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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已有铁蹄声声。是唐军找来士谦的藏身之谷。
“陛下,他们一定就在前面。”长孙无忌道。
“你们快看,河谷对面的马,就是张士谦的坐骑。鹰隼也停在对面。”尉迟恭道。
“陛下,刚刚那处所放的可是千寻的灵蝶?”世绩道。
“是,正是师傅的灵蝶。”世民道。
“那她们是在向千寻求助?”世绩道。
世民不语。
“这宇文熏儿真是毒辣,死都快死了,还想让圣女前来营救她们母女!从前她几藩想害圣女,现在倒快死到临头,怕她女儿会死在我们手里,竟想让圣女来阻止我们杀她们母女。”长孙无忌不悦地道。
“陛下,我们是否要进军?”尉迟恭道。
“当然要进军,陛下,快下令吧!在圣女未到之前,我们赶紧前去杀了宇文熏儿他们母女。圣女要是前来,只怕我们就不能动手啦!”见世民仍在犹豫,长孙无忌下令道“准备渡河!”
众将过了这入蜀的赤水河。围住士谦与熏儿所在的茅草屋。正准备射箭进攻。
“慢着!”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世民定睛一看,是千寻。
“师傅!”世民道。
“宇文熏儿已死,你们可以回去收复西蜀之地了。”千寻道。
“不行,宇文熏儿还有同党。那张士谦是她的丈夫,还有她女儿……”尉迟恭道。
“你们是要对她们赶尽杀绝吗?”千寻冷冷 地道。
“圣女,不是我们要赶尽杀绝,是那宇文熏儿宁死不降。陛下答应只要她愿降,就饶她一命。但是她据力反抗。斩草要除根……”长孙无忌道。
“你的意思,是想杀她那一岁不足的女儿吗?那女儿是大隋明王的女儿,若是我反对。你们今日也要杀我吗?”千寻道。
世民听后,立即跪下道,“师傅,弟子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千寻问。
世民不语。
“只是那预言,唐三代后,女主为王!这预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长孙无忌道。
“你们觉得那不到一岁的女娃娃,就一定是那唐三代后的女主吗?”千寻道。
“不得不防。她是紫龙降世,是真龙之身。现在她母亲死了,难保她将来不为母报仇!若是那样,整个大唐朝的帝王将相们,都会被她杀了。”尉迟恭道。
“世民,为师一直教导你做一代圣贤之君,难道要为这无稽之谈宁杀一千,不放一个吗?她是紫龙降世,那是她的命,但她可有曾杀过人?可有曾做错过事?你做为君主,如何好对一个无辜的婴儿下此杀手?这是明君之道吗?”千寻问。
“为了大唐江山永世不朽,我们只能这么做!陛下听从你的话,不会举刀杀紫龙。这刀,就由我们来举吧。弑婴之罪,由我等来承受!与陛下无关!”长孙无忌道。
“今日你们若要进军这茅屋,先过了我这关!你们若如此信这预言之说,那我现在就可以让预言成为现实,这个大唐的女主,我来做吧。都不用唐三代后,女主为王。世民,为师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千寻运力心中的龙珠,右手一挥,将世民、长孙无忌、尉迟恭、徐世绩等众人笼罩进龙珠的玄光之下。
“龙珠?当年明王就是这样在龙珠的玄光中,被慢慢吞噬的!”徐世民道。
长孙无忌和尉迟恭害怕了起来。
只见玄光像一张无缝细的光网,层层向他们压降下来。长孙无忌、尉迟恭、徐世绩和世民等均被玄光压降。
“师傅!”世民一面运力抵住玄光所压,一面道。
千寻收起龙珠入心。玄光之网散去。
“世民,熏儿已死。我会带着紫龙抚养她,教化她。唐三代后,你早入黄土。你的儿子也入黄土,你何必再去纠结那六十年后的事呢?师傅将这天下交与你,是希望你能做千古英明的君主,不拘泥与一人之私利,不局限于你李氏一家之利益,你是天下万民之主!将天下万民视为已子,这才是天子!紫龙也是万民之一,也是你的子民!”千寻道。
世民下跪道,“是,弟子知道了。谢师傅教诲。弟子这就率军撤退。”
“遵天理,听天命!天命所归,是人心所向。时刻要想着自己做的是否是一个君主该做的事。滥杀无辜,如何为一君王?况且,紫龙的生父乃是白龙,你为白龙建国寺,让他享万民香火。为师感激你。你如何能一面敬颂她的父亲,一面又要将她置于死地!你真心究竟是何为?”千寻说着渐渐走进草堂。
“师傅,师傅,您原谅弟子吧!弟子一时对预言惧怕,所以才会才会这样,”世民跪着哭道,“弟子一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一个好皇帝。”
千寻回头,微笑道,“那便好。你带着这些人,立即离开这里。”
“可是,弟子想见师傅怎么办?弟子心中有惑想请教师傅怎么办?”世民道。
“你拿出铜镜,以诚心问之,师傅便会显现在镜中。”千寻道。
“师傅,师傅——”世民喊道,只见千寻已进草堂中。
“陛下,别再喊了。她根本就是想保护明王的女儿。”无忌道。
世民不语。
“无忌,你手中的是什么?”徐世绩见之问道。
无忌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中怎么多了个白布方盒。打开一看,竟是紫玉灵位。无忌吓的一身冷汗。
只见谷有响起千寻之音,“长孙无忌,清音坛已不再,紫玉的灵位还麻烦你替我保管,月月十五上三支清香,年年清明还烦请你坟前祭扫。你若是忘了,本座就让你下地去陪紫玉。”
长孙无忌头冒冷汗,直哆嗦。
世民上马,对众将道,“前往蜀中。”
千寻赶至时,熏儿已气绝。士谦怀抱着熏儿,痛哭不已。
“士谦,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千寻道。
“圣女,就算你来了,熏儿的性格,也是不会降唐。始终会走上这条路。”士谦道。
许久后,士谦为熏儿立好碑坟,上面刻着“爱妻宇文熏儿之幕。”
士谦慢慢起身,将明空和凤灵簪相交给千寻。
“熏儿已不在,我会回并州。李世民虽不杀紫儿,但我仍然担心,那些长孙无忌、尉迟恭那些人,仍会想尽办法来找紫儿。圣女,我先将紫儿交与你,保她安危。待长大后,不再为人追寻,我再接她来我身边。如果可以,请告诉明空,我是她的父亲。我俗家姓武,本名晓尘。”士谦道。
“好。我会带明空来看你的。确实明空需要你这样的父亲,如此可以不再理会上一代的恩怨。一直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活着才好。”千寻道。
千寻抱着明空,与士谦别过。
千寻出谷之际,竟见徐世绩在前方立于那。
“徐大哥?”千寻道。
“千寻,这明王之女……”世绩问。
“徐大哥也是要来取紫儿性命的人吗?”千寻问。
“当然不是。世绩此前憎恨明王,一则是他入瓦岗导致瓦岗起义军大败,二则累及我父母双亡,三则他弃你与宇文熏儿私通。但明王死后,我方知,他是为天下归一,不得不灭瓦岗,杀我父母,也非他本意,而对千寻你,他从未背叛过。是世绩此前误会了明王。”世绩道。
“徐大哥,天罡生前与你结为兄弟,想来他是不会怪你的。世绩若有心,替我照看白龙寺天罡灵位,莫让他人败坏就行。”千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