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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五十九节青龙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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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机知道紫珑将明镜交给侑儿后,立即向侑儿示好。
    “舅公,是姑姑让侑儿务必保持对您的尊敬。因为,您的手中仍有独孤家族几十万的兵马。不过,这明镜的启动要诀仍是由姑姑掌握。”侑儿道。
    “侑儿也是我们独孤家族的后裔,独孤机自然会敬奉遵从。”独孤机道。
    “姑姑对侑儿恩重如山,如同侑儿的再生父母一般。姑姑想重回祖母的独孤家族时代,还需要舅公您的支持。”侑儿道。
    “叔父放心,待侑儿得天下,紫珑为圣后后,这明镜,紫珑自会赠送于叔父你!”紫珑道。
    “紫珑,老太公曾下令,明镜是我们独孤家族的圣物,但凡独孤氏人,均需听明镜号令。你以明镜传令于叔父,叔父自当尽力相扶侑儿。只是,这侑儿会立你为圣后吗?”独孤机道。
    “叔父,杨广即位以来,重用外臣,倚重杨氏一族,对我们独孤一族已是轻慢。他几次要对曼陀姑母的儿子李渊哥哥和李氏一族进行灭门,再如此下去,只怕终有一天,我们独孤家族手上的兵权都会被他夺了去。但他自己重用的贤臣呢?宇文化及,想着谋朝篡位,杨素父子却想立新君,趁此朝乱,正是我们蓄兵的好时机。紫珑自小以圣后为楷模,圣后封紫珑为公主,认紫珑为女儿,紫珑虽做不了大隋的皇后。但侑儿是我一手带大,我只能寄希望于侑儿身上。侑儿母族云氏已被杨广灭族,他正好为我们独孤家族所用。”紫珑道。
    “紫珑能为独孤家族如此筹谋,倒令叔父汗颜。”独孤机道。
    “叔父,我们成就侑儿,侑儿则成就我们独孤氏,双方只是彼此利用。不过,我们都是亲戚,都是自己人,对吗?”紫珑道。
    “叔父一定扶佐好侑儿。”独孤机道。
    杨广与萧后带着杨昭,带着刚出生的杨谏,是杨广起的名,还有巫师咸等众文臣武将前往江都。此时,正是烟花三月,江都景色怡人。但随行的人,却几乎都未有好的心情。
    杨广,当他从高丽回来后,长安城已是经历过腥风血雨,小小一个杨玄感竟然能作乱如此,可见众朝臣对他也并未奉若神明。他在山东、河北一带被遇刺,看到农民起义,他不住地问为什么,自己也是想做个好皇帝,只是为了大隋修了一条运河而已,竟有人骂他是昏君!还有千寻,她将自己封印在大隋境土之内,究竟是为何要这样限制朕!她的绝情丹芯之毒,真的只能修复好丹芯,从此断情绝爱吗?
    萧妤,她更是不想来江都,只是被杨广驾在身边,她没有办法。现在的她,已经慢慢恢复道力,可以运力凤灵簪。她终于可以不惧怕杨广,但她仍然时刻要提防着谏儿的身世不能让他人知悉。
    巫师咸,一路从洛阳乘龙舟而下,运河确实修的壮观,但他只为大隋的天下叹息。他坐在囚车之中,看着江水滔滔,真觉得自己若不是被囚车押着,自己也会像汨罗江的屈原一样,跳入这长江的滚滚东逝之水。
    那些文臣武将,经历了杨玄感兵乱和宇文化及的政变,都有些人心惶惶。当日,他们离开长安城之时,都忍不住地再三地回望长安。他们确实心中戚戚,真的害怕就此再也回不来长安家中。他们早已明白,这个皇帝,说不算昏庸,但刚愎自用,做事只会遵循个人好恶,完全不理会万民生死。被众人唾骂,但仍觉得自己是万民景仰。
    世民经千寻日日照料,径骨之伤恢复的很快。
    “师傅,您是何时知道世民身俱靛龙之相的?”世民问。
    “太行龙息被放归之时,赤龙星亮起,靛龙星也隐现。我在皇宫初遇你时,便看了出来你的靛龙之相。”千寻道。
    “师傅让我呆在清音坛,是为了保护我,好有龙珠掩盖住我的靛龙之光,不为巫师咸观星台发现。”世民道。
    “是。但我也不想你来搅乱星阵。你的龙相之光远不及黄龙。即便你在被我废去龙相之前,你的龙相之光也难敌黄白二龙。”千寻道。
    “师傅,黄白二龙是否是七龙之中,龙相最强的二龙?”世民问。
    “是。它们吸噬了龙珠阴阳二珠之力,阴阳二珠的煞气全数注入了他们体内。同时,它们又有玄青二龙的龙相之助,龙珠根本降服不了他们。龙珠要合璧,黄白二龙只怕……”千寻道。
    “只怕什么?师傅。”世民关切地问。
    “没什么,师傅没想到解决之法,能化去黄白二龙的煞气。他们的煞气若能祛除,也许龙珠就能合璧。”千寻道。
    “原来师傅一直呆在杨广身边,是想化去他的煞气?”世民心中暗想,转而又道,“师傅,那如何化去他们的煞气?”
