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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昉听着她的埋怨，倒是不像从前那样她说什么就信什么了。
更何况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能不能早点回来完全取决于公事处没处理完，和陆氏能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府里就这么一妻一妾，准确算起来，季廉去陆氏房里的时间和没去也就差别不大。
再说了，有十几年的时间，陆氏根本不在府里，季廉还不是该万回来就不会提前。
“娘，别生气，对了，您上次不是说要买些东珠吗？三殿下说宫里进贡了一批东珠，想来，很快便有商人来皇城售卖了。”
大夫人脸色依旧难看：“那有如何，每次都是进了贡才送一些次品过来，价格还那么贵，买不买都一样令人不舒服。”
东珠稀少，要品质上乘基本上都在宫里了，大夫人以前还未嫁人之时，有一个旁系的表姐因着貌美得了先帝青睐，赏了东珠，当时满城闺秀几乎没有不羡慕的，如今那位在太妃里也是过得极为舒心的。
大夫人其实特别妒忌，养尊处优惯了，根本见不得身世不如自己的居然这么压着自己，旁人家里的也就罢了，自家旁支居然抢了她的风头，这些年这就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然而对方如今身份尊贵不是她可以比拟的，她自然只能暗自憋着，然而这种情绪也是需要发泄的，她不敢针对太妃，只能借别的来发泄。
每年采买东珠便是丞相府的一件“大事”。
今年东珠来得晚，售卖的商人不敢抢进贡的先，只能跟着其后，大夫人今年过的“憋屈”的很，一直念叨这个，季文昉都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喜欢东珠，漂亮是针对，可是翡翠玛瑙宝石黄金照样好看啊！
本以为可以转移注意力，没想到却刺激了大夫人，肚子已经两个月的她发起火来全府没人敢说话了。
好不容易离开的季文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
……
季灿拿着账本开始清账，之前理清账本以后她粗略算了算，但是并没有归纳整理好，如今处理好了陆氏去猎场的事情，她也有心静下来了。
等她快要回去的时候，李掌柜过来找她谈书斋的事情。
“少夫人，那香水摆着有些时日了，可是好像没有什么人来啊。”
季灿有些惊讶，“打听的人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的吗？”
李掌柜摇头：“都是些熟人，少说也是七八年的客人了。”
季灿点了点头：“不急，暂时没来或者不来也没关系，那东西放着就好，对了，我让你们整理的东西，弄好了吗？”
李掌柜赶紧让跟着的小厮把账本递过来：“这三年我能找到的就是这些了，少夫人请看。”
季灿让小厮把木盒子放到马车里：“我会看的，你记得看着铺子一些，有什么不对派人来说一声。”
她有一些怀疑，但是并不是很确定，所以理清近期账本安排了一下之后，便想着把这件事弄好，吃住都是靠卫家，总得做点什么。
带着账本回去以后，季灿开始了算账的日子，府里的都是小头，账本四五天就能算个够，该整得都已整得差不多了，没必要的也被她该删的删了，大夫人送来的那些丫鬟，被她彻底安排成了杂役丫鬟，苦活累活多的是，每天睁眼就是干活，闭眼就是睡觉。
卫母很满意如今府里的模样，唯一有些遗憾就是季灿忙得很，比她想的忙的太多了。
她闲来无事去找季灿，看到的却是春香一个人在那边熬药。
没见到季灿，卫母有些惊讶：“良婕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春香连忙行了个礼，解释道：“小姐在算账呢，她说账本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想重新清算，最近在算这几年的。”
卫母点了点头，她已经把管家权交了出去，而且对于这个她只能墨守成规，其实半点都不具备一个合格商人应有的锋利，所以也就不打算管这些，问了一些关于季灿身体恢复的如何以后，就是叮嘱春香好好照顾季灿。
春香自然答应，送走了卫母以后，等着药一熬好便倒出来给季灿送去。
卫庭抽了个空，打算去自家铺子看看。
季灿喝了药，赶紧漱口，然后又喝了一杯水这才缓了下来。
“粮油铺子算下来倒是最稳的，继续保持，等我弄完这些倒是可以去细看一下。”
卫庭来的时候，季灿正在揉眼睛，她算的眼睛都花了，正想着算完这一本就去眯一会儿，就注意到卫庭来了。
“哟，难得啊，大少爷怎么有空来自家铺子看看了？”
卫庭没想到她也在，愣了一下，“夫人。”
季灿脸色顿时一沉：“闭嘴！好好说话。”
卫庭笑了笑：“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是我夫人没错，不知夫人可愿为我解答一些疑惑？”
并不想浪费时间的季灿拒绝了。
本就是好奇之下过来看看的卫庭反而来了兴致。
季灿不太想理他，但是卫庭说完这句话以后也没继续做什么别的，就是让掌柜的送来了一个椅子，然后就那么坐着。
或许掌柜的都替他觉得尴尬，又让人送了个小桌子还有茶水点心过来。
一本算完，季灿整理了一下稿子，朝他看了一眼。
“我要睡会儿，你要是闲得慌，不然来看看账本？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正好也能帮家里分担分担。”
算数卫庭还是不错的，但是那是对比同期学子，看着那高高的一堆账本，他很明白，算完倒是可以，算出什么花儿来，那是想都别想了。
季灿也没再说别的，她窝在躺椅上抱着自己做的玩偶睡了会儿，醒来的时候卫庭果真在看账本。
喝了杯水，她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卫庭摇头：“惭愧，只能看出盈利减少，但是不算亏损。”
季灿叹气：“账本不亏不代表真的不亏本，而且你就没发现，盈利少了，这之前我记得我就和你说过，盈利少了，也是一种亏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