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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与红拂,来与天罡商议征讨梁师督。
“我去明王宫,说你来了英王宫,我和红拂就过来。天罡,你要出兵瓦岗军吗?眼下,你让我抵御梁师督,又让宇文熏儿出兵窦建德,你又去瓦岗寨,兵分这么多路,各路的兵力都不足,天罡,我担心……”李靖问。
“若是平叛每一路叛军,都要相同的兵力,朝廷哪来那么多的兵将?每一战,我们都要以少胜多。李大哥,我相信你,以你五万之军,能够拖住梁师督二十万叛军。我们现在,只要拖住梁师督就行。”天罡道。
“天罡,我仍然建议,我们先集中力量平定梁师督,然后你再派宇文熏儿与淳风去平定窦建德。你的方略,东西南北四处平叛,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兵力,若是一方被叛军所吞灭,那接下的平叛局面会更难!”李靖道。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李大哥。”天罡道。
“天罡,我的意思是,必须保存足够的力量,以防朝廷内部分化。若是朝廷内部分裂,我们还有兵力应付,如果所有兵力全部派出平叛,万一郑州王世充自立,或是长安李唐自立,我们便没有兵力可以对付他们。”李靖道。
“天罡明白。所以我们才要更加快速地平定各路叛军。我们不仅要平定他们,还要打击突厥,高丽,让他们不敢再来进犯!李大哥,你守住梁师督就行。”天罡道。
“梁师督这边,我与红拂能守得住。少主在黄河以北,随时联络我们。若是梁师督对我们西边进攻,少主与高丽军则从他们北边渡河而下。这样,首尾夹击,梁师督倒也十分慎重。天罡,若不然,你先别去瓦岗,我们一同将梁师督歼灭,借少高与高丽之力,歼灭梁师督并非难事。”李靖道。
“不,李大哥,如果梁师督一灭的话,我们就与少主,与高丽军正面而对。我们当下还要应付瓦岗军,还有江淮杜伏威,辅公佑,窦建德,少主此次率三十万大军前来大隋,目的就是想要回三百年前北魏手上夺去的白山黑水。但是他们现在借运河南下,又占领了涿郡,廊州,若不是担心江南和中原的叛军,我当然要举兵。所以,我们暂时先与高丽达成同盟,对梁师督坚守不攻。我们不攻,少主也不愿意直接发兵进攻。待我们击退瓦岗军后,解除中原叛军之危,再来定山东。”天罡道。
“但是天罡,瓦岗军是叛军中实力最强的一支,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实力,就贸然去,只怕会?”李靖道。
“所以,我才决定先去瓦岗军内,探一探虚实。”天罡道。
千寻见红拂面有愁容。与红拂出了殿外。
“师姐,是担心天罡与少主,大隋与高丽的正面对峙吗?”千寻道。
“大隋与高丽打了近一百年,即使边疆的战火停却,但是彼此的争夺仍然在。师妹,师姐有个不情之请。”红拂道。
“师姐是想借千寻的龙珠,给少主?”千寻道。
“是,当年老宗主派我入中原天一教之时,只给我这么一个任务。找到龙珠。若是将龙珠交给少主,也许他会退兵。这样,高丽与大隋,少主与天罡可以不对峙,不开战。”红拂道。
“若是将龙珠给少主,只怕他更不会满足现在的白山黑水和涿郡廊州!”天罡走出来道,“相反,他会借龙珠之力,将整个大隋都吞并!高丽派陈师道修建大运河的目的,除了耗尽大隋的财富和民力外,不就是想借大运河,直接驱兵直入大隋腹地吗?”
红拂低下头不语。
“是啊,红拂,少主的志向绝不是高句丽一统新罗和百济这么简单。”李靖道。
“红拂姐姐,天罡与少主曾结义兄弟,就是因为太了解他,与他志向相同,天罡才与他结义兄弟。他想借龙珠之力,借运河之便,挥兵西进,夺我大隋。我何曾不是想,借龙珠之力,借运河之便,挥兵东进,夺了他高丽?夺了高丽后,从此九州一统,永除大隋东北边境之隐忧!杨广几次东征高句丽,也是想免除大隋东北境一隅的危险。”天罡道。
“红拂,天罡给了少主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我们与梁师督坚守对阵,少主便也不会出兵。天罡是想让少主想清楚,让他退回高丽。若不然,天罡一定也会对高丽军进兵。”李靖道。
“李大哥,到时如果真与少主正面对战,我让元霸去吧。你们夫妻,就镇守洛阳。”天罡道。
见李靖与红拂离去。
千寻道,“天罡,师姐是高丽人,自然不愿意见到大隋与高丽开战。少主对师姐也曾恩义深重……”
天罡看了看千寻,“恩义深重?其实我挺佩服他的。我与少主,我喊他大哥,但有些事情,他能狠下心来做,我却做不到。比如红拂姐姐,少主曾经为了笼络于我,让我臣服高丽,想把红拂姐姐嫁与我。”天罡说着,笑了开来。听的千寻甚是惊讶。
天罡抓起千寻的手道,“我当然没想娶红拂姐姐!但就是他这份连心中深受的女人,他都能舍弃,他如何不是个狠绝的人物!可是,千寻,我做不到。我曾与少主举杯畅饮,少主问我天下,我说我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他从此对我释怀。但其实他错了,如果他高丽人来夺我大隋的江山,那我如何能把大隋的江山拱手相让?如果他高丽不退兵,我们与高丽,难免会有一战!”
