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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秦川望着窗外天空，眯着眼睛深呼吸道：“季峥野，要是我没有遇见你，我的欲望会不会没有这么大？我的失败会不会没有这么严重？这一次我栽的太狠，恐怕起不来了。”
“其实没什么的，只要你还活着，就有机会再赢一次。你相信我，我做得到，你也做得到。”季峥野体谅秦川此时的无力感，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是啊，你说的没错。”秦川想想，也是如此，他打开车门下车：“这是我家钥匙，你先上去，我抽根烟一会儿就来。”
季峥野望着手里的钥匙，一时有些迟疑：万一呢，况且自己也不善于找东西啊。
“你都去过我家，还怕我骗你啊？就在我家电视上插着的u盘里。”秦川站在车头前，冲季峥野微笑道：“你先去吧，我在回味回味这里。”
季峥野撇撇嘴，自己先上楼取东西。
季峥野永远会记得那一天，风和日丽，白云像棉花糖一般漂浮在蓝天中，空气中飘着青草和花香的味道。他回过身，看到秦川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调皮的仰起脸顺着风冲季峥野得意的笑。
等到取回东西，季峥野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无奈笑道：“这个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快点跟上我们还在赶时间呢。”
——急速的刹车声。
好像瞬间站在冰川悬崖上，又冷又滑难受的要死。
身后吹来的风简直要杀了自己。
“快点报警啊，有人被撞了！”旁边的路人纷纷跑上前帮忙：“快点给救护车打电话！快点！”
“跟我真没关系，我开的好好地，他突然从路边跑出来的，我我我有行车记录仪的！”司机从车上跑下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秦川，吓得一时失了神，不停的后退解释。
“有没有人认识啊？快点给家里人打电话。。。”
手机拍照的咔擦声，求助的呼喊声，还有各种看热闹评论的嘈杂声，令季峥野忽然喘不上气。
“救护车到了没？！快点打电话！”所有人就在季峥野身边呼喊着。
季峥野环顾四周，觉得这么既熟悉又陌生。他看了看倒在血泊中安详沉睡的秦川，才意识到刚刚这一切不是梦，秦川真的选择自己离开。
“我。。。”季峥野沙哑着嗓子举起手，用尽力气想喊出来，在被人听起却也只是小声。
“谁认识这个人啊？！”救护车已经到达现场，工作人员在看热闹的人中询问。
“是我！是我的朋友。。。”季峥野趔趔趄趄拨开围观的人们，擦擦额头的汗水强压身体的瘫软，走到救护车前。
“先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医护人员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看出季峥野是陷入震惊之中还没有回过神，便要求季峥野先跟着去医院。
季峥野坐在车里望着睡着了一般的秦川，忽然觉得秦川额头旁边的血迹好难看，他伸出手从口袋里找出纸巾，想为朋友做最后一件事。
“哎哎哎——在警察来之前，你不能动。”
“我的朋友，”季峥野低头叹了一口气：“他是自杀的。”
听着季峥野的话，被医护人员强制上车的肇事司机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们都听到了啊，他的朋友都说了，是自杀，不是我的问题！我不负责哦！”
此时一个穿着正装却衣衫杂乱的帅哥一脸哀伤的望着自己的朋友，玛丽苏的场景完全抨击着医护人员的小心脏，对方红了脸，小声道：“你朋友做出的选择，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不要太伤心了。”
老警察听到其他部门同事传来的秦川自杀的消息，愣在原地，望着办公室里正在和律师商议的甄真：“你确定是秦川？”
对方在电话中非常确认：“就是叫秦川，旁边还有他的朋友季峥野，我知道你们最近就在查甄真，这个秦川就是他老公，我特别在咱们的系统还查询了。”
老警察心里一沉，一方面哀叹自己动作迟了一步，错失关键证人，那么此时最重要的，就只剩下甄真了。
不过看着她现在就已经很崩溃，不知道能不能起什么作用。
老警察想到这里，随即拿上包示意大家跟他走：“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医生们检查完秦川的生命体征之后，纷纷摇头“太迟了”。
所有的医护人员为秦川盖好后，便匆匆离开，只剩下季峥野呆坐在秦川身边。
