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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秦承乾一阵恍惚,红了眼眶。
“这些话,为何你不早说?”
江溪如哽咽着,“心中有怨,说不出口。”
“我胆小怕事,自认无法誓死追随殿下,但我对殿下的情是真的,也只对殿下有过情。”
“但愿来生,你我生在平凡人家,可以没有权力利益,只有真心。”
说着,她擦了擦眼泪。
秦承乾没想到她会来送自己,也没想到临死前能听到她这番真心话。
回想起自己对她做的事,的确过分了些。
“我心里也是有你的,只不过于我而言权力更重要。”
“希望如你所言,来世能生在平凡人家,过普通人的生活,没有权力争斗。”
就在这时,侍卫催促:“时辰快到了!说完了吗!”
江溪如擦干眼泪,将酒碗端到秦承乾面前,“殿下……”
秦承乾没有犹豫,喝了碗里的酒。
烈酒入喉,秦承乾便猛地感觉到不对,喉咙如有刀子在割,剧痛袭来,他猛地一口血喷出。
他震惊地看着江溪如,“你……”
可他张了张嘴,却已发不出声音来。
江溪如眼神顷刻变得冷漠,“谁要跟你来世!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想再与你相遇!”
“秦承乾,你就是个畜生!”
“你害我至此,我恨不得你被绞刑而死!只是让你砍头,真是便宜你了!”
若不是怕秦承乾临死前攀咬她,拉她下水,说出怀瑾身世的秘密,她才不会来演这出戏。
真叫她恶心!
秦承乾瞪大了眼睛,意识到被骗后满腔愤怒,这个歹毒的女人!
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恨不得拉江溪如一起死,但这时两侧的侍卫立刻按住了他。
他想要说话,想要揭穿江溪如。
但已来不及。
一碗酒,将他毒哑了。
喉咙如火焰灼烧,痛苦万分,他双目猩红,死死盯着江溪如。
江溪如见他已说不出话来,这才安心,后退了几步。
“时辰到,行刑!”
随着午时的阳光照在刑场上,刽子手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寒光铮亮。
一刀落下,鲜血飞溅。
江溪如猛地闭上了眼。
鲜血溅上了她的衣裙,看着满地的鲜血,她一阵犯恶心,连忙转身离开。
秦承乾被处斩,再无人知晓她的秘密了。
只要怀瑾好好地活着,她就还有希望,争不到皇后之位,也要争到国公府的全部家产!
回去之后,她特地备了些下酒菜。
等爹回来,上前跪下,“爹,女儿不孝。”
江秉德刚坐下,见状连忙扶起她,“你去刑场了?”
江溪如点点头,红着眼眶说:“爹,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嫁给大皇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连累了我们家。”
江秉德缓缓开口:“无妨,江家并未受到什么连累,毕竟有你姐姐在,皇上也会给江家几分薄面,这不是也放过了你吗。”
也多亏了方云欣和仁彦母子,对江凝晚好,因为他们,江凝晚并不排斥与江家往来。
才维持住了这父女关系。
“国公府养你一个还是养得起,今后就在家中好好待着,有怀瑾在,你也不便再打议亲,今后外头难免有风言风语,你要想开些。”
江秉德安慰了一番,也想让江溪如安心。
江溪如感动地点点头,“谢谢爹。”
她起身倒上一杯酒,“爹。”
江秉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来,坐!一家人站着做什么!”
江溪如上前坐下,陪江秉德说说话,喝喝酒。
这一顿酒喝完,江秉德睡到了第二天午后才醒,头疼欲裂。
方云欣送来醒酒汤,“国公爷,你也真是的,身体本就不如从前了,还喝这么多!”
江秉德叹息道:“溪如此番遭遇这些,回到家中定然不安,我也是希望她能安下心来。”
“我的女儿,岂能不管不顾。”
方云欣说:“放心吧国公爷,我已经准备好了几间铺子和田宅的地契,是要交给溪如的。”
“你说的那些话不一定能让她安心,但给她些傍身的地契钱财,她定能安心!”
闻言,江秉德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还是你想的周到!”
但这田宅和铺子的地契还没来得及交给江溪如,江仁彦便忽然因为吃错了东西拉了几天肚子。
身体一下子虚弱了起来,病了好几天。
方云欣心里总是不踏实,便写信派人送去了楚王府。
江凝晚收到信后,立刻赶往了国公府。
江仁彦还在熟睡中,江凝晚给他把脉检查了一下,的确是吃错了东西拉肚子。
方云欣关上房门说:“仁彦从来不会乱吃东西,他一向听话,很少独自在外买东西吃。”
“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这么严重,拉了好几天,还发了一次高热。”
方云欣的话她听明白了,这是怀疑江溪如母女。
“你觉得是江溪如害的?”
方云欣有些不好开口,为难道:“当母亲的,自然以孩子为先,我对江溪如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出事也难免怀疑她,但这件事我并没有证据,所以拿不定主意,才想请你帮忙。”
“江溪如安分自然是好,但若是她不安分,那国公府还有安宁日子吗?这个家岂不是都要……”
她甚至不敢细想。
江凝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我明白了。”
“你放心吧,没人会威胁到仁彦的。”
她本就没打算放过江溪如,只是表哥刚登基,不能做的太狠。
“江国公知道这个事情吗?”江凝晚问道。
方云欣点点头,“知道,但他说,应该只是个意外。”
“没有证据,让我别怀疑其他人。”
闻言,江凝晚起身道:“我去找他谈谈。”
来到江秉德的院子,江秉德正忧心忡忡地喝着茶,也是这时,江凝晚才发现江秉德的脸色不怎么好。
身体像是很虚弱,面色苍白。
“你病了?”
江秉德咳嗽了两声,“不碍事,前几日受了凉。”
“你是来看我的?”江秉德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但刚说完便意识到不对。
眼神黯然道:“你应该是来看仁彦的。”
江凝晚没有废话,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一把脉倒是吓了一跳。
“你病得这么严重,还说不碍事?”
“你和仁彦都病了,这不像是意外。”
她的话说完,江秉德就听出了她的意思,“你也怀疑溪如?”
“溪如遭遇这些已经够惨了,她就只剩下这个家可以庇护她了,我若是再不管她,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