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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天罡送菜上瓦岗,告知徐妈妈,接下来每日由徐妈妈和千寻送菜上瓦岗,他要跟随徐世绩出兵打仗。
“哥哥,这是我昨晚缝制的衣服。你试试。”千寻道。
天罡穿起千寻制的衣服,心里大为感动。他悄声地与千寻说,“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夫妻了。”
“才不是,我给徐大哥也做了一件。你一起帮我带给他。”千寻道。
天罡立马笑弯的眉毛收了起来。徐妈妈倒是开心地道,“千纲啊,你上山把这衣服给绩儿时,一定要跟他说是千寻给他做的啊!”
天罡收起衣服,抡起车把,直接向瓦岗方向行去。
这一天,徐世绩下山来跟父母团聚。天罡跟着徐世绩一同与徐父徐母用餐。徐母将徐世绩喊至边上。
“绩儿,你是嫌弃孙姑娘貌丑吗?娘跟你说,丑妻是宝。”徐母道。
“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千纲和孩儿说,其实他们不是亲兄妹,千纲与千寻,早已定了亲的。”世绩道。
“那为什么不成亲?还要到瓦岗来。”徐母道。
“千纲是想成功名后,再回乡娶千寻。千纲懂兵法,擅长谋划,将来成就一定不比孩儿小。”世绩道。
“不说实话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徐母道。
夜间,天罡与徐世绩乘凉聊天。
“世绩兄,千纲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想请教世绩兄。在瓦岗寨,人多口杂,千纲不好直问。”天罡道。
“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跟你说。千纲,除了瓦岗寨翟帅和王军师外,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了。”世绩道。
天罡知道徐世绩算是瓦岗寨的元老之一,尽管他年纪是其中最轻的,不过为人仗义豪爽,不论是翟让,还是李密,乃至这两人的部下,对徐世绩关系都不错。徐世绩,只想着好好为瓦岗军立战功,从不去想争权夺位。在徐世绩洛水破了王世充之围后,李密封徐世绩为东海郡公,在瓦岗寨算得上是第五把交椅。
“李相封了魏王后,翟帅从前的下属,翟弘、王儒信两位将军是不是对魏王有些私愤啊?徐大哥,我们应该站在哪一边呢?”天罡小声地道。
“千纲,我也越来越觉得有股势力在分化瓦岗军。其实,翟帅自己是非常豁达大度的,他知道自己文治才干不如李相,所以主动将魏王的位置给了李相。但他的哥哥翟弘和他的侄儿翟摩侯,渐渐拉拢翟帅从前的旧部,常常与魏王的部下对着干!他们甚至有时在翟帅面前诋毁魏王。我也只能尽量从中调和。所以,千纲,我们明日出发去攻汝南,我们尽量不用翟帅和魏王的亲信,所以,我只选了你和我,另外是一些普通将士出征。”徐世绩道。
“去汝南攻打谁?”千纲问。
“攻打汝南城。据说汝南王死了,几个儿子争家产,告状告到汝南郡守那,郡守要求把所有的金银财帛都拿出来商量分。那汝南王从前也是巧取豪夺,搜刮民脂民膏。这次,我们主要是去抢这些个钱财,回来后作军资。所以,用不着大量的兵马,就我们兄弟几个,因为钱财多,怕翟帅和魏王手下会眼红,所以我都不叫上他们的兵。你也不要说出去。”世绩道。
“那徐大哥,我们要是都抢到了,我们能自己多留一点吗?”天罡问。
“这是瓦岗军的,我们怎么好私分?等都抢到后,我会全数报给魏王和翟帅的!”世绩道。
这个徐世绩,心眼真实,一心只为瓦岗军,真的一点私心也没有,瓦岗军现在越来越分化,但他始终顾全大局。这等胸襟和度量真不是一般人能有。若不是他是叛军统领,这个兄弟我袁天罡一定与他桃园结义,同生共死!天罡对徐世绩心中不住地赞赏!
然而,第三天,徐世绩与天罡从汝南抢夺了五大箱的金银珠宝回瓦岗时,却在山下遇上了左长史房炎藻。房炎藻是李密的亲信,相当于户部主管。徐世绩不在,他从后侧先到了瓦岗寨。天罡运这些财宝从南面上瓦岗山。
房炎藻见了天罡一众,直呼一声,“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众将士都听从徐世绩的命令,均不作声。只见房炎藻竟私自打了开箱子,见是金银珠宝,立即贪心即起。
“孙千纲,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你们不上报魏王,是想私分了它们吗?”房炎藻道。
“不,不,我们徐帅正要和魏王通报的!”天罡道。
“不必通报了,都送到我长史房去。”房炎藻道。
“这?徐帅命我们先送……”天罡道。
房炎藻蔑视了一眼天罡,“难道徐帅要私吞了这批财宝?所以,魏王和翟帅,谁都没有通报?”