“季先生，我们是重案组负责调查越狱案的警察，能否问你几个问题？”老警察望着还处于蒙圈状态的季峥野道：“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朋友。之前是我和他认识在先，后来我雇佣他来公司工作。中途公司上曾作出管理层变动，他成为了cl总裁。”季峥野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找秦川来帮自己，那么秦川会不会至少活得很开心？
“你能猜到他自杀的原因吗？”
季峥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不知道。目前据我所知cl集团运行非常正常。”
“今天早上还在结婚，下午就自杀，你这么好的朋友，什么都没有发现？”青年警察听到季峥野的话后冷笑一声：“那你这朋友当的也太失败了吧！”
季峥野并没有生气，他点点头，眼泪顺势流了下来：“我确实是一个不称职的朋友。”
老警察发现在季峥野身上确实找不到任何线索，便示意大家离开，临走之前又转身：“季先生，我非常理解您现在痛苦的心情。死者为大，能过去的尽量过去吧。也不知您能否帮我一个忙？”
“你请说。”季峥野擦擦眼泪。
“你能否将秦川家的钥匙给我帮助我们调查秦川，也好早点知道他离开的原因。”
季峥野望着老警察的脸，点点头：“当然可以。给您。”
“还有一件事，”老警察想了半天：“您能否答应我暂时不要扩散秦川去世的消息？”
最后这件事令季峥野有些迟疑：“我可以答应你12个小时，之后我必须给秦川的家属们一个说法。”
老警察点点头，便带着徒弟们离开。
青年警察递过来一杯咖啡：“师傅，换个这个喝吧，之前您一直和茶恐怕都不管用了。”
老警察结果咖啡喝了一口，立刻又吐了出来：“这个是什么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好奇怪。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的消息是从甄真身上漏的，再到秦川身上，再到真正的劫狱者身上。怎么联系起来呢？这个你们想好了没有？”
青年警察想了想，打了个哈欠道：“我去调查下cl集团在秦川的管理下这一年在做什么，看能不能找出和秦川关系要好的合作者。”
“你去查查，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很明显刚开始不太顺利，却在劫狱之前异常顺利的项目。以及项目的合作负责人。”老警察伸了个懒腰：“你先回去睡一会儿在查，另外甄真人呢，还押着吗？”
对方点点头，便拿上车钥匙匆匆离开。
“甄真已经崩溃，所以我们要尽快从她口中得到消息，只要她知道秦川去世的消息，就有可能在情绪上产生变动，不再容易与我们合作。”老警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出门打车会公安厅的拘留室。
尽管甄真的律师非常不满甄真一直都在拘留室无法好好休息，但是甄真秉持着“都是同事相互理解下”的意思还是决定合作。
“我有些累，要问什么，什么随便问吧。”甄真一夜没有好好睡，脸色憔悴，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我们根据你同事小白的证词，知道在前几天有男士给你送花，这个人你见过吗？长什么样子？能否提供相关的信息？”
“你们不是有视频作证吗？自己看呗。我真的以为是秦川办公室的人，不过小白和他聊了一段时间，你们不知道吗？”
老警察看出甄真的确是体力不支，递过来一瓶水，示意甄真接受：“好的，这个我稍后去核实。”
“我真的不知道。”甄真随手接水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水瓶，整瓶水倒扣着掉在地上嗵的一声，溅起了一片水花。
邱佳琦下意识心中有意思不好的预感出现，她环绕四周：“为什么秦川没有来？秦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看你，要是你当初不选择泄露国家机密，至少也不会今天从天堂坠落道地狱。现在别人且不说，就你是证据确凿，现在情况对你很不利。”
“情况什么时候倒利于过我。。。”甄真小声道：“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我真的没有任何要泄露国家机密的意思啊。”
老警察检查了甄真的口供，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减轻自己的劳累度。
随即，青年警察也找到了可能动机：“师傅，之前cl集团一直在说要合作vr，但实际上一直都没有动作。就在前一阵vr向董事会成员提出试运行，没隔一段时间就正式签订生产合约。”
“你的意思是。。。？”
“这个时间非常巧合，第一次试运行的时候，正好就在秦川第一次来我们电脑室之后。而vr工作室的负责人，是总舵手，您听说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