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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奔赴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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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心里憋气,赵贤依旧放不下姐姐,上了马车便往公主府赶。谁知压着刘贸进了公主府后,瑛华却避之不见,让他焦躁不安。
    夏泽站在乐安宫院内,朝他揖礼说:“太子殿下请回吧,公主已经服完药歇下了。”
    赵贤薄唇翕动,示意随从先将刘贸带走,适才问道:“姐夫,皇姐身体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吐血?”
    望着他那张懵懂的脸,夏泽眉间蕴着不悦,“我说过公主现在身体不好,不要惹怒她,可太子就是不听。”
    “可我今天真的是为了拿画,姐夫也听到刘贸方才说的了,不知道皇姐为什么这么大火。”赵贤咬住唇,面上含冤带怨。
    “太子应该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管今日是何原因,太子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夏泽抬眼,沉声道:“公主让我捎个话给太子,前路漫漫,还请好自为自。”
    四周沉寂下来,唯有树木摇曳。赵贤眼波轻颤,双眉攒在一起,“姐夫,这话什么意思,皇姐不要我了?”
    夏泽没说话,颔首示意后,踅身走上高阶。
    “姐夫!”赵贤往前追了一步,还是没有胆魄踏上去。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倏尔抽出画卷,发泄似的扯得稀烂,掷在地上拂袖而去。
    惠王,瑞王……
    赵贤眉眼寒冽,只要他还活着,这些人就别想觊觎他的太子之位!
    ***
    打从这天起,赵贤除了隔三差五命人送些补品过来,人再也没来过。
    瑛华让人将撕烂的画装裱修复好,就安心在府邸养身体,也没有去找他。
    姐弟俩的冷战,悄无声息的打响了。
    夏泽对瑛华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冷战功力简直是天赋异禀,姐弟俩都是这样的性子。
    怕她憋出内伤,夏泽忍不住相劝:“这次情有可原,公主不必如此较真儿。你们俩往前各迈一步,说开就算了,别弄到最后伤了姐弟情分,这样就不好了。”
    谁知瑛华气定神闲,倒让他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那可不行,我不能惯着他。姐姐对弟弟的情分也不是应该的,有来有回,他也得学乖点。”
    就这样,两人杠了将近一个月,还没消停。
    婚期将至,按照习俗夏泽只能暂回太尉府居住,期间不能与准新娘见面,会犯忌讳。临别时,他放心不下,苦口婆心的交待着,架势好个婆妈,惹的瑛华哭笑不得。
    准驸马走后,公主府也开始置办起来,张灯结彩,红帐纷飞,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院中树木裹上红绸,婢女小厮们换上了暖橘色偏襟吉服,就连护军也坠上大红百子千孙坠。
    文武百官的贺礼也开始奉上,仅刑部尚书季棠就送了满满一大箱子,里头还有尚书夫人亲自缝制的小孩衣物。
    瞅着这光景,瑛华不由开始紧张起来。明明不是第一次成婚,她却还跟个少女似的,时不时发怔脸红,想到夏泽身穿喜服的俊郎模样,更是心若擂鼓。
    九月初六这天,杜渐来请平安脉。
    “殿下身子大好,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喜得贵子,臣在这里提前贺喜了。”他笑吟吟的说着吉祥话。
    人逢喜事精神爽,瑛华听到耳朵里格外熨帖。
    “杜太医会说话,本宫喜欢。”她扬声道:“来人,去库房把那对羊脂白玉镯拿来,赏给杜太医。”
    很快红梅就将羊脂白玉镯取来,装在一个红绸锦盒中,华贵庄重。
    杜渐叩在地上双手接过来,恭顺谢道:“臣杜渐,多谢公主赏赐!”
    “行了,咱们也算老熟人了,不必客气,起来吧。”瑛华双眸含笑,然而杜渐一直跪着,欲言又止似的,她不禁纳罕:“怎么,可是还有别的事?但说无妨。”
    杜渐偷偷乜了眼翠羽,清隽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踟蹰道:“殿下,臣想把这对镯子送给一位姑娘,不知殿下允不允许?”
