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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荒野灵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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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廷局势动荡不堪的时候,山民大牛家同样也是整日不得安宁。
    自从大牛的女儿出生之后,家里每日怪事连连。不是鸡死了,就是牛病了。就连阿牛他自己去山上砍柴,都跌落到山沟里摔断了腿。
    大牛家里本来就穷,人丁又十分的单薄。要是大牛的腿脚利索,一家人还能勉强维持一个温饱。
    现在大牛把腿摔断了,干活养家的这个重担,只能压在了他年迈的老母亲肩膀上。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啊。这个残破不堪的家庭,在老母亲的艰难维持下,还是没有能坚持多长时间。
    摔伤腿的大牛,因为家里没有钱去治腿伤。只能随意找了一个江湖郎中,为他包了一些草药,然后就让他在床上躺着。
    家里穷,买不起治疗断骨的药物,大牛的身体状况是每况愈下。他整条腿开始发黑浮肿,发烧导致他身体烫的像火球一样。
    大牛妈无奈,只能把家里唯一的一只下蛋鸡,杀了炖汤给阿牛滋补身体。可是以大牛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一只鸡又怎么能挽救回他的生命
    最终的结果就是,大牛在床上痛苦的熬了一个月时间。丢下他刚满月不久的女儿,还有他那年迈的老母亲就撒手人寰了。
    家里最后的顶梁柱也死了,单凭一个年迈的老妈子,又怎么能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可怜的大牛妈在山里挖了一个坑,用一张草席包裹住阿牛的尸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阿牛拖进坑里草草的埋葬了。
    就在大牛被埋葬的这一天,大牛家赖以生存的耕牛,也倒在了阿牛的坟墓旁。
    大牛妈怀里抱着婴儿,跪在耕牛尸体旁边失声痛哭:“老天爷啊,求你开开眼吧!你让我老婆子带着这个孩子,以后可该怎么活下去啊!”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婴儿的啼哭声,将大牛妈从悲痛中拉回到现实。她在内心里暗自发誓,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自己的孙女抚养长大。
    大牛妈抱着孩子回到家中,她端出来半碗小米粥,混合着大牛生前掏来的野生蜂蜜,将小米粥给孩子喂下去。
    孩子吃饱了,在阿牛妈怀中安然入睡。阿牛妈望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发出一阵忧虑的哀叹。
    “唉…,孩子,你命苦啊!刚出生你娘就丢下你走了,你爹连名字都还来不及给你取一个,也丢下你走了。现在就剩下奶奶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养大哦!”
    失去了唯一的耕牛,仅凭一个老妈子的劳动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耕种,他们赖以生存的瘦田。
    大牛妈为了能将孙女养活,把心一横收拾几件破衣烂衫,打算带着孙女进城去讨饭。
    反正她祖孙二人留在这个山沟里,最终的命运就是被饿死。还不如去城里讨饭碰碰运气,或许还能把孩子养活。
    不过纠缠着大牛一家的厄运,并没有就此放过可怜的祖孙俩。大牛妈带着孩子进城讨饭没有几天,在一场大雨中受了风寒,病倒了在一座破庙中。
    一个年迈体衰的老妈子,整日带着孩子风餐露宿。把讨来的吃食,大部分都喂到了孩子的嘴巴里。
    这时候极度衰弱的大牛妈,身体已经受不起病痛的折磨。她在即将弥留之际,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抱着孩子艰难的往破庙外爬行。
    死,对于这位奶奶来说,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可是她死了之后,她的孙女又该怎么办?
    她只想在自己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把孩子带到破面破庙外面。让过路的人发现她,把孩子捡去,给这个孩子留下一条活路。
    终于,当大牛妈带着孩子,爬出破庙门口的那一刻。这位可怜的老人闭上了眼睛,结束了她悲惨的一生。
    老人侧躺在地上,一只手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里。老人眼睛刚闭上,孩子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啼哭。
    “呜哇…呜哇…”
    这个婴儿的啼哭声,简直是响彻天际。就连在几里外赶路的一对夫妇,都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雪妹,你有没有听到婴儿啼哭?”
    “嗯,彬哥,我听到了。可是听这哭声,好像离我们还挺远的!”
    男的驾着马车,点头赞同:“是啊,这声音听着有几里地那么远。婴儿啼哭,怎么能传那么远呢?”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是有母性的。女人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心里感到一阵阵泛酸。
    “彬哥,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循着哭声去找找。看看这孩子,为何会不停的啼哭。”
    男的朝妻子点点头,驾着马车循着婴儿的啼哭声赶去。
    “踢踏踢踏……”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马蹄踩踏地面,伴随着踏起的烟尘发出一阵响动。
    这对年轻的夫妇来到一座破庙前,终于找到了啼哭声的来源。
    女人望着一个破衣烂衫的老妇躺在地上,在她手搂着的破襁褓中,一个婴儿正在大声啼哭。她急忙跳下马车,去检查老妇人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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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手指伸到老妇人鼻子前,探过老妇人的鼻息后,神情失落的摇头叹息。
    “唉…,这位老人已经死了。可怜她怀中的这个孩子,不知道在这里哭了多久了?”
    她说着,就把老妇人搂在孩子身上的手拿开,将破襁褓中的婴儿抱在了怀中查看。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才刚刚满月的孩子,刚被女人抱进怀中,就立刻停止了啼哭。她不但停止了哭闹,还用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女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女人被孩子的表现逗乐了,她急忙让自己的丈夫过来看。
    “哎呀…彬哥你来看,这个孩子好可爱啊。他长的真漂亮,你看他冲着我笑呢!”
    男人走到妻子身后,看着妻子抱在怀中的婴儿,正在看着他夫妻二人笑。这个面容刚毅,身形健硕魁梧的汉子,也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婴儿的小脸。
    “雪妹,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人听到丈夫的询问,忙把手伸进襁褓中,去确认孩子的性别。
    她伸手在襁褓中摸索了一阵,惊喜的转头回答丈夫:“彬哥,是个女孩,一个漂亮的女孩!”
    男人笑呵呵的点头,伸出食指想去擦掉婴儿脑门上的污渍。可是他用食指在婴儿脑门上擦了几下,也没有把她脑门上的污渍蹭掉。
    男人好奇的睁大眼睛,往婴儿脑门上细看。才发现在婴儿脑门上的根本不是污渍,而是一小块火云形状的红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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