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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安慰她：“咱们如今知道也不算晚，若是实在受不了，不如想个法子和离算了。”
真的夫人叹气，她又何尝不想和离，但是这件事情哪是说说那么简单。对面如今虽然没有为季凝撑腰，但是人家权势毕竟比自己家大呀。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真不是说说，季廉就算被贬，也比他的丈夫官级大的多，轮不着他们家作威作福。
越想就越来气，张大夫人忍无可忍的找到自己丈夫，和他商量怎么才能让季凝滚回娘家。
这一天天的不肯消停，之前她有孕在身，还可以说是因为怀孕，所以心情大变，如今她都已经生完孩子了，可是性子确实没有半分的收敛，反倒是越发的嚣张跋扈。
不只是嚣张跋扈还太喜欢浪费银子了，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张大夫人都不敢想象她出去到底是要干什么。
她没有派人跟着，如今实在是太想撵走她，所以没忍住派人跟着去了。
其实季凝也没做什么，最起码劈腿这种事她没做，只是买买买，然后时不时就会去盯季灿的商铺，眼里鲜而易见的怒火，只是到底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而已。
张大夫人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没事儿盯着卫少夫人的商铺做什么？我不是想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钱嬷嬷也觉得奇怪：“说起来咱们这位少夫人，是不是对那位卫少夫人有些过于针对了？”
见了面了，从来没有一句好话，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各种羞辱，话语里之间很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
到底哪儿来的那么些高傲？就算出身再好，也不过是个平常妇人，又不是什么有诰命封号的人，嫁的还不如季灿呢，也没人家半分本事，到底有什么好高傲的？
每次看到季凝对季灿说那些难听话，张大夫人总觉得像在看一条恶犬在那儿汪汪狂吠。
“你还说呢，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白眼狼，人家是好话说尽，好事做尽，她倒好，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钱嬷嬷：“虽说少夫人确实是有点儿白眼狼，但是，也不应该这样吧？小姐，您觉不觉得这两位以前应该认识呀？”
张大夫人摇头：“怎么可能认识？如果是认识的话，季灿又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钱嬷嬷：“我是这么想的啊，小姐……若不是您能去问一问那位卫少夫人？卢闭着眼没降，还是有几分的，那两位瞧着以前应该是认识的。说不定是过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呢？”
张大夫人迟疑道：“我既然拿他当做有人，又怎么可以如此怀疑揣度她呢？”
尽管她不想那么做，但是钱嬷嬷再三提醒，思来想去，季凝确实一直很针对季灿，而且两人名字也很相似，仔细想想，两人面容都很漂亮，而且却有几分相似之处。
虽说人有相似，可是各种巧合杂糅在一起，就有那么些不对味儿了。
“那我去问问吧，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出去一趟。”
钱嬷嬷哎了一声，去帮张大夫人收拾了一些东西，礼尚往来，张大夫人早就有意感谢一下季灿，这次正好可以准备送过去。
季灿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收下了她送来的礼物。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张大夫人这才有些不太自在的询问季灿是否以前就认识季凝。
季灿愣了一下，随即道：“没想到伯母您看出来了呀，我们以前确实是认识的。认识了也有很多年了吧，说起来，我们两个以前也算是姐妹，不过现在不是了。”
“姐……妹？”张大夫人有些茫然，“你们曾经真的是姐妹？”
季灿苦笑，解释道：“我是庶出，她并不当我是姐姐来着，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已经脱离了季家，我的母亲，我是说我的生母，也不再是季廉的妾室，我和他们也不算有关系就是了，没想到你的儿媳妇会是她，当时却是我的不是，她不喜我，当时才会那般失态。”
想到新婚那天，季凝居然把面条倒在季灿裙子是，就算看不起庶出姐妹，倒也不必如此吧后来种种，她也想通了，难怪季灿帮季凝实话了，可是季凝不领情，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季灿呢？
季灿不想说太多，毕竟一来她本身不喜欢季家人，二来就是不希望张大夫人对她有所怀疑。
可是这些张大夫人问了的，她还是能回答就回答。
“大夫人当时并不待见我的母亲和我，其实我也并不是在当初的丞相府长大，而是在出嫁前几年被接回去的，作为正室，她不喜欢我并不奇怪，连带着哥哥妹妹也不喜欢，也不是多奇怪，我们虽然小时候都呆在丞相府，可是她还没什么记忆我就离开了，多年下来，讨厌一个不认识的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张大夫人立刻懂了，合着就是王氏又要名声又暗中针对庶女，不是苛待，而是教育自己子女，让他们从骨子里就对庶出的姐妹排斥，鄙夷，这样以后就能完美的利用完就丢。
然而季灿命好，嫁了个好夫君，才有如今的日子。
只是季灿怎么看都不像是庶出呢。
张大夫人对庶出并没有大夫人王氏那么排斥，虽然也谈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至于那么仇视。
“我见你学识渊博，真是不像是庶出呢，趁你告诉我之前我还在猜测你究竟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季灿笑了笑：“谈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只是我的运气好罢了。幼年时期，我母亲遇到一个贵人。她心地善良，救了对方，对方教导我算是报答了母亲的恩情。”
陆氏确实救过人，对方也确实教了季良婕，但学的是厨艺和女红，季灿也会这两样，不过女红不如季良婕，也没心思枯坐着刺绣，又伤眼睛，又没什么赚头。
而且她的手艺说到底并没有多好。
陆氏至今没有起疑，就是因为季灿好歹还会，尽管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她也只是以为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