“你?你怎么不一样?你不还是要江山吗?”千寻道。
“我当然和他不一样,因为,江山我也要,女人我也要。我不会把自己女人给任何人。除非这大隋的江山,能让你想起我,我才可以放弃江山。千寻,我只想你能记起从前。我会努力让你记起从前。我不想我死后,到你的心里,你才想起我。”天罡道。
“天罡,我知道两国交战,兵刃无情,可是我只想你到时能理解一下师姐。”千寻道。
“正因为理解红拂姐姐,我才给梁师督三个月,让少主也想想清楚,我们兄弟的这一仗,到底要不要开打!”天罡道。
“虽说女子出嫁从夫,但一旦战争打起,所伤的也是红拂师姐的家乡父老。红拂师姐与李靖大哥,夫妻情深,但只怕也会受这战争所影响。”千寻道。
“是啊,他们夫妻情深。却逾越不了这少主发动战争的鸿沟。而我跟你,中间的鸿沟只怕比他们更深。”天罡道。
“鸿沟?”千寻道。
“是啊。因为我站在你面前,你却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天罡道。
千寻立即扭头看了看远处,心中也不断地想道,“天罡,我们间根本没有鸿沟,因为我站在你面前,你也同样不知道我爱你。”
当千寻转身面向天罡时,天罡径自抱住了她。千寻也想伸出手拥抱天罡,想了再想,还是放下了手。
到的鄂州后,天罡与千寻化为普通夫妻。“天罡,你在我脸上涂什么?”千寻道。
“就涂个痂。就说是得了天花,留下的。”天罡道。
“太难看了吧?”千寻道。
“得装的像一点!你虽然穿了农妇的粗布烂衫,但是脸上干干净净的,我担心你会被瓦岗军瞧上。别动,再粘个痂!”天罡道。
千寻浅浅笑着,与天罡正对视时,脸渐渐红了起来。
“你怎么了?把你变个丑八怪,不高兴了?为夫这是在保护你。”说话间,正瞧见一对夫妇推着一辆装有菜和杂物的车向瓦岗寨子方向推去。
“走!我们问问这对农夫农妇去,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去给瓦岗军送菜和米面的。”天罡道。
“天罡,可别伤着他们。”千寻道。
只见车子到半路,可能装的东西沉了些,两老夫妻推不上去,天罡立即上前帮扶了一把。
老翁立即谢谢道,“多谢年轻人!”
