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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越想越气，季文昉有些后悔，季湉季凝却并没有关注此事，何况不是三甲，也是进士了，科举那么多人，这个成绩其实已经足够耀眼了。
状元宴当日，季灿盛装打扮一番，端着端庄的笑容跟着卫母招待客人，厨房那边更是连夜赶工，这才能保证上菜的新鲜。
卫庭看着季灿招待客人，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同样不是滋味的还有三皇子。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她这出身哪里配得上你，贬成小妾也是理所当然，如今你已经是状元，过了殿试，多少好人家的嫡小姐由着你挑选，你要她，岂不是自损身价？”
卫庭知道三皇子单纯只是好意，然而他还是觉得十分难受。
季灿如今是他妻子，可是三皇子还是盯着她说庶女还有过往不放。
“三殿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的妻子已经放下，也诚心悔改了，您也放下吧。”
三皇子见他这么护着季灿，心里很不好受，他最看重的谋士，甚至想过让堂表妹嫁过来，然而最终他娶得是一个除了脸一无所有的女人，何况还是个势利眼爬他床的女人，这感觉真的是无比糟心。
可是卫庭的话也是理，都已经过去了，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揪着不放呢？
“本殿下就是看不上她，卫庭，以你的才华家世，这整个皇城的女人你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何苦执着于她，不过你不愿意，本殿下也不勉强，但……若是有朝一日你后悔了，随时开口，本殿下必定为你选一个清贵的女子。”
卫庭低下头谢恩，然而眼里却没有半分高兴。
最开始他理解三皇子的不喜，但是毕竟已经惩罚过了，他觉得两边彼此保持距离也就罢了，可是三皇子实在是太讨厌季灿了，即便季灿怎么努力，保持距离也好，表示自己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也好，甚至她已经嫁人了，那个偏见还是存在。
就像一个扎在心里的刺，时时刻刻让你痛苦，你还拔不掉。
“殿下，多谢您，不过我并不需要别人，她很好，别的女子也不会是她，更比不上她。”
三皇子心里咯噔一下。
然而卫庭太认真了，即便他想开口劝，但是说的次数太多，他也知道，如今他是不在适合开口说这个的了。
季灿可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认了一圈亲戚，她记得差不多了，然而却觉得心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厨房那边又有事情，她只能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忙的头晕眼花的一天过去，卫庭的状元宴体体面面的过去了，季灿累的不行，趴在床上呜呜的哭。
“我想离婚，太累了，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春香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求助的看向卫庭。
卫庭挥手示意她退下，坐到了季灿旁边，问她：“真的很累吗？”
季灿点头：“好累啊，那么多亲戚，平日里真的经常走动吗？我记得这半年也没见过她们啊。”
婚宴当日季灿也就见几个和卫母关系极好的，其他人是不认识的。
“以后或许时不时就有宴会呢，就算不是你来操持，也得去参加。”
季灿费力的把头换了个方向：“所以你打算放过我吗？和离？休妻也行，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废材，做不好这些的。”
卫庭看她这副恨不得立马收拾东西走人的架势逗笑了。
“怎么可能呢？你都已经嫁了。何况母亲今日与我说了，你第一次就这么镇定做的这么好，或许是这满城女子里独一份儿的。”
季灿并不觉得这话算是夸奖，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本身就比季良婕大，要不是那场意外，她才不会来这里呢。
“不用夸了，你要是不想和离也行的，我不介意休妻。安排什么罪名都行。”
卫庭笑了笑，“不和离，不休妻，倒是你，这么排斥我，却还是做的这么好，我会更舍不得放弃你的。”
季灿恨不得吐血：“算你狠，行，你既然不放手，那就算了，反正我不会接受你，你爱咋咋地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没忍住睡着了。
卫庭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他想，反正人在这里，迟早的事儿。
然而第二天季灿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满满一箱子的账本，身边布庄粮庄之类的铺子的，季灿拿他没事儿说事儿，让他自己也过来参与查账。
季灿就在另一边，尽管并不可以，卫庭还是接过了账本，慢吞吞开始算了起来。
一天过去，季灿那边已经做完，卫庭两本都没有搞定。
季灿也不说什么贬损的话，而是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拾一下，带着账本去见卫母。
卫家账本倒是没作假，但是几乎没有不亏损的，不管是别人使诈还是本身管事能力不行，但是无一例外亏得吐血，赚钱少的暗亏，真亏了的其实仔细算下来还没那么亏本。
“啊……真是令人绝望的庞大家业。”
怪不得卫母管不好，真不是她的锅，季灿这个高材生过来，脑子都快炸了还废了这么久才理清账本，目前为止都还没来得及去想法子扭转。
不过书斋那些地方，恢复正常价位就好，之前请来的那位先生还有几个同行，有他们坐镇，想调换的绝对没门，有虚心请教的，自然也不会吝啬解释，有找事儿的，不用废话，报官，然后公堂之上说的清清楚楚，但凡要点儿脸的，都不敢再来暗戳戳占便宜了。
斜对门那家掌柜眼看不好，立刻去找自己主子拿主意。
“……他们家换了来管事儿的？”
掌柜摇头：“不知，不过瞧着这样，应该不是那位卫夫人了。”
那人嗤笑一声：“倒是有点意思，不过你也不用急，有人找麻烦，哭就是了，指桑骂槐总会吧？这些小手段你也不用我教，记得做的利索点。”
那掌柜一惊，想说这样不可能，他们都已经做了三年了，真要是这么做了，撕破脸肯定吃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