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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到的长安,立即问了建成帐下的参谋刘子静。
子静原在太原药庄,为药神照看丽妃到的长安,后来又辗转洛阳。建成见子静懂医药,善谋划,便让他在他帐下随军。只是子静向来与世民交好,与世民无话不通。
“二公子,我正盼着你来呢!三公子被世子关在了水月镜天。世子和四公子要杀三公子。我昨日跪求了两个时辰,让他们等国公的手令,再对三公子下手。”子静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把元霸放出来!”世民道。
“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世子与四公子对突厥的兵马完全不进行抵抗,直接打开玄武城门,让突厥的处罗可汗和皇后入了长安的宫殿?我们不是要打突厥吗?”子静道。
“子静,这个以后再说。”世民道。
“幸好三公子前来,一锤锤死了突厥的处罗可汗,据士兵说,当时处罗可汗正与世子和四公子把手言欢,将长安城相让处罗作都城……”子静道。
“你说什么?元霸杀了突厥的处罗可汗?”世民惊问。
“是啊!三公子可真神勇,这边被世子和四公子围截,那边扔出一个锤子,就砸中了处罗可汗的头颅,处罗可汗当场毙命在大明宫。”子静道。
“突厥可汗死于元霸之手,这,这突厥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了!”世民道。
世民正要进水月镜天,建成和元吉拦阻道,“二哥,父亲的手令下来了吗?”
“父亲没有手令,只有口令。”世民道。
“什么口令?怎么处置元霸?”建成问道。
“密押回洛阳,让其自尽。”世民道。
“为何不在长安,就让他自尽了?”元吉道。
“四弟,元霸是你三哥,虽然他自小寄养在伯父府上,但也曾保护过你。你难道就不想让他死前再见一见父亲吗?”世民道。
元吉闭口不语。
世民进入水月镜天。“来人,把三公子放出牢笼!”世民道。
“人可以放出,但是枷锁不能解开。元吉,我与二弟一同押送元霸回洛阳。长安这边,交给你了。”建成道。
元霸看了看世民,戴着枷锁出了水月镜天。
“二哥,你不如让大哥现在就杀了我吧。如果你与父亲一定要置师傅于死地,无论到最后,是你和父亲死,还是师傅死,元霸都不会独活。元霸回洛阳也是死,不回洛阳也是死。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若不杀我,只怕突厥兵会立即东进。为处罗报仇。”元霸道。
听到元霸求死,建成与元吉准备提剑,世民立即拉过元霸道,“先回洛阳再说,不管怎么样,父亲要处死你前,也要让你再去母亲坟上跪拜,我们几个兄弟也要一同再祭奠一下母亲。”
听到母亲,建成和元吉只好收起剑。他们回忆起小时候,母亲最是疼爱元霸,不为别的,就是元霸是最呆愚的一个,但也是最会去外面找人打架闹事的一个。没少让母亲操心。如今。母亲在天之灵要看着自己所生的几个孩子联手杀了元霸,如何不会让母亲寒心?
临行前,元霸与世民对话。
“二哥,父亲真准备杀了我,对吗?父亲是不是让你在长安直接杀了我,是二哥你不想我死在大哥和四弟手上,所以借母亲之故,带我回洛阳?”元霸道。
“元霸,我是你二哥,放心,二哥绝不会让你死的。二哥会求父亲让你回太原为母亲守墓,在太原颐养。”世民道。
元霸突然心中悲戚,“二哥,元霸始终觉得父亲,父亲是为了那丽妃和才两岁不到的元亨,将我们整个李家推到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二哥,你怎么也支持父亲这么做?”
