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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指针20
诡医生顺着司段的视线抬起来。
他曾一直好奇,司段为什么会对安雪如特殊，极度爱护他的同时，却又一点点抽去他的感情。
——直到在时刻看到安雪,看到年轻的司段充满向往的神。
他忽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在他从浅霖的意识中分离出来之前,司段便一直在寻找一个特殊的人——那个人，他有着极其完美的身体，右半边是机械和金属构成的,司段从未掩藏过对这样一副身体的艳羡和憧憬。
他想将这幅身体占为有！
为了找到这样的人，拥有这样的身体,司段找到了悲怆孤儿院,他开发出了院的能——能够改造孩子的器官,将其机械化,成为“人形兵器”。
但是院送来的改造体能活下来并不多,大多数在半年到一年内就彻底死亡,人形兵器的改造是失败的！
而院对他说：“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
有一段时间，司段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在总局其他成员面前，他能掩藏住自的情绪，但浑身散发的低气压是挡不住的。
浅霖清晰的感受到了,因诡医生也映像深刻。
司段的坏情绪一直持续到了那天，悲怆孤儿院厉鬼入侵,院、妈妈,还有孤儿院中的三六名儿童全部死亡,只有一人活了下来。
那个人就是安雪。
在见到安雪之后，司段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他难掩激动的心情，一遍遍观察他独特的身体。
“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神和语气，狂热难掩。
“哈哈哈哈哈！”诡医生忽然爆发出一阵笑。
原来如，原来一切的起点都在这里！！
未来的安雪回到二九年前的过去，在这个时空中，司段遇到了他，想要得到他的身体，因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寻找、试图创造这个令他心驰神往的躯体！
正因为司段接近病态的向往，才会开发出悲怆孤儿院院的能，才会让院带回安雪，用能改造他的身体，而安雪成功改造，所以才能穿越到二九年前，出现在刻的司段面前！
对于司段而言，这是一个循环！
一个因果重叠的循环！
司段并不道诡医生在笑什么，但这并不重要，因为现在他的心情还不错，他略带赞赏的说：“你说得对，我很喜欢这幅身体，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想方设法得到他！很好，我已经开始相信你了！”
诡医生低下：“我的荣幸。”
在他继续往下说话之前，司段又问：“既然你真的是来自未来，为什么不直接将之后一切的事全告诉我，从现在开始道未来的路并开始着实施，可远比你大费周章回到过去取一样东西来得更划算。”
“我很想这么做，但是我没有办法。”诡医生恭恭敬敬的回答，“世界本身是有自的法则的。”
“身处于过去时空的你，无法得未来之事。”
“我现在告诉您的一切，您现在能够记得，但这只是暂时的。”
“在我回到原本的时空之后，世界法则便会抹去您的记忆，您不会记得我，也不会记得我说的话，我不会出现在您的记忆之中。”
“同样的。”诡医生指向空中的安雪，“您也不会记得他，您只会记得想要得到这样一副身体的感觉。”
他抬起睛，看向司段，语气无比虔诚。
“对于过去的您，无法改变未来。”
“而对于未来的我们，过去已经决定。”
司段：“所以，如果你回到了原来的时间线，我就不会再记得你和你说过的话？”
“以及一切从未来穿越到过去的痕迹。”诡医生单膝半跪而下，“但是，我会在未来等待您的到来。”
“我将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狗。”
司段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经过短时间的考，他说：“好吧，我道了。”
他扶起诡医生，然后抬，靠近太阳『穴』，一阵金光闪烁，再放下时，他的中多了一柄剑，身上的鬼气顿时消散无踪，他重新戴上了黑框镜，现在的司段，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位实一般的普通天师，是临城感染事件的一位幸存者。
看到他中的武器，诡医生睛竟是亮了：“这是您的武器！神机！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话间，火山喷发，滚烫的岩浆浇向他们，一只厉鬼从远处飞扑而来，这是出于他的本能，他要将自的主人从危难之中救出。