    “他们与你不一样。你的靛龙之相才显现,师傅便断了你的径骨。他们的煞气已与他们的龙气相融一体,要化去煞气,只怕唯有用龙珠之力,但那样……”千寻道。
    “那样,会要了他们的命!对吗?”世民问。
    千寻点了点头。
    “但是师傅,将阴阳二珠合璧,是天一教的教义所在,您不用龙珠之力化去黄白二龙的煞气,有违教义。”世民道。
    “师傅会想办法让他们化去龙珠中的煞气,世民,你好好休息吧。”千寻道。
    “师傅,你等等。这有个高句丽的飞鸽传书,要你打开。”世民道。
    千寻打开一看,惊讶在那里。
    “师傅,是药神师公寄来的吗?”世民问。
    “不是,是天纲寄来的。”千寻慢慢说道。
    “世民能看一下吗?”世民问。
    千寻听后,立即收起信笺,“这是他与我单独说的。不与外人看。”
    不一日,药神到太原。见过李渊后,千寻与世民一同陪药神前往药庄。
    “千寻,你为何一直这样看着爹爹?”药神问。
    “没什么,好久没见着爹爹,怕自己把爹爹忘了。”千寻道。
    “你将世民的靛龙之相化去,对龙珠合璧,可有助益?”药神问。
    “自然是有些助力。不过,我的目的,仍不想世民的靛龙之相来搅乱星阵。若是靛龙也来搅乱星阵,双珠合璧,只怕会伤愈加困难。”千寻道。518中文网 .
    “希望世民能理解你的一片苦心。”药神道。
    “爹爹,”千寻欲言又止。
    “千寻,你想问什么?”药神道。
    “没什么。爹爹舟车劳顿,还早些歇息。”千寻道。
    “千寻,在高句丽,你不应该去见天纲。你走后,只怕他对你的执念又会加深。”药神道。
    “爹爹,千寻想好了。”千寻道。
    药神正听着千寻的说话,突见千寻拿出龙珠,将药神用玄光之阵困了住。
    “千寻,你为何要困住爹爹?”药神问。
    “爹爹,天纲写信告诉我,爹爹身负极深的道力,我原本不信,当下爹爹居然能承受住这龙珠玄光。不由得女儿不信。原来,爹爹竟然掩饰自己的青龙之身这么多年。真龙假龙,星相可以变幻,唯有这龙珠玄光,可以一试便知。”千寻收起龙珠道。
    “天纲也知道了?”药神道。
    “不,他还不知道。只知道你的道力在他之上。让我试探试探爹爹。”千寻道。
    “爹爹确实是青龙。这个秘密,只有你娘和玄龙知晓。爹爹是南齐皇室唯一的后裔闽戎,背负皇命。为得到天下,爹爹破解出明镜的洪荒之力,走入魔道。爹爹的师傅弘景师祖不想爹爹从此失去心志,以身殉镜,唤回爹爹的良知。爹爹从此放下执念,化为药神。拜入天一教,寻找天下真主。在天一教,我经常与教主上善真人对弈,渐渐从上善真人口中,猜出龙珠的奥秘。独孤信为一统天下,寻找阴阳二珠。为了天一教,也为了皇命,我接近杨坚,与他结为兄弟,我与杨坚并分别借助阴阳二珠化为龙相。杨坚是玄龙,而爹爹是青龙。为了掩饰自己不被独孤信所察觉,爹爹将自己的青龙之相注入杨坚的长子杨勇身上,逃过独孤信的法眼。所以,爹爹在世人面前,从未显出有任何的道力。也从不想着成家之事。爹爹只想与杨坚一同让九州归一,最后自己借龙珠之力取得天下。但看着杨坚血性慢慢噬杀,终于明白,这龙珠原来也会反噬人的心性。杨坚自己也察觉龙珠的反噬之力,我与他开始明白,原来自己掌控不了龙珠。我回归医道,也爱上你娘,有了你。杨坚与师音也有了天纲。天纲生下来,便被烧死在瑶台烈火之中。为了救活他,我、杨坚与李镐道长将阴珠注入天纲体内,与其说是阴珠护住天纲的心脉,其实是天纲的心脉已吸附了龙珠之息。所以,天纲已是长生之相。为了救天纲,也为了掩饰自己的青龙之相,爹爹只好带着天纲到先太子府中药庐隐匿。不让孤后察觉我与天纲的青白之相。爹爹就极少能在千寻和你娘身边。”药神道。
    “难怪娘临终前,要女儿将龙珠找到,并交给爹爹你。我几次运转龙珠,未见青龙之相消失,原来爹爹才是青龙真身。所以,即便先帝立杨勇为太子,他仍敌不过他弟弟黄龙。爹爹,女儿此前一直不知道该将这龙珠给谁,现在有爹爹,便交给爹爹你吧。”千寻道。
    “爹爹若要龙珠,二十年前就可以在师音对双珠进行合璧之时,拿得龙珠。”药神道。
    “爹爹是一直未忘记南齐的皇命吗?”千寻道。