“元霸,二哥知道你忠诚明王,但是明王终是要为龙珠合璧自殒,明王若一死,那天下只会落入杨侗这样的乳臭小儿身上。弱子临朝,只会为权臣所掌控,届时朝政不稳,民不聊生,这是后周及前朝之鉴。我相信父亲,不只是为了丽妃和元亨,也是为了稳定天下,不想让天下的百姓继续生活在乱世更迭之中。”世民道。
“二哥,为何,为何在你眼中,这种叛国谋逆的大罪,也是那么正当呢?”元霸道。
“元霸,我们不是谋逆。这个天下本不就是杨氏的。这个天下,是我们的曾外祖公独孤信的,这个天下是独孤天下。杨坚之所以能拿到天下,是因为独孤伽罗,曾外祖公伤及他的爱子独孤善先逝,见独孤善最喜欢独孤伽罗和杨坚夫妇,所以才建议曾外祖公将天下给了他们杨氏。我们也是独孤氏的子弟,所以祖母才从曾外祖公手上为我们李家留下赤龙和靛龙二息。祖母和祖父对这个独孤天下也立下不小和战功。”世民道。
“元霸说不过你,更无法说过父亲和大哥、四弟。此次回洛阳后,元霸如果有幸能活着,那就让元霸回太原,守着母亲过吧。”元霸道。
“这些天你在水月镜天,一定也辛苦。你在马车上先休息吧。”世民道。
世民和建成带上元霸,往洛阳正走出长安东青龙门。忽见西边火光四起。建成、世民俱惊讶。元霸归自己睡觉。听到世民尖叫,元霸醒来。
“二哥,怎么了?”元霸问。
世民手向远处一指,“元霸,你看那,是长安城北玄武门方向吗?”
元霸一看,“二哥,突厥人围攻长安了!”
“怎么办?元吉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建成在马上转了转担忧地道。
“我们快回去吧!保元吉无事,才好!”世民将元霸枷锁斩断。建成盯着世民。
“大哥,现在是要一同抵御突厥的时候。元霸虽然说杀了处罗可汗,但是你觉得我们杀了元霸,那颉利可汗就不进攻长安了吗?”世民道。
元霸立即抡起双锤上马,与世民一同向长安城回去。
颉利登位的第二天,借着整个突厥的同仇敌忾,宣布向长安进军,不血洗长安,誓不回。本身建成与元吉迎处罗进长安时,处罗已经率了不少兵马进驻长安,此时仍在长安城内。里外同时暴动,元吉头疼不已。
“颉利可汗,杀死处罗可汗的李元霸,我已经押往洛阳,父亲下令一定会处死他!此事,是李元霸一人所为,我们李家与贵邦仍然是友好的。你快些收兵吧!我可以放您一人进长安,做长安之主。”元吉道。
“李元吉,我现在不要长安,我一定要为处罗哥哥报仇!他是死在你们手中。”颉利道,“将士们,向前冲!为处罗可汗报仇!”
突厥士兵仇情高涨,不断地向长安城发起进攻。
元吉头疼不已。都是元霸惹的祸!现在想求和,突厥吉利可汗不与你和,要是战,自己一个人,根本战不过突厥这愤慨之兵!急的真像热锅上的蚂蚁!
“报!四公子,三公子又回来了!他一人骑马冲入突厥的战营!”元吉的亲兵来报。
“什么?元霸又回来了?那大哥和二哥呢?”元吉道。
“跟有三公子后面,都一起回长安了。”那亲兵道。
元吉心中稍稍喜了一喜,幸好,幸好三个哥哥又回头,没把他一个人撩在这长安!
看元霸一人先冲入突厥阵营,世民立即让元吉开城门,进来领兵与突厥作战。
“世民,父亲不让我们对突厥开战的!”建成和元吉阻止道。
“那是之前,处罗肯赠金银军资助我们李家起兵。但现在,既然金银珠宝我们已收下,他们颉利非要血洗长安,根本不会与我们和谈!我们就与他们血战!战赢了,这长安就是我们李家的天下。战不赢,带着这些军资回洛阳,也可以做为将来之用。朝廷也没法降罪!”世民道。
世民收下子静的兵马,率一支军前去支援元霸。建成与元吉站在城墙上看双方作战胜负如何。
元霸一骑而上,愈战愈勇。已退突厥兵于玄武门之外。见世民带兵前来,更是信心大振!
“元霸,差不多了。突厥已退兵,我们回城吧。”世民道。
“不,二哥,你把你的这二千骑兵借我!”元霸道。
“你要做什么?”世民问。
“我会回去跟父亲认罪。所以,这次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征。我一定要彻底灭了突厥的主力。处罗死了,这颉利是处罗的亲弟弟,势力依然很大,再加上东突厥他们的叔叔始毕可汗,整个突厥趁我们大隋内乱的这十几年,势力倍增。我必须给这新上任的颉利杀他个痛快,好叫他未来几年都不敢犯兵大隋!”元霸道。
元霸拿过子静的帅旗,带领下属兵马向突厥军营杀去!
