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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灿无聊的拨动算盘，从丞相府回来以后，她心里并不好受。
季文昉派人来告诉她陆氏已经解禁，如今出院子不是什么问题了，可是她打听之下才知道大夫人阻止了季廉带陆氏去围猎的打算。
不能去围猎，府里就只有大夫人这一个人做主，陆氏还不如被软禁呢，起码出什么事儿，首先要怀疑的是大夫人。
想了几日，季灿始终不放心，打听以后，在丞相府门口拦住了季廉。
季廉回头看向她：“良婕？你怎么回来了？”
问完这个以后，又想起几天前季文昉突然跑来给陆氏求情的事情，不由得多想了些。
“我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的。”季灿示意春香递给季廉一个盒子，“听闻你喜欢这些，我想用这些换我母亲去围猎。”
季廉微微皱眉，没有接过，而是道：“跟我进来。”
季灿也不灰心，跟着季廉进了丞相府。
季廉坐在了主位，随手示意季灿自己找个位置坐下，丫鬟们端来茶水点心，放下以后，季廉又示意她们全都退下。
整个屋里如今只有三个人。
季灿看了春香一眼：“把东西给丞相大人吧。”
听到她这么叫自己，季廉眉头一皱，很快又恢复平常。
“你母亲一个妾室如今在府里安安分分不好吗？你若是找她有事，不妨多回来看看她就好，女人家，整天跑来跑去算什么。”
季灿可不吃他这男尊女卑的一套：“今上都会带几个喜欢的娘娘陪伴，这次各家官员也会带妻妾同行，丞相大人这话可是指责当今圣上还有其他大人做的不符合你的规矩？”
这个罪名无异于指责他管的比皇帝还宽，季廉手一抖。
勉强冷静下来以后，立刻瞪了季灿一眼：“你胡说什么！我是那意思吗？”
季灿笑了：“有什么区别吗？不知道各宫娘娘知道您这话，是否还乐意陪今上出游。”
深吸一口气，季廉道：“你想做什么？”
季灿：“没什么，就是担心我母亲被陷害，所以带她出去，等到回来了，您亲自看着，那么也就没那么多“意外”了。
这几乎是明晃晃的指着大夫人说她心怀不轨了。
季廉并不乐意听这样的话，不过季灿很快就给他换了一个别的说法，他没多想便同意了。
听到消息，担心两人吵起来的季文昉过来的时候，季灿朝他笑了笑，然后便带着春香离开了丞相府。
尚未搞清楚状况的季文昉愣了一下便去找季廉。
“爹，她回来是来做什么？”
季廉：“我以为你们兄妹关系应该缓和了许多。”
言下之意就是你居然不知道她会回来吗？
季文昉苦着脸：“我哪里知道这些，她那性子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上次她回来，我收了她的礼，没好意思才去求您放陆氏出来，实际上我们关系没好。”
季廉有些不悦道：“她一个女人你都对付不了吗？让你和她处好关系，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这次我说看在你求过情的份儿上答应带陆氏去围猎，你记得到时候别说漏嘴，到了猎场，你照顾她一些，毕竟也是你妹妹，如今卫庭已经是状元，看今上对他也是十分欣赏，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和他们处好关系，百利无一害。”
说起来是真容易，然而季文昉不觉得自己能和季灿处好关系，不结仇就不错了。
之所以这么想，并非没有缘由，昨日他去见三皇子，正好听到卫庭和三皇子说到子嗣问题，原本是三皇子的子嗣问题，不知道三皇子是有意还是无意，问了卫庭为什么至今没有孩子。
季灿嫁过去已经半年有余，肚子却什么动静都没，实在有些奇怪。
其实季文昉也有些不解，没听说季灿有什么这方面的毛病，卫庭看着也不像是有这方面毛病的，可是半年半点动静都没，实在是有点怪怪的。
他支起耳朵听，才知道季灿如今还在服药调养身体，原因也不是什么秘密，起码他们三个都知道的，无非就是当成挨了打，后来又被狠狠踢了一脚肚子，御医也说了孕育子嗣没问题，但是需要调养好了，长则七八年，少说也要一两年。
三皇子不觉得有什么，季文昉就很心虚，那也是妹妹，而动手的更是他的胞妹，当初他不是没机会阻止这些事，但是他不在意季灿死活，甚至内心也隐隐的想要折磨季灿。
如今真的有了严重后果，他才发现，这些事情对他并非毫无影响，最起码，想要季灿和他关系好，那是基本上没可能。
但是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些告诉季廉，他怕季廉责骂季凝。
人心偏着长，季文昉选择了自己的胞妹，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季廉这话他也不敢驳回，只能面上答应，然后便去找了大夫人，求她帮自己出个主意。
“如今大妹妹嫁了人，身份也不比以往，捧着虽然不必，但是像以前那样轻视更不妥，母亲，可有什么法子，让大妹妹不再计较这些事？”
大夫人几乎想骂他蠢，硬是忍住了，可是内心的窝火却没断。
“别管她就行了，你这次去围猎，记得好好表现，若是得了好名次，科举失利这事儿倒也不必挂心了，今上如今也是很看重，你看换个法子，或许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不得不说大夫人有时候其实很天真。
她觉得自己儿子是万里挑一的好，可是实际上根本和她以为的没什么关系。
“也罢，不去招惹就好，对了母亲，你这身子可好些？那陆氏不够安分，带出去你也别太担心，我和妹妹们丢在，何况就算您留下她，除了添堵，她也不会干什么别的了。”
一说到这个大夫人脸色便不怎么好看了。
“别跟我提她，说起她来我就是一肚子气！这小贱人一点都不安分，今天煲汤明天送点心，分明就是想趁我怀孕去勾搭你们爹！若不是她在捣乱，你们爹肯定每天早早就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