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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傅可盈很快便知道了家里有多乱。
傅可欣没什么,她是嫡女,贺家小姐又是她好友,闹也不会闹她,也没找她哭诉,只是整天和那位贵妾掐尖要强。
而她们斗起来,你来我往,没两天傅家老爷家受不住了,送走了爱妾和庶女,希望不要波及太多。
然而虽然因此省了不少麻烦,但是依旧没有完全解决。
两边一个是嫁过来以后是正妻,一个是娘家势力更强,真的是谁也不输谁,掐起来,别说傅家那位少爷,就是主母都不敢吭声。
帮那边都是得罪人,吃力不讨好,都不能说明其中艰难。
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倒霉,这两闹得越来越凶,不足一年,贺家小姐就吃了大苦头,从正妻变成妾室,那位贵妾则变成了正妻,如今两边依旧各不相让,但是贺小姐不敢大闹了,只敢换着花样去勾引丈夫,争宠夺爱。
算是平静下来了,就是代价惨。
而让傅可盈母女回去,也是因为尘埃落定,贺家小姐没了底气去找她们麻烦,再惹出什么乱子甚至人命。
还有原因就是傅可欣要出嫁了。
季湉都嫁人了,季文昉按理说其实应该稍微早些,然而两个妹妹出嫁了才轮到他,其实已经算晚了。
只是这么频繁的举办婚事,丞相府这一年到头也是很热闹了。
傅可欣成婚,自然忙得很,傅可盈和自己生母也没什么事情,便经常出来找季灿。
季灿一个人无聊的很,小福忙着家里,春香忙着帮她看着铺子,小厮是男的男女有别,所以不能陪着,季灿经常是一个人,店铺里那些伙计掌柜,轻易也不敢和她说话。
傅可盈生母一来,季灿便让她去布庄看看。
“这是卫家布庄,有自己的布房,料子上佳,但是成衣铺子那边缺少人手,伯母你愿意来的话,每月底薪五十两,指导或者亲自做出来成品,另算。”
相处久了,某些话即便是第一次听,大概意思也是能听懂的,五十两不算多,但是这是每个月不做什么都有,何况季灿对她很大方,所以算下来一个月她拿的银子不会少。
女儿正是好年华,傅家庶夫人当即便同意了。
傅可盈还有些担心给的银子太多,季灿带她去成衣铺子逛了一圈,问了几件价格,然后瞧瞧告诉她成品底价,被高额利润吓得有些呆了的傅可盈,紧紧抓住了季灿的手。
“真的这么多吗?”
季灿拍了拍她的手:“不是所有地方都这么高,这边被我改了,这一件衣服,买它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而这份手艺,也值得这个价。”
原本成衣铺子是中高档的话,季灿索性把它变成奢侈品,不过就是结实度挺高的,愿意花钱的,哪怕家里不是那么富有也不会觉得亏。
而这样的铺子,很缺人,手艺精湛的绣工师父,还有绘制图纸的画师,都是季灿高价定下。
偶尔,她闲得无聊,约摸大概一两个月会给几张图纸,要么自己穿,要么卫家其他人穿,其实如果真的去买,确实过的挺奢靡。
“你知道了吧,所以不用担心我的银子问题,这规矩就摆着,你娘的手艺你难道信不过吗?若不是不好出手,她自己真想赚钱,未必会比在我这边赚的少了。”
说是这么说,然而傅可盈还是决定季灿太照顾自己母亲了些。
季灿心里的小算盘正在噼里啪啦的响着,她等这位庶夫人回来已经很久了,有她看着,生意绝对是蒸蒸日上!等到过了段时间,这边更稳固了,她就把人挖到自己店里去,虽然店铺还没开,但是高端私人定制这个店铺她已经定死了。
小算盘吧嗒吧嗒响的欢快,季灿脸上的笑也越发的灿烂,对着傅家庶夫人也越发的殷勤,甚至干脆掏出几千两“定金”。
面对傅家庶夫人的慌张无措,她道:“可以扣月薪,也能从您做的东西里面扣,放心伯母,谁亏本也不是我亏本。”
尚且还未发现季灿本质也是奸商的傅可盈和傅家庶夫人为此好几天没睡好。
然而季灿坚持,又因为女儿到年龄了,傅家庶夫人没把银子退了,而是宅了起来,整天不是做衣裳就是画图纸,半个月功夫这银子就到手了。
季灿拿着裙子在身上笔画,然后转了个圈圈:“真好看啊,我母亲应该很喜欢。”
傅可盈:“是说卫老夫人吗?”
季灿摇头。
陆氏因为大夫人早产这事儿,大受打击,季廉好几个月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心里不好受,季灿劝不动,又不能太常看她,一个月看一次,回回都能看到她哭。
说带她出来,不愿意,说带她去逛逛,也不同意,没法子,只能每次去给她多带些东西。
季凝每次都能堵着她阴阳怪气连损带贬的骂一通,季灿懒得理她,倒是没起什么冲突,不过看着陆氏那副模样,季灿很头疼。
正好傅家庶夫人回来了,她便给了图纸,绣花早就做好了,她再帮忙缝制,手艺极好,这衣服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看。
正好到了月末,季灿便提着东西去见陆氏。
大夫人抱着孩子正好出来散步,见到她,眉头一皱。
季灿行了个礼。
大夫人没有为难她,只是嗯了一声,就放人走了。
身边的大丫鬟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夫人,就这么放她过去吗?若是她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过来呢?”
大夫人如今心态平和许多,看不惯,但是也懒得计较。
“若真是如此,她倒是有本事了,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丫头做不出什么来,之前也幸亏了他的话,我的这一双儿女才没事,让她去看看那女人也没什么,只要那女人别出来让我瞧见就行。”
丫鬟:“那还要人盯着吗?”
大夫人点了点头:“该盯着还是得盯着。如今在丫头倒是聪明了一些,不过他那个娘,我看这一辈子脑子都不会聪明一点。”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身上的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