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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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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颈被咬住的感觉十分奇妙。
    安怀无法形容那种滋味,受伤后剧烈的疼痛都没调动起他四肢百骸的无力感,在谢远野咬住他后脖颈的刹那,尽数涌上。
    他感觉自己体内仿佛关了一头激烈的野兽,在猛烈汹涌地顷刻间,被另一头比他更加凶猛的怪物狠狠摁了回去,以己为诱,强行逼回,继而合上了大开的闸门。
    安怀堪堪踩住竖梯的脚险些一滑。
    下一秒,单手环住他肩臂的手立时一收,身体立时被用力往上一带。
    刹那间,庞大的、带着极其霸道强烈的Alpha气息汹涌而至,非但将他包裹其中,甚至还将他身体里某种非常陌生的东西牵引而出。
    与之触碰,试探。
    交融。
    最后一点一点,半点温柔也没的强行挤入他身体里。
    意识昏过去的前一刻,他感觉谢远野松开了他的后脖颈,炙热的薄唇轻轻擦过脆弱的肌肤,将上头浸出的红色鲜血轻轻舔去。
    那动作太轻柔,几乎像是一个小心翼翼、又极具缠绵暧昧的吻。
    “不用担心,”他听见谢远野说:“只是临时标记而已。”
    临时标记?
    安怀微微蹙眉,但他此刻大脑如浆糊,腾不出空隙去想系统讲没讲过这个,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垂下头,前额缓慢抵在谢远野的肩窝处,从四肢百骸传来的无力感让他不自主喘息,眼前眩晕一片,后方本该近在咫尺处的、源自丧尸的饥渴咆哮,在这一刻也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谢远野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标记仿佛把他与外界之间竖了一道无形的墙,整个人被迫与世界分割开来。
    唯一能感觉到的、能听见的,都只有谢远野一人。
    也只剩下他一人。
    安怀微微喘息地抬起眼。
    电梯楼道昏暗,唯一还剩的手电只剩下上方周鸣御的,由上而下的光芒恰好打落在谢远野发顶,而微微垂落的黑发,让安怀半梦半醒间,根本看不清对方如今是何表情。
    他嘴唇嗡动,似乎企图说点什么,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觉触感尚还极其敏感的后脖颈被拇指轻轻擦过。
    带着粗茧的指腹本该粗糙无比,蛮横无理才对,这一刻却带上难掩的轻柔。
    像是在安抚一般。
    “你歇着吧。”安怀听见谢远野声音沙哑地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带你上去。”
    这话仿若催眠,尾音落下的瞬间,安怀明显感觉自己眼皮前所未有地沉重,任凭他如何努力挣扎,想提起精神催促自己醒来,也无济于事。
    直至彻底合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丧尸的狂吼与动荡依然在精神上纠缠不休,安怀感觉自己像被丢上一艘在狂风暴雨中前行的游轮,前后左右都是滔天巨浪。
    偏偏海底之下看不见的地方,又是一座正在喷发无尽岩浆的活火山,将海水烧的滚烫,猛烈的风与磅礴的海水将他一次又一次拍打在海面之上,活像整个人被活蒸。
    “安怀!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必须要活着!”尖锐的嘶吼如锋锐的刀刃,割破时空,重重砸进大脑,“哪怕刀刃划破喉咙,猛兽撕碎身体,你也必须咬紧牙关拼命活下去——”
    “为什么?”
    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透着茫然与空洞,仿若易碎陶瓷,随时会就地散去。
    恍惚中,安怀惊觉,这声音是他的。
    面前穿着白色纱裙的女人终于蹲下身,她生了一张极其美丽的脸,长发如墨,只是一眼便足以让天地色变,偏偏那双本该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此刻却眼窝凹陷,下方浮着多日未眠而诞生的深青色眼圈,两侧面颊瘦的胶原蛋白严重流失,皮肤苍白如雪。
    但这一切又给她添了几分病弱味,如待谢的娇花,不堪一击。
    她表情几近悲悯地望着面前的人——或者准确说,是小孩。
    深黑色的瞳孔紧紧凝视向对方,风从她发梢卷过的同时,美眸猝然含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将倒影其中的身影染成浑浊。
    安怀穿越时空,无声望着面前这张与自己有七成相似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涌上。他企图看清周身、与这里处于何地时,就听见自己的声音于浑浊中,再一次拔声询问:
    “——我为什么不能死?”
