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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悦最近的睡眠不错，那些助眠的药物似乎也在抽屉的角落里落了灰。
以前在睡梦中经常遇见的那些灰暗画面也越来越少，反而多了一抹鲜活和明亮，也不知道这点光亮能坚持多久。
在越来越多色彩的空间里，乔悦看到那尽头却是一道沉重而灰败的大门，她不敢推开门跃过去，只在这让她感到安全感的范围里打转。
工作的时间似乎比闷在家的时光过得快一点，眨眼间就到了快发工资的日子。乔悦满心期待，在办公室里坐着也掩饰不住雀跃的样子，招到了言瑞庭好几次疑惑的侧目。
某日天晴气爽，乔悦偷偷打量着认真工作的言瑞庭，想到他给自己的父亲不停地汇钱，他父亲拿钱去还赌债，她的心里五味杂陈，难受更甚。
那晚父亲发来的那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实在是给乔悦带来了很大的冲击，言瑞庭是救了她父亲的命。
她现在的钱，都不是她自己的。
而在公司工作的第一笔工资，乔悦想用来买礼物送给言瑞庭。
但是送什么好呢？
乔悦想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好几天。
戒指、胸针这些比较高档的东西，她是买不起的。如果买的太便宜，言瑞庭是不会带这么廉价的东西出去的，放在家里也很碍眼，而且还说不定直接被他扔出去。
如果买西装、鞋子或配饰，乔悦又怕自己的品味不好，更是绝对会惨遭言瑞庭的嫌弃，要是他某天早上起来迷糊一点，不小心就把这品味不好的配饰戴了出去，万一被哪个胆肥的嘲笑了的话，他说不定会宰了她。
思来想去的，乔悦愁云惨淡地耷拉着脸，双手撑着下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林书墨演的那些甜蜜偶像剧来，女主角就这么在男主角生日的时候冲上去在男主角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接着众人欢呼鼓掌，而男主角心动无比。
乔悦怀疑自己对言瑞庭这么干的话，他会不会呼自己一巴掌。
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比较可能的是，她在言瑞庭那张冰山脸上亲一口的话，可能会有冬天的时候在结冰的铁上舔了一口那样的效果，撕拉一下，可能把她整个人都给冻结了。
林书墨还演过一个比较出格的偶像剧，女主角直接穿得清清凉凉的，斜躺在床上，妖娆地和男主角说：“今晚你的礼物就是我。”而男主角直接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乔悦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做的话，可能会被言瑞庭直接扔出八百里远。还有，乔悦更为疑惑的是为什么她回忆起林书墨演的都是这种垃圾偶像剧？林书墨不是号称是流量里面的实力派演员吗？
下回得好好说说她。
不过乔悦现在想不出送什么礼物是真的不能怪林书墨，只怪她自己懂的套路太少。
言瑞庭已经侧目看着乔悦很长时间了，乔悦一会儿丧着脸，一会儿又乐哈哈，真让人摸不清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乔悦感受到言瑞庭的目光热度，顿时一哆嗦，赶紧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假装自己在认真努力工作。
在忙乱中，乔悦看到言瑞庭桌上的杯子空了，赶忙走过去端起杯子去接水。
温热的水流从机子上留下，缓缓在杯子底部打着旋，乔悦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言瑞庭，他没有在看她，于是乔悦缓缓倾斜了一下杯身，倒出一两滴水在手背上试了一下温度。
好烫。
她之前明明叫人来调过水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生面孔的缘故，别人根本不拿她当一回事，到现在也没有人来修，或许叫夏秘书去喊人的话就会快一点。
乔悦背对着言瑞庭，轻轻地吹着杯子里的水，她之前看见言瑞庭一直喝着咖啡，觉得这样对身体很不好，本来想劝他的，但是怕言瑞庭又不听劝，只能很多次都假装自己接错饮料了。
乔悦自从来到公司，和言瑞庭睡在一个休息室里，倒是让她知道了他不少的小习性，还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比如说，原来他也在吃助眠的药物，可能工作压力真的太大了。看来之前回到家时，言瑞庭那副疲惫和面瘫的样子，根本不是做脸色给她看的，那是他真的很累。
想到这里，乔悦竟然觉得有点心疼。她父亲一直过来要的那些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一直每次几百万几百万地划过去，也不怪后妈叶梅拿这个做文章，那不是一般人家能消受得了的。
咖啡和助睡眠的药物一起吃，这可真不好，乔悦小心翼翼地吹着那杯水，不敢让言瑞庭看见，这次倒不是因为她怕言瑞庭看穿她的小心思，而是她怕言瑞庭嫌弃这被她吹过的水。
乔悦又摸了摸杯身，感觉差不多了，然后回去把被子放在言瑞庭桌上。
倏地，言瑞庭伸出他的大掌，握住了乔悦纤细苍白的手腕。
“呃，咖啡没有了，所以我才给你倒了水，你还是喝水吧，喝水更健康呢。”乔悦解释道，她以为言瑞庭是要咖啡。
而言瑞庭根本就没有看杯子，而是直视着乔悦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言瑞仪说他现在有空了，问我你上次说请他吃饭还作数吗？”
“什么？”乔悦还没有反应过来，“言瑞仪他不和我联系，他来和你说？”
言瑞庭点点头，“因为我上次已经和他聊过了，说我们一起请他吃饭，他答应了。”
乔悦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还以为言瑞仪搞事情，没想到是言瑞庭和他说的。
言瑞庭松开了她的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我把时间定在大后天，地点在思越居，虽然都是家里人，但是也不能太随便，这两天你给我挑一下西装和领带吧，休闲一点的就行。”
乔悦晕晕乎乎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她这想了好几天的礼物，就这么被他决定了，领带蛮不错的，熬一个通宵陶冶陶冶，再问一问林书墨，应该可以搞定的。
就算被言瑞庭弃掉，那是他的事情，反正她答应奶奶的“心意”已经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