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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江璐坐在发型社里和大家开会。
“关于比赛我觉得我们发型社的三位发型社都去，包括你，汤乐。我明白——”尹江璐看到对方准备说些什么，皱着眉头抬起手示意对方暂停：“你只需要服从，我不需要叛逆员工。”
这一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空调启动的声音。
尹江璐看到大家压抑的状态，心里满是得意：“我也不是说非要大家多么辛苦，只是我们在做一件之前我们内地城市从来都没有做过的行业先锋。这一次，不是说普通的街头展示，而是和全市所有的发型社一起比赛，要是你们能力不行，到时候丢脸了可千万别怪现在让你们拼命的我。”
大家一边听，一边偷偷翻着白眼撇着嘴发泄着自己的小不满。
尹江璐践踏完所有人的自尊，这才满意的挥挥手：“好了好了，大家开门营业，抓紧时间联系吧。”
所有人散去，尹江璐走到窗前，在自己手机上按下一个号码。
电话那端响了几声，有人接听。
未等对方说话，尹江璐先发制人：“真没想到啊，翅膀硬了。”
甄真在电话这端，听到尹江璐不满的反应，嘴角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话。
“你死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尹江璐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小狗，气得要发疯。
甄真听到尹江璐快要发疯，得意一笑，挂断了电话。
“啥？！！！”
电话接听之后竟然没说两句就被挂断，简直像是友人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尹江璐闭上眼睛面目狰狞，重新打了过去。
电话再次接通。
“你在哪里，我们见面。”
继续沉默。
“我说，你在哪里？”尹江璐转身，这才看到所有发型社的成员都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七窍生烟的表情。
看到对方打定主意不理自己，尹江璐冷笑着。
“甄真，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尹江璐瞪圆眼睛冲看热闹的大家挥挥拳头，吓得众人四下逃离。
她拿上包踩着高跟鞋，摇曳多姿坐回车上：“你出来的钱和关系，都是我付的，你真的以为就凭邱佳琦的一纸申请就能简单出来吗？你是幼儿园毕业的吗？！”
话筒那边这一次，传来了呼吸的声音。
尹江璐眼睛眨眨，竟然有些期待。
“谢谢你的帮助，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尹家小姐公然承认与政府有买卖关系，我估计巡视组会将尹氏企业翻个底朝天。”
“你——”尹江璐气的发型都已经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停滞了三秒，忽然笑了。
“就算我不说，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平稳生活吗？所有新闻媒体现在全都在调查秦川自杀事件。还是，你要自己手刃敌人？啊，啊。”
说到这里，尹江璐忽然明白甄真的打算了。
“我的对手是邱佳琦，而你的敌人是季峥野。所以你弃我而去，要直接和季峥野开撕？他们是情侣，若是邱佳琦知道你一心要季峥野死，啧啧啧，真是出好戏。”
“这件事是我和季峥野之间的事情，若你将邱佳琦拉进来，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毁掉季峥野。”
“哇哦，光是想想，都觉得有意思。看来我要为你加油哦，武器。”尹江璐嗅到了一股风暴来临前的闷热空气。她将车窗摇下来，眯着眼睛望着天边那朵乌云。
“快点快点下雨吧。”
季峥野刚刚回到家，看到邱佳琦窝在沙发上看韩剧，不由得打趣道：“你是不是在看秦昊文拍的韩剧？怎么样，我们这个代言人不错吧。我听说他为我们代言之后，光是我们的股票价格就涨了2％。”
“哪有，我在看《请回答1988》，讲的全是亲情和友情。这人哪，最幸福的事情还是和家人朋友一起，这样就算是穷也觉得挨得起。”
季峥野嗤笑着摇摇头叹息：“确实，大家一起穷的时候，确实挨得比较近，容易御寒嘛。”
“季峥野～”邱佳琦用靠垫砸砸对方的脑袋：“真的，我今天和甄真谈了。你的处境，我有点担心。”
季峥野原本背对着邱佳琦准备换衣服，听到她的声音，停下脚步回身：“什么意思？”
季峥野扬扬眉毛，四下环视道：“秦川又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选择自杀，难道每个人问我都要回答一遍吗？难道所有人揪着我说和我有关，我也没有办法变出一个秦川。”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邱佳琦举起双手坦白：“亲爱的，我当然相信你啦，只是这一次，是有人向所有的媒体都漏风，说秦川之死不明不白，同时又是cl宣布集团代言人，总是树大招风。”
季峥野张张嘴刚准备说什么，忽然收到陆铭学的电话。
“说话。”
陆铭学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季峥野带钢炮的语气，挑挑眉毛看看手机话筒惊讶：“嗯。。嗯，我不知道邱佳琦有没有告诉你，今天我们公关组收到了很多媒体关于秦川之死的疑问，目前我说的是我们不回应，但是你需要好好想个对策。我担心他们会直接上门采访。”