    女人沉默许久,凑前与他额头相抵:“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她满怀悲悯的神色在无声靠近的刹那,硬是又多了几分森然的温柔:“从你降临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你自己,哪怕未来你走到天涯海角,你的命也不是你的。”
    纤细瘦弱的五指倏地抓住幼童的肩膀,看似柔弱无力的躯体里刹那间爆发出无尽的力道,将半大孩子的瘦弱肩膀直接掐出“嘎啦”声。
    男孩被逼的后退挣扎,他拼命想挣脱,然而手腕一动,却见五指化作钢铁镣铐,将他凶狠禁锢,如同无法挣脱的命运铁锁——
    “你要永永远远、畏惧生命地活下去,哪怕痛苦伴随、哪怕死神如期而至——”
    嘶鸣如地狱恶鬼发出的诅咒,将安怀从四面八方裹挟,撕扯着他的意识。不知过去多久才终于扭曲着由近及远,转为模糊的下一刻,一道枪响乍然在无尽黑暗中响彻——
    “这次又是安怀干掉的毒.枭,”
    杂乱的对话声骤然响起的同时,硝烟与炸弹轰炸之后的碎片如漫天碎纸哗啦而落,滚烫的烈日下是望不见头的荒漠黄沙,玻璃炸裂巨响过后,锋锐的碎片狠狠擦过白皙皮肤。
    “那沙池里头全他妈埋的是地.雷,三公分一颗,一脚下去人就没了,给我三千万我都不进。”
    边上有人笑道:“所以你赚不到钱。”
    “他是真的疯,上次听老大说他当雇佣兵快二十年了,都没见过比安怀还不要命的亡命徒,哪里危险往哪儿冲。”
    “他就不怕有命赚钱没命花吗?”
    有人嗤笑了声:“说不定人家压根就不是为了赚钱,本质就是不要命不想活的呢。”
    “不想活还不容易。”那人说:“找把枪往脑子上一开——砰!”
    “砰!!”
    安怀猛地睁开眼,满目的漆黑中,余光骤然瞥见边缘亮起又暗下的火光,步.枪沉重的后座力在子弹每一下飞射.出的刹那,都将持枪人身体带的微微晃动,连带下方踩着的东西都不受控制地发出震动摇摆。
    他颇有些茫然地皱起眉,手指微微动弹一下,刚想起身,就听谢远野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别动,你伤口血还没完全止住。”
    安怀闻言,下意识眯眼朝下一扫,这才发觉原先早被浸湿的绷带纱布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新的,只余正中央的伤口处还染着红,不算深。
    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上来,方才那场缭乱又变化无常梦境在剧烈疼痛之下,被挥发的七七八八,直至最后就剩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女人的脸。
    直到此刻,安怀才赫然发现,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梦到过这个人了。
    以至于方才在梦里,他有那么几秒间,没认出来。
    但不知怎的,他潜意识中莫名有种直觉在告诉他,没认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很久没梦见、或者说忘掉,而是因为其他。
    例如梦里那些话,那些景象,以及一切或陌生或熟悉的情景。
    真真假假混杂在大脑中,记忆在虚实与真相中来回转换,扭结成团。
    一时间安怀只觉大脑钝疼,仿佛有一条神经沿着它眉心,绕过太阳穴抵达后脑,圈住他脖子以上的所有,然后疯狂收紧拽扯。
    安怀蹙着眉在心底暗暗啧了声,费劲地伸手想揉下太阳穴,然而在抬起手臂,半眯着双目的视线扫过手腕的刹那,他动作登时一顿——
    “喂,”安怀突然喊道:“谢远野。”
    谢远野正单膝半蹲在电梯顶板上——方才紧急标记过后,他便带着昏过去的安怀与周鸣御一块沿着竖梯爬到了旁边另一台,尚还完好的电梯上方暂做歇息。
    虽然安怀身上的Omega信息素已经不再持续向外喷发,但丧尸依然在下方徘徊不停,并且沿着方才残留的些许Omega信息素,接二连三地从先前开着无法关合的电梯门里涌进。
    最后又因为电梯早已坠落,而直接落了个空。
    但偶有那么几只与众不同的,居然能直接一跃,抓住边缘朝这边攀爬。
    谢远野一枪干掉不远处一只刚抓住梯架的丧尸,才回过头:“怎么了?”
