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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哥好久没来了,喝点什么。”
乐队的队员早就转行了,只有老板仍旧做着自己的原创音乐,作品挺小众的,所以受众不多,他参加选秀无数,但是每次都失败而归,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了,仍旧在追逐着自己音乐梦,靠酒吧挣钱来养活着自己音乐梦。
“啤酒吧。”
他刚说完,又改口了:“还是给我一杯汽泡水吧。”
星子调侃他:“终于知道怕了。”
他淡冷的勾了勾唇,他确实怕了,不是怕死,是怕以前那个怯生生的小兔子,现在发起火来像母老虎的那个女人。
老板在台上唱歌,一首他自己原创的民谣,吴泽看着他摇头道:“你说他轴不轴,又去报名参加什么台的选秀比赛了,一把年纪了还和小年轻拼呢,现在可是流行颜值小鲜肉,想出头几乎不可能。”
台上的向宝唱的忘情,对于梦想他一直很执着,不撞南墙不回头,要换从前李斯年大概也会和星子一样笑话他,但是自从肖安来到了身边,他就不敢再轻看为梦想执着的人,可自己只能成为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讨厌他也理所当然。
向宝唱完歌下来,李斯年特意问了他参加选秀的那个节目,“回头我帮你问问。”
李斯年在娱乐圈哪是什么地位,非亲非故竟然能出手帮他,向宝感激的连声说谢谢。
等老板走了,吴泽看着他笑道:"怎么越看你越像个大善人,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一口气喝了半杯的汽泡水,“有梦想的人都值得尊敬,像我们这种人都没有。”
忽的听见身后有人讥笑了,“年老板格局越来越大了。”
吴泽一回头,就见周敬云站在他们身后,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职业正装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她相貌清秀,气质秀雅,和以往身边的女人都不同。
吴泽跟李斯年小声嘀咕道:“怎么哪儿都有他。”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自然常去的场所都差不多。
星子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周敬云的视线转到吴泽这儿,后者吊儿郎当的问他:“新女友啊。”
这语气明显不怀好意,周敬云不以为意,淡淡指了指身边的女人:“我朋友。”
连名字都说,周敬云身边的女人微微变了脸色,一会又大大方方和大家打招呼。
酒保送来了酒水,吴泽和两个同伴去找隔壁桌的两个姑娘搭讪了,星子在和周敬云带来的女人聊天。
从头到尾,李斯年目光都没有往周敬云身上看一眼,他把玩着手下的杯子,盯着台上的乐队。
周敬云拉开李斯年旁边的椅子,“李斯年,抑郁症很难受吧。”
他轻飘飘的道:“是难受,不过我好了。”
周敬云一眼看到他眼底的灰暗阴沉,他像浑然没听到李斯年的话似的:“你想解脱吗?肯定无数次的想过从楼上跳下去,跳了就一了百了。”
李斯年手一顿,又骤然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周敬云仍旧淡淡的,目光含了笑,像是说极好玩的事:“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受折磨才可怕,你现在有什么呢,孤家寡人一个,你爱的人都恨你,肖安恨你,如果没有你,肖安应该已经突破李昊的纪录,还在事业的巅峰,你妈你姑都恨你,你是有钱,可是钱能买来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蓦的领口被李斯年拽住,“最恨我的人是你吧,周敬云。”
他低头淡淡看着抓着自己领口的那只手,手指用力到泛白,“我嘛,算不上恨你,但是我挺高兴的,因为你现在正体验着周格的痛苦,李斯年,你有今天都是你的报应,因为怕周格缠着你,所以你就让她去死,如今你也缠着肖安,她也不要你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李斯年目光猛的一缩,痛苦不堪的道:“我那时候是年轻气盛,说错了一句话,可全然是我的责任吗?你又为她做过什么?”
他一顿,又咬牙望着她:“这些年我够忍让你,你暗算过我多少回,我和你计较过吗?你一口一个把肖安当妹妹,可你和江美君窜掇着季明明干的事害肖安的时候就不是了吗,吴佳青在南非好好的,为什么会回国,不也是你吗?我们家闹成这样,你还想怎样。”
他扯下他抓住自己领口的手,冷冷道:“可是你不该叫她去死,你说的都对,那些是我干的,你如今也体会这种爱而不得的滋味,肖安还不知道你在南非干的那些事,你猜她知道会怎么样呢?”
