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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灿当时正在听卫庭说话，根本没精力注意旁边，自然也就错过了她心情复杂的眼神。
皇帝满脸笑容的说了几句话，宴会正是开始，之前站着的宫婢开始上菜，这之间就是送礼，季灿见识不少，什么珊瑚巨树，珍宝玩物，古董字画都是寻常，还有各种花样的“心意”。
比如暄王，他送的叫“五谷丰登”，寓意新年照样大丰收，皇帝很喜欢这个礼物，反而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暄王。
那一瞬间仿佛盛宠的暄王又回来了，不少臣子明里暗里的看向了暄王。
皇帝表面不动声色，照夸不误，心里却开始忌惮起来。
季灿隔得远，看不清，看了一眼卫庭，对方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她没忍住伸手戳了他一下。
卫庭：“嗯？”
担心季灿是有什么事，他体贴的凑的近了一些。
季灿挡住嘴，小声道：“今晚我想一个人睡。”
卫庭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季灿这才重新做好，眼观鼻鼻观心，直到宴会到了表演环节，她才抬头看了看。
歌舞都很好，不过跪坐的久了，腿不舒服，她也没什么心情多看。好不容易熬到皇帝离开，她也赶紧站了起来，然后拉着卫庭“陪”自己去游玩。
说是游玩，实际上是去捶腿去了，卫庭在旁边站着，她和小福一人负责一条腿。
同样来逛御花园的小姐少爷也不少，还要不不少同样算是新婚的夫妻也在。
比如季文昉和傅可欣。
那两结婚没几天，正是腻歪的时候，只是也不知道是他们故意的还是季灿倒霉，居然碰到了一起。
傅可欣上下打量了卫庭一番，又盯着季灿的腿看了一会儿。
“大妹妹这腿是怎么了？莫不是走路摔倒了。”
季灿：“呵呵，关你屁事，你再多逼逼一句，信不信我去找德妃娘娘告状？”
自己好姐妹前不久才被踩了好几脚，她尽管愤怒，但是还真的不敢在这时候和季灿针锋相对。
季文昉心疼自己妻子，不由得皱眉看向季灿。
他道：“良婕，这是你的兄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季灿继续捶腿：“哥哥你怎么不说嫂子刚刚的话说的也不对呢？什么叫走路摔倒了，这是骂我蠢呢，还是指什么别的呢？我就是真摔倒了，轮得着她来说，来朝我落井下石吗？再说了，我都没当着德妃娘娘的面戳破她阳奉阴违的事情，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说起这事儿，季文昉也心虚，两夫妻不敢和季灿说话了，一声不吭的自己跑了。
季灿爽了，抖了抖自己的腿儿，随便找了个凉亭，里面放着软垫，她也就不顾形象的坐了下去。
卫庭没忍住，过去坐着试图帮她恢复一个正经些的姿势。
季灿躲开了：“不要动我，我缓缓会坐好的。”
说着仰起头，表情死鱼一般的放松自己。
卫庭忍不住扶额，提醒她：“这御花园还有不少别人呢，你说若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季灿：“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腿快废了，何况这不是没人吗，我看过了，等一下就好。”
卫庭可谓是“心惊胆战”的等了好一阵，季灿这才重新坐好。
刚刚坐好，季灿眼睛就被旁边的花花草草吸引了目光。
“要是可盈也能来就好了，让她画下花样子，等出去了，拿着花样正好做衣服。”
卫庭：“你若是想画下这些花花草草，我也可以帮你。”
季灿白了他一眼，“你帮我？你帮的是你自己好吗。这店铺又不是我的，我给你费心经营，你还说帮我……帮我什么啊？你能帮我提升每月的营业额度，还是给我涨薪水？”
卫庭：“你若是需要银子，账本上随便划就是了。”
季灿这回没有回应了，卫庭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派人去找暄王，弄来了笔墨纸砚，然后画下了季灿想要的花草模样。
暄王好奇，没忍住凑了过来。
他：“你画这些干嘛呀？”
卫庭：“灿儿喜欢。”
那一瞬间，暄王只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打了个寒颤。
“你就那么喜欢她？可我看她对你好像……好吧，她对你是挺好的。”
他也知道季灿因为帮他大晚上悄咪咪做烟花，白天生病但是还是在晚上继续这事儿，说起来病了那么久，今天看着脸色好像也不好看啊……
这一想，没忍住又想的多了些，季凝踹她的时候，当时他其实是可以帮季灿叫大夫的，只是那会儿他不以为然，更何况季凝年纪又不大，还是个女子，他就没想过季灿会受什么重伤，如今季灿身体弱，说到底还是季凝的锅，他的漠视……好像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宫里有个擅长调理身体的御医，不然我让他去给那个谁看一看？需要什么补药也给她多吃点，养个五六年，怎么也会养好的。”
卫庭：“多谢殿下。”
皇帝听着侍卫的禀告，越听越糊涂。
“你说他去看状元画花草？拿了笔墨纸砚就是只画了这些吗？”
侍卫：“是的陛下，卫大人没有画别的，看样子好像是为了讨好他的那位夫人。”
对于季灿，皇帝没什么印象，倒是听侍卫说过今天德妃见过她。
“就是……那个病了许久的？”
侍卫：“确实病了许久，从去年开始，这位夫人便经常生病，之前好像是被人伤了，落下来病根，如今虽然算是好了，但是底子弱了，所以很容易生病，之前似乎是忧心卫大人迟迟不回家，这才病了一个多月。”
皇帝皱眉：“一个病秧子罢了，想来也没什么本事，上官那边的消息怎么说的？”
侍卫：“上官嬷嬷说这位夫人身娇体弱，还不喜欢与人相处，除了与卫家两老，平日里大部分心思都在卫大人身上，不过确实有几分本事的，管理商铺很有一手。”
会赚钱这个对于皇帝来说没啥稀奇的，后宫里不乏这样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