    安怀不顾他阻止,忍住腰间的疼痛,单手撑住身体坐起,旋即将半长的袖子向上一提,递到谢远野面前,许久未喝水的声音格外嘶哑:
    “你赌错了,”他说,“我开始变异了。”
    谢远野猛然一怔。
    他立时低头,就见安怀本应白皙的手腕上此刻青筋暴起,血管更是根根分明地浮在表面,将本该光滑的肌肤表面撑的凹凸不平,里头的血脉宛如一条条青色绿虫,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开始朝手臂上方攀爬。
    ——谢远野对这种现象无比眼熟,因为这正是人体变异的前兆。
    他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
    “我不知道你刚刚咬我那一口会不会被影响到,但照着速度,我是迟早要变丧尸的。”
    安怀收回手,嗓子太干,身上也难受,他这话说得声音很细微,还带着几分有气无力,“怎么办谢哥哥,如果有影响,这算不算是我把你害死了呢?”
    谢远野却没回应,而是转身猛将安怀的衣服一把拉起,因为动作太冲太用力,一时间没收住,那本就因为一路奔波,此时变得格外脆弱的上衣边缘下方,直接撕开一个半只手掌长的口子。
    好巧不巧,下方的丧尸忽地停下,另一边的周鸣御也正好停了枪。
    于是布料刺啦一声,在电梯间里变得格外刺耳。
    周鸣御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回头:“不是吧老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心思干这事!?安怀还没醒,就算你标记了他,偷偷这么干那也是犯罪啊!”
    谢远野:“……”
    他冷冰冰地从牙缝里挤出个字丢过去:“滚。”
    旋即便懒得搭理周鸣御,目光飞快在安怀包扎完好的伤口处扫过。
    被白色绷带紧紧圈住的腰身纤细单薄,大概是经过先前几次紧密肢体接触,如今谢远野只是一眼,便能估量出自己抱住这道腰时的大小和触感。
    而绷带往上的小腹处平坦一片,明明主人身手极好,却连最基础的腹肌都没有看见。之前溅到的他处的凝血早已被谢远野重新包扎时一一擦干净。
    一眼扫过,除却伤口处蔓延的血迹之外,再无任何异样,更别提手腕上那种仿若变异前血管变化的征兆。
    非但如此,谢远野又在被紧紧包扎住的伤口上一扫。
    红的。
    与被丧尸咬后,立马高度腐败成暗色的血肉不一样,绷带上的血是鲜红的。
    他立时将安怀衣服下摆拉好,枪往背上一垮,沉声道:“走,上楼。”
    安怀一顿:“去哪?”
