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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很正常吗，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是人面兽心的呢？”
有谁不是人面兽心的……
这句话的确是让季灿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因为她完全都没有想到，这个在表面上看似温文尔雅胆小如鼠的女子竟然会成为杀害孩子的凶手。
实在是太可怕了！
“湘贵妃还做过什么事？”季灿觉得：她现在了解得越多越好，知道得越多，才不会被湘贵妃小白兔式的外表所迷惑。
“湘贵妃心情不好就会责罚下人，有的丫鬟甚至被打得皮开肉绽，甚至直接一命呜呼。”
季灿身子一哆嗦。
“还有，湘贵妃也曾对一个无辜的太监下过手。其实那天那个太监只是不小心把水弄洒了，可是湘贵妃却直接派人将太监杖毙了。”
季灿心中震惊：我的天，这哪是一个温文尔雅之人做出来的事！
“这些都是你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
“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说诳语？”卫庭摇摇头：“只是良婕你太单纯，所以才会被湘贵妃的外表所欺骗。再加上湘贵妃为了掩人耳目，都把这种事情找人遮掩了，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形象被别人发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伪装，如果不是夺嫡之事牵扯到了她，我也不会把这事和你说的。”
卫庭一直觉得季灿单纯，所以这种事情，他自然是觉得季灿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知道了，湘贵妃我定会多加关注的，我这就去找她。”
“你为何如此着急？”
“自然是有事情。”
卫庭突然反应过来，自从季灿失去孩子之后，仿佛一直都没有抱怨，甚至没有过多的伤心，心却一直记挂在暄王的身上。
卫庭不知如今这副局面对于季灿来说是福是祸，她是真的将孩子放下了，还是在强颜欢笑呢……
卫庭苦笑，当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反应过来之时，季灿已经走远了。
季灿一路来到宫中，拜访了湘贵妃。虽说没有提前打招呼，但湘贵妃为了树立她单纯善良的形象，自然是好客起来。
“良婕，你怎么来了？”湘贵妃起身迎接：“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提前准备一下了。”
季灿微笑：“是吗？再把你那件大红色纱裙穿上？”
湘贵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呃，对不起良婕，我回去之后又问了皇后娘娘，她说那个时候你刚失去孩子，穿红色是对你的不敬。”
季灿皱眉：这么快就把皇后牵出来了，这明显是在遮掩。
“怎么可能会怪贵妃娘娘呢，娘娘您能来看良婕，良婕心里真的很感动呢。”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上次的事情我自认为冲撞了你，还想着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去道歉呢。”
“可以啊！”季灿露出纯真的笑容，问道：“那贵妃娘娘准备什么时候登门道歉？”
湘贵妃愣住了。
大概是压根都没想到季灿竟然会这样回答，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这……你这不是已经自己来了吗？”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我这是不请自来，和你登门拜访是两回事。所以贵妃娘娘还是哪天等空下来，自己亲自来我府中一趟吧。”
湘贵妃尴尬得脸都绿了，可嘴上还是答应着：“好，良婕我知道了，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季灿冷笑：呵，装，你就装吧，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季灿这样子，让湘贵妃身边的丫鬟都看不下去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般无理取闹的人。
“卫夫人，好说歹说我家贵妃的地位也比你高，卫夫人你是怎么好意思让贵妃娘娘登门给你道歉的！”
季灿皱眉，一脸无辜：“不是我说的啊，是贵妃娘娘自己说的。娘娘，您说是不是？”
春香差点笑出声。
“贵妃娘娘身份高贵，自然不会和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开玩笑，所以，我这是提醒贵妃娘娘，可千万不要打了自己的脸。”
“你……”丫鬟火冒三丈。
“好了小桃，本宫觉得卫夫人所言极是。”
小桃火冒三丈没用，关键得主子火冒三丈才行，不然也只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娘娘您……”
“快去呈些糕点来。”
小桃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季灿真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看着湘贵妃那张吃瘪的脸，心里不禁一阵痛快。
“贵妃娘娘，你我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对你，我真的有种想要推心置腹的感觉。”
湘贵妃很是意外：“为什么对我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姐姐，毕竟在深宫之中，心思单纯之人也就只有娘娘您了。”
季灿这番话可谓是点中了湘贵妃内心，再加上季灿此时此刻伤情的模样，这让湘贵妃很容易就觉得：这小姑娘定是有心事无处说了。
“妹妹若是信得过姐姐，那就告诉姐姐都遇到了什么事，我也好为妹妹排忧解难。”
季灿叹了口气：“其实，你别看我平时过得轻松快活，可是这日子谁过谁知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前些日子，我带着丫鬟去南方施粥，结果在路上不小心扭到了脚，竟然受伤了。”
“所以你的孩子是因为扭脚了才失掉的？”
季灿神色一凛：竟然上来就直奔孩子的事情，莫非那群人是湘贵妃找来的？
“是啊，路上碰到了一些难民，不过我已经给他们粥喝了，他们倒也听话，得了粥之后纷纷退去了。”
“可我听说你是碰到了一群伪装成难民的人……”
“嗯？我什么时候说的？”季灿一记眼神横扫而过。
湘贵妃一哆嗦：“你，你自己说的啊。”
季灿纳闷：她说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记得了。
季灿正了正神色，微微一笑道：“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我受伤的时候只有姐姐您来看我了，宫中其他人都对我置之不理的。平时碍于暄王的面子，大家都对我比较恭敬，这感情真不真，还是得等到遭遇危难的时候才能看出来啊。”
