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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指针21
等浅霖再次睁眼睛时,眼瞳被一层蓝芒覆盖。
——这一回，醒来的是诡医生。
看到安雪震惊的模样，诡医生突然始发狂的笑,笑到后来,甚至透过气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知道了吗？”
“我的主人，就是司段啊！！！”
他用那双笑到暴突的眼睛盯着安雪，眼里全是血丝,他发狠的，嘲笑一样,将一切一股脑倾倒而。
“你知道主人为么要将你拦在医院里么？！是因为担心你！！而是因为想让你多事！”
“主人为么要像对自己那样对你那么好？因为他想要到你的身体,他说的,美可方物的身体！”
安雪抬起眼。
美可方物的身体——他曾经在蛾皇口中听到过这个形容。
安雪想起蛾皇当时的反应,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疯狂,双目放光：“你是那个人口中‘美可方物’的身体！！！只要抓了你,只要抓了你，他一定能够帮我！！”
难道……和蛾皇有勾结，放任蛾皇来到人界，并纵容厉鬼在人界横行的是别人，也是诡医生,而是司段？！
是特殊管理局总局？！
“他一直想要一具足够匹配上他的身体，而最终,他想要的,就是你！他疯狂的寻找你,甚至创造了悲怆孤儿院，他杀了那么多孩子！！！”
“一切都是因为，你现在了这个时空，而他,看到了你！！！”
诡医生狠狠的呛到了自己，猛咳了好几声，被安雪一脚踹倒，细丝探入他的大脑神经，刺他头疼欲裂，但他仍在用话语捅刀安雪。
他在泥泞的面上滚了一圈，艰难的仰起头：“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果你没有现，一切都会发——咳咳咳！”
安雪没有让诡医生继续将话说完，一脚踩上他的小腹，用既会让这具身体受伤，却能让他感受到痛楚的方式，用波澜惊的语气反问：“你以为我会受你的话影响？”
论是他来到过去，还是司段在这个时空看到他，都是一件既定事，他可能将后续因果全都背负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现某种无谓的自责。
诚然，知司段的真面目让安雪十分震惊，但他现在没有任时间感『性』。
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让枯手再次落入司段手中。
果让司段再次启“进化”，到时候受害的也许仅仅是一座城市，而是整个人界！
他需要想办法阻止。
而与就在时，像条虫子一样缩在面的诡医生忽然仰起头，始了他的反击。
他当然可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哪怕处于被审问的状态，诡医生也始终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他发动了指针之间！
他加快了自己的时间，放慢安雪的时间，然后忽的抬起头，下肢发力，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撞安雪，在他挣脱“指针之间”能力束缚之前，夺走枯手，接着瞬间召唤黑雾，重新绘制时间法阵。
他的动作很快，全部过程超过0.5秒，远远快于人体所能反应过来的极限速度，能力作用之下，诡医生恍若一道幻影，顷刻间，法阵完成。
一团黑雾从他体内涌，包裹住法阵。
能力发动，指针之间。
诡医生的能力使用突然，只能束缚住安雪片刻，但这点时间足够了，他断加速自己的时间，这让他恍若身处高达上百万帕的压强之中活动，这样的压强足够把一个人压成肉饼。
他的身体承受住时间的快速流逝，皮肤表层现了干枯细纹，像一块块皲裂的拼图，体内血管爆，眼角、鼻端、双耳，流黑厉厉的血水。
法阵始运作，黑雾同齿轮一般始上延伸，同黄沙和火光相融，最终构成一道浑浊的长柱。
——那是一条时间隧道！
诡医生看了一眼挣脱束缚正朝他攻来的安雪，冷笑一声，最终拼尽全身力气，将枯手丢进时间法阵之中，血镰挥下，薄蝉翼的镰锋削过他眼前，人体的速度再快，也快过时间，黑雾和枯手同时消失，剩下的就只有诡医生嘲讽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关闭了时间法阵！并将枯手送回了十九后！！！
