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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三十四节 归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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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密听到世绩报告后,大惊。这几日自己一直严审柴绍,只想着拿回长孙弘阳的那笔巨资军晌,竟对王世充大意,根本没想到王世充竟然直接杀了陛下!
    没有杨侗的庇护,自己在朝中还有什么可立足之地?
    “密公,我们快撤!王世充绝不会放过我们瓦岗的兄弟!”徐世绩道。
    “不行,长孙弘阳的巨资,还没问清楚下落。”李密道。
    “密公,别问了。保命要紧!在洛阳,我们没有其他的朋友。现在王世充要灭我们,唐王府也要灭我们!我们逼死了长孙弘阳,又扣压他的女婿柴绍,李渊不会放过我们。快走吧!”徐世绩道。
    “可是如果有了长孙弘阳的这笔巨资军款,我们瓦岗重新揭竿起义,也并非难事!”李密道。
    “那我先带走柴绍,密公你立即率人马撤出洛阳。”徐世绩道。
    “好。徐公,实在不行,你就杀了柴绍,我就不信这富贾一方的柴少庄主,会为了李家不怕死!”李密立即持剑,上马,对徐世绩最后吩咐,如果柴绍仍然不招供,就杀其灭口。
    徐世绩带着柴绍,准备突围大理寺秀宁前来的府兵。
    “徐将军,您觉得您得到巨资的军款,你们瓦岗寨真的能重头再来吗?”柴绍道。
    “柴绍,你这是何意思?”徐世绩道。
    “柴某早年游历江湖,听闻过徐将军事迹。在下也敬仰徐将军为人。徐将军,你所效忠的李密,他根本不是什么英雄。他之前是说不杀长孙无忌,是要逼长孙弘阳说出军资所在,是为了献给朝廷。但他知道杨侗小陛下已经亡故,还不甘心,又想将这笔巨资用作重兴瓦岗之用。其实,说到底,他只是想将这些巨资据为己有。他是个贪婪的小人!”柴绍道。
    “你别说了!我们瓦岗一心只想天下太平,除却昏君!”徐世绩道。
    “当下,杨侗已死,若非明王杨天罡自立为帝的话,只怕大隋已经立不出什么明君。不若徐将军跟随我岳父,加入我们李家军旗下,将军是少年英才,正是岳父和二哥敬重的人才。”柴绍道。
    徐世绩想起李密的交待,知道柴绍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长孙弘阳的军资在哪里,但要叫他剑杀柴绍,徐世绩心有不忍。犹豫间,秀宁的府兵已经攻打进大理寺狱中。
    秀宁持剑而上,与徐世绩对阵。
    秀宁不敌,柴绍扶起秀宁。秀宁怒急,让府兵将狱中全部围住。正巧,秀宁的侍卫将关在别处的长孙无忌救了出来,无忌满身是伤。
    单凭秀宁、还有那些府兵,自然不是徐世绩对手。徐世绩很快劫持秀宁。
    “别伤害我娘子!”柴绍紧张地道。
    徐世绩看着柴绍,只以秀宁为人质,慢慢退出大理寺后方。
    审讯柴绍的这些时日,徐世绩竟觉得自己慢慢与柴绍交起了朋友。一日,李密归朝忙于处理朝政,世绩奉命审理柴绍。
    柴绍说起,长孙弘阳为何要私藏巨额军资,而不给杨广。世绩想起瓦岗起义的初衷就是因为杨广修建运河、东征高丽这些的暴政,最后弄的民不聊生。想到长孙弘阳不想将这些财富给杨广挥霍,世绩渐渐觉得长孙弘阳此举也不无道理。
    柴绍又说起,黄河水灾,柴氏诸钱庄散财做义庄,赠济灾民,这让徐世绩听了,心中很是感动。徐世绩虽然从未与太原李家有交集,但也一直听闻太原李家抵抗突厥,为大隋守卫北境,也都是英雄。而这柴绍,虽然文文弱弱,但身为巨贾之子,确有经营天下钱庄的本领。
