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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轻轻撇了撇嘴。
“这世间的秘密，多如牛毛。”
“我恰好知道一句话，好奇害死猫。”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他语气平淡，仿佛对那所谓的惊天秘密并无半分兴趣。
卫青见李季这般淡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便化为深深的认可。
“李大人果然聪慧过人，看得通透。”
他点了点头，语气却不见丝毫退缩。
“不过，这个秘密，小人认为大人还是知道为好。”
“这不仅仅关系到小人的性命，更可能，关系到这天下的格局。”
卫青的语调陡然沉重，整个人更是在这一刻变得严肃了许多。
察觉到对方这般气势，李季眉头微挑，目光在卫青身上停留了片刻，终究没有再开口阻止。
卫青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道出那埋藏心底的隐秘。
“太子之所以对我如此执着，甚至不惜代价也要将我掌控在手，皆因我卫家，掌握着一个关乎国本的秘密。”
“那是一张藏宝图。”
“一张与开国太祖皇帝息息相关的藏宝图！”
此言一出，饶是李季心性沉稳，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缩。
卫青继续说道：“当年太祖皇帝起事，得一笔泼天财富相助，方才奠定了这大好江山的基础。”
“太祖深谋远虑，为防后世子孙不肖，或遇国朝衰微，便将其中一部分最为珍贵的宝藏隐秘埋藏。”
“同时，他老人家委托我卫家先祖，以特殊之法，绘制了一张藏宝图，确保其能历经千年而不腐。”
“只可惜，岁月流转，那张实体图卷早已不知所踪。”
“但万幸的是，图上所载的一切，包括宝藏的确切方位与开启之法，都由我卫家历代先祖口口相传，铭记于心。”
“流传至今，我卫家，便是这世上唯一知晓那批宝藏线索之人。”
“也正因如此，才引来了太子殿下的觊觎，招致这灭顶之灾。”
说到此处，卫青眼中闪过一丝悲愤。
他猛地从怀中取出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双手捧着，递向李季。
“李大人，这便是我卫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小人今日愿将此图奉上！”
卫青说出这话之时，语气诚恳，双眼之中更是流露出一抹炽热的味道。
李季见状，目光落在那油布包裹上，眼神深邃，却并未伸手去接，反而开口询问。
“卫先生，此物干系太过重大，足以掀起腥风血雨。”
“你又为何，要将它交给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洞察人心的力量。
卫青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浓重的苦涩，仿佛积压了千斤重担。
“不瞒大人，小人实在是快被太子逼疯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这藏宝图在我手中一日，太子便不会放过我一日。”
“与其让他得逞，或是让我带着这秘密一同烂在泥里，不如将其交给大人！”
“一来，是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投靠大人麾下，求一条活路！”
李季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带着审视，似乎在掂量着卫青话语中的真假。
他心中思绪翻涌，这块烫手山芋，接，还是不接？
自己若是拿到了这份藏宝图，很有可能会被太子察觉，到时候这位储君说不定会调准目标，发动一切力量来对付自己。
可若是不接的话，那不是白白错过这般天大的机缘？
一时间，李季不禁陷入忐忑，这般沉思的模样落在卫青眼中，却让他的情绪却陡然激动起来。
“大人若是不信，请看！”
他猛地一咬牙，双手抓住自己的上衣衣襟，用力向两边一扯！
撕拉一声，衣衫应声而裂。
触目惊心的景象，瞬间暴露在李季眼前！
卫青的胸膛和背脊之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疤痕。
有鞭痕，深可见骨，已然结痂，却依旧狰狞。
有烙印，奇形怪状，像是某种刑具留下的永久印记，皮肉翻卷，颜色暗沉。
更有无数细小密集的针孔，遍布全身，令人头皮发麻。
新伤旧痕，层层叠叠，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这些伤疤，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遭受过的非人折磨。
卫青双目赤红，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咆哮一声。
“自从太子将我软禁，这几年来，我过的便是这般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派人日夜监视，严刑拷打，逼问藏宝图的下落！”
“那些鹰犬，变着法子折磨我！”
“他们用烧红的烙铁烫我的皮肤，说要在我身上刻下忠犬二字！”
“他们用浸过盐水的皮鞭抽我，每一鞭下去，都像是要把我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
“他们甚至还用细针刺我的指甲缝，刺我的穴道，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在前线为国征战，他的爪牙却在后方对我这般下毒手！”
“他们说，太子爷说了，只要我不松口，就一天换一种新花样，直到我开口，或者变成一堆烂肉为止！”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一天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卫青嘶吼着，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不甘。
李季看着眼前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与药味。
这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的卫青，与记忆中某个狼狈不堪的身影，缓缓重叠。
那被废去武功，被诬陷入狱，被发配到黑风矿场，日夜忍受苦役与欺凌的自己，当初走过的不也是这般丧尽天良的日子吗？
一时间一股悲愤，在李季的脑海之中缓缓酝酿。
再想到太子对付自己，甚至牵连到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李季更是觉得心中怒火生腾。
对方已经屠刀相向，既然如此，自己还犹豫什么？
眼前机缘，足以让自己异军突起，哪有错过的道理？
若是真能将宝藏掌握，可谓是富可敌国，到时候，自己自然有了跟王朝对抗的资本！
念及于此，李季突然点了点头，面对卫青坦诚问道。
“卫先生将这藏宝图交给我，总不至于别无所求吧？”
“不是这样，你有什么要求不妨先说出来，我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满足，再说之后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