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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明珠小姐说不让大小姐见老太太，说大小姐要联姻才能去见。您也知道毕竟大小姐和老太太关系很好，而且她就是因为不愿意联姻才搬出去住的，这事儿对她肯定很重要。如今大小姐一个人在外面，听到老太太生病了肯定很想去看看。但明珠小姐偏偏拿这两件事逼大小姐妥协，这也难怪……”
秘书汇报完，迟迟没等到燕成蹊的声。
燕成蹊多少对燕酒保持着一份愧疚，如今听到这个情况，一时沉默。
片刻后，燕成蹊开口：“属实吗？”
“当时那家店里还有其他人，她们认识明珠小姐，所以这事现在已经很多人都听说了。”
言下之意，确实是亲眼所见传出来的。
燕成蹊摸摸额头，“这两天让人帮忙看着年年那边。”
“那明珠小姐今天还去吗？”
“不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响，直奔着这边而来。
夹杂着燕明珠急切地话，“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听吕学长说今晚您会带我一起出门的呀。”
燕成蹊让秘书先出去等着，转过身，神情严肃，“你今天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么？”
“我……”燕明珠张开嘴，吐出第一个字之后瞬间全部吞回去。
她大概已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
“我今天见到姐姐了，她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我就多和她说了几句话，劝她回家和去看看奶奶。”燕明珠努力做出一幅懂事乖巧的表情，又恰当好处的皱皱眉，“不过姐姐好像很不喜欢我……”
“是吗？她为难你了？”
燕明珠为难的抿抿唇，上前拉住燕成蹊的衣袖，“不过爸爸你也别生姐姐的气，她拿我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正说着，还未等燕成蹊说话，祝湘闻声过来。
先拉着燕明珠上下看了遍，“你姐姐拿你出气？这也是你应该受着的……不过你哪里受伤没有？受伤了可千万别瞒着，听见没有？！”
“我没事的妈妈……”
燕成蹊甩袖，冷哼道：“她能有事？”
祝湘怔了下，小心的问：“你这是什么话？”
“她今天在人家店里把年年气到病发差点叫救护车！还她受伤，”燕成蹊甩开燕明珠的手，指着她，“我不管你打的什么注意，年年的身体要是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燕明珠从来没有被燕成蹊这么骂过，脸色白一块红一块，眼眶瞬间挤满了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燕成蹊。
她不知道燕成蹊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原本以为燕酒在家里闹成这样，燕成蹊会对燕酒失望。原来即便是这样，燕成蹊还是在密切关注燕酒的消息，甚至听见燕酒病起之后反应会这么强烈。
心里觉得嫉妒不平的同时，燕明珠还是按照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出声，“爸爸，我只是担心姐姐一个人在外面会过的不好，又很久没有见面实在想让她回来住，毕竟还是家里好。再说姐姐和奶奶关系那么好，奶奶生病了想见她，今天碰巧碰见了我当然要把这事转达给姐姐了。”
燕明珠的眼泪可怜兮兮的挂在脸上，继续道：“可是我没有想到姐姐会这么不想回家，情绪那么激动。我本来是为了姐姐和您着想的啊……”
“是啊成蹊，你消消气别发火，明珠都是为你们父女俩好。”
“行了！”
方才燕明珠说话的时候，燕成蹊心里自有一番衡量。
虽然她说的事情和秘书汇报的一样，但人都会把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重点便完全不一样。
两相对比之下，他更相信秘书收到的消息。
燕成蹊没收敛自己的真实反应，居高临下的扫她们娘俩一眼，“今天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之后几天除了学校不准乱跑，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爸……”
“成蹊！”
燕成蹊振声，“还嫌不够丢脸？！”
喝住祝湘母女俩人，燕成蹊没再看她们一眼，摔门出去。
留燕明珠在原地将手心掐的通红。
祝湘拉她一下，“你今天到底对燕酒干了什么！”
“我能对她干什么呀，我还能害她不成！”
燕明珠板着脸，不耐烦地转身往客厅里走。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正好响起来。
见是尹嘉打来的，燕明珠对祝湘说，“我先上楼了，你相信我，我先问问我朋友。”
“喂，明珠，你陪叔叔去见吕学长的爸爸了吗？”
“别说了！我爸爸都发火了。”
尹嘉“啊”了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这个脾气怎么还能惹你爸爸生气呢？”
“还不是因为我姐姐嘛，”燕明珠把衣角攥的皱巴巴的，尽量把语气放的平和，“今天的事情。”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呢，不知道怎么搞的，她们都在说你今天欺负了你姐姐……我估计叔叔是不是也听说了所以才……”
*
“小江山”一楼的后厨阳台上，没关严的门缝泄露出屋里的嘈杂。
坐在凳子上的江砚行没回头直接反手关好门，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中的菜单上。他右手指间夹着烟燃着，烟灰蓄起长长的一段，风一吹，掉了。
身后的门突然又被人打开了。
顾徐舟探头看他，“坐这儿呢？”
“怎么了？”
“有人请我在这吃饭，顺便过来看看。”
江砚行把烟灰抖干净，只抽了最后一口在烟灰缸里碾灭了，“有事说事。”
拉过旁边的凳子，顾徐舟在他对面坐下，“就那大小姐，燕大小姐的事圈子里都传遍了，你听说了吗？”
“她？什么事？”
“她今天出门，在人家店里被她家里的便宜妹妹气到差点叫救护车。”
自打上回跟燕酒打过几回麻将，顾徐舟跟沈识一样，对这大小姐的印象好转了不少。
这会儿看热闹不嫌事大，“因为那燕明珠拿你俩联姻的事威胁大小姐，说她不回去就不能去看她病重的奶奶。”
江砚行安静两秒，手里的菜单扔到一边，站起身，二话不说开始脱外套。
“你脱衣服干什么，不冷？”
“换件外套。”
顾徐舟纳闷，“跟我说两句话你换哪门子衣服？”
“刚抽过烟，”外套搭在臂弯处，江砚行推开门，声线平静的听不出波动，“到时间送外卖了。”
顾徐舟：？
顾徐舟：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