“不,不,不,徐帅不是这样的人。”天罡道。
见财宝仍未运来,徐世绩亲自前去看。忽然见到房炎藻过来。世绩方知,这财宝竟半路上被房炎藻截获了去。惊愕不已。
“正好,房某也来通告一下徐帅,您从汝南抢来的珠宝,现在都在我那。您看,你要不要留点您军中?”房炎藻道。
“房长史,这些财宝世绩原本就是全部要交瓦岗的,岂有自己截留之理?”徐世绩道。
“那就好。我会全数计数好,报知魏王的。”房炎藻道。
徐世绩回营账后,找来天罡。
“房炎藻怎么会知道我们去汝南抢财宝之事?”徐世绩问道。
“是啊,没有谁告诉过他啊。”天罡道。
“也是,只要我把这财宝送上寨来,他迟早会知道。只是,此人贪心,又是魏王的人。右长史若是知道,一定会与翟帅说的。对了,千纲,我刚整理财宝的时候,看到这支珠花特别精致,我给你吧。你送给千寻,算是大哥给你们的订亲之礼。”世绩道。
“徐大哥?这些个财宝,你一点也没留,却给我和千寻这支珠花……”天罡道。
“我们瓦岗军是论军功行赏的,你给我立的军功,何止这一支珠花呢?你收下,若不是看你对千寻妹妹痴心一片,我可要叫我母亲给千寻说亲,让她嫁给我。呵呵。”世绩道。
“多谢徐大哥!”天罡道。
说谢间,天罡见徐世绩面有愁容,一定是为房炎藻收宝之事烦心。房炎藻如何会知道他们今日会运财宝上寨?
自然是天罡告密给房炎藻。抢宝前日,天罡前去私下见房炎藻,让他今日来截珠宝。房炎藻自然高兴。
天罡下山,见到千寻。将珠花相赠。
“这珠花雅而精致,我素日里从不戴发饰,也觉得它好看!”千寻道。“我来给你戴上!”天罡道。
见天罡闷闷不乐,千寻问,“怎么了?”
“没什么。这珠花是徐大哥从今日抢夺的财宝中为你选的,他让我送你。说给我们定情用。”天罡道。“你不高兴啦?”千寻问。
“不是,我是觉得徐大哥,真的人很好!他很大度,毫无私心,对属下又极是关怀。若不是不在一个阵营上,我真想与他结义兄弟。”天罡道。
“他比较信我,还是等这次战役后,若是瓦岗败了,我来说服他吧。”千寻道。
第二日,翟让便知道房炎藻将徐世绩从汝南抢回的五大箱财宝截胡献给魏王之事。翟让生气的是,这房炎藻将这财宝一点也没给自己和自己的弟兄,关键平日里的军晌,他也是一是一,二是二,一分也不多给。但他对他自己的人,却甚是慷慨。一来二去,翟让对房炎藻越来越有意见。
这时期,天罡更是挑唆翟让的哥哥翟弘。
“翟大哥,这翟帅本来就是瓦岗军的创建人,魏公是后来来瓦岗寨的。虽说翟帅以军功来论行赏,他主动让出魏王之位,但您和您的孩子就不一样了。翟帅是您亲弟弟,那李密会是您亲弟弟吗?若是咱瓦岗军攻破洛阳,魏王便就是天子,以您的身份,若是翟帅为帝,您怎么个也是亲王,王侯之位世代相袭,但若是李密当了天子,他会封您为王吗?只怕,能封翟帅为异姓王已经不错了。”
翟弘本来就是个大老粗,而且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他听了天罡的话,觉得说的很对。确实是如此。现在大家都打江山,但若是将来真的坐稳了江山,那李密做了帝王,怎么会封自己姓翟的为王呢?有次喝醉酒,他对翟让道:“兄弟,天子你可要自己当啊,怎么能让给别人呢!你要是不当,我可就当了啊!”
这话,天罡又想办法传到了李密的耳朵里。李密大火。
王儒信也对翟让提点,要自己亲自管理瓦岗寨,把大权抢过来才好!
眼见自己的权力一步步丧失,翟让渐渐也不满起来。他亲自找来房炎藻,道“你上次从汝南那,得到不少金银财宝全部都给魏王了,为何一点儿都不给我!要知道魏王是我一手推立的,你不过是个左长史,现在就这样,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房彦藻听后极怕,找到李密说:“翟让刚愎贪婪,有无君之心,应早图之”。
“翟公真如此与你说话?”李密问。
“千真万确。”房彦藻道。
李密为何一直不动翟让,翟让是创建瓦岗军的元老,在瓦岗军中威望自然不低,但更重要的是徐世绩和单雄信,这二人原是和翟让同郡,一同创的瓦岗军。翟让的哥哥和侄儿,不过是大老粗,但徐世绩和单雄信可不一样。特别是徐世绩,人品厚重,一心公道,瓦岗军成气候后,这些个将领纷纷娶几房的妻妾都有,私下里能多得寨里的田地绝不相让。但只有这徐世绩,到现在还无妻无妾,所得财宝又全数充公。两派分化,若说谁当下这是瓦岗军中最服得了人的大将,想必众人会一致推徐世绩。
李密知道天罡是徐世绩的心腹,他便来探天罡的口风。
“千纲,你说在我和翟帅之间,徐公更倾向于谁呢?若是我们分立,徐公会如何选择?”李密道。
天罡立即听出李密的意思,“魏王,徐公最是大局之人。”
“那他可会为了翟帅反我?”李密道。
“在下想徐公应该不会。徐公的枪头只对外人,绝不会对瓦岗自己的弟兄。若是魏王不放心,不若在下将他引开去?”天罡道。
“好。本王也是很爱惜徐公啊!徐公之才,远在翟让跟他那些个亲信之上。若是他愿投靠本王,本王愿封他为上柱国。”李密道。
“只怕提前告知他这上柱国之封,徐公是断然不接受的。只有既成现实,为了瓦岗军,他一定会选择接受。”天罡道。
“好,那你替我引开徐公。待我大事已成后,本王再来招揽徐公。”李密道。
“是,属下遵令!”天罡道。
果然,七日后,李密准备对翟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