    翠羽闻言,心好像被人揪起,不上不下的。她偷偷攥紧衣裳,既有些期待,又有点害怕,不知道杜渐嘴里的姑娘究竟是谁。
    “这……”瑛华俏眼瞥向翠羽,叹了声:“镯子赏给你了;你怎么处置与本宫无关了。”
    话落,她心里一阵忐忑。
    自打她受伤后,杜渐跑府邸跑的勤,自己家的翠羽丫头貌似看上他了。只是这镯子,不知是不是送给她。
    “臣想把这对镯子送给……”杜渐面上滚烫,似要滴出血来,“送给翠羽姑娘!”
    他噌一下站起来,弓着腰双手呈上,盯着青石地面,鼓足勇气说:“翠羽姑娘,我喜欢你,请你收下这对镯子!”
    “……”
    幸福来的太突然,翠羽差点晕过去,还是瑛华眼疾手快的捞她一把,嗔她一句:“没出息!”
    一对小鸳鸯在院中红着脸对视,杜渐亲自为她戴上手镯,讪讪道:“翠羽姑娘别怪我借花献佛,我真的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我攒的银子都给你,你自己去买喜欢的。虽然不多,但是以后慢慢都会的。”
    杜渐年纪本就不大,阳光下他那张笑脸稍显幼稚,就像初日曈曈,憧憬着未来。
    好事成双,瑛华大喜过望,当下就允了两人的婚事。只可惜夏泽不在身边,要不然,她肯定得让夏泽抱着自己愉快的转几圈。重生以来,她渐渐感受到了生的美好,不知不觉,竟也开始遥望婚后的生活。
    然而当宫里来信时,美好瞬间就化为了泡影——
    一个多月前,荆州北路澧州发生瘟疫。当地官员为保政绩隐瞒不报,然而并未控制住疫情,导致大规模蔓延。
    如今澧州已经失控,申请朝廷救助。宣昭帝震怒之下,旋即指派官员和太医前往澧州,而负责这次赈灾的巡使竟然是太子赵贤。
    瑛华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朝廷派出的赈灾队伍已经出了京城。
    她疯了似得,快马加鞭朝城外追。烈烈风响,扬起她华丽的金丝袍角,任凭穆围他们怎么追,始终都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直到京外三十多里后,瑛华终于看到了他们。
    宽阔的官道上,尘土翻飞,数十辆马车列队而行,周围有禁军骑马护行,为首东宫大旗迎风招展,远远望去,天家威仪气势不凡。
    “驾!”
    瑛华猛夹马肚,扭转缰绳,抄进路追上队伍。
    官道上枣红俊马腾空嘶鸣,盛冠丽服的贵女直接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胆敢阻碍赈灾队伍,速速离开!否则……”为首领路的禁军督头话没说完,看见那明晃晃的令牌,利落下马半跪在地,“末将参见固安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的禁军一浪浪叩拜在地,呼礼声震慑八方。马车中的人也闻声下车,随之施礼。
    昏昏欲睡的赵贤听到动静,顿时来了精神,躬身下了马车。见到那马儿上的人,惊诧过后有欣喜漫上眼眸,“皇姐,你怎么来了?”
    瑛华翻身下马,迫至他面前,满面急切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谁让你去的?你当抗击瘟疫是过家家?那可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弄不好是要命丧黄泉的!”
    对这场瘟疫来说,瑛华将上一世的记忆翻个底朝天,也只能寻到点蛛丝马迹,毕竟当时她只是不谙世事公主。她模糊记得,瘟疫持续到三月才结束,而当时的巡使也在赈灾中染病而亡,得到了朝廷的嘉奖。
    想带这,她更是不安,一下子失去理智,抓住赵贤的手说:“你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跟我赌气?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老实跟我回去!”
    “皇姐,你才是耍小孩子脾气。”赵贤拂开她的手,“现在圣旨已经下了,若我临阵脱逃,满朝文武会怎么看我,天下百姓又怎么交代?我必须得去。”
    微凉的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打着旋儿扶摇直上。瑛华一霎有些恍惚,望着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眼瞳中雾气蒙蒙,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圣旨已下,又何能抗旨?
