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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二十二节南征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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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前去检阅马匹,见红拂也在马场。
    “怎么样?心情舒畅点了吗?”李靖问。
    “我没事。我忘了自己是高丽死士的身份。是该为高句丽奉献一生的。不该有其他过分的奢求。”红拂道。
    “不过,红拂,话说回来,此番北攻靺赫,天纲没用上高句丽多少士兵,只不过是让高句丽士兵上前线去摇摇军旗,喊喊声音,迷惑靺赫兵。真正上战场厮杀的,都是李渊的部队,还有他的儿子李元霸,我和天纲。当然,还有你。所以,天纲把城池都让给李渊,不过分。你们少主怎么想不明白呢?不过,你别担心了,天纲说了,这次我们南征,必须替高句丽拿下新罗,这份功劳,我们全记在你头上。”李靖道。
    “我不稀罕。等替少主统一新罗、百济后,我,我找个道观,潜心修道去。再也不理会这些个争权夺利事。”红拂道。
    “好啊,呵呵。像你师妹千寻一样,在陛下的尚书房边上修个清音坛,念经之余,还能教化圣上!”李靖笑道。
    “闭上你的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红拂甩出一鞭子。李靖转身避了开,红拂再甩。竟见鞭子差点挥着边上的天纲。
    “天纲,我没看见你过来,差点打着你了。”红拂道。
    “没关系。因为城池的事,是天纲考虑不周,让红拂姐姐受委屈了。天纲特来道歉。”天纲道。
    “天纲,说来惭愧,是我们高丽人的浅薄让你们见笑了。少主一心图强,还请你能谅解,能尽力帮助于我们高句丽。”红拂道。
    “天纲在高句丽久住近一年,早已视高句丽为第二故乡,理应为高丽人做些奉献,为少主分忧。”天纲道。
    出征前,少主与王后过来,为天纲与李靖送行。红拂与李元霸等一身戎装,骑与马上。
    “天纲,南界是高句丽蛮荒之地,毒虫猛兽众多,不如让侑儿皇子和紫珑公主留在丸都城吧!”王后过来道。
    天纲看看侑儿,也明白少主的意思,便点头道,“也好。侑儿出来至丸都城,已经有些水土不服,若是再随我出征,我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侑儿,你就呆在丸都城,有你紫珑姑姑陪着。”
    紫珑有些眷恋天纲,天纲随即下马,握上紫珑的手,“你在丸都城等我回来便是。”
    王后看见二人难分之状便道,“紫珑公主,待天纲此次大征凯旋归来,少主与本宫便为你们二人赐婚。可好?所以,你呢,也别去南征,让本宫陪你在丸都定制好嫁衣吧!”
    “多谢王后娘娘!”天纲作揖道。
    紫珑见天纲作揖,心中欣喜万分。天纲抬头对视了紫珑一番,立即上马而去。
    “出发!”李靖挥手下令。元霸又雄纠纠气昂昂地开赴前线,他开心的像个孩子,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因为,他已经成为了高句丽众将士眼中的战神,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行路途中,士兵略作休息。
    “天纲,这少主故意把侑儿皇子留下,不会对他们作什么吧?”李靖道。
    “不会做什么。只是想扣着侑儿与紫珑作人质,好监视和控制我罢了。”天纲道。
    “嗨,你说这高句丽人,怎么就这么心眼小呢?”李靖道。
    “侑儿年幼,上战场为时尚早,而且来高句丽已有些水土不服,确实应该留在丸都城调养。把紫珑留下照顾他,我出征,我也放心。”天纲道。
    “不过,这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吧?我都不高兴为这样的少主去南征新罗了。”李靖道。
    “李大哥,莫要为当前一些小事,而影响将来长远。你要将我们为高句丽平定新罗、百济看作是我们与少主的合作,是彼此利用。”天纲道。
    “怎么会是合作?明明是我们给他在卖命嘛!”李靖道。
    “李大哥,此次唐国公回长安,杨广因为唐国公没有出征高句丽必然震怒。”天纲道。
    “那又怎样?李渊给他带来这么多个靺赫的城池,他还不满意吗?”李靖道。
    “他当然不会满意!他是要我的命,借李渊之手来杀了我来要我的命,怎么会满意区区靺赫几个城池呢?”天纲道。
    “那,他打算,难道他又要?”李靖道。
    “是,他一定会再次东征。而且,他这次一定会亲征高句丽。让少主把我交出来。或者直接让少主杀了我。”天纲道。
    “那我们得快点逃离高句丽了。高句丽的国力和兵力,连个太原的李渊唐军,都无法抵抗,如何抵抗住杨广的大隋皇朝兵马!”李靖道。
    “我不打算逃,我能逃到哪里去!我不仅不逃,我还要回大隋去。所以,我一定要平定新罗、百济,用最短的时间,攻下这两个国家。如此,再率高丽军对抗杨广。所以,现在我为高句丽征服新罗,但他日,也许更多的高句丽士兵会因为我,与杨广兵战斗。少主一直觊觎大隋的东北之地。”天纲道。
    “难道,你还要帮少主攻打大隋的东北境给他吗?”李靖道。
    “我自然不会。但到时再看吧!李大哥,我请您,务必帮我,生死之路上,我必须有能与我风雨同行的兄弟!”天纲道。
    “当初你不顾一切,救我。我自然要不顾一切地救你,天纲。我们当然是好兄弟,是最好的兄弟!”李靖道。
    抵得南界之境,天纲让士兵前去送战书与新罗。新罗回复,不降。
    李靖见了新罗的战书回复道,“天纲,你说这高丽民族,还挺有血性的哈!我们连比新罗强的靺赫都攻了下来,他们新罗倒也不畏惧,宁死不降,也要参战!”