    “皇命再沉重,爹爹也不能失去你。爹爹失去你娘的时候,早已将复兴南齐皇室之命放下,拥有龙珠能长生不老又如何,登上九五之尊号令天下又如何?如果连你也不在爹爹身边,爹爹就算有天下,也毫无意义。千寻,让爹爹有龙珠之力,替你修复丹心吧!你的丹毒已经快入精髓了。”药神道。
    “爹爹,若是为了天下,爹爹应该用龙珠之力化去黄白二龙的煞气。千寻明知那黄龙并非是英主,但因为没有更好的帝王人选。若是爹爹愿意,”千寻道。
    “千寻,你是要将这大隋天下交给为父,你自己却静静死在天纲身边吗?”药神问。
    “我希望爹爹能化去黄龙与白龙的煞气,合璧双珠。将这龙珠传于仁德之君。如此也不违天一教义。”千寻道。
    “天纲会接受吗?你若死了,天纲会独活于世吗?他只会把龙珠给为父,让为父一个人孤零零做这帝王。”药神道。
    “可是,爹爹,千寻怕丹心修复后,为了双珠合璧,千寻会亲手杀了天纲!千寻想起服下绝情丹后,千寻竟连爹爹都不记得。”千寻道。
    “爹爹只要你能活着,比其它任何都重要!天纲若知晓,他也会和爹爹一样!等爹爹修复好你的丹心后,爹爹会告诉天纲绝情丹的真相。天纲一定会明白你的苦衷。”药神道。
    “可是,天纲是聚龙珠七煞之人,又得龙珠长生之息,要双珠合璧,千寻一定会杀了他。爹爹。”千寻道。
    “千寻,正因为天纲有龙珠长生之息,待他明白龙珠的奥秘后,也许他会将自己体内龙珠一息给你,将龙心换去绝情丹心。”药神道。
    “是。女儿也想过,若是天纲明白一切,他会牺牲他自己!若是那样,我换了一颗心,又有何意义?!”千寻道。
    “不是你死,便是他亡!爹爹也是苦恼了许多年。但是,爹爹仍然决定,先救活你的命!至于最后龙珠归属,让天纲自己选择。他若选择龙珠,那便成为我与他父亲都希望的千古帝君。他若选择换你的心,那便化为山川河流,与日月永恒。”药神道。
    李渊过来,拜见药神。希望药神能前去说服丽妃,回李府住。
    药神陪同李渊一起前往药庄。待千寻回房间后,世民从一旁走出身来。他听见了药神与千寻所有的对话。
    他行至陈师道处。
    “怎么样?知道龙珠的奥秘所在了吧?”陈师道问。
    “我只听到了师傅与药神对话的一二,没有明白全部。”世民道。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我与靛龙的交易,不知靛龙考虑的如何了?”陈师道道。
    “龙珠有长生不老,号令万民的能耐,我自然不会让它落到你们高丽人的手中。不过,我答应你,借龙珠与你,只恢复你的道力。”世民道。
    “李世民,你在你师傅面前,演的真像自己的径骨断了那么回事。我已经替你保住了径骨。你理应感恩于我。”陈师道道。
    “我若听我师傅的,将你驱逐出大隋,但我现在仍将你留在太原,也是算报答了你。我劝你别打龙珠的主意,否则我师傅和我都会置你于死地。”世民说着拂袖而去。
    千寻静坐在床前。她不断地想道,“爹爹为自己付注大半生,自己却只想将龙珠和天纲交给爹爹应付,是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太不体谅父亲!自己若死了,爹爹如何能不痛心?爹爹所求的,不过是修复自己的丹心,让自己忘情。若天纲明白,天纲也会做出与爹爹同样的选择吗?”
    千寻的眼泪滴落在龙珠上,阴珠侧显现出天纲娶自己大婚的梦境。
    “若是自己忘情,这梦境只怕也是再难看见了的。没有了感情,又怎么会流泪呢?”千寻想道。
    看了许久,千寻运力将自己的梦境,注入阳珠一侧。
    梦境中,是千寻与天纲赤身在寒池中运双珠的场景。龙珠的玄光笼罩整个寒池,寒池之外均被结界相隔。玄光之下,二人相拥相吻。
    为什么要注入这个连千寻自己都觉得有些含羞的梦境?无非是想自己若是忘了一切,有一天看见这个梦境,告诉自己,自己曾经爱过天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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