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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扶着邱佳琦,心平气和劝解着:“甄真,你冷静点好不好。我很理解你最近受到的苦,可是邱佳琦和你一样啊,她之前在医院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你知道吗?她也怀孕了,为了照顾你最后也累得丢掉了孩子!你觉得自己辛苦,可活在这世上谁不辛苦呢?”
甄真听到邱佳琦流产,身体停止不动,望着邱佳琦眼波流转:“真的吗?你也流产了?”
“是的。我现在才知道,你会受多大苦。”邱佳琦怜惜地透过镜子观察对面的甄真,她看起来神志不清,鬓角已经开始生出白发,身体也比以前瘦了许多。
甄真将额头抵着镜子,小声道:“qq,qq。。。”
邱佳琦听到甄真叫自己的花名,立刻凑上前一脸期待的望着甄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有话可以告诉我。。。”
等待邱佳琦凑近,甄真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嫌弃的朝邱佳琦的脸吐了一口。
呸!呸!呸!
邱佳琦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倒在了地上。
甄真一边吐一边笑:“活该!活该!”
监管室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动静,立刻出来拦住甄真:“犯人又发病了!今天吃药了吗?犯人身体出现情况,今天停止探监!”
邱佳琦正摔在自己的伤口上,瞬间的剧痛到眼泪掉下来,她一边遏制自己想要喊痛的本能,一边努力望着镜中对着自己开心鼓掌笑的甄真。
“她怎么成了这样?”王凯也完全不明白甄真情绪反差这么大的原因,他扒着玻璃问道:“哎,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个疯样子?哎!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没事吧,先起来休息下。”王凯走过来扶着甄真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望着甄真痛苦的表情:“要不,我们先回吧?”
邱佳琦回想起刚刚甄真的行为,不禁又气又愧疚。
如果自己早一点来看她,会不会她也不会性情大变?
“我需要见看守所的主管,你陪我一起吧。”邱佳琦想到这里,用纸擦擦额头忍痛的汗水,勉强道。
“可是你——”王凯迟疑着,毕竟在医生眼中,病人才最大。
“有一句老话,”邱佳琦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吐槽道:“来都来了——”
邱佳琦和王凯坐在看守所的所长办公室里。
“你好,我是你们这边负责的犯人甄真的朋友,我们想问下进来之前还是一个正常人,怎么今天我们来探望的时候就变成了神志不清了?”邱佳琦皱着眉头质疑。
“你刚说你们是谁?”所长正在查看资料,听到邱佳琦他们进来提出质疑,也是一脸茫然。
“我是您这边看守犯人甄真的朋友。”邱佳琦重新回答道。
“你去旁边咨询处咨询,要是所有人因为犯人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来找我,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哪里那么多原因。”所长一听,顿时摆摆手。
邱佳琦叹了口气,撇撇嘴,从包里取出自己的记者证:“我再问一下,我的朋友甄真,进来之前什么都正常,我也不过两个月没有见她,怎么现在成了疯疯癫癫的?是不是生病了?”
所长拿出老花镜看看邱佳琦的证件,又看看邱佳琦本人,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小李啊,你查一下犯人——你刚说叫啥?”
“甄真。”
“就是那个前两个月关进来的那个甄真的情况,让负责他们片区的看护拿着资料过来一下。”
没隔十分钟,一位年轻的看守所工作人员夹着文件夹敲门进来。
“是问傻女的事情吗?”工作人员一进来,便问邱佳琦和王凯,随即改口:“不好意思,您的亲朋甄真在我们里面大家都叫她傻女,她现在更认可这个名字。”
“哈?”邱佳琦皱着眉头,怎么都想不到甄真这两个月的生活:“你能解释下为什么她的情绪思维反差这么大,还有,为什么她无法申请保外就医?”
工作人员看看所长,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笑非笑道:“傻女不可能保外就医。她的罪是叛国罪,能在一般的监狱里关她几年对她来说已经感恩戴德了,如果谁帮她申请保外就医,本身就有通敌的嫌疑。”
邱佳琦听了半天,张张嘴巴,最后只是点点头,随即又皱眉:“那她是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工作人员耸耸肩,一副“见过很多”的表情,似豁达又好像无能为力道:“其实很多人,在原来的生活里都是人上人,尤其是女人。但是因为爱错了人,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这里,大家的生活都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很多人接受不了,只能自我催眠,一直生活在梦里的话,才有梦醒回到原来生活的可能吧。我看她总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来了之后没一段时间,就成那样了。”
邱佳琦还是不死心问道:“没有其他人来看她吗?”