    “找抗体血清,”谢远野神色凌厉道:“正常情况下,在遭遇丧尸袭击后,第一个开始出现变异腐败的位置应该是伤口,因为那是与病毒最先接触的地方。病毒从伤口开始急速蔓延,随着血液扩散全身,直到侵蚀意识变为行尸走肉。”
    安怀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如果丧尸病毒真的感染了我,最开始出现变化的也应该是我腰上的伤口——但是它现在是好的。”
    “对,”
    谢远野俯身搂住安怀,身体贴过去的时候,嗅见的终于不再只有安怀身上浅淡的Omega信息素气味,还有他十分熟悉的、源自他自身的Alpha气息。
    他舌头似有似无地划过上颚,声音无端暗哑了几分:“哪怕就算你体质与他人不同,出现变化,只要在真正发现变异之前,将抗体血清注入身体,便会阻止变异。”
    安怀仰头看他。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谢远野有意,在抬起眼的同一时刻,谢远野也望了过来,他们隔着几公分的咫尺距离,在丧尸的嘶吼与再次响起的坠落里,毫无征兆的对视。
    男人眸色漆黑,几乎望不见底,瞳孔却清晰地印着安怀的脸。
    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安怀说话。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安怀听见他一字一顿,明明声音不大,却格外铿锵有力道:
    “我们都会从这里离开,然后活下去。”
    ·
    “之前说的那个血清是会在顶层的第几楼来着?”
    周鸣御把手电筒调节至最亮档,往头顶照去,结果天花板还没看到,下方先传来咚地一道巨响,不用低头都知道肯定又是丧尸摔下去了。
    他忍不住道:“这群鬼东西真是没完没了,信息素都没了还不停往这里头冲。”
    谢远野借着光在侧面一扫,发现斜上方居然有一面开了条巴掌大口子的电梯门,他抬头冲上方的周鸣御说:“老周,照一下那个门,看看几楼了。”
    周鸣御闻言立刻把光冲向门缝。
    多亏了这研究所跟地铁似得,有在电梯对墙标楼层牌号,周鸣御眯着眼冲着门缝瞅了半天,才说:“二十二楼——操?居然这么高?我怎么感觉我最多就爬了十二楼?”
    “因为剩下十楼是地下吧。”下方的安怀突然说。
    周鸣御这才反应过来:“对哦,差点忘了。”
    安怀低咳一声,又道:“如果我没看错,刚刚电梯里显示的楼层数最高是二十五,在往上爬三楼就能到顶了。”
    他半眯着眼在那门缝上一扫而过,低头看向在他身后的谢远野,道:“怎么办?这层看着似乎没什么丧尸。”
    但门缝的可视程度实在太低微,也许只是他们透过门缝看到的地方没有丧尸,出去之后还有成群结队成排的丧尸等着呢?
    然而错过了这个,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有没有门缝,会不会情况比这还糟糕。
    谢远野沉默半晌:“我去看看。”
    “那门关着怎么去?”周鸣御问:“我用枪把门打穿?”
    谢远野摇摇头:“不行,动静太大,这样外头就是没有丧尸也会把丧尸引来。”
    安怀懒懒地掀起眼皮,声音沙哑:“那就只能扒门了。”
    但是对面一没竖梯,二也没有滞留在这的电梯,那条缝还不知道能不能挤进一只脚。
    谢远野没有答话,而是抬头反问了句:“你还撑得住吗?”
    安怀顿了下。
    就听谢远野又补充道:“你的烧。”
    不知道是因为被丧尸咬出伤口的缘故,还是手腕上血液变化异常的原因,亦或者是方才谢远野给他进行标记后,初次标记的后遗症造成,以至于安怀虽然短期内还没变异成丧尸,但在方才醒来的那一刻,便发现自己身上滚烫无比。
    安怀已经记不起来自己上回发烧是猴年马月的事情——毕竟他向来自认身体壮的像头牛,虽然从外表压根看不出来,但也因此无法判断自己到底烧到多少度,外加掌心也滚烫的缘故,无论是摸脖子还是额头都感觉和平常没太大区别。
    就是温了点。
    结果当时谢远野伸手一摸,立时把眉头皱的死紧,一副俨然烧的不轻的模样。
    于是最开始决定爬竖梯上来的时候,谢远野是准备背安怀上的。
    但安怀没同意。
    一是虽然伤口疼,烧也把他脑子烧的头重脚轻,但安怀过去十来年的亡命徒生涯不是白混的。他什么伤、多重的伤都挨过,有时候受伤了任务还没做完,只能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咬牙继续。
    当年雇佣兵.团里,耐疼能力他说第二,没哪个人敢臭不要脸认第一。
    那会有人问他怎么能这么耐痛,安怀就回了对方一句:“只要你把去死当最终归宿温柔乡,你就会觉得疼都是小事儿,反正疼到最后也就死而已。”
    那人一言难尽的目光直至今日安怀都还记得。
    而二就简单了,纯粹是因为危险。
    这竖梯本来就笔直且狭窄,背上还多了个人,手上一个不注意就可能直接被重量带的摔下去。不说下头嗷嗷待哺不知死活的丧尸们,这楼层下去,不死也得落个终生残疾。
    安怀又不是彻底动不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还成吧,暂时死不了。”安怀松了松筋骨,又朝谢远野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似笑非笑道:“你又不是感觉不到,至于问么?”
