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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率军沿运河,直逼涿郡。屯兵在涿郡西郊。
天罡出征前,担心熏儿会与千寻遇上面,便让千寻也随他出征。
“我在宫里不好吗?可以照看陛下。”千寻道。
“我,我主要是不想我们再分开了。千寻。我想接下的时间,日日都和你在一起。宫中,有王世充一直护卫侗儿,应该不会有事。”天罡道。
“对了,你这次怎么没有派熏儿出征?”千寻问。
“啊?她,她有些私事。要出宫去办。”天罡道。
千寻听着也半信半疑,天罡次日便急着带千寻北上。临走前,见熏儿睡着,嘱咐了淳风,一是照看好熏儿,另外一定要确保元霸西征。
天罡驾马与千寻视察了涿郡。
“自那日在聊城之战后,我一直只顾收服东南和西蜀的叛军,这大隋东北之境,一直未驻兵。原本也想,让少主自行退兵了去。不想他,不仅不退军,还想得寸进尺,再要南进。此次让李大哥出征抵御土浴浑,也是不想红拂姐姐难做中间人。”天罡道。
“师姐会理解你的。只是,高丽本已谈和,为何少主又要举兵南下?”千寻问。
“我有种感觉,少主、突厥的处罗和始毕可汗,还有土浴浑,是联合向大隋进军。他们想必是串通好的。”天罡道。
“看着是的。”千寻道。一只灵蝶飞来,千寻一看。
“是何人的灵蝶?”天罡问。
“是淳风的。哦不,是元霸让淳风放来。元霸已在西境大败突厥,还锤死了处罗可汗。突厥已退兵至王庭。”千寻道。
“是吗?元霸真的是太神勇了!”天罡欣喜。
“世民也前去西境,与元霸一同平叛突厥。”千寻道。
“嗯,好。”天罡吱了一声。
次日,与高丽军对阵,高丽此次带兵的并非是少主,而是少主的亲弟弟,高丽名为朴敏将军。
“你王兄呢?”天罡问。
“王兄在丸都城。王兄知道你大隋已派不出多少兵马,所以只命我前来应战。”朴敏道。
“昔日我在高丽之时,你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在高丽的太学中念书。想到现在也都这么大了。你觉得你能赢得过我吗?”天罡道。
“我有二十万大军,你才不到五万的兵马。我四倍于你。怎么可能会输于你?”朴敏道。
“朴敏,你父亲在位二十年,一直与大隋握手言和,尽管你们会派间隙来大隋,想引起大隋内乱,但始终未派兵卒开战。你王兄此前与本王在聊城大战,虽未有输赢,但也是身受龙珠吸噬大伤。你仍然不以为鉴吗?你若现在退兵而去,我与你协议,白山黑水之外,便是你高丽之地。如何?”天罡道。
“哼,我才不信你呢!这次,我们高丽联合东突厥始毕可汗,西突厥处罗可汗,还有土浴浑一同对你们大隋发动攻击。你们大隋内部都已分化,如何能敌我们四国合力?”朴敏道。
“小朴敏,西突厥的处罗可汗已葬身在长安,你可知晓?”天罡道。
“什么?不可能。”朴敏道。
看朴敏犹豫之际,天罡挥手,隋军开始进攻涿郡城。高丽兵士从前也都是天罡和李靖调教出来,但在这战场上,并不念及旧情,依然勇猛喋血。
千寻与天罡飞上涿郡城墙,命朴敏大开涿郡城门。朴敏不依,天罡立即使出白龙之力收服朴敏。自此,涿郡为天罡收回。
“你为什么不杀我?”朴敏道。
“看在你父亲和我药神师傅是故交一场,还有我雪谷师兄的份上。我在高丽的三年,你父亲待我也不薄。所以,我不会杀你。我与你哥哥张世杰结义兄弟,算起来,你也该称呼我一声哥哥。”天罡道。
“我不相信你们会有这好心!哼,我只在涿郡屯了五万的兵,我后面还有十五万的大军呢!我哥哥会立即前来救我的!”朴敏道。
“我也早已派人给你哥哥报了讯息。他一定正从丸都城赶来。不过,我只给你们兄弟最后一次机会,是继续战还是降?”天罡道。
“我们绝不投降!白山黑水我们高丽要,这涿郡城我们高丽也要!”朴敏道。
“好个猖狂的朴敏!”天罡使出灵膝一指,直接戳断了朴敏的膝盖骨。朴敏痛不欲生,但仍然不肯投降。
千寻见他痛苦的样子,立即点住他胫骨穴,帮他止住了疼痛。
“千寻,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知道厉害,更不会诚心投降。”天罡道。
天罡带上朴敏,一路继续向东,直到白山黑水城,见少主已屯兵正面相向。
天罡勒马,将朴敏交还给少主。
“大哥!”朴敏见少主道。
“少主阁下,天罡几次忍让于你,但此次你竟然联合突厥、土浴浑联兵进攻大隋,已是让天罡无法再忍你。今天将你的令弟交于你,但这白山黑水,我袁天罡必须要回!”天罡道。
“天罡,这涿郡城,确实是你大隋叛乱四起后,你问我高丽借兵,我高丽据为己有,当下舍弟兵败,涿郡城归还与你大隋。但这白山黑水二百年前便是我高丽之地,本王当下只是拿回属于高丽自己的东西。”少主道。