工作人员想了一阵:“之前有过信件,但是没有人来看过她。”
邱佳琦点点头,刚准备继续问什么,王凯拉着她小声道:“天也不早了,人家该下班了。再说你刚刚小产,要注意身体呢。”
邱佳琦想想也是,毕竟和甄真的事情只是私人感情,她便不再纠缠:“那谢谢两位的帮助,不好意思打扰到两位工作了。”
王凯扶着邱佳琦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王凯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仰起脸:“自由真好。”
邱佳琦半靠着王凯,外面的美好在她看来反而衬托了甄真的痛苦,她叹了口气:“走吧,请你吃饭之后送你回家。”
两人刚坐上车,季峥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晚上回家吃饭嘛?”季峥野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问道。
“当然啊,你呢?”
季峥野想起下午两点半时,杰西卡帮助季峥野在董事会上完美的打了翻身一仗,不由得喜上眉梢:“我这边有新的工作要跟进,就不回家吃饭了。那你自己先吃,等我回来和你说话。”
“好啊,你好好工作,我这边不用担心。”邱佳琦憔悴的脸上努力扬起微笑。
季峥野还准备说些什么,忽然看到陆铭学在办公室打招呼:“快点快点,下午祝捷会你还要加什么料?”
“对了,要不你也来吧?”季峥野看到邱佳琦没挂电话,扬起下巴随口道:“反正都是你认识的人。”
“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我最近有点累,想早点回家洗个澡睡一会儿。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邱佳琦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玩,甄真看望和没有看望完全一个效果,反而令自己心情更差。
“好事还是坏事?我可以选择吗?”季峥野眯着眼睛分析道。
“不算是好事。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邱佳琦撇撇嘴。
“那么,你不要告诉我。”季峥野作出决定:“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既然我不听也可以,那么我选择不听,不给自己找麻烦。”
邱佳琦听到季峥野的选择后,微微挑眉惊讶一下,随即想想,不给自己找任何麻烦,就是季峥野的特质。
季峥野永远是向上的,像一台永动机,只要给他工作,连饭都不用给,神经世界,哦不,精神世界自给自足。
“好吧,那我们家里见。”邱佳琦乖乖告别。
“等等,你在哪里呢,你真的不来吗?这里可有爷爷最近才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哦。”季峥野对各种的派对其实并不感冒,听到邱佳琦提不起劲,有些担心。
“我?我在市郊。”
“你去市郊做什么?”季峥野皱皱眉,随即想到:“你去看甄真了。”
“嗯。。。”
这样说来就说得通了,季峥野明白看过甄真之后,邱佳琦肯定什么都提不起劲,他没有接话,而是换个话题:“那我争取早点回家,想吃什么你发给我,我回家路上买。披萨?辣翅?还是凉皮?鸭肠?”
季峥野一句话,两人的感情又回到原来的简单轻松。
邱佳琦心中松了一口气,仰起脸摇摇脑袋微笑着:“让你猜到还是我吗?我想想,到时候给你发。”
两个人挂断电话,王凯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我打电话声音太大了。”邱佳琦将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不好意思道。
“哈哈,没有我只是有一点觉得我的存在,好像有点多余啊。”王凯望着后视镜道:“那你现在是要回家吗?告诉我你家地址,我送你过去。”
车子缓缓停在了邱佳琦和季峥野以前的住的小区门口,天边已经开始渐渐发黑。
邱佳琦下车告别:“其实不好意思应该请你去家里坐坐,但是今天实在不方便,改天吧,我请你吃饭。”
王凯将身子前倾冲邱佳琦告别:“没事,现在我们都有微信了,有事联系。另外你的身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一个月禁房事禁盆浴禁辛辣咖啡酒精这些刺激性的,简称就是要将自己在这一个月里当宝宝一样,知道吗?”
邱佳琦被王凯说的红了脸,左右环顾担心被人看到自己的糗样:“我知道了,你赶紧走,要不要让全世界知道啊。”
“那有什么,要是全世界知道会照顾你,我可以说。”王凯耸耸肩,摆摆手回医院上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