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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每个人都是漠然的从cl集团门口走过，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cl集团大楼内部，已经人声鼎沸了。
陆铭学拿着发言稿，站在二楼上望着楼下越挤越多的记者们，想到自己一会儿即将面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不由得面色凝重，又回到办公室重新检查下内容。
“boss，大家都来了，我们准备要下楼了。”许澈站在办公室门口，敲敲门：“外面很多记者呢，要不要我设置隔离区？还有加强安保？”
陆铭学站起身用手上的文件夹指指对方等待思考：“照你这样做吧，我们的目的是要呈现出我们cl集团维护各位股东及客户的利益。希望在这种强势的记者会后，我们今天的股票价格不会出现狂跌。”
季峥野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电话又响起来：“我是季峥野。”
“小野，我是李叔。”爷爷季明宇的管家又打来电话。
“您请说。”
“董事会刚刚打来电话，要董事长今天下午收盘后出席董事会，关于这次的事情有一个处理结果。”
季峥野嘴角抽动一下，公司向来都是一帆风顺时人人得意，一旦出现任何问题的时候便各保自己。但是听到“处理结果”，季峥野立刻打断了李叔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处理结果？”
李叔有些不好意思道：“董事会自从你之前也出现过这种引起大众骚乱的事情之后，对这次的情况进行了考核。”
“就是对最坏结果进行明码标价么，请说。”季峥野发动汽车准备去公司。
“30%，如果今天股票最后成交额下降30%，你会暂时调离总裁职位，由别人暂代，一直等待董事会后期对你考核结束。”李叔看了看孤单坐在阳台望着风景的季明宇，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季峥野沉默半天，深呼一口气：“如果我下来了，谁接替我的位置？”
李叔看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季明宇，想了想：“我们拟定的人是秦川。”
季峥野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本想问清楚什么原因，但是看到车里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先挂断电话处理自己的事情再说。
李叔与季峥野说完话，示意旁边苏梅那个小毯子来，两人一起为季明宇披上。
“苏梅，你去上班吧，这里我来。”李叔轻声示意苏梅先去上班，自己为季明宇掖掖被角，陪着季明宇一起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风景：“冬天真的到了，风好凉啊，老爷，我们早点进屋吧。”
季明宇微微摇摇脑袋示意李叔凑近一点道：“你去将电视打开，还有一个小时新闻发布会就开始了。”
正在路上的季峥野看看时间，加快速度朝公司驶去。
此时的cl集团里已经像是快要烧沸的水一般热闹。前台的工作人员专门开辟出一张桌子作为服务区，为大家提供热水，以及充电器之类的帮助。内务部的工作人员已经接好了话筒和灯光，所有的网络也都开启。
一眨眼时间已经到了。许澈冲陆铭学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一切准备已经就绪。
“请大家安静一些，我们cl集团就今天凌晨突发的新闻爆料进行一个反馈与声明，希望可以留更多时间为咱们记者朋友们解答疑惑，所以现在就开始吧。”陆铭学站在台上，望着台下一片仰望着自己漠然的脸孔，一时有些晕眩。
他往往季峥野以往站的位置，尽管对方还没有到场，但是现在的他比以往更理解季峥野心里承载着的是什么。
“陆先生，总裁还没有来就开吗？”有记者希望继续等待。
“现在都是数字化的时代了，难道我们还要任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的竞争对手也许在这一分这一秒已经开始写新闻稿了，姑娘。”陆铭学叹了口气望着对方，并没有用话筒，而是弯着腰凑近她喊了喊。
“好的，请放心，我们cl集团的总裁季峥野也会出席后面记者问答环节。现在我们开始。”陆铭学收起刚刚缓和温柔的表情，重新站在小讲台前，将文件夹打开，同时示意许澈准备随着自己发布会的基调来调整秘密武器。
