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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灿没有说话。
大夫人更来气了，拍着桌子质问：“我疼惜你脚上受了伤，让你不去参加围猎。怎么这宴会你来不了了？你是腿断了，还是脸毁了？”
卧槽，这话说的，比我还毒啊，你个毒妇！
“大夫人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腿断了或者脸毁了。”季灿毫不客气的怼她，“还是说大份就是如此希望的呢？哎……外人都说大夫任贤良淑德贤惠大方，我看～这话骗鬼去吧。”
向来在外都是被恭维的存在，在家也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人，一再被怼，那火气简直蹭蹭蹭的往上升压都压不住。
自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能骂几句，撒撒火气，没想到过来一会反而受气，大夫人是那种隐忍的人嘛？她当然不是！
若是有外人在，他倒是可以装上一装，若是没有外人在，那当然是不乐意再装了。
“你给我闭嘴！说，你今天怎么不来宴会？”
季灿伸腿儿：“夫人你看，你是想我怎么出去呀？还是说我要是不出去丢人，给你女儿承托承托，你就觉得不没有面子呀？”
“你胡说什么！”大夫人就差跳脚了，“什么叫你丢脸是给我女儿长面子？你丢脸难不成我们还能置身事外？让你参加宴会而已，坐着你难不成还受委屈了！？”
季灿：“是呀，可委屈了，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还要和我小姐妹说话呢，大夫人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爹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干什么呢。”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季灿原本意思是季廉还以为她又来作妖，然而大夫人脑回路从来和她不在一条线上，见她这幅表情，还以为她暗指自己与人私会一类的。
“季良婕！你这个……”大夫人暴跳如雷，偏偏又说不出口那些话。
外面还有人呢，她太要面子了，最终只能甩袖子自己离开。
季灿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啊，你想害我都有脸做了，还不许我说了不是，再说我说错了，你不就是又跑来找我麻烦吗，事儿精，搅家精！”
得亏大夫人跑得快，没听到这句，不然还能更生气。
刘小姐她们看着人走远了这才回屋，季灿悠哉悠哉的坐着，看她们回来还扬手打招呼。
“来来来，咱们继续斗地主，正好有吃有喝的，不比前面差。”
宴席上规格其实并不一样，季灿能蹭上上好的席面，另外两位虽然也不差，不过傅可盈可能会受气，刘小姐又更喜欢与如今活泼很多的季灿相处，所以两人才决定不去，反正去不去也没什么人特意注意。
刘小姐担忧道：“灿姐儿，我看季夫人似乎很生气啊，她……会不会难为你？”
傅可盈：“她毕竟是主母，你如今都要出嫁了，忍她一忍吧，等你去了卫家，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的。”
季灿笑了笑：“嗨呀，不要在意这些嘛，她再生气如今也不好动我，以后我和她也基本上没啥交集，我也不会执着参与这些夫人小姐的各种宴会，不趁现在扬眉吐气，我得一辈子憋屈，放心吧，她再怎么样，我最多吃点小苦头而已。”
刘小姐和傅可盈对视一眼，对季灿如今的状况十分担忧，不过看她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想了想，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季灿：“对了，看你们的样子，对卫家好像都挺了解的，你们说说，卫庭他妈……他娘亲脾气如何？是不是个好相处的？”
如果不好相处，那还是早点机会跑路吧，好相处，那就蹭蹭卫家饭菜，多呆呆，等卫庭给机会，然后再跑路。
反正她就是不信卫庭喜欢她，更不信卫庭真的会留她一辈子，只想着保命，早跑早好，还得记得带上陆氏。
一想到陆氏季灿就头疼。
命都快没了，到底为啥执着丞相府？也没见渣爹帅破天际啊，虽然确实不错，但是他身边还有个女人呢，当初为了混口饭吃爬床虽然不耻，但是这么久了季灿也想通了，毕竟陆氏出身摆着，仓禀足知礼节，她一个穷苦出身，没人教她礼义廉耻，没人教她靠自己如何过好日子，走歪路其实不是什么多奇怪的事情，奇怪就奇怪在她命都快没了，还要呆着丞相府。
这么想着，她看向刘小姐和傅可盈。拉着她们，低下头，凑的更近了。
“你们说说，为什么我娘不愿意离开丞相府？我家那位大夫人，如今可是恨她恨的牙痒痒，出去以后，不受拘束，那多好啊，大家都轻松的事儿，她怎么那么固执？”
到底是现代人，季灿其实并不能完全体会这里人的思维方式。
倒是傅可盈给了她答案。
“许是你的娘亲……她不想你受委屈吧？卫家书香门第，算是清贵人家，丞相府做靠山，卫家对你想必也会很好，再不济，她在丞相府，你有事，她可以帮帮忙，若是离开……她自在了，可是放心不下你，又怎么能算是自在呢？”
季灿无法理解：“她不出来，我也是被拴着啊，她要是被休了，我也可以养她的，而且我也不用嫁人了，多好啊。”
刘小姐摇了摇头，轻轻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你这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此时你娘亲是万万不能离开丞相府的，不然外人知道了，定然会轻视你，而且不管是你，丞相府，还是卫家，都会被牵连着沦为他人笑谈。”
季灿想了想，没想明白其中关联，但是看刘小姐和傅可盈的表情，多少有些明白陆氏其实可能不是真的指着丞相府的富贵过活，毕竟大夫人如今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要她们乖顺，平日里也只会耍弄她们为乐的大夫人了，而是真的认真考虑弄死她们的季家主母。
“哎……她要是肯听我的，离开丞相府就好了，等将来我离开卫家，我就带她去儋州，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靠自己养活自己，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可能不够富贵，但是吃穿还是不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