李斯年目光骤然露出几分凶狠,忽的伸手一把把周敬云的脑袋按在吧台上:“你要敢提一个字,你就等着看,你做的那些事我知道的也不少,足够你蹲大牢了,如果不是因为周格,我能忍你到现在?”
旁边的星子一惊,“干什么呢,斯年,有话好好说。”
不少人看热闹,旁边那女人看了一眼狠厉的李斯年,眼里有些害怕一边掏出手机对着李斯年:“你敢动手,我一定曝光你!”
不防被走过来的吴泽给夺了,“轮不到你插手,看看热闹就行了。”
李斯年每次都让着周敬云,暗地里使的绊子就更多了,吴泽早就恨不得教训一顿这孙子。
星子冲过来拉开了他们俩,周敬云也只是低笑了一声,凑近他低低道:“我们家周格走了都十几年了,如果能遇到好人说不定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也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却死的那惨,李斯年,你还记得她死时候的样子吗,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天道轮回,你现在掏心掏肺爱的人也不爱你,我特别好奇,如果肖安也说你要死就去死吧,你也会去死吗?”
酒吧里人多喧嚣,别人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见李斯年眼里闪过一抹惊恐。
他的脑海里是周格死时候的样子,她圆睁着一双眼下,身后被血染红了,脑浆崩裂,这一幕像是噩梦般的出现在李斯年的脑海里,其实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别说了!”
周敬云站起身轻笑了一声,又继续道:“不过肖安不是你,不会让你去死,虽然你是她的负担和麻烦,除了带给她痛苦,阻止她前行,对她来说简直一无事处,可她还是不忍心对你说这种话,其实你要真的死了才好,很快大众就会忘了你,也不会再有记得肖安曾经是你的女朋友,不会害得她名声烂大街,她会过的轻松又自在。”
后面这句吴泽听到一清二楚,“周敬云,你他妈有病吧,你难不知道他生病了,你非把人往绝路上逼!”
周敬云已经搂住女伴的腰准备要走了,闻言回过头,目光森然的可怕,“他至少还活着吧,我妹妹却已经死了!”
吴泽一怔,他已经带着女朋友离开了。
李斯年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能看见他的身体在微微擅抖,吴泽看着也是一惊,又安慰道:“你别听他的,他妹妹自己想不开,怎么能怪你,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明里暗里吃过他多少亏,什么债都该还清了。”
李斯年好一会才松开的握住杯子的手,站起身,“太晚了,我也得回去了。”
他脸色古怪,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抖,却头也回的往门口走去。
大家都不放心:“他这样状态非处事不可。”
吴泽忙快步的跟过去。
忽的见李斯年不耐烦的转过头,“你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呆着!”
“我这不是喝了酒,让你顺路稍带我吗?”
“打车!”
他走的更快了,一会就出了酒吧,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吴泽开了车很快就追过去了,路上车不少,李斯年仍旧开的极快,最后吴泽还是跟丢了。
他忙拨了李斯年的手机,那头不接,吴泽这会真慌了,忙打了个电话给肖安:“肖安啊,李斯年在酒吧和周敬云吵了一架,现在自己开车走了,我跟都跟不上,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我怕他出事。”
肖安正在和李昊下棋,听着电话那端吴泽焦急的语气,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心,他因为超速驾驶不知道上几回新闻了,还死性不改!
她放下吴泽的电话,匆忙和李昊说了一声,“我出去打个电话,一会再下。”
不等他开口问,肖安已经拨了电话一边出了棋室。
铃声快响完了,那头也没有接电话,她不死心又继续打,一直无人接听状态。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没心没思的,全然忘了李昊还在棋室里等她。
差不过了半个多小时,李斯年的是话打过来了。
肖安觉得他现在要是站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会一巴掌打过去,“李斯年,你能不发疯吗?”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肖安,你是不也特别讨厌我,就像我讨厌周格缠着我一样,你也特别讨厌我缠着你吧。”
他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她确实讨厌被他缠着,可是比起他缠着自己这件事,她更讨厌他自暴自弃,她更怕他没了。
可她不敢刺激他,“你又发什么疯,现在人在哪儿?”
那头好半天没有声音,肖安几乎要咬碎牙了,“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你家楼下,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