诡医生擦去脸上的血水，以某种极为狰狞扭曲的语气对安雪说：“你永远可能阻止主人！即使我无法见证进化，我也要成为推动进化的一把利刃！！”
“主人——”诡医生仰天长啸，他的声音像是停鸣笛的老式火车头，令人烦躁堪，“论我在哪，我都将是您最忠诚的狗！”
然后，他转安雪：“哈哈哈哈哈，我要留在这里！！我要把你一起留在这里！”
他再次发动了指针之间，将自己的时间调到最快，时间流逝，剧烈的压强挤压着他，让他置身于千万米中的深海之中，他用这样的速度，直直撞安雪手中的血镰！
他要自/杀！！！
他要用结束生命的方式将指针之间这一能力彻底留在这个时代！
他要困住安雪！！
安雪瞳孔一缩，可是诡医生的速度太快了！他将自己的时间加快到了肉眼和任高科技都无法辨别来的程度，在安雪眼里，诡医生几乎是凭空消失，又凭空现在他面前。
太快了！
快到安雪根本来及阻止诡医生，也来及收起血镰！！
就在诡医生的脖颈撞上血镰前一瞬间，冉羽迟忽的从天而降！
他抓住诡医生的后领，猛往后一扯，往前冲的惯『性』和后扯的力量，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另诡医生浑身一僵，脖子犹再次被掐住般，本就布满血污的脸顿时青紫一片，双目暴突，狰狞恍若要挤眼眶。
“好端端的，为么要想？”冉羽迟用理解的眼神拎起诡医生，但看到他的脸后，猛一闭双眼，“我决定收起‘好端端’三个字，你废了呀！”
安雪收起血镰，血『液』创造绳索，迅速捆住诡医生，限制住他的行动，让他有任自/杀的机会。
冉羽迟饶有兴致的看安雪以极度熟练的姿势打了囚犯专用束缚结，又用黑布蒙住了诡医生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安雪问。
冉羽迟指指上方。
裂缝已经修复差多了，七分钟之后，就可以完全修复完毕。
到时候，那里会产生一道引力，将属于人界的鬼通通倒吸回去。
有了空闲，冉羽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安雪。
他从后背搂住安雪，亲了亲他的后颈，说道：“刚刚在上面，我突然想通了，难怪你会说那么多关于时间啊，时空啊，未来啊之类的话。”
“安，你属于这个时空，对对？”
安雪一怔：“嗯。”
在安雪用布团堵住诡医生的嘴时，冉羽迟问：“所以，你会回去，是吗？”
“哈哈哈哈！”诡医生忽然笑起来，他用力咬住安雪的手，坚硬的金属险些没硌崩他的牙，咬满口血，他忍着痛，狞笑道，“他回去了！没有我！他可能再打时间通道！！！”
“啧。”冉羽迟眉心微皱。
浴血者的领意识极强，这一特『性』也随着改造融入了他的基因里。
因，当诡医生『插』嘴他和安雪的谈天时，冉羽迟毫犹豫下了一记暴栗，将诡医生的头拍进泥土里，冷冷道：“别『插』嘴。”
诡医生：“……”
之后，冉羽迟又偏头转安雪，用同方的冰冷截然同的声音问：“我们还能见面吗？”
安雪没有立马回答，他抬起眼眸，静静的看着冉羽迟，然后，伸手，勾住了冉羽迟的脖颈。
他忽然主动亲吻了冉羽迟。
这是一个热烈又炙热的吻，安雪没有一丝掩饰，坦诚的将心中所有的情愫倾泻而。
冉羽迟紧紧搂住他，温柔的抚『摸』他的脊椎骨，安雪身上的温度总是冰凉的，毕竟右半边的金属可能有人体一样温热的体温，但他的呼吸却是滚烫的，激烈的、热烈的，像是在雪中绽放的焰火。
诡医生在泥土里疯狂挣扎，冉羽迟那一下来很是用力，他废了好大的劲把自己的头从泥土中抽来，可他恢复视线看到的第一眼，却他妈是安雪和鬼王正在接吻。
握草？！
难怪安雪能使用鬼王的能力？！
他居然和鬼王搞上了？！
诡医生：“『操』，好手段啊，哈？！”
下一秒，冉羽迟眼神一偏，威压顿时涌了过来，他抬起脚，再次将诡医生踹入了泥土里。
诡医生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
安雪抽身这个吻，但他依旧同冉羽迟靠很近，额心抵额心，鼻尖抵鼻尖，吐息交融。
“我们会能见面了吧？”冉羽迟有点紧张，“你说过会永远纠缠我，这可是你说的，安。”
“能见面。”安雪回答。
他的呼吸仍未平复，胸口微微起伏，“我们会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所校相遇，你会缠上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颈侧：“这里，你咬的，浴血者的纹印，也是你留下的。”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是你的所有物。”