可是司段却举起中剑，毫不犹豫穿透飞扑来搭救他的厉鬼，厉鬼微微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到胸前的血洞。
司段抽出神机，无视面前震惊到至死也未瞑目的厉鬼，转身看向诡医生。
他的武器，神机。
他从未、也绝对不会将这个名字告诉任何人，他很确定，二九年后的他同样不会对任何人透『露』这一信息。
——除非他要让某个人获得自的信任。
诡医生脱口而出的“神机”二字，同样是未来的自给现在的他留下的讯息。
这次化不会成功，而最重要的化道具，那只枯，在未来已不复存在，所以他选择让诡医生回到这个时间点，拿到枯，他将在二九年后重新开启化！
养一狗，让他打开时空法阵回到过去。
这的确是他会做的事！
没什么好再怀疑的了！
司段将枯交给诡医生，举起神机，冲向鬼气森森的厉鬼群中。
他轻而易举的便将一群厉鬼撕扯碎裂，血污覆盖神机表面，却未曾掩盖它分毫，细而又耀的光芒从神机身上绽放，在这样阴沉可怕的环境之中，显得虚幻而又梦寐。
司段提着剑，回过，对诡医生说：“再告诉我一点未来的事吧。”
“遵命。”诡医生，“我想想，应该先从哪里开始说呢？”
“啊，对了，化没有成功，有人阻止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鬼界和人界的通道，您并未完全打开。”
“有人会在今天关闭这扇门。”
……
冉羽迟来到裂缝前，黑雾般的鬼气扑面而来，无数厉鬼在裂缝中嘶吼，攀着前面，扯着后面，拼了命的要从裂缝之中攀爬而出。
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如果无法关闭裂缝，那么鬼将会源源不断的出来，临城的事件也就不可能完美得到解决。
冉羽迟想了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始尝试使用自的能。
“我能够关上这道裂缝。”
天秤出现在他的右肩，右边托盘艰难的压了下来，只是每一寸移动都显得极其勉强，仿佛正在经受巨大的阻。
——仅凭他一个人的量根本不够！
冉羽迟利用契约，又在“自由意志”上叠加了安雪的能。
“我能够关上这道裂缝。”
类似于血滴的红芒缠上了天秤，与同时，另一抹血『液』飘飘幽幽飞向了裂缝。
自由意志。
造血干细胞。
同时发动！
天秤右边托盘终于压下，血细胞开始复制、分裂，同裂缝融为一体，竟是开始缓缓修补裂缝空隙！
就在这时，冉羽迟注意到了现场一处异状，他立马告诉安雪：“安，我看到他了！那个黑框青年！他现在将枯交给了一个深『色』西装，左脸严重烧伤的男人！”
深『色』西装，左脸烧伤？！
是诡医生！！
安雪直接掉，往诡医生所在的方向俯冲而去。
另一边，诡医生在同司段叙述着他所晓的未来。
他们伪装成普通的天师，『摸』入混『乱』一片的鬼群里。
“想必您现在已经感受到了，两界之间，不过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想要真正打开通道，您还缺了一样东西。”
他们在废墟中过，神机所到之处，一切厉鬼散为烟尘。
司段：“什么东西？”
“睛。”诡医生说，“您现在还没有找到，但是不用担心，您将在五年之后得到‘睛’。”
司段毫不犹豫的削断面前厉鬼的脖颈，问道：“因为我缺少这样东西，所以这道门在今天会关上？”
诡医生：“我很遗憾。”
“不过，虽然鬼界的大门会关上，但这并不影响您的未来。”
“今天这件事，会成为您未来的转折点。”
“您所创造的‘天使’，可派上了大用场。”
……
表塌陷，底监狱中的犯人终于有机会逃离。
但他们却并未离开，而是来到司段面前，跪下，随后加入了同厉鬼的战斗中。
阿尔莱特和fire找到掉队的娅莉安，同时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这群人。
他们并不是天师，甚至身着囚服，但他们却能自由的使用灵。
这远比分局普通天师要更加强悍！
在连普通天师都灵微弱只能使用武器的年代，能够自由使用灵的人将成为顶尖的存在！
司段破开面前咆哮的厉鬼，带着一身伤痕，跌跌撞撞的来到三人面前：“我是临城分局的d级天师司段，负责研发部，我正在开发一款能够激发天师能的装置，他们是我的试验志愿者。”
“事出紧急，我不得不擅自行动，我将在事件结束之后主动向总局请罪，在之前，请求让‘天使’队伍协助次的作战！”
……
“您获得了总局人员的信任，让‘天使’加入作战，为了掩盖您自的痕迹，您选择将临城所有感染成鬼的人类全都消灭。”诡医生继续道。
……
“很好，你叫什么？”阿尔莱特问。
“司段。”他抬起睛，黑框镜挡住了他中精明的光。
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伪造过的枯，伪造的枯鬼气厚重，不需要仪器测量，便能感受到滔天鬼气，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大凶之物！