    谢远野:“……”
    “对哦,以前课本上好像是有说过,Alpha在标记Omega之初,俩人之间是会产生一种趋近于‘心有灵犀’的联觉共享,根据信息素的交换传递,在一定情况里能觉察对方的身体状况。”
    上头的周鸣御说完,又颇为疑惑地低头:“不过当时书上好像就说了终身标记会产生这种情况,你俩临时标记也会有么?”
    安怀唔了声,感受了下:“有一点,不是很清楚,大概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现在很热,有点像夜里那什么……”
    “砰!”
    安怀还没说完,就见下方谢远野突然拔出一个勾绳掷向电梯下方的细杆处,旋即一拽,弯成U形的铁钩立时死死卡在细杆上。
    谢远野又用绳子另一端牢牢在竖梯上搭了个死结,确定两指粗的麻绳绷成死紧后,才抓住绳子,长腿朝电梯门一跃!
    咯、咯吱——
    被用力推开的电梯门发出一道不轻不重的动静,这一下直接惊动了一旁缓慢徘徊中的丧尸,它立时飞快转过头,然而还没来得及看见人影,一双手赫然出现在他头顶!
    “喀啦!”
    谢远野轻手轻脚地将被拧断脖子的丧尸放倒在地,这楼有窗,外头算不上明亮的光照进来,让研究所终于不再如同先前一楼那般黑暗。
    附近除了这之外,没看见其余丧尸,谢远野这才转身朝电梯走去,又飞速推开了另一面电梯门,示意里头还在竖梯上挂着的俩人可以进来了。
    周鸣御一点头,低头冲安怀:“你先进。”
    安怀没意见,往下落了几步,抓住了先前谢远野架出来的绳子。
    他正准备跳,余光忽地瞥见电梯门外的谢远野似乎朝他伸了下手,薄唇上下轻轻张合了两下,没有声音,但安怀莫名其妙就是看懂了。
    他在说别怕。
    安怀抿了下唇,旋即轻轻勾起唇角,拽着绳子借力,长腿一跃,前脚准确无误地踩住了电梯门的边缘,谢远野下意识想要再往边上站点儿,把位置让给安怀。
    谁知安怀徒然半空调转身形,长臂一伸,直接勾住他的肩膀,滚烫的体温与熟悉的气息迎面袭来,因为惯性缘故,他整个人直接往前倒了几分。
    柔软灼热的薄唇重重擦过谢远野的下颚线,最终堪堪停在耳垂处下方。
    呼吸间,灼热的鼻息尽数铺洒在皮肤上,谢远野耳畔处几乎是瞬间滚烫爆红,甚至有一路朝下蔓延的趋势。
    安怀却仿佛故意似得,又微微仰头朝前贴了几分,直至说话时足以触碰那柔软耳垂后,才终于停下,缓慢开口:
    “谢哥哥,你身上的信息素好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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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说一下,明天要梳理剧情,也许会晚点更,具体时间得看我啥时候写完,尽量11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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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21-06-2220:26:46~2021-06-2422:0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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