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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奶奶这架势，乔悦不敢怠慢，去卧室的小客厅泡了壶普洱，茶具一并端到她面前。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斜靠在靠枕上，手里捻着一只造型别致的小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两口。
“乔乔，你晚饭的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呀？”
该来的总会来，乔悦暗叹一口气，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傻傻地问：“什么那样？”
老夫人根本不吃她这套，皱了皱眉，也假装不高兴，“你明明早上的时候给我发消息叮嘱我安排瑞庭的饭食，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也满口都是关心，怎么到了他面前的时候就不承认了呢？”
“如果说你是害羞也就算了，但是刚才我可没听出来你的声音语气里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成分！我是真搞不懂你们，害得老太太我刚才想推你一把，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增进增进感情，也是无能为力。”老夫人言语里尽是困惑和无奈。
乔悦：奶奶啊奶奶，你咋就揪准我呢，那后来我还不是暗示言瑞庭给我夹菜，他连眼神都没给我！
但这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只能低头不言不语。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道：“我刚开始以为是你们俩之间的小问题，后来我发现这问题并不小，然后觉得可能是瑞庭这个大男人不懂得夫妻的小情小爱，就去和他讲讲，没想到，他说是你总是对他很冷淡，也不懂他的爱才会这样。”
乔悦闻言几欲吐血，言瑞庭啊言瑞庭，干啥啥不行，甩锅你第一名，这天降大锅让乔悦恼起了他来。
“才不是呢，奶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没有对他很冷淡。”乔悦辩解道。
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睛，“你背后没有对他很冷淡，当面呢？”
乔悦哑言。
老夫人看着乔悦的小脸，又道：“我记得很久以前，你并不会这样的，那时候的你爱哭爱笑，敢爱敢恨，活泼又开朗，哪像现在这么如履薄冰、死气沉沉又扭扭捏捏的。”
乔悦低下头，长发遮住她的哀伤神情。
是，从前的她，并不会这样的。
乔悦觉得，如果和言瑞庭之间互相打配合，在大众甚至奶奶面前装恩爱可以；如果是为了自己能在公司办公室里过得安生一点，去讨好他，而他也知道自己在讨好，这样也无所谓，反正算是下级对上级的拍马屁，哪怕拍到马蹄子上她也认了。
但是，如果让她的一些小心思在言瑞庭面前暴露无遗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难受，才极力撇清。
兴许是被他羞辱惯了，甚至在她迈出那一小步的时候，就能想象得出他的话语和神情乃至心理活动，乔悦明白，她这是对言瑞庭有了创伤应激综合症。
乔悦还明白，她的状态只能她自己消化。
“奶奶，人是会变的，但是你只要知道，我对瑞庭的爱，对你这个孙儿的爱，是不会变的。”乔悦直视老夫人的眼睛，坚定地道。
她只是说了自己对他的爱，没有说他们两个之间会如何，所以，就不算撒谎。
老夫人感受到了乔悦的坚定，内心很是高兴，面上已经有了笑容，但还是像要撒娇般说：“我不管，你可要给奶奶一个定心丸，你要保证以后要好好表达对瑞庭的爱，别藏着掖着，刚才我也和他说了，要他也是如此。”
乔悦点点头，但是心里又苦笑，要他表达爱，那也要他有才行！
“好，奶奶，我想你保证，会好好表达对他的爱。”乔悦举起了三根手指，要是她不想想办法，奶奶可能今晚就要赖在这里了。
老夫人大笑几声，撸起了袖子，道：“我来给你支几个招。”
“什么？”乔悦疑惑，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我来告诉你要怎么让你的心意表现出来。”老夫人认真地说。
乔悦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别了吧，我心里有数的，奶奶，我不用你教。”
老夫人不管她，只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首先呢，这嘘寒问暖是需要的，而且你好像已经做到了。”
乔悦内心吐舌：我没做到。
“其次呢，你可以在和他并肩走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牵起他的手，握紧，然后当他回头看你的时候，你就笑得甜甜的回看他！”老夫人教得很认真。
乔悦想了想，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问道：“奶奶，我怎么觉得你描述的我在哪里看过呢？”
老夫人点点头，道：“我看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乔悦扯了扯嘴角，问：“这电视剧的女演员该不会是叫林书墨吧？”
老夫人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你咋知道？”
“所以说这是电视嘛，人家在生活中根本不会这样！”乔悦说的倒是事实，林书墨女强人一个，她不会这么做的。
“奶奶，我还当你要教我什么呢，原来就是和我转述电视剧剧情呢？”乔悦一放松，就开始大大咧咧起来。
老夫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说：“电视剧怎么了，你也应该要学学，比如说，上次我看见老友他孙女在看韩剧，里面的女主角还经常偷吻男主角呢，然后男主角醒来后就对女主角心动了！你也应该这样。”
乔悦不是很想学，但是为了哄老夫人回去睡觉，只能猛点头，满口答应。
老夫人回房间之后，乔悦躺在床上，觉得很疲惫，太阳穴有点疼。
表达心意么......，很难。
不过，这几天相处，倒真是让她和言瑞庭之间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每天在同一个办公室坐着，在同一个休息室睡觉，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让乔悦飘乎乎的。
想起那天他在自己犯错打湿了设计图之后，却让夏江颜通知重做，还有今天让夏江颜买下言瑞奇的漫画，虽然都是公事公办、合情合理，但是不知为何却让她有种被护着的感觉。
或许，或许她真的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她结婚一年后从没敢试过的大胆一点的表达方式。
说起来婚前那段时光，她也真是对爱无所畏惧，才会如飞蛾扑火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