“老伯,你们是上哪去啊?”天罡问。
“年轻人,我们是给……”老妇说着,立马被老翁喝止住。
“哦,年轻人,多谢你的帮忙。我们就此告辞啦!”老翁道。
“老伯,请问那个方向是瓦岗寨吗?”天罡道。
“我们不知道。”老翁道。
“哦,我们是想投瓦岗军,只知道瓦岗寨在这附近,所以问问。”天罡道。
两老农没听天罡的话,归自己在边上歇住了脚。天罡只好带着千寻往另一条山路离开。
“他们好像挺防范我们似的。”千寻道。
“那是自然。我们一看就不是本地的人。他们不是普通的农夫,你看他腰上的腰牌,那一定是通瓦岗的通行令。”天罡道。
“那我们怎么混进瓦岗寨去?”千寻道。
“我们且等他们回来。”天罡道。
到日落时左右,只见老夫妇推着空车下山来。天罡对着推车隔空击石,车轮子滑出车轴,老翁把持不住,车子直往山下滚。
“老婆子,快,按住车头!”老翁道。老妪用身子抵着车头。
千寻想上前,帮忙,被天罡一把抓住。
“再不上去帮他们,老伯要被车子压倒的!”千寻道。
“就是要压到他,我们才好去救!”天罡道。
千寻被天罡抓着手,不得动弹,急的直想推开天罡。只见老翁一个趔趄,车轮子向后,压到了老伯的脚上。
千寻上前,扶住了老妪。天罡过去,一把将车子拉起。
“老婆婆,您没事吧?”千寻道。
“我还好,伤着了手腕……快看我家老头,他好像脚被压到了。”老妪一边喊疼,一边道。
天罡这时扶起老伯,见是伤着了脚踝,无法动弹。
“老伯,你家在哪里?我们先送你们回家。”天罡道。
“我们就在山下。”老妪指了指方向。天罡与千寻边推着老翁,边下山,把老俩口送到了家。
原来,老俩口是在山下种菜的菜农。
“这附近有郎中吗?老伯,您的腿只怕要喊郎中来治治。”天罡道。
“天罡,你是药神的弟子,比普通郎中医术要高明的多,你为何不治?”千寻用腹语说与天罡听。
“我们就是要引出瓦岗寨的人,把老伯弄伤了,怎么还好叫我亲自给他医治?”天罡回复。
“瓦岗寨里倒有位郎中,甘郎中。只是你们进不去找他。”老翁道。
“老伯,您的腿看来一定要找郎中啊!伤到了骨头,得用夹板固定,若是固的不当,以后走路可会困难的。”天罡道。
“老头,我看着他们不像是坏人。你看,要不你让他进寨子帮我们找下甘郎中?”老妪道。
“年轻人,你们是从哪来的?”老翁道。
“我们是从河南信阳来的。家乡发了大水,父母都得瘟疫病死,我们兄妹禁不住官府兵役,所以想来投瓦岗军。但是我们在这附近转了一大圈,也不见能进寨子。不进瓦岗军也没关系,我们兄妹俩想在这鄂州找个活,谋个生计也行。”天罡道。
“老头子,我们现在两个人都伤着手和脚,只怕一个月没法上山送菜的了。我最担心的还是地里那么些个菜,都黄了咋办?绩儿他们却吃不上我们的菜。不如,我们留下他们兄妹俩,看着也挺可怜的。好在这小伙子,有气力。”老妪道。
“好吧。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年轻人,你怎么称呼?”老翁道。
“哦,老伯,我姓孙,赵钱孙李的孙。这是我妹妹,孙千寻。我叫孙千纲。”天罡道。
“这是我的腰牌,你执这个腰牌前去瓦岗寨,找我儿子徐世绩,他是瓦岗寨的右武侯大将军。让他找甘郎中来给我治脚伤。”老伯道。
“好。千纲这就去。”天罡道。
等天罡从瓦岗山下来,带着徐世绩和甘郎中,千寻已将一桌饭菜做好。
“甘郎中,我爹爹的脚伤怎么样?”徐世绩道。
“徐老伯的脚被车轮压伤,裂了脚踝骨,得在床上躺三个月,才能下地。”甘郎中道。
“那我娘的手腕呢?”徐世绩道。
“老太的手腕倒还好,不动力气活,七七四十九日便好。”甘郎中道。
“他们是?”徐世绩指着天罡和千寻问徐老夫人。
“绩儿,今日我和你爹爹上山给你们送菜,半路上车轮子滑开,是他们兄妹俩救了我们。他们是河南信阳来的,也说是来投瓦岗军。我先留他们在这山下帮我们看菜园子。这下子,我和你爹爹什么都做不了。刚好收下他们两个,帮我们送菜。”老妪道。
“快些来吃饭吧!”千寻道。
徐世绩、甘郎中、天罡、徐老夫人与千寻一同坐下来。徐世绩看了看千寻,右侧脸清美绝伦,左侧脸却是有几个痂疤。再看天罡,眉宇间英气十足,像个会功夫的人。
“小姑娘挺聪明的。我教她炒两个菜,她一学就会。呵呵。”老妪道。
甘郎中留下些药草,给天罡和千寻。
“绩儿,你快些上山去吧。我们有他们兄妹俩照顾,不碍事。”老翁道。
夜间,天罡问千寻,“你什么时候会做饭菜的?”
“不会啊,是那婆婆教我的。是不是不太好吃?”千寻道。
“不是,”天罡过来抱着千寻,“如果天下从此太平,我便就想与你在这山间野地,做对像徐老伯他们一样平凡的夫妻。生儿育女,得享天伦。”
“天罡,别,那徐老伯总不信我们是兄妹呢!若是让他看见了……”千寻道。
“不怕,就抱抱,又没干别的。”天罡道。
此后,天罡日日送菜上山,与徐世绩熟路了起来。千寻在山下,则跟着徐婆婆纺纱织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