安雪看冉羽迟，眼神深潭：“我是疯子，而你，是唯一一个能和我对上频率的另一个疯子。”
“我像发了疯一样喜欢上你，幼稚的嫉妒你的过往，羡慕曾经和你相遇的人。”
“我？过往？相遇？”冉羽迟急忙解释，“我没有和其他人相遇，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营养『液』里。”
“我现在知道了。”安雪说。
冉羽迟长舒一口气：“也就是说，即使你回去了，我们还能再见面，未来的某一天，我还会重新遇见你，对吧！”
诡医生再次从泥土里钻头，刚刚那一脚，他甚至吃了一大口土：“我他妈都说了，他回去的！”
冉羽迟：“……”
他闭了闭眼，又闭了闭眼，压下将诡医生再次踹进土里的想法。
他蹲下身，捏住诡医生的头，『逼』迫他抬起头看自己，天秤现在他的身后。
“你要做么？杀了我？那可太好了！杀了我，会再有人拥有能够打时间通道的能力！你和我，安雪，我们一起留在这个时空里！！”
在诡医生挑衅的目光中，冉羽迟缓缓呼一口气，说道：“我能，复制你的能力。”
诡医生：“……”
他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后猝然瞪大双眼。
么？！
还能复制能力？！
一旁的安雪用脚尖碰了碰他，淡淡然说道：“你忘了，鬼王管理局上报的能力就是‘复制’。”
诡医生：“……”
这他妈谁知道是真的！！看鬼王平时的能力模式，一看就和复制没有半点关系，是个人就能看是胡诌的好吗！！
就是因为知道能够复制，所以安雪刚刚一点也着急？！还有心情谈情说爱？！
安雪：“是啊。”
听到安雪的回答，诡医生忽然意识到，由于太过震惊，他小心将自己的心理想法说了口。
短暂的心理建设，诡医生始疯狂挣扎，可是完全没有作用。
剧烈加快时间造成的身体损害根本无法复原，他现在太虚弱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感受到一股灵力涌入他的大脑，以一种掠夺的姿态在他体内四处『乱』闯，最后化为一道雪『色』的光团，没入冉羽迟的掌心之中。
能力复制成功。
能力发动，自由意志。
时间阵法在冉羽迟的『操』控之下缓缓形成。
接着，安雪顾诡医生的挣扎，重新捆住他。
诡医生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扭过头：“我已经落入你手中，杀了我啊！你难道还想带我回去？！”
安雪拿一个约十分长的透明瓶子：“杀了你，浅霖怎么办？”
他将瓶口对准诡医生，诡医生的体型被压缩成拇指大小，被关进瓶子中。
安雪只是轻轻的晃了下，诡医生便同经历震般跌倒，在瓶底翻滚了好几圈。
在他眼中，安雪的脸被无限放大，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冰冷之下翻腾的怒火。
“我一定会救他来。”
安雪只留下这一句话，诡医生甚至来及反驳一句，眼前便一片漆黑。
——他被装进了口袋里，连同他的挣扎，他的咒骂，也一起被装进小小的瓶子中，无人能够听见。
关于指针之间，冉羽迟使用并熟练。
他一面习着『操』控灵力，一面绘画法阵，过了好一会儿，时间通道终于成功现在法阵上方。
他的灵力是雪『色』的。
因他构筑的时间通道也是『色』的。
光柱林立于天之间，闪动的灵力残点跳跃着，恍若一条绵延天的壮丽星河。
冉羽迟背过身。
“为么转身？”安雪站在时间通道前，问道。
“我怕我忍住把你拉回来，或者跟你一起走。”冉羽迟很坦诚的说，“我能看着你走，你快回去吧，那只枯手已经被传送回去，你该回去拯救你自己的时空了，安。”
话虽这样说，可他还是忍住转过头，通道的光映在安雪的脸上，衬原本就皙脸恍若易碎的瓷玉。
冉羽迟紧紧抿住唇。
安雪用柔软的眼神看冉羽迟。
他很想同冉羽迟好好告别，至少他们应该拥抱，或者接吻。
但是来及了。
枯手在未来多现一秒，便多一分造成灾难的可能『性』。
所以他只能这样看着冉羽迟，仿佛要将当下的情绪，和视线中的一切，牢牢记在大脑中。
安雪往前走了一步，冉羽迟伸手，可他又克制的握住自己。
他们之间隔了一段长又远的距离，冉羽迟听见安雪的声音：“冉羽迟，你要来找我，你只能来找我！！”
啊，我当然会去找你。
