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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湉吃上了好饭好菜，然而还是不太高兴。
她本想压季灿一头，可是到现在也没讨到便宜，反倒是吃了亏。
如今连唯一都安慰，季灿还是得伺候她，给她做饭，这个安慰也没了，能不气吗。
不高兴的时候，普通人也会找机会发泄，孕妇本就敏感，有些脾气更是会大变，季湉本就比起平时脾气大了很多，因为种种原因她自觉自己被季灿压了一头，可是总得不到好处，还“吃亏”无数，心里也就更加不平衡了。
如今没机会，她只能教训身边的侍女。
皇后女官她不敢欺负，可是不认识的婢女她可会挑拣了。
“这菜味道怎么那么恶心，拿下去。”
婢女愣了一下，将菜撤了。
这些为难其实不算什么大事，皇后挑选的这些婢女，也都是平日不显眼的，存在感本就低，季湉去皇宫也只是去德妃那边多，皇后寝宫她一次没去过，更谈不上认识，所以她下意识以为这是季灿高价买来的人。
而类似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她也就越发的过分起来，挑拣，讽刺，羞辱，指桑骂槐，到最后，女官忍不住来找季灿求帮忙。
这些婢女是她选来的，和她关系自然好，虽然不是皇后身边一等一的侍女，可是平日也没少花心思培养，性子那自然也都是极好的。
可是即便这样，季湉依旧不满意，把火气撒到她们头上，这些宫婢平日习惯默默无闻，皇后脾气极好，孕期也不会难为她们，就是季灿，对她们也很客气，哪里想过还有季湉这样的主子，刚开始有些懵真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做的久了，她们才明白为什么季灿不喜欢季湉。
“少夫人，您救救那些丫头把，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姑娘，以后可是要出宫嫁人的，如今身上若是带了疤，以后嫁人可就不好嫁了，夫家发现，定要生疑的。”
这些宫婢其实还有一个用处，她们嫁人也不会是寻常百姓，而是达官贵人，或者皇子皇孙，哪怕年龄大些，可是挑选她们，是为了让她们都夫君舒心，并不是争宠，所以年纪并不是问题。
季灿起先也是不知道了，后来皇后教她的时候，跟她说了不少宫里的事情，一听说有人受了伤，赶紧过去。
受伤的宫婢只有十六岁，伤处还是在脸上，口子又长又深。
季灿赶紧让人急救，然后去找大夫。
这位御医强项不在修复疤痕，季灿倒是知道几个擅长的，不过在附近的就一位。
那人过来以后，看到宫婢脸上的伤，顿时顾不上许多，赶紧为她治疗。
等人包扎好了，季灿付了银子，询问避讳以后，这才让平安把人好好送回去。
人一走，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季湉把人伤到以后也有些慌了，毕竟伤着人家脸面，这确实太恶毒了，可是很快她又觉得没什么，她可是王妃，教训不听话的奴才，这有什么。
季灿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心里一紧，站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季灿：“季湉你这么恶毒，你怎么好意思问我来干什么？你把人家小姑娘脸都毁了，她要是留了疤，以后的日子怕是都被你毁的干干净净了，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安安心心的享受？”
季湉抿唇：“我只是教训不听话的奴才。”
季灿狠狠一拍桌子：“谁他妈是你的奴才！你个脑残货，你有她卖身契还是花钱雇佣她了！怎么，人家给你做吃的做出什么不对了？那你平时吃的比猪都还多，你怎么好意思！不想吃就滚！你废话那么多，怎么不去死！”
她的暴怒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御医生怕季湉出事，也怕季灿被气出毛病，更怕皇宫里的主子知道以后砍他脑袋。
卫庭赶紧把季灿拉走，然而季灿不走，骂了季湉足足一个时辰，骂的她哭到打嗝，才甩袖子离开。
这件事并没有被瞒下来，女官看着宫婢绝望的眼神，传了消息回皇宫。
皇后本就疲惫，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女官是说孩子近况，猝不及防知道自己的宫婢被毁了容，前因后果再一听，顿时气的不轻。
另一位贴身伺候的女官赶紧安慰她：“或许还有救呢，少夫人那边不是已经招了擅长医治疤痕的大夫吗，就算真有什么，娘娘您给做主，她将来日子也不差的。”
皇后：“怎么不差？女子容貌何其重要，她我愿想着还是留在皇儿身边，可是如今脸毁了，旁人的揣度猜测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即便是皇后也不能下旨满天下解释此事，何况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她惹去的麻烦。
季湉此时尚且不知皇后已经对她不喜，她被侍女安慰了好半晌，肚子饿得很，然而季灿明令禁止自己这边的人过去，侍卫们都不敢靠太近。
开玩笑，他们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若是战场也就罢了，不在战场却毁了容，指不定人家以为他们是色魔呢。
她回到了“吃苦头”的日子，季灿那边则在想法子让那宫婢恢复容貌。
这并非一件易事。
“这伤的不巧，口子太长太深，即便是……怕是也会留下一些小疤。”
季灿：“大夫，那就麻烦您尽量治，不管如何，总要试试。”
女官忧心忡忡的看着宫婢，劝她想开些。
说起来，其实如果不让她嫁给制定目标，寻常百姓家，她有皇后做靠山，绝对是能够过得极好。
然而她被指给了皇后的大儿子，虽然只有九岁，可是两人相处极好，皇子已经和皇后说好了，让她做侧妃，虽然不能当正妃，但是也不想她只做侍妾。
留她下来，其实也是希望她记住小皇子，以后若是有意外，还能让自己大儿子救救这个弟弟。
没想到季湉好死不死，毁的是她的脸。
这也让其他宫婢开始有些害怕。
“怎么办，婉儿姐姐的脸可怎么办，伤成这个样子，皇子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闹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