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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庭拱了拱手，“愿闻其详。”
季灿并不是商学院的，但是一些浅显的东西，她了解的很多，商业这方面她不算什么厉害的，但是接触过，也见识过一些厉害人物的手段，可以说，一招半式，够普通人用一辈子那种。
“首先，你要明白你家的铺子，很多都是龙头企业，换个说法就是原本是这皇城里的头头，但是这几年来，盈利虽然有，但是利益少了很多，这些少了的部分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抛开钱不算，还有名誉，之前我找人来镇住铺子，就是因为有人来闹事，想继续廉价买走最好的东西。”
“一家铺子的盈利靠的不只是商品优劣，还有很多别的东西，站的越高，纯利润固然重要，但是还有一个也很重要的，那就是名誉，大少爷，你们家铺子的名声都快被踩到泥里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卫庭并不蠢，之前季灿说钱亏太多了以后他就隐隐有所察觉，但是并未深思。
如今季灿居然还在查账，他已经有所猜测了。
季灿拍了拍那些已经算完的账本：“从三年前开始已经很明显了，有人在踩你家商铺，最明显就是最赚的书斋，里面包括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文人用的东西，这些里面没有一个算便宜货，更何况还有古玩字画，这些是明晃晃的大头，在他们以次充好，借此打压你们家铺子的时候，其实他自己我估计盈利也没有太多，三年来，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损失，目前为止可以说，损人不利己。”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如果这只是寻常商家手段，时间太长，可能性不大，除非对方是个抽风的天才，虽然聪明，但是脑子经常抽风，不然三个月就能积累足够的力量换招了。”
卫庭将账本放下：“你是想说什么？”
季灿看了他一眼：“也就是猜猜，但是我想，或许我这个仅仅只是猜测的猜测，就是正确答案，卫庭，有人在针对卫家的生意，并且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一些利益。”
这并不是多么难猜的一个答案，卫庭并不意外，只是他想不到会是谁这么处心积虑。
季灿：“我曾经让各家铺子放了香水，我想，如果对方只是图财，那么肯定会派人来打听，但是直到今天都没有那个人来，虽然拉回不少生意，但是只要那人还在，那么怕是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你。”
藏在暗处的敌人，真的是极为可怕，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一直警惕会消耗自己更多，对方如果聪明点，耗死你也不费劲。
卫庭：“麻烦你了。”
季灿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客气，谁让你现在养我呢，不过可以的话，你还是尽快想想到底是谁在针对你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季灿也知道，如果卫庭能想到，也不会那么迟钝了。
只是卫庭如果不知道，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第一场雪来临之前两天，季灿整理好了账本，询问过卫母的意见以后，本想着由她来继续管理，然而卫母不再接手这些，让她随便处理就好。
季灿没法子，只能去找卫庭，然而直到围猎前一晚，卫庭才出现。
一回来，不等季灿开口，便送来了一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今年围猎还会有边关将军战士参加？这么冷的天，非要这么热闹吗？”
季灿很不能理解这些，围猎对她来说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要不是这次妾室也能参与，她还真不想去。
卫庭：“为了庆贺，边关今年无战事，所以会有一些人会被调遣回来，围猎一向是盛世，不只是秋猎，还有很多盛世都会举办围猎。”
这点季灿并不了解，原身也不了解，但是看卫庭这样，想来确实很有必要的一场盛宴。
就是不知道这场盛宴，会不会再出一些什么事情了。
想了想，季灿期待的看向卫庭：“去的话，我们住一起？我想和我母亲一起住，你能去别的地方吗？”
这次围猎她就是为了照顾陆氏，让她避开大夫人王氏，免得王氏抽疯，到时候她去填命。
其实大夫人王氏怀了孕，基本上不大可能去参加围猎，季灿主要目的还是和卫庭分开，这人可是打她主意呢，她可不想这辈子就这么认命，所以能分开就分开的好。
然而……并不能分开。
卫庭上一次是借三皇子的名义去的，这一次是新科状元这个名头，如今他并未获得官身，去了也就是一个小院子罢了，或许还得和别家混合着住。
季灿听完，惊呆了：“这么惨了吗？一个院子都没有啊？”
卫庭点头。
越来越不想去的季灿非常想丢开卫庭，然后窝在家里睡得天昏地暗。
然而该去还得去，还得提前做一些准备。
下了雪，天就更冷了，斗篷啊，棉衣啊之类的这些早就有了，她还特意买了鸭绒来做羽绒服，不怎么好看，但是轻便，暖和，外面穿好衣服，倒是看着还挺不错的。
出发当天还在下雪，到地方以后，季灿才知道卫庭没骗她，真的是还有别人住一个院子，不过这位院子很大，住的人也都挺熟，就是关系不好而已。
“呀，大姐姐这么久不见倒是圆润了不少。”
这说话藏满刺儿的一听就知道是季凝。
季灿看了她一眼，“三妹妹倒是清减了些，脸上那几层肉都没了。”
季凝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顿时气的跳脚，要不是旁边就是三皇子，她真的很想骂回来。
季灿可没她那么多顾虑，住进去以后，等丫鬟一铺好了床，立刻塞了汤婆子进去，然后抱着玩偶利索的滚进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卫庭让丫鬟们给她烧热水：“实在冷就泡一会儿，等下碳应该就送来了，到时候屋子里一定会变得很暖和。”
季灿点点头，困得不行，强撑着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