“这是我在废墟底下找到的，疑似为感染事件源，还需要一步确定，只是……”
司段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fire：“说。”
“是。”司段说，“感染成鬼的普通百姓，大概没办法救回来了，要彻底解决感染事件，只有一办法。”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杀了所有感染者，彻底断绝感染外流的可能。”
阿尔莱特命人取来分析仪器，分析结果很快出来，的确如司段所言，如大凶之物感染的普通人，以目前的技术，无法行救援，特殊管理局不得不选择损失更加小的方法。
阿尔莱特眉心紧缩，很显然，他并不认同这处理方式，于是使用能，占卜感染者未来的命运，抽出一张塔罗牌。
正位死神。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这样了。”
……
“未来，您的‘天使’将会入总局队伍，而开发能的系统，将会投入至每一个分局，供所有特殊管理局成员使用，每位天使都能够自由使用能。”
“而您，会因为这恢弘的成就，登上特殊管理局局之位！”
“你是说，我将使用那个‘系统’，并且投放给特殊管理局每一位天师？”
“是的！”诡医生神中噙满了崇敬，“这项伟大的工程命名为——神殿！”
“二九年之后，您将重新开启化！人界将在您的引导之下，成为新世界，入一个全新的纪元！！”
他狂热又疯狂，看司段的神像是在看最为尊敬的神明，这样的忠心和崇敬让彻底取悦了司段，他扶起诡医生，满意的点点：“起来吧，很期待未来和你的见面。”
……
天使们重新编号之后，正式加入总局临时编制。
798号站在街道正中，两排是摇摇欲坠的居民楼，入目所见皆是感染者。
感染者们见到他，神『色』骤变，开始疯狂逃窜。
798号取出腰间的刀，在他的攻击之下，居民楼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塌，随身携带的炸弹四处爆破，烟尘骤起，感染者在如暴的袭击之下，无一生还。
这样的景象随着“天使”们的出现，活跃于临城的各个角落。
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他们只是从于司段的命令——毕竟，是司段赋予他们能，还让他们重获自由。
他们肆无忌惮的使用着开发出的能，野兽般虐杀感染者们，鲜血四溅，尖啸起彼伏。
原本就混『乱』压抑的临城，更『乱』了。
……
诡医生用单膝下跪的姿势，目送司段阿尔莱特三人所信任，时空，正按照他所熟悉的一切运转着，从未偏移，也不可能发生偏移。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重新回到原本的时空就好。
黑雾自他的脚底涌起，然后散成一缕缕细丝，分成不同方向，向外扩散，最终尾闭合——他利用黑雾重新画了一个时间法阵！
他将利用这个时间法阵回到未来，亲将枯交给他的主人！
然后，就由他来见证这一场全新的化！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
顺利得诡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下一瞬，他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是安雪！
他的身影自半空之中落下，像一枚剧烈撞击面的陨石，无的、却裹挟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压，他在刹那之间撕裂了诡医生面前的黑雾，机械双翼展开，一道刺的光线闪过——是他的血镰！反『射』火光的镰锋犹如一柄细的月牙，在一瞬间勾上了诡医生的脖颈。
“你还想做什么？”
安雪冷冷的看向他，神扫过他中的枯：“这是感染事件的源，你要带回二九年后，重新引起感染事件？”
前的场景，还有蝎子和诡医生频繁提起的化，安雪一瞬间明白了。
“引发感染，打开鬼界和人界的大门，将人界彻底变为鬼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化？”
“这难道不是吗？”诡医生梗着脖子反驳。
他惧怕血镰，但他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信仰，他微瞪双，死死盯向安雪：“人类是多么渺小？人类短暂的生命根本无法推动世界，还各本就不需要的感情所牵绊，累赘，到处都是累赘！只有鬼，足够漫的生命，足够强大，足够自我，足够清高！将人界变为鬼界，这难道不是一正确的选择，这难道不是一化？”
“不可理喻。”安雪并不认同诡医生所说的观点。
他也不愿意同已经火入魔的疯子对话，他的行动简单清晰明了，直接瞄准诡医生身上的枯。
