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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怎么了？”
季灿回过神来，丫鬟茉莉正在担忧的看着她。
“少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瞧着您气色不太好。”
季灿摇了摇头，她气色好不好其实和她现在舒不舒服关系不大，只是天气冷了，她身体底子不太好罢了，其实已经习惯了，谈不上什么舒服或者不舒服的。
“我没事，我下去吧。”
丫鬟走后，卫庭掀开门帘进来，外面的寒气也裹挟着一同进来。
“你今天是有心事吗？听丫鬟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季灿摇头：“我真的没事，我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不舒服真谈不上，就是底子不好而已，孩子们睡了，你小声点。”
两个孩子来之前兴奋的很，晚上便闹腾的久了一点，这会儿就困了。
卫庭看了一眼：“他们不是有自己的帐篷，怎么睡在这里？课业可有准备温习？”
季灿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他们这会儿过来就是玩的，说这些干嘛？平日里你盯的就够紧的了。”
卫庭坐到她旁边，就着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才道：“身为一个父亲教导儿子，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倒是你，这么关心他们怎么对他们的课业好像并不是很上心啊。”
季灿把水杯递给他，示意他继续喝。
她不是不关心两个孩子的学习，而是希望他们有更多别的选择。
最开始接受皇后她们都提议，更多还是想离开皇城，甚至想逃离这里，后来真的看到孩子出生，她就明白了，她或许一辈子也没法对他硬心肠。
她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可是到底一个身世不明，一个是帝后嫡子，若是将来入朝为官，难免会有什么意外，其实她个人并不希望他们和朝廷扯上关系，哪怕是文采斐然，最好也不要入朝为官。
不只是怕暴露以后被人利用陷害，更怕勾心斗角，他们有一天棋差一招，结果满盘皆输。
“我只是希望他们有更多的选择罢了，还有，小孩子压力那么大，不利于他们的心理健康，总该有合适的放松时刻。你平时盯得紧，他们自己也争气，其实学习的不是很好吗？何必那么着急。”
她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告知卫庭，卫庭虽然觉得比起安居一隅，主动争取更有意义，但是他并未否认季灿的想法。
“那等他们睡醒了，你带他们出去走走吧，记得带上大氅。”
这边比起皇城还要冷一些，季灿身体弱，最怕受寒，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卫庭劝她好好的多穿一些。
等到卫庭出去，季灿又陷入沉思。
其实她还在想德妃之前的话，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她之前不与那些官家的夫人小姐们打交道，就是想避开这些烂摊子，但是一想到还有很多无辜的孩子也会被牵连，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她并非圣母，只是多年处在的环境这种事情是错的，而这种思想也早就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狩猎正式开始，满十二岁的皇子们都会出去，这次来了不少官员家眷，季灿准备食物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官员家里还带了庶子庶女过来。
以往虽然也有人在家里的庶子女过来，但是不会像今年这么多。
丫鬟替她清洗了菜，然后简单处理了一下，她则开始熬汤。
这么冷的天，吃别的虽然没什么，不过她很想念火锅，再说狩猎以后会带猎物回来，到时候做别的都很麻烦，不如弄火锅，这个简单。
咕嘟咕嘟的水沸腾起来，季灿清理了杂质，随手丢了点盐巴下去，旁边孩子凑过来，嗅了嗅。
“妈妈，味道好香啊。”
季灿：“等你们爹爹回来就能吃了。”
重新盖上盖子小火炖着，季灿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刘小姐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灿姐儿，你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晚饭了吗？”
季灿睁开眼：“也不算早了吧，而且我也只是炖点汤，等火灭了，到时候人回来了正好可以吃。”
刘小姐是知道火锅的，也吃过不少次，闻言笑了笑，让几个孩子一起玩，然后和她一起聊了会儿天。
这次本来刘小姐是不打算来的，不过知道季灿来了，想着她平日不怎么人打交道，出去傅可盈，其他人都不算正妻，也没法和她说话，便带着孩子跟着夫君一道过来。
只是她明显看出，季灿似乎有什么心事。
“这几天你有些心不在焉，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季灿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你说我要不要开几家慈幼局？如今我手里有银子挺多的，养些孩子应该也不怎么费力。”
她算的是一个孩子生病外带教育费用全包，和普通收容孩子的地方那种，给饭吃，给衣穿，偶尔找点活儿或者让他们学点手艺的地方不一样。
其实这不是那些人做的不好，实际上能够收容孤儿已经很难得了。
再怎么盛世，孤儿还是有的，收容他们，每天吃饭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还得买衣服，准备房子，皇城物价可不一般，偏僻些的地方弄一个房子也不便宜。
刘小姐惊讶了一瞬，她并不意外季灿会有这样的善心，只是有些诧异季灿为这个纠结。
“收容孤儿一般花销的话，确实不太大，不过却并不容易，就怕有人故意丢弃孩子，然后等孩子稍稍长成，就过来要求你把孩子还回去。”
类似的例子已经太多了，若是性格强悍的也就罢了，季灿这性子，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她会是那种性格强悍，能够应付这些的。
她握住季灿的手：“这种事情一旦沾染上了，难免会惹一身麻烦，你如今身体不好。就算你想做这些，不如以后再做吧？”
季灿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是还在想，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呢，你别急。”
若是平时，刘小姐其实会支持季灿去做这些，毕竟做善事也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