季峥野挂断电话望着邱佳琦：“真不知道说你们这些做记者的什么好！”
对方已经递上来一支录音笔和一张纸，纸上详细写着甄真对于秦川之死的疑问。
“要不要，像电视上演的，找个心理医生什么的？”邱佳琦将东西递给季峥野的时候，一脸担心道。
季峥野望着邱佳琦长长的叹口气：“你饶了我吧。”
第一个问题：秦川为什么在妻子被带走协助调查还未说明什么事情还未说明什么罪行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和季峥野去季家？
季峥野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对了，你直接提供视频吧，我不希望后期这些问题再解释第二遍，非常没有必要。”
“秦川那个时候处理的是vr虚拟现实的项目，就算总舵手牵扯到多么大的案件当中，作为合作伙伴我们优先要考虑的是集团利益。虽然在这件事上，确实给甄真带来巨大伤害，但是以我们所了解的所认可的前cl总裁秦川，在集团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确实是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季峥野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那一天两人开车去季明宇家里的时候，当时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是秦川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
邱佳琦深吸一口气，要求自己一定要抛除杂念，不能让人觉得季峥野的届时有任何的偏差。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没有遗书？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有自杀过！”季峥野对这个问题充满不屑：“况且那一天秦川的行程那么紧，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没时间写信也是应该的吧？”
“千万不能这么说！”邱佳琦用手掌拍拍季峥野的脑门：“就算再怎么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
“哈？”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千万不要说出自己的任何猜测。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邱佳琦低头长叹一口气，烦恼地埋怨道。
第三个问题：在季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峥野突然停止下来。
房间忽然只剩下电视里面的说话声。
“其实所有人都很好奇，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
季峥野愣了一会儿，重新做回椅子，放松下来道：“我们一起去董事长家里讨论这件事会给集团带来的冲击。在讨论完对策之后，秦川让我送他回家——”
邱佳琦盯着季峥野，吞了口唾沫：“然后呢？”
季峥野想了想，慢吞吞道：“然后我就送他到家门口，他让我先下车。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欸？”
“什么欸？”
“就这样吗？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生吗？”邱佳琦放下手里的笔，望着摄像头，考虑要不要关掉。
“我想了很多很多遍，从秦川离开的那天都在想，到底他隐瞒了什么，以至于当警察要调查的时候，会以死来解脱，是在保护什么人吗？还是在隐瞒什么事情呢？”
“还是他有事瞒着我们，却知道瞒不过警察。在最后一刻用我的存在，来转移视线，这样大众只会揪着我不放，而不再去怀疑到底是他做了什么。”
邱佳琦听完季峥野的提问，将摄像机关掉。
“季峥野，我相信你没有杀害秦川的动机，但是，我同样不相信你说的这一切。”
季峥野面无表情的望着邱佳琦：“我也真的对你们记者无奈了，长这么大，却还没有学会接受真实。”
邱佳琦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的眼神好陌生，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坐立不安。
季峥野说完之后，便回到房间换衣服。
“季峥野。。。”
邱佳琦敲敲门，沉默了一阵道：“我向苏梅借了你明天早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甄真会来采访你。你最好有个准备。”
季峥野一边换衣服，一边望着电脑下压着的一摞已经停刊的《环球企业家》杂志。
他将电脑搬下来，翻到其中一页，夹杂着从秦川家拿出来的一张cd。这里面，详细记载了秦川在作为总裁期间，为了表现的比季峥野更强，与政府要员之间的经济往来，以及与媒体在网络与现实中联合造势，来达到cl集团利益翻倍的结果。
“我当然知道什么原因，可是我说出来了，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到此，为止。”季峥野将cd归回原位，将电脑重新放在杂志上，换好家居服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