    再看到秀宁,世绩突然想起从前千寻与明王。千寻原来是真的爱明王,而明王也是宁愿牺牲自己来救回千寻。自己心中所盼,其实与千寻、柴绍一样,都希望是一个盛世太平,有一位有道明君。
    到的后门,徐世绩将秀宁推向柴绍,自己驾马而去。
    秀宁和柴绍回唐王府后,向李渊报了平安。无垢见到多日未见的长孙无忌,见自己的哥哥被严刑拷打的全身是伤,不禁哭了起来。
    “妹妹,别伤心,我们先去祭拜父亲。还有叔父他们。”长孙无忌道。
    “好。”无垢哭道。
    李密携圣旨查封长孙弘阳府邸,长孙府上所有人遣散的遣散,入狱的入狱。
    “只因为我怀有身孕,又有唐王护佑,所以杨侗才未让我入狱。哥哥,”无垢又流下了眼泪,“我们在洛阳的长孙一族,只剩下哥哥与我二人了。”
    “杨侗,李密,我长孙无忌与你们不共戴天!”无忌心中恶狠狠地恨道。
    李渊过来,“无忌,无垢,你们都还年轻。只要人还活着,长孙氏一族终会兴旺起来。”说着,李渊向长孙弘阳灵位敬了一躬,“弘阳兄,我太原李氏与你长孙氏从来唇齿相依,亲如兄弟。你当年在宫中救渊,渊铭记于心。你又是因为要保护我们李氏,不惜牺牲自己。我李渊定当感恩相报。无垢已是我儿媳,我定会照看好她。无忌孩儿,我也会视作亲儿看待。定当为他选一门良媒佳媳,为长孙一族兴旺子嗣,开枝散叶。”
    拜祭完长孙弘阳,李渊立即前往王恽处,要回另半面锦绢。长孙无垢看着无忌若有所思。
    “哥哥,紫玉毕竟是已经过世,人死不能复生,你也杀了杨侑,为她报了仇。不必再一直惦着她。”无垢劝慰道。
    “妹妹,我知道的。父亲一直要让我成家,是我从前执念,想着紫玉因我而死。心中难忘却。但经历此次家族屠戮,我明白自己的责任。我绝不会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无忌道。
    李渊到的郑国公府上。径自走入府中。
    “唐公,今日王兄登位,多谢唐公相助。”王恽道。
    “少说废话,那半面锦绢呢?”李渊道。
    “那半面,半面锦绢?本王不是已经还你了吗?”王恽笑道。
    “王恽!你是在戏弄本王吗?”李渊道。
    “呵呵,在下以为唐王抵御突厥多年,怎么,兵不厌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王恽道。
    王恽潇洒地站起,喝下一口水,只见转身已被李渊一剑刺中腹部。
    “李渊,你!”王恽指着李渊道,“你——”
    “王恽,你不过是个小刺史,居然敢直呼本王名讳。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本王告诉你,明王都不敢直呼本王名讳!”李渊道。
    李渊出府,立即命手下之将道,“王世充弑君,有违天道!今日我李唐举兵反王!”随之,命人一把火烧了王恽的宅邸。
    王世充当时还在搜洛阳杨氏皇族,只要是杨氏皇族,王世充下令宁杀十人,不可放过一个!杨氏皇族尽遭屠戮。
    王世充知悉李渊杀了王恽,立即组织自己党羽准备进攻李唐。
    杀了王恽后,李渊回府立即命长孙无忌,让无忌护送无垢和丽华及元婴、元亨先行前往长安。
    “国公,您不一起走吗?”无忌道。
    “无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先带他们回长安。到长安,与世民会合。务必要让世民和建成,将我们太原李家军守住长安,长安是我们李家的起兵之地。”李渊道。
    “是。国公。无忌记下了。”无忌道。
    无忌立即带家眷向长安奔袭。半路上,在洛宁时,无垢恰遇腹痛孩子要生产。幸好丽华及唐王府佣人吴妈等婆娘都在,给无垢接生。
    经历一阵产痛,无垢生下李世民第一个孩子。因世民不在身边,孩子未取姓名。由于担心王世充追兵,无垢生完孩子后,休息了一日,便又让长孙无忌继续赶路回长安。
    “妹妹,你刚生产完,我们还是再休息几日。”无忌道。
