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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价算是其中之一，拖垮算是第二，第三呢？这么做会谋求多少福利？会不会还有故意打击卫家名声的盘算？”
越想越觉得对方所图甚大，季灿顾不上卫庭，找来所有账本，准备了纸币，然后开始算了起来。
季良婕有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季灿原本的字也是很漂亮的，虽然和季良婕所用字体不同，不过阿拉伯数字嘛，不在意字体，自己能看懂就行。
花了一夜之间整理完毕所有账本，越看季灿越气。
虽然没有亏本，可是这些时间，被买走的砚台鬼知道有多少对方私吞了，然后转手买了高价。
皇城并非一家卖这些东西的店铺，背后主子也不止一两个两三个，然而卫家却是独领风骚，大概三年前还是这样，不过后来那些店铺起来以后。
刚开始倒是没多少人关注，毕竟卫家家大业大绝对可以保证品质，别人家哪有这么好，所以不少人换了铺子，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傻子，其实有人发现了对方以次充好来拖垮卫家，但是最后都没有闹大，卫家不会拿他们如何，然而被断了财路的，以次品赚的盆满钵满，堪称一夜暴富，这样的暴利之下，很多人已经丧失人性，铤而走险。
这也是为什么卫家至今不知道对方为何敢一再降价的缘故。
季灿并不了解这些好坏，卫庭也太瞩目，最终季灿花钱请了人过来相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查的清清楚楚。
季灿：“好厉害啊，我找人问过了，这期间他们敛财数额巨大啊！我们亏得都吐血了，你还觉得是赚了吗？”
卫庭心虚道：“……我不通庶务。”
季灿：“家里都亏本了，你都不会想去看看吗？你不会去看的话，你找人看一眼也不为过吧。”
卫庭更心虚了：“这些事情从来都是母亲和父亲在管，我……我不管这些的。”
其实卫父也不管，不过卫父偶尔回去书斋，所以比他强，他基本上都不去，要什么开口就是。
季灿气的发抖：“你好意思说你不管吗？大哥你算算这一天咱们亏本多少钱，一家店铺诶……一家店铺都能亏出血了，六家！还有别的我还没算呢，这么算下来，何止是吐血，你这是养了一群蝗虫啊！”
卫庭看了一眼那些统计的数据，季灿为了他能看懂，所以换了文字给他看。
看着逐渐递增的数目，他这个一向不愁钱花的，都觉得好像有点肉疼。
一家铺子便能亏损这么多，几年下来，再加上别的铺子，这些年他们表面赚钱，实际上早就不止亏了多少了。
“我今天累了，明天别的地方我再去慢慢查，对了，你这马上就要放榜了吧？”
卫庭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但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季灿抖了下酸痛的两个手臂：“哦，我知道了，等你中状元，我给你庆祝，具体是那天来着？”
卫庭：“不着急，还有半个月呢。”
季灿嫌弃道：“这叫只有半个月了，什么叫还有半个月呢？大哥你不通庶务我还是可以理解你的，但是麻烦你以后有事儿记得提前吱应我一声，这半个月给你筹备庆功可不是个容易事儿。”
不敢去找卫母说这些事儿，季灿逮着卫庭念叨了好半天才肯撒手放他走。
他一走，季灿就恨不得哐哐撞墙。
这么多钱，能买多少东西啊！几辈子都花不完了，结果被别人给嚯嚯了！送给人家嚯嚯了！
“不行，从明天起我得把这些钱给扣回来！”
春香默默给她倒白水。
季灿赶紧灌了一杯，然后放下示意春香再倒。
对于柴油不精通并且只浮于表面的喜欢，如今喝了这么多以后，季灿觉得白水真是好喝极了。
为了泡茶，这些水都是山泉水，每日两运，价格不便宜。
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了半天，季灿突然特别感谢卫母，没有嫌弃她嫁妆那么少，回门还送了那么多东西，简直就是散财童子一样的支援她了。
“以后我这边不许泡茶，其他地方不管，反正我这里不许泡茶，茶叶好好收起来，还有你去厨房那边，让主厨过来一趟。”
春香应了一声，小跑着去找来主厨。
季灿拿着笔：“说说，厨房这些年主要购买的东西。”
作为有钱人，不吃猪肉，羊肉价格贵，但是每日必不可少，还有鸡鸭鱼之类的，时令蔬菜很便宜，但是季灿记着却不由得皱眉。
“你跟我说时令菜三十文一斤？”
主厨点头：“是，是啊。”
季灿呵呵两声：“继续。”
等到登记完大部分经常购买的以后，季灿想吐血。
她还以为卫家避开了被厨房坑的命运呢，结果并没有！
主厨不负责采购，负责采买的婆子被季灿拉出来打了一顿。
卫母听到消息赶过来，那婆子还在叫冤诉苦。
季灿坐在上位，旁边是给她扇扇子的春香。
“少夫人，奴婢真没有贪墨那些菜钱啊，这都是奴婢好不容易才降下来的，您不信你去问问呀……”
季灿白了她一眼：“我信你个锤子，三十文买一斤白萝卜，你这萝卜喝神仙水了咋滴！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这奴才，你放心，看在你跑腿勤快的份儿上，以后这满院子的树叶交给你了，我看到一片，我就收拾你一顿。”
厨房的人都吓得不轻，然而有不少人却十分兴奋，毕竟这婆子没了，肯定有人要去买菜，这可是个肥差！老实几天，那么就没问题了。
卫母看着季灿发怒，犹豫着还是上前来劝：“良婕，这蔬菜瓜果的也不值钱，还是别打了。”
季灿扶着她坐下，拿了一张纸递给她。
“娘，您看看，不是儿媳心狠，这婆子心黑啊！一两文钱的东西她甚至敢喊到一百多文！少了也是几十文，别看一天两天不算多，一个月下来，她那兜里就鼓起来了，这么多年下来，怕是院子都快修的比咱们家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