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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咱们的两位老师还有二十分钟的自由问答时间，同学们有关于心脏外科临床的问题都可以举手来问。”
两个人站在讲台之上，陈凛冬维持着纪律，往讲台上看的时候，这两个人活脱脱一对俊男美女。
老天爷真的是太眷顾他们市立医院心脏外科了，把这么好看的两个人安排在了他们科室。
遗憾的是，竟然不给他们这些普通人留一条活路。
陆陆续续有学生举起手来，问了很多心脏外科专业相关的问题，一开始大家还都是有些拘谨的，问到后面，发现虞景书和赵蔚澜都还比较平易近人，就开始问一些跑偏的问题。
“虞师姐，你和赵蔚澜医生说情侣吗？”
虞景书略微一笑，耐心却也明确的回答。
“不是。”
“那师姐你的男朋友是谁啊？”
底下不乏有八卦的同学关心起两个人的私人感情问题，虞景书压了压唇角，不露痕迹的回答。
“这位同学，我们只回答心脏外科专业方面的问题，时间有限，请不要浪费在其他内容上。”
那个同学赧赧的底下了头，感觉到虞景书似乎并不太愿意回答私人生活的问题，就再没有同学敢开口问了。
“赵医生，可以讲讲你出国留学的经历吗？我们系里有很多同学也想考加州大学的心脏外科专业研究生。”
一个女生举起了手，原本这个问题是无关专业的，但是她神色实在恳切，加上周围有不少同学附和，看来对国外留学的生活都相当好奇。
现在的学生很多都会选择毕业之后继续出国进修，学习国外先进的地方，学成回国治病救人，这是非常值得鼓励的，说说似乎也无伤大雅。
“那赵医生你先说着，我先下去。”
虞景书说完，抬脚下讲台，回到第一排的座位上坐好。
“既然很多同学都想深入了解加州大学的留学情况，那我就简单说一下。加州大学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一所大学，是有十所比较权威的公立大学组成的大学系统，大家可以酌情选择学校，我也是本科国内毕业之后报考了加州大学，之后一直读到博士毕业回国工作，在国外待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事实上，我是不太建议各位同学们像我一样一直在国外读书这么多年的，想念祖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待久了会迷茫，当然了具体的还是看同学们的想法。”赵蔚澜两手撑住讲台，金丝框眼镜下一双睿智而深沉的眼睛注视着底下的同学们，“具体的留学事宜我就不和大家讲了，国外的医学教育和国内其实有一些不同，之所以大家选择留学我相信也是为了能够融会贯通，将国外学习到的技术和诊疗方法融入咱们国家的知识体系中，这非常好，一开始可能会因为文化差异等等原因不太能够认同他们的思维方式，但是过段时间就会适应，最重要的，国外的留学生活可能会枯燥，也可能会精彩，但都希望大家不忘初心，秉持着治病救人的信念，走到哪里都不要放弃……”
赵蔚澜说了非常多，这也是难得有机会看他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字字珠玑，将同学们现下有些浮躁的心安抚好，又鼓励他们继续学习，还叮嘱着他们，永远不忘记医者的初心。
他话音刚落，底下同学们好掌声雷动，心中都有被激励到。
学医嘛，这么累的专业，这么难的专业，很多人心中其实都有治病救人的执念，成为一名医生，让病痛缠身的人重新恢复健康，与病魔抗争，永远奔跑在与死神竞速的第一线，这样的职业，又有谁能够不爱呢。
讲完课，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大教室，几个人收拾了手上的备课内容，也跟着郭主任离开了教室。
虞景书透过窗口往身后看了眼，最角落的喜悦依旧坐在那里，低头写着什么。
他们一行人起身往办公室走，郭主任对他们讲课的内容赞不绝口，强调明年再有这样的公众课，一定要让他们接着来。
陈凛冬听的也有些激动了，他欢欣鼓舞的跟在几个人身后，想起他是这治病救人与死神抢人的英雄队伍中的一员，心中的熊熊火焰就忍不住的燃烧。
“好的主任！明年我们一定来！”
虞景书和赵蔚澜还没说什么，他先保证了。
“好，咱们学医的就是要有陈医生这样的积极性！”郭主任对陈凛冬的积极十分欣赏，两个都非常容易被激励感染的人走到了一起。
虞景书和赵蔚澜并排走在他们后面，赵蔚澜垂眸看着虞景书。
她比他矮许多，他垂眸的时候，只能看的到她略有心事的下巴。
“我看到之前你的病人在教室里，不留下来和他说几句？”
她之前在讲台上的那一席话，应当也是说给他听的吧。
“不必了，要是他懂自然会懂。”要是不懂，也更没有什么说的意义。
她现在只希望他离她远远的，最好别来招惹她。
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利用了他来报复席家，如果他心里能够明白，躲得她远远的，至少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这个世界上，有人为了复仇，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赵医生，你有恨过一个人吗？”
“是什么样的恨？”赵蔚澜微微皱眉，问。
“就像电视里那样演的，杀父之仇，还得你家破人亡，这种恨。”虞景书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脚下踢着路边的石子，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这种恨应该要如何放下呢？”
“可能报了仇，就会放下了吧。”赵蔚澜沉默片刻，回答。
这样的恨太浓烈了，如果秉承着电视剧里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原则，一辈子都没法心安理得的放下。
人只有自私起来，让对方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能彻底在心里将这个恨划掉。
就算他心中千千万万个不愿，不愿她再提过去的仇恨，可是从道理上讲，报仇是正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