    “不了,哥哥,要是王世充的兵马追来,只怕我们都会被他抓去,到时以我们来要挟父亲和世民,我们李家大事未举,就因为我而毁于一旦,我绝不能这样。哥哥,我们继续行进吧。没事。”无垢道。
    无垢的担心不无道理,李渊杀了王世充胞弟王恽之时,就是李家起兵之日。自己和父亲从前一直劝唐公反杨广,但唐公总念及文皇帝的恩抚未有反隋,但当下王世充举兵弑帝,对于唐公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这一日,唐国公和世民都等了多少年。万不可因为突发的小事而搅乱多年的准备。
    “哥哥,我和孩子落入王世充之手,没事,大不了一死。但是丽妃姐姐可千万不能落入王世充之手。若不然,王世充会利用丽妃姐姐的身份,让天下人笑话父亲。到时,父亲起兵,就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了。”无垢道。
    无忌看看丽华,还有她与唐公的两个年幼的孩子,心中实在心疼自己的妹妹,但念及唐公和李家万世基业,在无垢再三的劝说下,扬起马鞭,继续向长安奔去。
    因为这次半路颠簸的生产,长孙无垢凤体大伤。尽管后来大唐建立,她一直调养凤体,不乏名医诊治,但也是元气大伤。在后来,生下与李世民的第二个孩子,李泰,第三个孩子李治,便是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在年三十六英年之岁,离逝。
    李渊有何重要的事?他去见了紫珑。
    自侑儿死后,紫珑一个人被天罡禁闭在明王宫。但天罡自己却一直与千寻在英王宫。明王宫就像是个冷宫,早已被人遗忘。
    李渊去见紫珑要为了什么?自是为了幽云铁骑。
    “紫珑,我是叔德哥哥。”李渊道。
    紫珑看了眼李渊,无动于衷,又转头摸起怀中的猫儿。
    “紫珑,你跟我回长安去吧。洛阳,已经被王世充占领,他杀了杨侗,自立为帝。现在正在清剿大隋旧臣和杨氏皇族。”李渊道。
    “哼哼,我既非大隋旧臣,也非杨氏皇族。他要杀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紫珑道。
    “紫珑,你是独孤氏传人,是大隋的圣公主,是明王妃,你怎么不是大隋重臣?来,让我带你回长安。”李渊道。
    “他不会杀我的,他与你一样,会问我要幽云铁骑。”紫珑道。
    “紫珑,王世充是夺了杨氏江山的人,我们都应该联合起来,杀了他,守护姨母的独孤天下!你难道忘了你父亲,忘了你姑母的遗命了吗?”李渊道。
    紫珑捋猫的手停了下来。“好,我跟你走,不过我得带上两三个宫女一起走。在这明王宫,只有她们会陪我。”
    听到紫珑愿意跟自己回长安,李渊立即高兴地道,“好。紫珑,那我们快走。”
    紫珑带上两三个宫女,李渊见之,均是年龄不一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不过七八岁。个个均用衣袖掩着半面跟着紫珑上了马车。李渊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也顾不上那么多,立即带上了紫珑和这两三个宫人离开明王宫。
    紫珑道,“是明王从前收留的一些阵亡将士的遗孤。我一直把她们留在明王宫。”
    李渊立即带上众人,刚出西城门,立即有将士前来阻拦。
    “那是唐王的马车,快拦下!”张镇大喊道。张镇是王世道的手下,王世充称帝后,立即命自己手下驻守洛阳城门。
    李渊的主力已被无忌护送丽华与无垢出了洛阳,他只带了些轻从。
    见张镇前来,李渊的手下与张镇展开击杀!
    张镇不敌,李渊出了西城门,却见王世充已率领大军在李渊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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