灵刹那向外蔓延，冰冷得如同浸在寒冬腊月的冰柱之中。
接着，血镰挥下，直接削断了诡医生的一只，削断的那只紧紧握住枯，滚了一路。
剧烈的疼痛蔓延，诡医生惨叫一，但比起自，他更在意那只枯——那可是能够引发感染的重要之物！！
他即使用能，加快自的时间，朝枯扑去，安雪反应更快，在他的灵生效之前，鲜血凝为柔软的触丝，缠住枯，拖到安雪面前，让诡医生扑了个空。
安雪弯身捡起枯，看向诡医生的神冰冷。
“还给我！！”诡医生嘶吼着就要攻向安雪，在他的攻击触碰到安雪之前，他却看到，一只精致的天秤竟是出现在安雪的肩上，右边托盘沉沉压下。
天秤？！
诡医生的双眸瞪得滚圆。
那他妈不是鬼王的能？！
为什么安雪能够使用鬼王的能！？
短短几个小时，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考，诡医生分明加速了自的时间，但安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偏身躲开他的攻击，顺势挥起右，单掐住了他的脖颈。
五指死死嵌皮肤之中，留下几道极其明显的红印。
诡医生又到安雪说：“我能让左肌肉密度提高倍。”
话音落下那瞬间，左肌肉膨胀，一股无法挣扎的窒息感遍布诡医生全身，掐住他脖子的仿佛不是一只，而是五颗小型核弹！
肌肉密度提高需要燃烧热量，安雪的整条左臂变得血红一片，氤氲热气从他的臂上散了出来，仿佛在燃烧血『液』。
诡医生挣扎着握住安雪的腕，却无法撼动他半分，只能清晰的感受到骨节弯曲，指用，承受硬生生戳爆喉咙的痛楚。
待安雪松开时，诡医生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双翻白，浑身抽搐，脖子上有数道触目惊心的印。
安雪静静的看了他一，同时使用冉羽迟和自的能。
“我能让你实话。”
滴落的血『液』形成了一道细丝，缓缓探入诡医生的嘴，顺着血管一路连接到他的大脑。
细丝产生生物电流，刺激大脑神经，诡医生浑身一颤，一股极其强烈的刺激唤醒。
脖子上的痛感仍旧浓烈，他捂住脖颈，大口喘粗气，似乎要将空气全部挤入肺中。
直到窒息的感觉散去了一些，诡医生才缓缓抬起来。
一道阴影盖在他的视线之中。
是安雪。
他依旧冰冷，像没有温度的雪原，浓烈的火光投在他的身上，无法让这份冰冷褪去半分。
他用这样令人如坠冰窟的神盯着诡医生，淡淡问道：“你是谁，告诉我你所道的一切。”
诡医生笑了：“谁会告诉你？！你算……”
他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大脑像是针尖刺入般疼痛，接着，他的双瞳便失去了焦距。
“我会全部告诉你。”诡医生的音平淡得像个机器人。
——这一招，安雪模仿的是夕楼。
夕楼的指挥家能够改变大脑电信号，达到转变维，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行为的目的。
安雪利用冉羽迟的能铺展人体大脑结构和电信号释放规律，并用自的能创造出能够传递电信号的细丝，成功的模仿了一波指挥家。
毕竟让对方主动说出真相，比把他打服了再让他说出真相要省事得多。
“我是浅霖的第二人格，主人分离出来，从获得属于我自的意识。”
“我们是同一个人，使用同一具身体，我们需要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浅霖他……”
说到这，诡医生忽的一顿，蓝『色』双瞳恢复了神『色』，他狞笑着：“你就算道了又怎样？浅霖回不来了！他太虚弱了，他将在我的压制下永远沉睡下去，你永远也救不了他！！！”
看来模仿得不够完善。
安雪面无表情的『操』控细丝，释放更大强度的电信号。
诡医生的双瞳再次失去焦距。
“主人需要他的能。”
“为了让浅霖忠诚于他，主人放火烧了浅霖全家，只留下他一个。”
“浅霖一直以为是主人救的他，他对主人感激戴德，主人说的事他大多数能完美的完成，除了少部分同他原则相悖的事。”
“正事因为这点叛逆，主人认为，浅霖不是他所需要的傀儡。”
“于是……主人同他契约了，通过契约的量，主人造出了我，绝对服从，绝对遵从。我是主人最值得信赖的一条狗。”
“也同样是因为契约的量，浅霖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并且无法反抗，他必须无条件服从于主人，主人让他抽取出你的感情，他无法反抗，让他纵容我的献祭阵法，他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他的胆子太小了，明明只要去死就好了，只要死亡，就能逃离这深渊——可他居然感到害怕了！他亲目睹全家人死在他前，痛苦挣扎，大火烧成焦炭，他们直到大火扑灭，都保持着仰着，要往外面爬出的姿势，即使他们的血肉已经融化，浑身上下只剩焦黑的骨架。”