他想这么回答。
但是，他看到安雪跃进了时间通道中。
那一刻，后悔的情绪顿时充斥他整个大脑，他后悔了！
他应该放走安雪，他应该和安雪一起走，论那是否是他的时空。
冉羽迟飞快的起身，他冲到光柱前，伸手，想要抓住安雪，可那里已经么也没有了，光柱之中，灵力波纹用尽全力的闪烁，泛起密密麻麻的涟漪，仿佛飓风涌过的水面，可是很快，它们全都消失了，冉羽迟清晰的感受到灵力散落到空气之中。
这个时空，再有光柱，再有时间旋涡，也再有安雪。
眼前只留下飘扬纷飞的黑灰。
天空中，裂缝被彻底修补好，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天际袭来，一时间，四周传来了起彼伏的嘶吼之声。
人界，对于厉鬼而言是天堂，他们没有一个愿意回去，但他们根本无法抵抗来自鬼界的引力，只能疯狂挣扎着，用一声声咆哮来表达自己愤怒的情绪。
除了厉鬼，所有感染者们也被引力吸空中——包括冉羽迟。
他们已经再属于人类，鬼界将会是更适合他们生活的方。
冉羽迟没有挣扎。
他放任自己被上吸取，越来越高，视线也越来越广。
他看到了同安雪相遇的小巷，看到了他曾住过一夜的医院，看到了远在海面的奥莱尔特号，看到了遍废墟的临城。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大雨倾泻，浇熄遍火光，包围整座临城的水蒸气散去。
枯手被送往未来，裂缝修补完毕，几乎毁了一整座城市的感染事件，暂时结束。
冉羽迟感觉自己正在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细胞像是被拆解，又被重组，但并疼，他甚至能感受到每一个器官的跳动。
可是，在某一个瞬间，他的太阳『穴』忽的一疼，像被千万根针扎过似的。
然后，他始恍惚。
他为么会感到难过？
到刚刚为止，他一直想的都是谁？
那个人叫么名字？
意识到自己的疑『惑』，冉羽迟怔住了。
难过是因为知道怎么能见到安，他想的是安，他想的从来都是安，他们相遇，他喝了安的血，安救了他，他们接吻，他们拥抱，他们契约，他们约好未来能够重新相遇……
冉羽迟『逼』迫自己回忆。
可是、可是……
为么，有那么多场景都模糊了？
他们在哪相遇？他们去过哪里？他们还做了么？
仿佛有一只手探进他的大脑中，将某些片段从脑海中抽离。
记了，记了！
关于安雪的一切，他全都想起来了！
冉羽迟终于明，安雪最后那一句“你要来找我，你只能来找我”是么意思。
时间是前的。
可对于冉羽迟而言，安雪并存在于这个时空。
所以，当安雪离之后，世界法则会抹掉安雪留在这个时空的所有痕迹，包括记忆。
也就是说，他会忘了安，他会忘掉和安经历过的一切！！
行，行，行！！！
冉羽迟试图让自己回想起更多东西，但他太渺小了，他无法抵抗世界的法则，他能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少，安雪的脸在他记忆中变越来越模糊，就连铭牌上的名字都变再清晰。
安雪、安雪、安雪……
他拼尽全力要记住这个人，竭尽一切的回忆他的面庞。
在彻底进入鬼界之前，冉羽迟使用了能力。
他对自己下令：“我一定会重新找到安，当我再一次再一次见到他，我依旧会再次被他吸引。”
能力发动，自由意志。
天秤右托盘重重压下。
……
再睁眼时，冉羽迟来到了完全陌生的方。
他记之前发生过的大部分事情，但心里却像是被剜了一块，空落落的，像是曾经到过么，又失去了么。
他的身上有半片铭牌，上面似乎曾经刻过字，但是现在却模糊让人无法辨认。
冉羽迟想起铭牌是谁给他的，也想起为么会现在他身上，但他知道，这样东西很重要，有个人在等他。
可是，那个人是谁？他在哪？
冉羽迟么也想起来了。
虽然冉羽迟一始是个人类，但是除了一始的适应之外，他的鬼界生活很是顺利。
自由意志这份能力给他带来了天独厚的优势，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方，在处处都是丛林法则的鬼界，他凭借自己的强大活潇洒又惬意。
他很快拥有了自己的追随者，他还同一位医生一起研发了『药』物，能够让被感染者们恢复自我意识。
虽然这能让他们变回人类，但他们至少可以身为自己，重新生活。
一切都很顺利。
他甚至还到了鬼王的力量。
只是，每当看到那枚铭牌，试图回忆起那个人，冉羽迟便会感到一阵像雪崩一样的孤独。
