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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冰甲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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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冰甲战将(第1/2页)
    陆仁身形一分为二:留影留在原地,仍保持“离去”姿态,真身却已化作三寸毒月,刃尖压缩幽绿毒火,直指灰发老者后颈。
    “找死!”
    灰发老者反应快得惊人,鹿皮斗篷“哗啦”鼓成一面冰墙,墙心厚达三寸,内封万千冰丝,专破穿透类法器。
    毒月刃尖“噗”地刺入半寸,冰墙内冰丝瞬间反缠,将毒火冻成绿晶。
    同一瞬,铁瞎子独眼内赤光爆闪,反手拔出背后巨斧,斧面缠满赤红倒刺,一斧劈向陆仁真身腰肋,斧未至,寒火先凝成一条十丈冰蟒,蟒口大张,欲将陆仁一口吞没。
    陆仁早防此招,月影遁再启——
    “留影”被冰蟒撕成碎月光,真身却已闪现至冰花正上方,五指虚握,月魄化丝,直卷花心。
    “撒手!”
    灰发老者怒喝,酒壶口“啵”地弹开,一缕冰焰酒龙狂涌而出,龙角如刃,瞬至陆仁眉心。
    铁瞎子更狠,巨斧脱手,在空中“轰”地自爆,万千赤红斧片化作火羽暴雨,封死陆仁所有退路。
    混沌初期的含怒一击,天地灵气被撕得“嗤啦”作响。
    陆仁眸底两轮小月缩成针尖,心跳却前所未有的静——
    他清晰算出:再向前半寸,冰花到手,自己也会被酒龙贯颅;向后,火羽暴雨可将他切成筛子;停在原地,两股力量对撞的余波,同样能把他震成重伤。
    “留得青山。”
    念头一闪,他忽然收手,月魄细丝“嘭”地溃散,身形借对撞冲击波倒掠而出,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鸦羽,轻飘飘退出二十丈。
    “轰——!”
    冰龙与火羽在半空对撞,寒火交织,化作一朵十丈高的赤蓝蘑菇云,冲击波横扫冰谷,万千冰锥同时断裂,叮叮当当坠地,宛如一场水晶暴雨。
    冰花被余波掀得连根拔起,花心暴风“嗤”地熄灭,整株花打着旋儿,正落在灰发老者掌心。
    铁瞎子独眼血红,巨斧碎片回流,在掌中重凝斧柄,却被老者先行一步,气得胸腔“咚咚”如鼓。
    “老规矩,胜负未分,再来!”
    “怕你不成?”
    二人竟再无暇顾及陆仁,彼此锁定,丹海威压节节攀升,冰谷上空出现一半寒月、一半赤星的异象。
    远处,陆仁落地,玄袍下摆被割开数道口子,却未伤及皮肤。
    他低头,瞥见袖口一处焦痕——那是火羽贴着他指背掠过时留下的,再深半分,指骨便不保。
    “一对一,我已吃力;两人联手,胜算不足三成。”
    他吐出一口浊气,眸中却无挫败,反像赌徒摸清了底牌,“冰花已失,再留无益。”
    幽蓝月影一闪,他贴着冰谷边缘,借万千坠落的冰锥掩护,悄然远遁。
    身后,寒月与赤星终于对撞,巨响如雷,冰谷整体下沉三尺。
    陆仁没有回头,只抬手,指腹在骨环上轻轻一刮——
    鲸齿张口,将空气中残留的“寒魄灯芯”余香吞入,月池水面悄然涨起半寸,像替主人收下一点利息。
    “下一株,不会有人抢先。”
    他低声道,背影消失在风刃更深处,像一柄才出鞘、尚未饮饱的月刃,正悄悄寻找下一处咽喉。