“那副场面太可怕了，所以，他害怕了，他恐惧死亡，他畏惧死亡！他的恐惧注定让他无法自救！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没有任何办法摆脱自的命运！！”
诡医生开始狂笑。
电信号的刺激之下，他的情绪是真实的。
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这畏惧过于可笑，也认为浅霖无用的挣扎像个笑话一样。
他就这样待在浅霖身边，用最恶毒的话语侮辱他，用最令人恐惧的话刺激他，用最难的话打压他，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
看他在泥泞中翻滚，在痛楚中挣扎。
他要激发起浅霖更多的负面情绪，只有这样，他才能强大起来，他才能『操』控这具□□，他才能彻底将“浅霖”这一人格踩在脚下，再也无法翻身，无法苏醒。
他笑够了，才继续执行安雪的命令。
“但是，对于他而言，你是特殊的。”
“你们都是受害者，但你们之间的相处是真的，关心是真的，每一次发自内心的愉悦都是真的。他很羡慕你，很多时候，他总在想，如果你是他，会不会做得比他更好？会不会不这么胆小？会不会不这么害怕死亡？如果他能成为你就好了。”
诡医生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道，你是他抛弃之后唯一来救他的人——就是害你赶去分局那次的事故。”
“不，那并不是事故，是主人想要清除他的人格，浅霖的反叛已经刺激到主人的极限了，所以，他将浅霖丢鬼『穴』，只要浅霖死了，我就能彻底占据这具身体。”
“但是，他居然在你的大脑中装了芯片，让你不顾一切救他出来！”
“因为你救了他，所以，他也想保护你。”
安雪只是静静的着诡医生的音，久久没有言语。
他不道浅霖的过去，也不道浅霖正在经历什么。
他面前的浅霖永远是温柔的，强大的，他从未在安雪面前展现出任何脆弱的模样。
浅霖的恐惧，安雪无所得，浅霖的崩溃，安雪也茫无所闻。
他对浅霖的了解实在太少、太少了。
面前的诡医生也不再说话，安雪抬起。
诡医生的瞳『色』变了，是深潭一般的黑——那是属于浅霖的睛！
浅霖认认真真的凝视安雪，神很深，仿佛所有感情都汇聚在一块，像一块无法化开的浓糖。
“我想保护你，我让你离开总局，来到双城，我原以为，离得远一点，你受到的伤害能够少一些，但是我好像错了……安雪，我以为我能够救你出来，但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不是的，浅霖。”安雪说，“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谁做的？”到这三个字，浅霖忽然开始剧烈颤抖。
那是一条件反『射』——他太过于惧怕这个人，他惧怕这个名字，惧怕这个人的一切。
他始终活在阴霾之下，从未透过一口气。
只要想起这人，平日里不论多么完美的伪装都会瞬间揭下。
——那是日积月累、深入内心的恐惧！！
安雪向浅霖展示那道细丝，在他大脑中激起一道微小的电信号：“浅霖，你记住，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逼』你说的。”
“你认为你救不了自，我救你。”
“我本来就应该救你，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我想救你。”
安雪的音很轻。
浅霖一开始拼命的摇，嘴唇发白，额心冒出冷汗，但渐渐的，他好多了，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他又到安雪重复道：“我，想救你，浅霖。”
他一怔，倏抬起，两行泪夺眶而出。
安雪再次让细丝激起一点电信号，尽可能转移浅霖的注意，然后问道：“杀了你全家，剥离你的人格，强迫你契约的人，是谁？”
浅霖微瞪着，泪直流，求助一样的看着安雪。
他用颤抖的握住安雪的腕，几近祈求的说：“救我，安雪，救我……”
“是司段，司段，是司段…………”
浅霖的意识在说出“司段”这两个字的时候，消失了，他晕了过去。
安雪却是猛一怔。
司段？为什么是司段？！
是司段需要浅霖的能，放火烧了他全家，剥离了他的人格，制造出诡医生。
诡医生是他的傀儡，遵照他的命令回到过去，拿枯，在未来重新开启化。
化……
所以……
司段就是那个黑框青年？！
二九年前，是他策划了这场全城感染事件，是他造成了这样的人间炼狱？！
而他，想在二九年之后将惨剧重新演绎？！
为什么，为什么？！
等等，如果是司段……可他现在是局……
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瞬间从脚底冒起。
他又在二九年间对特殊管理局做了什么？！！！
二九年，足够他铺开很多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