那个人太重要了，可他么也想起来。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咬痕。
浴血者有自动修复的能力，他的身上轻易会留下伤痕。
除了这道齿痕。
因为他总会在齿痕即将愈合时，重重咬下去，像是感觉到疼痛一样，咬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知道，这是那个人留下的痕迹，他一定要留下来。
后来，冉羽迟来到人界。
身为鬼王的他做好了登记，在填写到龄的时候，冉羽迟想了会。
他应该是十多岁？
他自己也知道。
因为改造，他的身体发育比其他人慢很多，而因为被感染成鬼，他的时间被彻底停留在十九前。
他会再生长，也会再变老，他拥有漫长的生命。
拿到特殊管理局发放的签证之后，他拥有在人界生活的权利，他隐藏了自己的样貌，始了他的人类生活。
他来到了双城，选了最好的校，还选了个大概很受欢迎的人设，成了双城一中的生会长。
他还有另一个人设，在纹身馆里，他扮演着他自己。
他一边搜集蛾皇的水晶，一边寻找着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人。
但是，到底是谁？
还是想起来。
他的人类生活有趣，却又孤独。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那一天。
那天，他被一群会青“追杀”，他翻墙，又从树上跳下了下来。
树下知么时候来了一位少。
他们就这样撞了满怀。
那一刻——就像是平静的午后忽然刮过一阵风，风铃轻轻敲响。
叮铃，叮铃。
是自由意志的作用，也是他的本能。
他被吸引了。
……
双城分局。
冉羽迟脚步一怔。
记忆海水般灌入脑海之中，填补了原本空的『色』块。
冉羽迟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铭牌——修复只是暂时的，现在，铭牌又恢复成了本来的模样，只有一半，有些许旧了，就连被掰的裂痕棱角都被磨圆润些许。
铭牌上刻的那个名字，终于随着记忆的恢复，而变清晰起来。
安雪。
原来，他们从头到尾彼纠缠。
与同时，一道黑雾构成的长柱从天而降，时空法阵再次亮了起来，一只干枯鬼手自通道中掉落。
司段和冉羽迟同时眼神一凛。
十一分队的成员并知道鬼手的重要『性』：“只有这玩意儿掉下来了？队长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没人回答他们。
司段当即要夺取枯手，冉羽迟速度却比他更快，他创造了空间隔绝所有人，瞬间捡起鬼手，并牢牢护在自己的空间之中。
司段脸『色』阴沉：“鬼王阁下，您这是在做么？”
“拯救世界。”冉羽迟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司段的脸，又想起现在记忆中的黑框青，最终点评道，“您和以前长，可太一样了。”
司段依旧在伪装局长的气度：“我并想同您大动干戈，希望鬼王阁下能够明，那只手从法阵掉落，理应属于特殊管理局所有。”
冉羽迟：“果我明呢？”
“非常抱歉。”司段抬起手，周围一众天师将武器对准冉羽迟，“那我将按照特殊管理局的规定，将您缉拿。”
现场气氛一时变十分紧绷。
十一分队成员没看懂，怎么又双叒叕要打起来？！
程乐山：“等等等等！队长还没有回来啊！”
话音刚落，一道雪『色』光束落在众人视线之中，光束中，还有个人在高速坠落。
是安雪！！
冉羽迟无视对他虎视眈眈的天师们，直接跃至安雪身边，伸手接住了他，他看到安雪脖颈上挂着的铭牌，是一片崭新的铭牌，同样只有一半。
两片一新一旧的铭牌，在刻被完全拼合在一起。
“又见面了。”安雪说。
“嗯。”冉羽迟弯了弯眼眸，“我来找你了，安。”
十秒。
安雪从十九前回到现在，只用了十秒，可这十秒对于冉羽迟而言，却是漫长而孤独的十九。
再一次见到冉羽迟，他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情绪，他仰起头，紧紧搂住冉羽迟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安雪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他的眼前只有冉羽迟。
他们拥抱、接吻，顾一切，难舍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