    冰谷更深处,寒风已不再是风,而是一口口悬在空中的透明冰刀。
    每一次呼吸,刀刃便顺着鼻腔刮进肺管,带出细碎血沫,又在瞬间被冻成赤红冰屑,呛咳都来不及。
    陆仁玄袍表面结出一层晶壳,行走间“咔啦”作响,像披了一身易碎的玻璃。
    骨环却兴奋得微微战栗,鲸齿开合,把割面的寒气尽数吞进,月池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上涨。
    “再有一株冰花,就能稳涨五寸。”
    陆仁眼底血丝被冻成猩红冰丝,却仍掩不住灼热。
    他脚步极轻,每一步都踩在倒悬冰锥的盲区,像一条贴地游移的幽绿影子。
    转过一道冰壁,风忽然停了。
    死寂中,一缕银蓝幽光在前方摇曳——
    又一株冰花,孤零零生在岩缝,花心暴风比先前那株更盛,赤红火星已凝成鸽卵大,像一盏被寒风托起的灯笼。
    陆仁心跳漏了半拍,随即无声咧嘴:“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屏住呼吸,指尖月魄化丝,贴着冰地悄悄蔓延,一寸寸探向花茎——
    三丈、两丈、一丈……
    月丝即将缠住花心刹那——
    冰花虚影一晃,像被风吹散的倒影,整株花“啵”地泯灭。
    幽光碎成漫天银蓝星屑,星屑又在空中一滞,倏地倒卷,凝成一尊七尺高的冰甲战将。
    轰!
    威压如万斤冰瀑,自天灵直灌足跟。
    陆仁瞳孔骤缩成针,玄觉疯狂报警——
    混沌后期!
    冰甲战将通体由千年玄冰凝成,关节处嵌着赤红火髓,像一条条被冻住的岩浆脉络;头颅无五官,只嵌一枚竖直冰瞳,瞳内暴风雪呼啸,正是方才那朵“冰花”的花心。
    它右臂一抬,五指张开,每根指骨都是一柄倒刺冰刃,刃口寒光一闪——
    空间被冻结的“咔嚓”声,先于杀意炸响。
    “上当了!”
    陆仁头皮炸麻,脚跟已本能地后掠。
    冰甲战将一步踏出,落脚处冰地“嘭”地炸开一圈环形冰浪,浪头追着陆仁背影狂飙。
    幽蓝月影几乎同时亮起——
    第一次·月影遁!
    留影留在原地,仍保持“摘花”姿态,真身已闪现三十丈外。
    冰浪扑碎留影,冰瞳一转,精准锁死真身气息。
    “该死,遁一次少半成灵池……”
    陆仁咬牙,却不敢停,玄觉内视——
    月池水面“哗”地降下一指,银绿灵液被鲸尾一拍,化作遁光再次炸开。
    第二次·月影遁!
    冰谷穹顶被遁光撕出一道月形裂缝,冰锥暴雨般坠落。
    冰甲战将抬头,冰瞳内暴风雪“嗡”地加速,它屈膝、跃起——
    轰!
    原地炸开直径十丈的蛛网裂坑,它整个人化作一枚冰蓝炮弹,横空追来。
    寒风被它撞成两半,发出裂帛般的尖啸。
    陆仁甚至能听见冰甲关节内火髓流动的“咕咚”声,像死神在喉间滚动口水。
    第三次·月影遁!
    精血燃烧,舌尖一抹腥甜化作燃料,月影由幽蓝转为银白,速度暴涨一倍。
    遁光过处,冰壁被切割成光滑镜面,倒映出他苍白如纸的脸——
    眉心两道月纹,一道已黯淡;唇角,一点血珠刚渗出,便被冻成红豆。
    “再遁一次,灵池见底……”
    念头未落,前方寒风忽地倒灌,两道熟悉气机闯入玄觉——
    正是先前争夺冰花的灰发老者与铁瞎子!
    二人仍在对峙,冰墙与火斧碎片悬在空中,彼此牵制。
    灰发老者掌心托着那朵“寒魄灯芯”,花瓣却已被余波撕裂半数;
    铁瞎子独眼血红,胸口鹿皮斗篷被斧片反割,露出一条深可见骨的焦黑伤口。
    “小辈,还敢回头送死!”
