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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接过茶水：“小霞，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总和灿儿见面？”
丫鬟惊讶：“夫人怎么说起这话了？”
陆氏叹气，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去找个男人，如今这样的好日子已经足够了，虽然他不认同去再找一个男人继续生活的话，但是季灿所说的把季廉当做死了，其实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很怕季灿再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她怕别人说自己的女儿不是。
丫鬟见她神色之间有些忧愁，劝道：“夫人，如今正好日子不是过的好好的吗？何必呢烦恼？再说那边也没说不让你去见小姐呀。”
陆氏：“……你说的也是，是我想岔了。”
另一边，季灿回家以后，小福送来了账本，她看了一眼，便没再继续关注。说是养身体，那就真的是养身体，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她基本上很少去干活。账本放在哪里，小福过几天会过来询问。
而这场暴风雨并没有停止。
盐商们烂根错杂，虽然皇帝狠心拔除，但是总有遗漏。
谁都没想到皇帝会那么果决的处理了盐商，富得流油的盐商们平日还很会做表面功夫，有不少人真以为他们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大善人，当地盐商一家子被杀了个干干净净的时候，连带着皇城都安静了许久。
宇文杰、宇文景、宇文暄三位王爷进宫之时，听闻要举办冬猎，都并未多想。
前段时间他们手底下也有不少人被斩杀，索性虽然被牵连着遭了些本来不该有的麻烦，但是如今皇帝对他们总算是好了一些了。
“父皇，现在就要送猎物进去吗？”
皇帝摇头：“今年我们换一个地方。”
皇家猎场并不止一个，不过经常呆在一个地方举办罢了，因为离得近，也因为那边本就盛产各种野物。
然而总归是会腻歪的，难得朝堂清明，皇帝心血来潮，想着去别的猎场转转，不过这一次去的时间不会太久，倒是筹备时间比起常去那一处要久的多。
一直到入冬以后，筹备才完成。
卫庭要跟着去帮宇文暄出谋划策，季灿倒是不太想去打猎，不过两个孩子对此很是好奇，她便带着她们跟上了。
临去前夕，她清点着要准备的东西。
那边没有建立住处，只能住帐篷，帐篷这东西早就有准备了，但是吃的喝的还没有。
衣服是季灿让人做的，外面和别家差不多，里面有一层羽绒。
这些东西弄起来还真挺麻烦，鸭绒收集完毕还得清洗消毒，晾干，剪掉某些多余的部分，然后就是装进衣服里。
满打满算，那么多女工一起干活，季灿也就人手准备了三件而已。
皇后还在农家乐住着，她身体还是不怎么好，所以不会跟来。
德妃叮嘱季湉记得自己身份，务必要端庄大气些，等到了地方，便招季灿过去。
看到季灿，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好像也没长肉，看起来还是很瘦。”
其实季灿真的长了点肉，不过外表看着不明显罢了。屋子里没有其他女眷，德妃和她在一起也总是很自在，所以见她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拘礼。
“娘娘，其实我胖了一些的，今早我刚刚称过。”
德妃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胖一点也好，你就该再胖一点，你看看你这么瘦，再胖几十斤也没什么。”
季灿忍不住想了一下自己胖几十斤的样子，虽然好像……好像也不是很胖？
不过她还是挺满意现在自己的样子，毕竟胖了的话负担也重，万一再被推下水，估计真的要凉。
“还是现在这样吧，胖几十斤，有点重。”
德妃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的身子最近如何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季灿：“没有什么不适，我现在挺好的。”
两人说说着话题就歪的越来越远，这段时间德妃在宫里也是没怎么休息好，朝堂之上她不能插手，虽然皇帝并没有说什么不允许她问之类的话，但是她还是忍着什么都没问，每次都是已经尘埃落定她才知道。
幸运的是她的母族并没有任何人牵连到此事，但是这也让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原因还是因为盐商那件事。
盐商心大了，都敢把手伸到朝堂之上，这已经远远超过借官府庇护的范围，而抄家灭族的几个盐商，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但是拖上了旁支一些人却是有些不妥。
可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劝皇帝。
那些人里有一部分已经死了，还有一部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流放边疆。
边疆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本地人习惯了没什么，这些日子过得平顺久了的人可未必受得了。
真若是为盐商做事那也就罢了，一些尚且年幼的孩子……这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不知不觉的，德妃就和季灿提起了此事。
季灿很不赞同这种连坐，要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她何必大费周章的想法子和季廉他们脱离关系，最后法子还没想出来，季凝先给了她一刀，差点命都没了才换了清净。
此时听德妃说起此事，她心里也不由得惦记起这事儿来。
“不懂事的孩子，若是有人肯收养，倒是没什么，不过其他人，怕是陛下为了以防万一，是不能放的。”德妃越说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其实这些事情和他们本就没有关系，一个家族的人在一起做事再寻常不过了。他们又不是做主的人，也做不了这些主，倒是有难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跑过。”
季灿：“如今是但凡能够正常生育的夫妻，有好几个孩子实属正常。若是真要收养，从这些人家里面收养岂不是更好？想要让这些孩子被人收养，怕是不容易。”
德妃苦笑：“我不过就是随便想想罢了，这话你听听也就不必入心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看德妃的神情，分明就是想要救一救这些人。
季灿看着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宇文暄那么“痴情”了。
他们或多或少，算是理想主义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