“首先，我们cl集团将苹果传媒拆解销售，并非社会传言的非法洗钱，甚至非法融资。拆解销售，是商业上的取长补短。苹果传媒有自身的价值，我们讲起并购后仔细分析了苹果传媒的强势和弱势。强势方面，我们会努力让它更加强大成为独当一面的企业，令更多有才人士得到发挥。所以我们与相关领域的企业联系，让出强势部分。另外，关于大家说的我们将能力不足的员工遣散的事情就是我们所说的苹果传媒的弱势部门，我们一直在改进希望所有员工可以跟进我们的步伐。我需要强调一点，从苹果传媒购入至今，我们cl没有裁过任何一位员工。现在我将相关文件上传至全息图，大家可以检阅。”
陆铭学铿锵有力的澄清，只能明晰自己的主张，而接下来，才是重点。
整个大厅不知什么时候窗帘全部拉下，灯光在陆铭学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后忽然暗了下来。
现场的记者们还未发话，突然在记者与陆铭学之间亮起了一道3d全息图，360°向在场的各位诠释此次二次销售的正规文件，还特别标注了日期。同时也写清了从收购之日至今苹果传媒的员工从oa系统上提交的离职单。
陆铭学看看手表，已经展示了十五分钟，便给许澈发微信告知可以结束投影了。
“好了，我们的投影即将结束，为了保护我们的眼睛，请各位先闭上眼睛或者看看周围，以免眼睛不适。接下来我们的总裁季峥野会为大家解答各位的问题。”陆铭学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现场的嘈杂比起刚刚的风声鹤唳，已经转换为对cl集团竟然已经开始全息图来作为会议工具而赞叹不已。
“大家好，我是季峥野， 今年一年与各位记者朋友都已经是老朋友了。”季峥野上台之后，冲大家尴尬的笑笑：“也是感谢各位对我们cl集团的关注，现在大家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起，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洗清冤屈，为股东，为客户呈现真正的cl集团。”
季峥野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重重的用文件夹拍了一下桌子，向各位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慨。
“你好，季总裁，关于现在的全息图展示，是cl自己团队设计的，还是你们采购的？”比起二次销售，有记者对全息图科技方面的东西更有兴趣。
“这个全息图是我们cl集团旗下一个工作室研究的，目前还在测试阶段，以往见到各位总要疲劳于应对于解释，今天想着反正要见大家，比起带来一些负面新闻，不如带来一些正能量。这是一个竞争激烈的时代，但这也是一个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时代。”
季峥野伸出一只手指，向各位记者强调自己作为cl总裁对于带领集团公司的信心。
在场的人们沉默了一阵，忽然整个场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这是一个利益的时代，这是一个没有真相的时代。
季峥野望着台下人们的双眼，心中只想着噱头想着绩效想着温饱，谁关心cl集团员工什么利益，谁关心苹果传媒员工的真实去向，除了自己，谁都不感兴趣。
“请问季总裁，全息摄影真正可以普及化的产品什么时候会出呢？”
“请问季总裁，关于开发全息设备总共耗时多久，投入资金多少？”
“等一等，”就在所有cl集团员工心中暗自高兴，终于可以过关的时候，忽然从门口有人举起一只手，准备发问：“各位同仁，我们忘记我们来时的疑问了吗？”
“哈？”季峥野看不清下面来人是谁，不过这种获取噱头的方式，自己还是不太喜欢。
“请问季总裁，在第一次宣布并购苹果传媒到现在解体销售总共不超过三个月，您能重新解释下其中原因吗？另外，你口口声声说没有裁员，但是根据苹果报社的出勤记录来看，在这时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员工每个月已经只能拿到基本工资，绩效奖金根本没有。请问以关爱员工的cl集团是否有不主动解雇，却变相施压员工令其主动离开的潜规则呢？！”
这一声声询问，立刻将现场的局势扭转，原本已经淡化的现场气氛，此时又凝重起来。
“您是？”季峥野皱着眉头听着声音很熟悉，因为人群密集，一直没有看到对方的面容。
“我是重申自媒体工作室的记者，林申。”林申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身笔挺的正装像是在参加一场宴会，嘴角的微笑总令人觉得颇有玄机。
季峥野瞬间眼神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镇静：“原来是苹果日报的总编林申先生，哦不，是前苹果日报的总编林申先生。”
整个a市最敏感的记者们见证了两人在波澜不惊下的暗潮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