    灰发老者率先察觉,冰焰酒龙在壶口盘旋,杀机一触即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十八章冰甲战将(第2/2页)
    铁瞎子巨斧一横,独眼内赤星爆闪:“正好,拿你血祭斧!”
    两人竟同时舍了彼此,一左一右,扑向陆仁。
    “……”
    陆仁嘴角抽了抽,心底破口大骂,手上却不敢停——
    第四次·月影遁!
    精血再燃,月影由银白转为半透明,像一截被水浸湿的宣纸。
    遁光一闪,他自两人夹击缝隙中“擦”地掠过,残影被冰龙与火斧同时撕碎。
    轰!
    寒月与赤星对撞,冰谷再次下沉三尺。
    灰发老者与铁瞎子各退十丈,虎口同时渗血,尚未来得及稳住身形——
    “嗷——”
    冰甲战将横空杀到!
    它本追着陆仁气息,此刻锁定场中最近的两团混沌气机,冰瞳内暴风雪“嘭”地炸裂,像找到新猎物。
    右臂一抬,五指冰刃“咔”地延长成五柄丈许长枪,脱手而出——
    噗!噗!噗!
    空气被冻结出五条透明隧道,冰枪所过之处,冰壁与火息同时湮灭。
    灰发老者怪叫一声,酒壶倒扣,冰焰酒龙化作一面琉璃巨盾。
    铁瞎子更狠,独眼内赤星爆碎,巨斧“轰”地自燃,抡圆劈向冰枪——
    咔嚓!
    第一柄冰枪被斧刃劈断,却化作漫天冰屑,屑内火髓“嘭”地炸成赤蓝火浪,将铁瞎子半边身子瞬间吞没。
    第二柄冰枪洞穿酒龙盾,枪尖自灰发老者肩胛没入,后背穿出,带出一串冰晶血花。
    “混沌后期……是冰妖!!”
    惨叫与怒吼混成一片。
    远处,陆仁第五次遁光落下,身形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月池水面已降七成,池底幽绿毒火裸露,像干涸河床上挣扎的蛇。
    他抬头,透过冰墙裂缝,看见冰甲战将被两大混沌初期围住,冰枪与火斧、酒龙搅成一锅赤蓝风暴。
    “祝二位……吃得下。”
    陆仁喘出一口血雾,舌尖早已麻木,却仍扯出一抹笑,像赌徒推光最后筹码,离桌时不忘对庄家举杯。
    幽绿月影最后一次亮起,已淡得几乎透明——
    第六次·月影遁!
    遁光一闪,他消失在冰谷尽头。
    身后,冰甲战将竖瞳内暴风雪“嗡”地一转,似有所感,却被灰发老者与铁瞎子拼死拖住,只能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吼声化作实质冰浪,沿冰谷狂飙,将沿途一切冰锥、岩壁、残尸尽数碾成齑粉。
    ……
    百里之外,一道黯淡月影跌出虚空,砸进积雪。
    雪雾飞扬,露出陆仁苍白侧脸——
    眉心月纹已彻底黯淡,唇角血迹冻成冰渣,玄袍下摆被冰枪余波割得七零八落,像一面残旗。
    他却先笑出了声,低低地、沙哑地,像雪底擦过刀背:“六遁……还剩半条命。”
    冰域的寒风还在脊背上残留着刀割般的余韵,陆仁却已一脚踩进了火域。
    像跨过了一道无形的生死门——
    身后,是幽蓝死寂;眼前,赤红翻涌。
    冰锥化作岩刺,霜雪凝成岩浆,天地仿佛被巨手拧转,冷热错位,时空颠倒。
    他踉跄落地,玄袍下摆仍挂着冰壳,却在触及岩浆热浪的刹那,“嗤啦”一声被烤成白雾,雾尚未升腾,又被热浪撕碎。
    眉梢、鬓角的冰屑瞬间汽化,皮肤由苍白转为赤红,像被扔进炉膛的瓷胚,寸寸龟裂,却又被月魄迅速修复。
    “再深入……就是送命。”
    陆仁倚着一块凸起的玄岩,指背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挣扎的青蛇。
    他取出最后一粒止水丹——
    丸表星纹已被体温暖得发黏,入口即化,却不是清凉,而是一股滚烫的灵液,顺喉直坠丹田。
    幽绿毒火被灵液一冲,像被掐住七寸的蛇,缩回池底;干涸的月池水面“叮”地涨起一寸,银波荡漾,映出他惨白侧脸。
    一息、两息、三息……
    陆仁闭目,内视丹田——
    没有运转任何功法,没有掐诀引导,天地灵气却自发沿着毛孔涌入,被冥鲸骨环鲸齿一吸,化作银雨落回月池。
    “不是丹药……也不是潮生篇。”
    他心头一跳,涌起一个荒诞却狂喜的念头——“兽魂灵根,自携吐纳!”