    前面即使山穷水尽,也要闷着头寻求柳暗花明,就像飞蛾扑火,凄然决绝。
    光影之下,瑛华神色凄然。
    赵贤读懂了她的心,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粲然一笑道:“皇姐,我知道自己以前顽劣,惹的你伤心。文芷也这段时间也宽慰我不少,那我不妨借此机会证实一下,皇姐说的盛世明君,我也能办的到。有这么多太医和禁军在,我不会有事的,皇姐放心吧。过些时日就是你的大婚了,我可能没办法到场庆贺了,提前祝皇姐与姐夫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他顿了顿,上前抱住瑛华,将下巴靠在她肩头,音色有些微颤:“皇姐,对不起。你要好好养身体,等我回来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依稀间瑛华想到了小时候,赵贤个头还很矮,她经常抱着他,他也喜欢靠着她的肩。两人就这样携手度过了很多个春夏秋冬,后来自各有了生活,但在某个瞬间还会想起对方,稍纵即逝,骨血的亲情深深嵌在心底。
    终究是不能抛下不管。
    瑛华颤巍巍的抬起手,抚在他背上拍了拍,眼泪落下,晶莹剔透坠入尘埃。
    半晌后,她松开赵贤,深吸一口气决然离开。翻身上马后,拉紧缰绳,眉眼间英气凛然——
    “你先行一步,我们澧州汇合!”
    ***
    回到公主府后,瑛华即刻召见了聂忘舒。
    聂忘舒风尘仆仆而来,一袭白衫立在正厅,听闻她要去澧州,神色沉郁道:“小殿下,澧州现在可是重疫区。那边堂口来报,附近三县皆被感染,目前去澧州异常凶险。”
    “我怎会不知凶险?”瑛华叹道:“这次太子任巡使,遇到的又是瘟疫,他资历少,我怕那边的光景他震不住。”
    聂忘舒哽住,每当流年乱世,穷寇丛生,人间百相尽显,一个尊贵无忧的太子又何曾体会过民间疾恶。
    他不由看向愁容满面的女子,眼前这位公主,对那边的水深火热也怕是一知半解。半晌后,他沉声道:“小殿下打定主意了?”
    “嗯。”瑛华肃然点头,“你即刻去召集一些愿意前往疫区的大夫,越多越好,与我随行。再准备一批常用药材,携带备用,只多不许少。”
    “好,望舒明白。”聂忘舒垂眸,姣好的五官异常坚毅,“我也跟着小殿下去。”
    瑛华一怔,斩钉截铁的否了:“不行,你留在京城听命,我们不能都去疫区。这次的瘟疫持续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为防变故,你让堂口的人疏通澧州附近商路,确保畅通无阻,随时待命。”
    太子和公主相继奔赴疫区,聂忘舒又岂能安心,薄唇翕动还想争辩,却被瑛华冷冽的眼神制止了。
    沉默须臾,他嘴角低垂,无奈道:“望舒听从小殿下安排,只不过小殿下婚期将至,这……”
    已到傍晚时分,正厅外斜阳洒金,绿树蓊郁,透出初秋慵懒而宁静的气息。
    瑛华凝视门外,失神很久,声音细细道:“我会同夏泽解释的。”
    ***
    傍晚时分,瑛华清点好随身物品,翠羽帮她一件件装箱,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你哭什么?”瑛华被吵的有些恼,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抚:“这次是去疫区,别整这些不吉利的,开心点,多笑笑。”
    翠羽委屈的瘪嘴,哽咽道:“杜渐跟着赈灾队伍去了,没想到公主也要跟着去,过段时间就要大婚了,结果又得耽搁,奴婢一想就难受。您还不让奴婢跟着去,奴婢心里更难受,还不能哭吗?”