“一派胡言!二百年前,是东魏国主想要西进,担心你高丽趁势入军,所以放弃了白山黑水之地的守卫。东魏国力不足,你高丽便将白山黑水占为己有。后北周大将宇文泰率军收回白山黑水城。你高丽便一直记恨于心,屡次发动征战,是故才有我父皇稳固大隋后,出兵七十万来东征你高句丽。父帝是想一劳永逸,一举将你高丽拿下。最后听从青帝之言,收回白山黑水城后收兵回长安。”天罡道。
“白山黑水,距你长安洛阳东西二都甚远,几千年来,与我高丽一衣带水,早已融为一体,倒与你们中原交流甚有隔阂。你只想以武力征服,平添杀戮!”少主道。
“那是从前我疏于边境驻军,也不想给两国边境平添战乱。引生灵涂炭。不过,世杰你联合突厥、土浴浑,兵攻大隋,我袁天罡今日誓要收回白山黑水,让你高丽兵再也无法靠近涿郡运河,对我大隋带来威胁!”天罡道。
梦伯立于少主身后,端出二杯酒道,“明王与我少主曾是结义兄弟,走至今日实为为两国各自利益。在战前喝下此酒,以示情分。”
少主一饮而尽,天罡端起酒杯,千寻在边上道,“天罡。”
“我知道,你怕水里有药。”天罡随即将酒杯倒下,洒入地上。
“明王,是不信在下了?”梦伯道。
“哼,你这梦中之魇,之前差点让我和千寻死在你的梦境中。这笔帐,都还没和你算。”天罡道。
“哈哈,能一直做着仙合之梦,不是明王你的心中所求吗?”梦伯道。
天罡怒意而起,立即持剑而上。却见梦伯向天罡射出一粒药丸,立即化为粉尘,只闻异香扑鼻。
天罡、千寻再挥手将烟化散,少主与梦伯已退至黑水城中。
“千寻,这梦伯刚刚挥洒的是什么药粉?”天罡问。
“我也闻不出是什么药粉。但看将士都无异样,也许并不是什么毒药。”千寻道。
天罡爱兵,随即又观察了半个时辰,见均无异样,立即发动攻城号令。
黑水城墙上,少主见天罡无任何异样,问及梦伯,“这是什么回事?你不是说这袁天罡只要一服下或一闻到温香丸,他体内的仙合散药性便会加速,他便会气血攻心的吗?”
“按理是的。他闻到温香丸,毫无异样,只能说明,他已解了仙合散之毒!”梦伯道。
天罡命将士搭云梯而上,他自己则使出梯云纵,与千寻飞至城墙上。
“少主,念在众将士万千性命的份上,您就退出白山黑水城吧!这些年,你们高丽已从大隋的白山黑水之地获得了不少的粮食和牛马。”千寻道。
“就因为白山黑水之地,是千里沃土,本王才不惜与明王征战。誓要守住这方宝地,为我高丽所有。”少主道。
千寻与少主和梦伯对峙,天罡已成功将城门一扇打开。隋军立即破门而入。高丽兵虽多,也都是骁勇之将,为这白山黑水尽拼了性命。一时,白山黑水城内,血流成河。千寻见之,心痛不已。她劝少主停战无果,劝天罡停战也无果。只能站在这城墙上,眼见两国之间展开着最为惨烈的厮杀!千寻内心不住地想,若是红拂姐姐见此场景,心中会是怎么的痛楚!
城下,千军万马在厮杀,城上,天罡与少主身边几位护卫进行搏杀。
眼见少主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去。梦伯道,“明王闻到那温香丸,居然安然无恙,那就是明王你已从另外女子身上解了仙合散之药性。看样子,圣女并不知情。”
“你住口!你这魇道之人,我三岁学道,从不杀道中之人,但今日,我定要杀了你!”天罡怒道。
“你杀我是为了灭口吗?是不想让圣女知道,想不到堂堂大隋明王……”梦伯话未说完,已被天罡一剑封喉。
千寻见之,立即前来,“魇道人,魇道人,天罡,魇道人与雪谷师兄有宿缘,你怎么问也不问就杀了魇道人呢?”
“他屡次对我下毒,叫人憎恨。”天罡道。
“他不过是给你下了仙合散,并非致命的毒药,雪谷师兄的忘梦泉能压制仙合散。”千寻立即封住魇道人颈脉之穴。抑制鲜血外溢。
“圣女,他是怕他的秘密被你知道……”魇道人用着最后的力气道。
“秘密?”千寻疑惑地问。
“对,贫道方才放的是温香丸的药粉,只想引发明王体内仙合散的药性……”魇道人断断续续地道。
听到魇道人要说出仙合散,天罡随即又一剑向他刺去,魇道人立即丧命!
千寻惊讶,他从未见天罡如此血性残忍,连魇道人最后的话都不让他说完。
“千寻,让我来送魇师兄最后一程吧!”城墙上飞来灵鹤,载着雪谷。
雪谷遂与千寻一同安葬了魇道人。
“他是魇教最后的传人,他这一死,魇教只怕从此在世间消失了。”雪谷道。
“师兄,对不起,天罡突然之间,情绪极不稳定,硬是要置魇道人于死地。我未及时拦及。”千寻道。
“不怪师妹和师弟的事。梦伯自己心怀不善。我们一同再回白山黑水城吧!”雪谷道。
回城后,高丽少主已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