个事情很严重,必须得叫家长来!”她加重了语气。
“你把学校当场什么地方了!这里是教书育人的知识殿堂,这是明窗净几学习知识的象牙塔!你们脑子怎么想的,偷窥女生?还--”她似乎也难为情。
“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副书记附和。
“我们一致决定,通知家长,把你开除,我们决不允许这样的变态学生留在纯洁的校园!”正书记的话铿锵有力。
“开除?”程晓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他好不容易从贫穷的山村考出来,却被这样开除了?
他想申辩,却早已说不出话,只有愣在那里,无助的眼光定格了。
咚咚咚!敲门声。
任莹站在门旁:“各位领导,我能进来么?”
“李书记,这位就是任莹,今年刚招的辅导员,能力很强,同时--也是这位同学的辅导员。”副书记介绍完,又补充道:“学生太多,管不过来很正常,再说,这变态--应该属于先天的,你说是么张教授?”
张教授就是学校里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在变态学上面造诣颇深。
“是这样的,”任莹坐在会议桌的一角,“各位领导,作为这位同学的辅导员,出现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觉得还不至于开除,毕竟,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也算是受害者,您说是么张教授?”她把目光投向心理专家。
“对,这个变态心理,并不是洪水猛兽,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有变态的心理,只不过有显性隐性罢了,能用理性能控制住自己,这就是正常人;意志不坚定,就会受到变态心理的驱使,去实行违背公序良俗的变态行为。”
会议桌上的众人颇显尴尬,觉得这个学术问题确实不适合在这个场合来讲。
“那么,”李书记,也就是一把手问任莹,“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各位领导,我觉得咱们应该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把他留校察看,我们可以请张教授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他做做心理辅导,这样做会显得我们学校更加大度宽容。”
大家盯着任莹,想听她继续讲下去。
“至于我嘛,我会加强自己的工作水平,切实承担起一个辅导员的责任,以后决不让再发生类似事件!”
程晓木的救命稻草!他觉得他都不认识任莹了。
或者是,他这才刚刚进一步认识了任莹。
“还有,我想起来了,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师生恋,不就是你嘛!”李书记拍拍脑袋。
任莹没想到她会扯出这件事。
昨天中午,系主任向她验证此事,说不管真假,学校领导让他带话给任莹,就此打住,否则一个失学,一个失业!
她这才将心中热烈的爱火扑灭,并想趁早让彼此都死了心。
她本来是想等事件慢慢平息的,这样对谁都好。
但下午听说了此事,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便顾不得关于自己的谣言,闯到书记办公室来说清。
师生恋?李书记大概不知道旁边站着的、他们嘴里的变态者就是所谓师生恋的男主角。
任莹看了看副书记,这个八卦书记是知道程晓木和自己的关系的。
任莹装作平静,内心却很不情愿的说:“那些不过是传言,我怎么会和一个幼稚的学生谈恋爱呢!而且,”她顿了一下,“韩副书记前几天还安排我和他们家韩明见面呢。”
旁听的程晓木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韩,有这事儿么?”李书记望向韩副书记。
“是有这事,我家小子上次见了任莹,便想认识认识,这个--感情嘛,必须得靠时间来培养,是吧”在场诸位的官腔一个比一个好。
“那好,下面咱们举手表决!”
韩副书记叫来保安,示意先把程晓木带出去。
这是徇私舞弊呢,还是怕程晓木的报复?
后来,程晓木从任莹那里知道,九比一,只有那个心理学教授赞成--开除程晓木!
这是为什么?这是现象与本质偏离得太离谱!
站在走廊里的程晓木等待着宣判结果,是卷铺盖回家,还是能留在学校?
旁边的保安大哥望着他,笑着问:“偷那些内衣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程晓木看着那家伙的浪笑,心中大骂:变态!
随着桌椅板凳的轰隆声,程晓木意识到结果出来了,正书记,正校长,副书记,副校长,按照官方的退席次序,他们一个个整齐有序地走出办公室。
程晓木低下头,接受着他们投来的鄙视目光。
韩副书记迟疑了一步,他走过来,对着任莹说:“小莹,我们家明明想见你,改天约个时间,到我家坐坐。另外看看能不能帮帮你的家里。”随后,带着鄙夷地神情看着程晓木。
“韩书记,这几天有些忙,等过段时间再说吧。”任莹笑着说。
等到韩副书记离开,任莹对那个保安说:“没事了,留校察看,把他交给我吧。”
保安大哥呆呆地看了任莹,又艳羡地看了程晓木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去。
“任老师--”程晓木没有勇气称呼任莹或是小莹,“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管你自己的事儿再说!”
任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缓和了语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下楼再说。”任莹陷入深思。
雪小了,但还下着。
天已经黑了,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线,映衬着满地的白雪,让周围呈现出凄迷的氛围。
程晓木和任莹,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走到楼下。程晓木无意识地朝着小树林走去,任莹却停下了。
站在路边,犹豫不决,像是内心作着激烈的斗争。
“晓木,”任莹轻轻说,“你以后能不能自己管好自己。”
“任老师--”程晓木想解释今天的遭遇。
但--能解释的了么?还有这么巧的事么?
别说任莹了,连程晓木自己都快信了。
“咱那天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你怎么还拿着我的内衣到那里干那种事儿?难道心理真有问题?”当胖丫围观过现场,回去向她描述情况时,她们确认那个内衣便是任莹上次被淫贼偷去的内衣。
“你的内衣?你是说你个蓝色的--”程晓木惊讶,“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不是你偷拿的么?我真觉得你该看看心理医生了,都成年了,你怎么还是控制住不自己?”任莹认定程晓木就是席卷一楼女生宿舍内衣的家伙。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程晓木真的伤心了。
“程晓木,我只是看错你了,事到如今你还是死鸭子嘴硬,”任莹叹气,“学校给你记了大过,留校察看一年,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任莹转身离去。
程晓木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任莹,“小莹,别走!不管怎么不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放开手!”任莹挣脱开,“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离开了,这次更加决绝。
也许,他们真的没有以后了。
程晓木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雪一片片落在他的身上,活像一块坚硬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