    言罢,她将箱子扣上,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坐在榻上就抹泪。
    翠羽打小就跟着她,说是半个妹妹也不为过。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瑛华心里酸楚,走到她身前揉揉她头顶,“别哭了,你一个丫头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府邸好生看家,事情都处理好,有事就找聂忘舒帮忙。哦,还有,等我出城之后再把信送交与父皇,切记叮嘱他好生照顾身体。”
    马上冬天就要来临,她这一走最怕的就是宣昭帝突然驾崩,太子和她若回不来,朝野会不会混乱。
    随着天边最后一缕血红的光影泯灭,黑暗袭来,府邸绢灯燃起。
    翠羽哭的累了,一双杏眼通红,这才站起来恭顺福礼道:“公主放心,奴婢会把交待的事一一做好,只求公主和太子平安归来,奴婢会日日夜夜向菩萨祈祷的。”
    “很好,这才是听话的丫头。”瑛华粲然一笑,眼眸如若天上玄月。
    夜色渐浓时,瑛华私人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来到桌案前修书一封信。明日征战萧关的大军就要出发,她原本计划去送张阑楚,然而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怕是去不得了。
    长长一封信,密密麻麻的小楷,瑛华将信折叠好,放在信封中,用蜜蜡封好。出门交给姜丞,吩咐他务必将信笺送到张阑楚手中。
    姜丞迅疾离开,片刻都没有怠慢。
    瑛华看了眼月朗星稀的苍穹,适才抬步出府,她还要去一趟太尉府,跟夏泽解释一下,推迟婚期。
    忽而有风拂过,吹落几片叶子,秋季的寂寥初现端倪,而她的心就如同那空中落叶似的,晃晃荡荡,不着边际。
    不知到夏泽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
    瑛华心里五味陈杂,木僵的往外头走。踱过抄手游廊,直达穿堂,脚步蓦地顿住。
    两侧灯笼晃出一阵影影绰绰,公主府门口宽阔的甬道上,挺秀的身影如松伫立,一身皂色劲装,腰挎佩刀,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张英俊的脸摄人心魄。
    瑛华愣住,嗫嗫道:“夏泽……”
    “这几天我一直惴惴不安,果真是出了幺蛾子。”夏泽微勾唇角,眼底携出几分无奈和桀骜,“公主殿下,敢问我们何时出发澧州?”
    ***
    渡过一个不眠之夜,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所有人还在加急准备着。
    聂忘舒将堂口优秀的医者全都引荐给了瑛华,由上了年纪的刘温领队,自愿跟随公主奔赴疫区。药材跟着他们先行一步,由商队运往澧州。
    去澧州的事没有向宣昭帝禀告,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入夜后瑛华一行人才离开京城。
    宽阔的官道上,众人皆是黑衣劲装,腰系佩刀,坐下骑的是辽国进贡的战马,精壮孔武,朝南奔去。
    过了三边口,熟悉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京郊盘旋,似有回声。
    “华华!”
    “吁——”瑛华勒紧缰绳,把马逼停,回眸一望,东侧漆黑的密林中几匹骏马紧追过来,皆是身穿甲胄,气宇不凡。
    为首之人眉眼俊秀,月色下瑛华微微眯眼,看清来人,惊愕道:“阑楚?大军不是出征了吗,你怎么在这?”
    三关口是京外南下的必经之路,张阑楚将马靠近她一些,“我见你要南下赈灾,我心里不安,就在这等着,还是想见你一面。你放心,我跟将军说了,明早会到衙州与大军汇合。”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她,“华华,这个给你。”
    瑛华一愣,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像是药吧。”张阑楚无奈笑笑,“我爹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救命。”
    “这……”瑛华打开一看,真是一颗药丸,赶紧阖上交还他,“这个是镇北王给你的,我不能要,你收好。”
    “别再推辞了,荆州那边太过凶险,我害怕……”张阑楚抿起薄唇,喉结滚了滚,“我无法陪在你身边,算是我对你微薄的关心吧。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要一定要平安回来,给我写信。”
    他瞳中清亮,尽管曾经说服自己千百遍,真到了离别时分,忽而又感性起来。
    无二的情绪裹挟在风中,一点点侵入肌肤,几分哀伤,几分怅然。瑛华咬住唇心,手渐渐捏紧锦盒,“谢谢你阑楚,那我就收下了。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你也万万要小心,我等你凯旋而归。”
    “嗯,我会的。”张阑楚戚然一笑,继而看向夏泽,“准驸马,替本世子照顾好她,若有差池,本世子饶不了你!”
    他横着脖子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夏泽看在眼里,倒是不恼。他在禁军十数年,对于有血性的男人,速来敬重。
    他朝张阑楚正色揖礼,“世子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护着公主,保她安然无恙。”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恩仇泯灭。
    天色不早了,瑛华冲张阑楚拱手作别,“阑楚,珍重。”
    “珍重。”张阑楚回礼。
    目光绞缠,思绪万千。
    末了,瑛华对他莞尔一笑,调转码头,双腿猛夹马肚,“驾——”
    奔赴疫区的马队渐行渐远,张阑楚将眼中盈热憋回去,拉紧缰绳,咬牙道:“走!”
    漆黑的夜幕下,两队人马一南一北,绝尘而去。谁都没有回头,唯有舒朗的月色照在他们身上,不分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追更留评的宝宝们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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