    “高丽民族,自古而来都一直是个血性好斗的民族!”天纲道。
    “这要是在我们大隋,估计早有些郡守,听到李元霸的威名,便吓的立即开了城门!他们倒是一定要死战到底!”李靖道。
    “这也是为什么,三十年前,我父皇带七十万大军,也未能征服高句丽的原因。战力不在国家大小,而在于民众是否同心,在于统治者是否得民心。他们万众一心,众志成诚,我大隋兵力再强,也无法拿下高句丽。父皇深以为憾。此生,终不再战高丽。”天纲道。
    “那看来,我上次平定南界,还小瞧了新罗国了。”李靖道。
    红拂在边上,听到天纲如此夸赞自己的高丽民族,不由得对天纲很是敬意。
    “呦呵,夸你们高丽民族坚强不屈,你得意啦!”李靖对着红拂说道。
    “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以为自己当年偷袭突厥那点本事,整天洋洋得意,跟天纲比起来,你真的很不长劲!”红拂道。
    “呀!是,是,我跟天纲比起来是不长劲,不过我自认,要比你的那位心机甚深的少主虬髯客比起来,我要光明磊落的多了!哼!像你这种对少主忠心不二,什么原则什么个人判断都没有的人,在我们中原,那叫愚忠!你真跟你那师妹一样。说起来,你师妹与你还不是一个民族的人,倒都成了一样的德性。难道信了同一个教的人,人品和性格都也会变得如此相似了?”李靖道。
    “你别老侮辱我师妹,我师妹一心求道,此生不可能嫁给任何人。她进宫,自有她进宫的目的!她与我不同。不过,我现在也是一心只想求道。求得天下太平。这就是我们天一教的宗旨。”红拂道。
    听到他们为千寻的事而吵,天纲心有不快地走开了。红拂与李靖便立即闭上了嘴。
    是夜,天纲、李靖于行军处露营。南界潮湿,虫障较多,士兵们一晚上受纹绳咬噬,烦恼不已。次日天亮,天纲未作休息,一路行至南界交届处。唯一中文网 xs.
    天纲整顿兵马,准备让元霸再当前锋,速战速决。突然,一位新罗士兵前来,送上一个红木盒子。盒子上写着“降书”二字。
    李靖立即大笑,“嘿,天纲,你看看,才说新罗民族坚贞不屈,宁死不降,等现在要开战了,派人来递交降书了!我们高句丽兵不战而胜。”
    李靖准备接过盒子,取出里面的降书。却见那新罗士兵道,“我们主帅说了,必须由高句丽主帅亲启。”
    “吆喝,你们新罗国怎么比我们大隋国还讲究礼节?非要主帅亲启。”李靖将红木盒子递给天纲。
    礼节?红拂觉得有些不对劲,高句丽、新罗何时会向大隋国民讲究繁文缛节了的?待红拂大声叫喊李靖“别开盒子”时,没来的及,李靖已给天纲打开了盒子。
    天纲听见红拂声响,以为盒子中有某种暗器,以手挡眼,却见那新罗士兵将盒子中一红色物体弹至天纲身上。
    “什么东西?”李靖还没看清楚,盒子中另一只红色物体已爬至他手臂上。
    “李靖,快将丹蛛掸开!它有剧毒。”红拂喊道。
    但这边,红拂的鞭子没来的及,天纲已被丹蛛噬咬,一阵麻木感袭来,天纲只是惊讶地看着被红拂鞭子甩落地的红色活物。见到不过是一只蜘蛛时,天纲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全身越来越麻木。
    “赤霞丹蛛?红拂,这是赤霞丹蛛吧!”李靖惊道,“好阴险的新罗兵!”