    仿佛为了印证,骨环内侧忽然亮起一圈幽蓝月纹,鲸齿轻叩,“叮——”
    月池水面再涨一寸!
    陆仁睁眼,瞳孔里两轮小月由黯淡转为明亮,像两口被重新点火的井。
    “好……好!”
    他低低地笑出声,沙哑却痛快,像赌徒摸到了最后一张王牌。
    ……
    半柱香后,体内灵力已恢复五成,裂痛的肺管也被月魄抚平。
    陆仁长身而起,玄袍下摆无风自鼓,将周遭热浪逼退三尺。
    “到此为止,再贪就是喂刀。”
    此行有所收获,又没有被天极宗的人发现,自当适可而止,免得徒增凶险。
    离开前他最后望了一眼火域深处——
    那里,黑红岩浆如巨蟒翻涌,偶尔喷出百丈火柱,柱心闪出幽蓝冷火,像藏在烈焰里的鬼眼。
    转身,月影遁虽不敢再用,却仍可御风疾行。
    他贴着岩壁,一路向外围飞掠,脚尖点在凸起的岩浆岩上,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避开了地火喷薄的间隙,像一道幽绿的梭,悄无声息地缝合生死线。
    然而——
    就在他掠过一块半嵌在岩浆中的巨岩时,脚步倏地顿住。
    那岩石通体赤红,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孔洞内流淌着金红岩浆,像无数条细小的火蛇在沉睡。
    岩石顶端,却有一截巴掌大的凸起,色如凝血,通体晶莹,内部封着一朵跳跃的火焰——
    千年玄岩·火髓芯!
    与千年玄冰同阶,一寒一热,一阴一阳,却同样价值连城。
    陆仁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在胸腔里“咚”地一声重跳,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
    “又是……白捡?”
    他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指尖微微发抖,却不是因为疲惫,而是那种赌徒连赢两把后的亢奋与恐惧。
    “陷阱?”
    玄觉外放,方圆百丈,无混沌威压,无修士气息,连岩浆喷薄都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温柔。
    “不捡……对不起冥鲸。”
    他自嘲一笑,却笑得发干,像含了一口沙子。
    脚尖一点,身形掠至巨岩下方,月魄化丝,缠住玄岩根部,轻轻一扳——
    “咔嚓!”
    玄岩脱落,落入掌心,滚烫温度瞬间透过皮肤,像握住一颗才出炉的铁心。
    陆仁早有准备,月魄凝成一层银蓝薄膜,将热力隔绝。
    “得手!”
    念头才起——
    脚下大地,忽然“咚”地一声,像被巨锤擂中。
    下一瞬,整片岩浆湖“轰”地隆起,一个百丈直径的漩涡瞬间成型,赤红岩面像被撕开的布匹,层层外翻。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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