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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季灿和季凝是姐妹以后，张大夫人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知道季凝并非没有原因才讨厌一个人，可是知道以后，还不如不知道呢。
因为吃速度节而见不得一个人，和因为家里人都缘故，不待见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而且就算是庶出的，那也不用这么狠啊。
“小姐，可问出什么了？”钱嬷嬷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伸手扶住她，“小心一些，这里有个坑。”
张大夫人这才回过神来，仔细看脚下，发现自己刚刚路过一个小坑。
钱嬷嬷继续扶着她：“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回来以后反而心不在焉的？”
张大夫人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我一直觉得自己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也没想过还会有人比我还要……”
钱嬷嬷有些茫然：“什么？”转念一想，她又很快想通，“可是关于那位卫少夫人的？”
“不说这个了，她呢？可还在闹？”
钱嬷嬷摇头：“没有。”
张大夫人觉得有些稀奇：“今天没砸东西？”
钱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凝脾气再坏，也得有东西砸她才会砸啊，张大夫人下了令，她没法子从张家拿银子，剩下那些东西要么太贵，要么就是她喜欢的，她又怎么会舍得砸呢？既然舍不得，既然没办法从外面补充，那自然也就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拿这些东西撒气了。
更何况，能给他递台阶的人已经走了，如今那位又把自己高高的挂了起来，下不来台呢正。
张大夫人一想到自己儿子送她东西，想缓和关系都被她那么羞辱，便是一肚子气，她叮嘱钱嬷嬷道：“你去和少爷说一声，让他有事儿没事儿少回来，回来也是受气。”
张思远就这么名正言顺的在外面住着，他刚开始住着客栈，但是客栈偶尔呆一呆还行，若是每天都需要待在那种地方，他也睡不下去。
所以没几天的功夫，张思远就住到了自己的院子，并且又恢复了去找芙蓉的习惯。
芙蓉已经有段日子没出门了，如今她满心思都是绣好了自己手上这幅作品，一时间连张思远都顾不上。
张思远刚开始见不着人还觉得有些失望，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可是没几天他就坐不住了。
季灿听着丫鬟来报信，有些惊讶。
“你确定他每天都去吗？怎么不去别的地方试试呢？莫不是还是不愿意。”
丫鬟不懂她的算计，听到这话也觉得云里雾里。
季灿也不解释，而且去看了芙蓉一趟。
她专心致志的绣着眼前的绣品，这幅画她绣了已经有段日子了，眼看着就要完工了。
从最开始的技艺生疏到如今的技艺娴熟，她确实很费心思。
季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确实是有些过于偏颇了，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她也未必不能凭借这个走出一番自己的路。
既然彼此是利益合作关系，那也不用管的太多了。
等到芙蓉暂时休息的时间，她走了过去。
“他还是在那个地方找你，如果是我的话，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过去。除非等他到这里来找你。”
芙蓉点头：“我听东家的，我知道东家是为了我好。”
季灿：“我也只是利用你罢了，你不用太感激我，只要你能遵守约定，那我也一定会帮你的。”
芙蓉：“我一定会听话的。”
季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走到这一步，她真的很好奇，张思远是不是还是宁可委屈自己的一大家子，也要留住季凝那个高门媳妇。
就算他不来，季灿也会继续对付季凝，只是这一次，手段可就不那么温和了。
张思远没有打听芙蓉的住处，他还在犹豫，心里那点小心思，什么时候会灭，也不一定。
季灿挑了个时间，约张大夫人出来，和她说明，自己已经问清楚了，会把芙蓉安排的远一些。
张大夫人有些惊讶，比起儿子，她已经受不了季凝了，何况有那么一个媳妇，自己儿子半点好处捞不到，整个张家还得随着那个女人折腾。
与其这么折磨自己，还不如换一个儿媳，张思远那边只是隐隐约约有些想要继续招惹芙蓉，张大夫人却是起了心思索性换一个儿媳。
一听说芙蓉要被安排到远方，她立刻有些急了。
“也不用安排的远出去，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张大夫人有些着急，“之前那事儿说到底也是我们张家对不起她，我们都对不起他了，怎么能把她往外面赶呢？”
季灿倒茶动作一顿：“伯母，你考虑好了吗？你可要知道，她之前可是生过孩子的，我想我那个好妹妹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吧。若是等她知道了，必然会闹个天翻地覆的。”
张大夫人咬了咬牙：“不用管她，我与你商量个事儿。我想把芙蓉……纳做思远的妾室，这是暂时的，等过段日子，我会让季凝离开。”
季灿将茶壶放到一边：“伯母，此事我不赞同，实不相瞒，我和我的妹妹关系并不好，但是我也不想见她就这么被休弃。更何况芙蓉也是我店里的人。我教过她们规矩，要做就做人家的正妻，绝不做人家的妾室，她以前已经为自己的不懂事付出代价了，你莫要说这些轻贱她的话了，离了张家，她活的了，甚至离了我，她也活的了，何苦做妾，白白糟蹋自己。”
这话说的太直白，张大夫人一时有些难堪。
季灿叹气，解释道：“伯母，我并不是羞辱你，只是你要知道，我的母亲当年就是受过这份委屈。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还要去承受这些本来不需要承受的，我们女子活在这世上本就艰难说到底，这个世界是男人做主的，我们能选择的不多，就算日子苦一些，也要有自己的尊严。”
张大夫人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误会。我只是，你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也是真心想要芙蓉做我的儿媳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