    “为了我们新罗国,只好出此下策!”那新罗士兵道。
    “可恶的家伙!”刚进营帐的元霸见此状,立即一锤子下去,打的那新罗士兵立即脑裂而死。
    “天纲,快,锤死这两只赤霞丹蛛!别让它们再咬人了!”红拂道。
    “好嘞,用我这个千斤锤来锤这两只蜘蛛,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说着,元霸追着赤霞丹蛛跑,一锤子一个,双双结果了两只毒物。
    忽听得帐外,锣鼓声响起,新罗兵进攻过来了。
    天纲再一动,觉得整个人僵在了那,李靖也动不了,全身麻麻的。
    红拂立即拿出颗丹药给元霸,让元霸快些让天纲服下去。这边,又立即点住李靖的左上臂肩井穴,使得李靖毒血不迅速流至心脏。红拂着实想不出什么办法,见李靖手臂红肿,便用匕首划开伤口,替李靖吸吮了起来。
    “红拂,你别这样,这样,你也会中毒的!”李靖道。
    “你也救过我,而且你又是在帮我们高句丽出征,我断不能让你死在这新罗。”红拂道。
    只见红拂一口吸,一口吐。
    元霸将药丸给天纲服下,天纲听见外面号令震响,让元霸立即冲出去迎战。
    高句丽兵士原本并不多,天纲觉得有元霸做前锋,足可以抵得上两千的骑兵。加上,新罗小国,是高句丽、百济这三个国家中,最小又最弱的国家,天纲自己也有点轻视新罗。但现在看来,是自己过于太早地自信了!
    很快,新罗兵强攻而上。
    天纲服下药丸,人仍觉得麻木,李靖则被红拂不断地吸血祛毒,根本无法动弹。
    元霸,你让他孤身一人上阵杀敌,是无人能敌,但你现在要让他指挥千军,着实困难。高句丽众士兵几日舟车劳顿,加上日日为野虫所咬,夜间根本休息不好,有的直接是水土不服,战斗力也明显不足。看着前师节节失利,元霸宣布,撤退!全军撤退南界!
    元霸找来两个侍卫,将天纲与李靖送上马。元霸后面坐着师傅天纲,红拂后面坐着李靖。一起率军撤离南界。一直退到高句丽靠南的关布城。
    此次失利,是天纲与李靖完全没有想到的,竟败在这两只蜘蛛上。
    进了关布城后,天纲慢慢恢复知觉,李靖也慢慢恢复过来。
    “红拂,红拂呢?”李靖知觉恢复后立即关切地问红拂。
    “红拂姐姐还躺着,还没醒来,不过有大夫在,人应该还活着。”元霸道。
    “这是什么毒物?这么奇怪。中毒后完全没有痛感,只有全身麻木,无法动弹。”天纲问。
    “这是我们高丽国南界特有的剧毒之物,名为赤霞丹蛛。全蛛全身红的通透。越是朱红者,毒素越强。此物之毒,可与突厥王蛇相比。凡中此毒者,先是所咬之部位,会最先有麻木感,渐渐麻木感随毒液流走,然后到四肢,躯干,最后口舌不能动时,便是毒已至全身。毒虽厉害,但却不会给中毒之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大夫道。
    “大夫,红拂姑娘,怎么样了?”李靖走进红拂的房间,握着红拂的手问大夫道。
    “红拂姑娘是中了丹蛛的余毒,我已经向我师傅报讯,他明日便可到关布城。”大夫道。
    “你师傅确定能救好红拂姑娘吗?”李靖道。
    “他是大隋药神的徒弟,知道麝香丸的配方。一定能医治好红拂姑娘。”大夫道。
    “大隋药神的徒弟?是哪位神医?实不相瞒,在下也是药神的弟子。”天纲问。
    “家师名为雪谷真人。”大夫道。
    “听师傅从前提起过雪谷师兄。想不到能在高句丽见到他。但为何,我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见此赤霞丹蛛?”天纲轻声地道。
    “这赤霞丹蛛,此前我与红拂来平定南界之时,便听红拂与药神说过,赤霞丹蛛是高丽最毒之物,而且只长在新罗与高句丽边界上的南界的深山中。天纲,你从未来过南界,不可能会见过此蛛?”李靖道。
    天纲觉得赤霞丹蛛甚是眼熟,不住地想着,自己是哪里见过。
    翌日,雪谷过来。天纲见雪谷,已是长须模样。雪谷看了看红拂,给了她一粒药丸服下。
    “她应该没事了。你们放心。她自己原来也是个大夫,知道解毒之物,所以中毒后,自己也服下些解毒的药丸。”雪谷道。
    “师傅,这位兄弟说,他也是药神的弟子。”大夫道。
    雪谷望着天纲。“在下袁天纲,是药神的弟子。”天纲一揖道。
    “原来,是天纲师弟。”雪谷脸露喜色。“师傅几月前,是书信与我,让我去丸都城照拂师弟,他有要事要回中原。待我前几日,来到丸都城,又听说师弟你率兵前来南界进入新罗。我想着,师弟你身体一定是痊愈了,我便就在丸都城等你。昨日,接到泽乌的飞鸽传书,知道南界这边有人中了丹蛛毒,而没有解药,我又匆匆过来,不想,竟在此地见着师弟。真乃是乐事。”雪谷道。
    “师兄,”还未等天纲开口,雪谷已将一纸条交与天纲,“这是赤霞丹蛛的解毒秘方。希望师弟能用上。”
    “多谢师兄。”天纲道。
    “师弟,关布城西,便是我清修的道观。你要有时间,可以过来坐坐。”雪谷道。
    “好。有劳师兄了。”天纲作揖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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