颉利可汗虽说也算是沙场老手,但元霸横扫突厥铁骑,一往无前的英猛之态,是他前所未见。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哥哥处罗为何简简单单地就死于这李元霸的千斤锤下。傻王果然是战神!
世民也冲进突厥军营,眼见元霸要锤落颉利,世民上前阻止道,“元霸,暂且留下颉利可汗的性命吧!具体为何原因,二哥日后与你细说。”
元霸放下双锤,“好吧。”转而元霸又对颉利道,“颉利,我杀你汗兄,是因为他直接举兵入驻大隋。竟想将长安作你们突厥的都城,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我留你性命,你若还想着像哥哥一样想入主长安,我定也会锤落你的人头!”
颉利见无法击败元霸,立即率军回了突厥王庭。
“二哥,为何不让我直接锤死那颉利?锤死了颉利,可以大大削弱突厥。”元霸道。
“锤死了颉利,老可汗还有都满跟其他的儿子,都可以再立新的可汗。不若留着颉利,他年纪轻轻,突厥内部一定有很多老臣不服,特别是那始毕可汗,那始毕是颉利的叔叔,从前始毕都不怎么听处罗的,现在更不会听从颉利了。就让他们叔侄俩内斗一阵子。我们见机行事。”世民道。
“不管二哥是何用意,我既已杀了他哥哥处罗,便放了他。”元霸道。
世民带着元霸回到洛阳。
建成仍以元霸违背父意,建议让元霸自尽。
“不可!父亲,那日在长安,就算大哥和四弟与那突厥颉利可汗说,杀三弟,但突厥仍不忘要替处罗报仇。若不是元霸,只怕连元吉也会死在突厥人手中。元霸救元吉,保长安有功。父亲,就算元霸将功补过吧!”世民跪道。
“父亲,元霸忤逆,李家借突厥军资一事,应尽少让人知晓,孩儿建议杀元霸,他一定会向明王禀告!”建成道。
“大哥!难道颉利的二十万突厥兵是你退敌的吗?还有,借突厥军资一事,我李世民以性命担保,元霸绝不会向明王透露!此事,处罗已死,除了我们李家人之外,其他根本就没人知晓。而且,父亲,此次元霸锤杀处罗可汗,击败颉利可汗,军功卓著,朝中应再无有人会相信我们李家会有通敌突厥之意!明王也未必会信。”世民道。
李渊立即思考中。
“父亲,明王命我为征西元帅,我明日就拿此处罗的头去跟陛下邀功,让他恢复你唐王的藩位。如此,小皇帝绝不会信我们李家会私通处罗。而且,孩儿对突厥这十箱金银之事也只当不知道。”元霸道。
“好吧。元霸,当时为父也十分惧怕被陛下知道我们放处罗进驻长安一事,如今你杀了处罗,击败突厥,也可以将我们与突厥的关系撇清。不过,从今往后,你只许在你二哥身边。连宫中观星台也不许前去!”元霸道。
“是。父亲。”元霸道。
元霸听到观星台,立即想到淳风,想必淳风一定也受了父亲责骂。
次日,元霸和世民进宫面圣,将此次解突厥之围详细禀报了陛下。杨侗听闻元霸杀了突厥的处罗可汗,又大败突厥新可汗,大喜,立即授回李家唐王之位!世民也得到封赏。
出宫时,元霸与世民道,想去看看淳风。世民本先不允,但随后仍是允了元霸。
“元霸,你打胜仗回来啦?”淳风开心地道。
“淳风,为了我,你一定受了父亲的责骂,对不对?”元霸道。
“只是被义父骂两句,没其他什么惩罚。我一直担心,建成大哥和元吉会一起杀了你。”淳风道。
“他们听从父亲之命,是想杀了我。不过,还好最后二哥来了,把我救下来。还和我一同击败突厥。”元霸道。
看着元霸满怀赤诚,淳风也不想说出世民救他只为了与建成抗衡的实情。但现在看来,建成如此想杀元霸,若凭元霸一人之力,是难敌建成与元吉,他也只能与世民联手。
“淳风,嗯,父亲是说让我跟着二哥。但是我也挺担心我那小徒弟罗成的。师傅一人前去北攻高丽,让小罗成去抵挡始毕老家伙,我总担心小罗成。你要是有小罗成的消息,可要告诉我哈。”元霸道。
“嗯,好。”淳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